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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青年毛泽东-第15章

小说: 青年毛泽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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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割开,拖的拖、打的打、赶的赶,如数抓走。  “你们这班卖国……”  “砰!”一枪打翻了喝斥的抗议人。  特缉队长重展“雄风”,挥枪喝令:“统统押走!”“我说过,天回地转,现在该是轮到他们倒楣了。”都督府省长室里,汤芗铭稳坐钓鱼台,还笑微微的。转瞬间,深藏的眸子间寒光一闪道:“犯上、谋反,狂论改变帝国国体者,一律处决!”   。。

第五章:灭顶之祸(6)
特缉队长和一帮团长以上长官齐齐挺身应命:“是!”  “伯爵”大人这金口一开,可不是儿戏的,整个湖南,立马风声鹤唳。  街市上,天未黑,人断绝。枪声不时可闻。偶尔从窗口、门缝里探首向外张望者,似“见”得冷不丁就从头顶心划过的子弹,吓得惶惶缩回脑瓜。  不两天工夫,整个湘江内外,已是一派死寂。  汤芗铭深知藏龙卧虎的一师,非可等闲视之,特命李佑文重兵驻守,禁绝路人。风云骤变。毛泽东与罗学瓒、彭道良、周世钊一些同学不能不改变策略。教室里的自修时间,是悄悄商讨的难得时机。  门口,时有驻军巡逻而过,还不时戒备地往室内探顾几眼。  “杨先生估计得不错,袁世凯之‘鬼’,原来是要借日本的势力,做皇帝!”毛泽东终于大彻大悟。  “怎么办?”  “老办法不行,汤芗铭正挥着屠刀……”  像是应验,湘江头又传来一排枪响,裹挟着舍命的嘶喊。  揪心的枪声、喊声一过,备显出坟地一般的死寂。  “这个汤屠夫!”  “不能就这么看着他扼杀革命!”  毛泽东默然思忖着,炽热的心声在涌动:“改称皇帝,这不又回到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去了?我赞成孙中山先生照搬西方的民主共和,反对这个官僚政客。任何人不能开历史的倒车!”  毛泽东从在湘乡就读东山高等小学堂,到长沙湘乡驻省中学,对皇帝有一种历史的神秘感,虽然他不理解《三国》、《精忠岳传》一类小说中见不到种田的农人,但总以为皇帝、大臣们多半总是有学问的,诚实善良的,为国家和老百姓谋利益的,只是需要康有为、梁启超他们帮助变法而已。直到辛亥革命,才有了根本的怀疑;直到眼门前这个袁世凯——废除封建王朝仍要做皇帝的皇帝,他才毫不留情地否定了自己过去太过天真与善良的认识。  自修室里进行的真是不同一般的“自修”哇!  教员们的领地,自然是在办公室里。  “不能沉默,要抗议!”徐特立将课本一扔。他憋不住了!  杨昌济的目光凝视着同仁的断指,依然不紧不慢地说道:“对汤芗铭这种出尔反尔之人,只怕抗议没有用。”  探子般的守军闻声而至,监视着说话人。  几个胆小的,连连埋首佯装着批阅作业,以示清白。  “看什么?又不是犯人!”徐特立瞪眼抗议着。  “不要自讨苦吃,教书匠!”监视的那个连长什么的小头目,夸张地一口气吹在枪尖上。  揪心的乱枪与裹挟着的嘶喊,不时钻进人的耳膜,令人气缩。  死寂之后,传来钟声——上课了。杨昌济不擅言辞,在办公室里不多说话,但一踏上讲台,便能不期而然地进入忘我境界。  此情下此境中上伦理课,他自然要有的放矢了,材料内容眼下几乎是取之不竭。他晓得教室外面有暗探,但他不屑一顾,径自拿起一册日记簿引导着开讲:  “毛泽东君日记里有这么一句话,‘闭门求学,其学无用’。此言中肯,袁大总统改做皇帝了,该如何表示我们的……‘敬意’呢?”  门口的暗探干脆亮明正身,以示警告。  罗学瓒一瞥探子,起身回答:“我们商议了,可以‘表示’。”门口的暗探满意地颔首离去。  “请讲。”  “出小册子——像《明耻篇》。”彭道良一语点出。  杨昌济缓缓摇头:“恐怕不会批准,这回汤芗铭不会让你们再出《明耻篇》。”  “先生,”毛泽东起身解释,“我们想‘拉虎皮作大旗’。”  杨昌济一点而悟:“噢!借他人之名,行抗议之实?”  这正是毛泽东他们一班同学商议出来的计谋。  为切实可行,下午课业一结束,同学们特地又将杨昌济、徐特立几位信赖的师长约到不为人注意的锅炉房里“密谋”。  毛泽东低声介绍着:“梁启超几位不是有好多反对帝制的文章吗?我们就打他们的旗号,抨击袁世凯!”  “好办法!好办法!”徐特立大为赞叹,“汤芗铭是不会戒备非革命党人梁启超他们的。”  杨昌济慎思着补充:“清朝黄梨洲的反君权思想,很可发挥。”  罗学瓒扶上眼镜,双目一亮,疾速记录。  方维夏几步赶来,将手里抓着的破碎的新报一扬,道:“好消息!”  1915年12月25日,唐继尧等通电各省,宣告云南独立。6天后,即1916年1月1日,设立云南都督府,变军队为“护国军”,蔡锷为第一军长,李烈军为第二军长,开始了对袁世凯的###。  一围人拥着破碎的报纸,大受鼓舞。  方维夏仍不无担忧地估量着:“湖南的几个报馆,查得很严;外省来的报纸,已被大量销毁……”  “他封锁不了!”毛泽东从破报纸上抬起炽烈的双眸。“拉虎皮作大旗”的小册子不负众望,神鬼莫知地应时出世了。  封面是“虎皮”:《梁启超先生等对于时局之主张》。虎皮之下的呐喊,乃是投枪与匕首。且听——  “自古至今,仁君少,而暴君多;故而数十年来,我们平民百姓每每做了他人的鱼肉!”  

第五章:灭顶之祸(7)
张昆弟介绍着,蔡和森、何叔衡在楚怡小学小房间里拍案称妙;  向警予、陶斯咏、蔡畅在周南女校中散发;  一大班小学生们,围着朱华贞请来的开慧姐,静静地聆听着大姐姐的讲述;  小胖与工友们在电灯公司车间里憋不住挥拳痛骂;  ……  再且听——  “天下的治乱,绝不在独裁一人的存亡,而在于万千民众之心;试看,夏朝桀王无道,商朝纣王荒淫,直到暴君败灭,天下才得以复兴。”  陈昌在教室里向学生们慷慨陈述;  萧子升、何叔衡与办公室的同仁在激烈辩论;  罗学瓒与彭道良在车场跟人力车夫动情宣讲;  罗章龙站在联中操场角落头“歪脖子”树上沉痛诉说;  毛泽东在寝室里,与大个子兵几个李佑文驻军在倾心交谈;  ……  湘江是最有情的。她为新生出的小册子开怀!  你看她仅在江边沙滩上,就留下了毛泽东、蔡和森他们几多个热血儿女的脚印!在自己奔泻的激流里,融入了他们几多回搏击的身影!  滚滚江涛责无旁贷地呼应着,共鸣着,浪鼓波翻,滔滔然,宛如小册子中的呼吁,与百姓同仇敌忾,倾诉着千语万言!这极不可小觑的小册子到了特缉队长手里,令他大感头痛。因为这小册子说的看似都是历史大道理,可分明又是有所指的,锋芒所向直趋当今“圣上”;头痛在真还没法定罪,特别可恶的是炮制出的东西如龙蛇见尾不见头,没法抓,要抓也没个对象,总不能去抓早已作古之人!  他捏着小册子来找汤都督要办法,一声“报告”,未见理会。再一声“报告”,依然不见动静。咦?都督大人……  他不得不推门而进。座椅上,空无一人。  “省座呢?”问卫兵,门口的卫兵竟然也跟自己一样茫然。汤芗铭这位“一等伯爵”可不是一介勇夫,也非一般政客可同日而语。一样是神不知,鬼不觉,他已成了一个一身布衣的教书匠,混杂在江边码头的茶摊子里。一堆人还紧围着这位和蔼可亲的“教书匠”,在议说纷纭。  汤芗铭听得“在理”,也不由得拍案叫绝:“有脑筋!用梁启超、黄梨洲的嘴,来骂洪宪皇帝!有勇气,骂得妙!”  “这民国,讲的是‘共和’,怎么能‘回’到‘封建’去呢?该骂!”有人一拳击在茶桌上。  小摊主惟恐惹事,连连叮嘱:“哎哎,我说客官,小心掉脑袋!”  “对对。”汤芗铭点头致意,不胜热切地指望着,“真想见识见识这位造出小册子的‘高人’!”  “听说是一师……”有人小心翼翼地透着风,还四下一瞄,“出来的。”  汤芗铭眼里寒光一闪,故作不信:“怎见得?”  “嘿,我儿子就在一师。”透风人凑身关照,“老哥,这事可不能乱说,汤屠夫正到处抓人!”  “汤屠夫”三个字,险险叫汤芗铭条件反射似地拍案怒起。不过转瞬之间,他便稳住了自己。  而扮作学生的便衣警卫憋不住已拔身而起,被汤芗铭以目止住道:“怎么,又要撒尿?”  “茶、茶喝多了。”便衣警卫自知失态,连忙顺势下台阶。  “你尿也真多。”汤芗铭故作嗔怪。  正待转身,一阵急促的奔突从天而降,众人惊顾——  特缉队长率手下已扑到眼下。  汤芗铭跟队长一递眼色,目光往人圈一扫。特缉队长随即领会,厉声一喝:  “统统带走!”  “哎哎,长官,你凭什么抓人?”汤芗铭佯作困惑。  “就凭这个——”特缉队长从桌上抓过小册子。  可怜那一围品茶客官,包括透风人,尚未反应过来,便被莫名其妙地带到郊外一堵围墙里,糊里糊涂地就被枪杀了。一具具横尸,委实难闭眼皮。  特缉队长好笑地一瞟死在懵懵中的茶客,又踢一脚那个小心翼翼的透风人,耻笑着:“哼,傻蛋!”  多事的茶客之类,杀了;逮着的活口,审问了。他汤芗铭要摊牌了。选了个大礼拜天,汤芗铭请来了一师的方维夏、徐特立与杨昌济三位。他开门见山,将小册子一亮道:“你们让我汤芗铭难堪了。”  方维夏故作不知:“怎么?”  “叶德辉的筹安会一状告到北京,圣上大为不满,怪罪本都督放任叛逆……”  杨昌济以静制静地回复:“袁大总统既为皇帝陛下,对先朝故人的思想也要钳制吗?”  汤芗铭一怔,转而一声嗤笑,又亮起小册子反问:“杨先生,这醉翁之意,谁人不晓?”  “那你请便,尽可以去九泉之下开棺掘坟;当然,健在的梁启超先生例外。”  杨昌济一语,惹笑了同道,惹恼了都督。  “你们是不肯交人?”  汤芗铭叵测的眼光里,分明划闪出一丝成竹在胸的冷笑。  三位同仁立即感应到了一种不祥。果不其然,汤芗铭使的是声东击西之计。他一面请出三位一师的尊神,一面突击搜捕一师要犯。  大操场上,在被囚犯般看押着的全校师生眼下,已收缴出一堆小册子。  李佑文虎目生威,手里的枪口往头前几个同学、教员脸上一戳,追逼着:“说,谁给你们的?谁的主谋?”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五章:灭顶之祸(8)
难耐的缄默。  “砰!”李佑文一枪打穿了一叠小册子,吓得一些同学尖声哭叫起来。  正中下怀。李佑文枪口一划,拨出一个瑟瑟发抖的同学问:“你书包里的小册子,哪里来的?唔?不说?!”  他又横起枪管。  “不。不——!”  “那就说!”李佑文似欲扣动扳机。  “是我。”随声从师生人丛里走出毛泽东,罗学瓒欲拦已迟。  全场师生顿时为之一惊!  “不,不是……”  毛泽东安抚住吓慌的同学,直面着李佑文。  “你?”李佑文将信将疑,“叫什么?”  “毛泽东。”  “为什么谋反?”  “谋反?凭据嘞?”  “这不是?”  “怪了。黄梨洲是清朝人,另外几位是明朝人、宋朝人,他们早都化成灰了,还谋个什么反嘞?”  缄默的人丛里发出一阵窃笑。  李佑文大是恼火,喝问着:“梁启超呢?”  “他倒健在,听说袁大总统……噢,该称袁大皇帝都很赞赏他的文章。”  李佑文枪口一横:“我看你是活到头了。”  “不信吗?”毛泽东并不慌乱,“你去问问严复?”  “严复?谁是严复?”  “李旅长莫非连袁世凯手下的堂堂六君子都不晓得吗?”  李佑文大窘,挥枪喝令:“给我到他的寝室去搜。”  “谁?”受命的排长一时懵懂。  李佑文一个耳光道:“还有谁?这个毛、毛什么东的!”  “是!”  罗学瓒大急,暗捅彭道良道:“糟糕,闯大祸了!”  彭道良心一抽,急问:“怎么?没……藏好?”  “来不及。”  李佑文紧盯着毛泽东。  毛泽东心中抽紧,暗下思量。电话按时来了。  稳坐钓鱼台的汤芗铭笑了。  “都督,电话。”  汤芗铭轻“唔”一声,身子一欠,目光一扫三位尚不知内情的大书生,很雍容地致着意:“请稍候。”随即踱出会客室。  徐特立终于悟出诡计:“他是调虎离山。”  方维夏也觉出险情:“他们肯定突然袭击,毛泽东他们……”  杨昌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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