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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衙内当国-第18章

小说: 衙内当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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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登笑着说:“你说附骥尾就附骥尾么?咱们兄弟排顺序,应当遵循公正公平公开的原则,谁能喝,谁就是大哥!鲁提辖,林教头的名头威震江湖,可要比喝酒么,未必就稳坐第一、第二的宝座。”说着话,高登拍手让杂役继续搬酒上来,同时在每个人面前各摆了十个大碗,都满满地把酒斟上。



  “请!”高登端起酒碗,一嘴当先,把酒倒进嗓子眼里。



  这一轮十碗倒进肚子里之后,曹正先喝不下去了。他拱手说道:“小弟不胜酒力,只能忝列末位。”



  高冲汉大着舌头笑道:“我也觉得你这小身板会是头一个出局的。”



  曹正像是没听见高冲汉的嘲笑,谦逊地说:“见笑,见笑。”高登看到曹正的眼睛仍然明亮清澈,知道他没有喝醉,只不过是顾忌自己的身份,不想排在别人前头,才第一个认输,心里感慨曹正的心思缜密。



  第二轮喝到第四碗的时候,刚才嘲笑曹正的高冲汉,突然跑到兵器架子那儿拿了两把钢刀相击,扯着脖子开始唱歌:“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



  这是岑参写的《走马川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封大夫就是唐朝名将封常清,他被任命为安西副都护之后,带兵攻破大勃律国,一路打到克什米尔中部,战功累累。高冲汉在西军的时候,出征之前经常跟同袍高唱这首诗歌为自己壮行,得胜归来,又要唱来给自己夸功。



  高冲汉的嗓音像驴叫一样难听,又唱得荒腔走板,树上落着的老鸹顾不得自己有夜盲症,也吓得乱飞。但是只有高登这么想。听在鲁智深和林冲的耳中,高冲汉的歌声让人心怀激荡,正是大好男儿的慷慨悲歌,于是他们都敲着碗跟着相和。这说明两件事,一是鲁智深和林冲的音乐品味有问题,二是他们俩也有点喝大了。



  不管高登怎么招呼,高冲汉就是不肯回来喝酒,唱完《走马川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又开始捏着嗓子唱小曲:“风儿轻,月儿明,树叶儿遮窗棂。你个俏冤家,怎地真无情……”



  蔡倏本来还能再喝上几杯,可是被高冲汉的酸曲恶心到了,噗地一口吐了出来。高登拼命忍着想吐的冲动两只手分别指着高冲汉和蔡倏大喊一声:“出局!”



  高冲汉正唱得带劲儿,看都不看他一眼,出局就出局。蔡倏嘟嘟囔囔,有些不服,可是也没办法,规矩就是规矩,净街太岁不是胡赖的人。



  鲁智深身材最高,肚子最大,本来对高登的拼酒章程嗤之以鼻,以为自己这个大哥当得毫无悬念。他万万没想的是,喝到后面,不许吐和不许上茅房这两条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困难。鲁智深的酒量宽宏,但那是建立在喝多了就吐,吐完再喝,以及随时上茅房的基础之上的。到第三轮十碗连干的时候,鲁智深觉得自己的肚子又像是要炸裂了,又像是有成千上万根钢针在扎他的尿泡。



  鲁智深心想,老三就老三吧,总比尿裤子好。他跳起身,来不及问茅房在哪儿,直接跑到墙边放水去了。一会儿他无尿一身轻的回来,还能坐下接着喝酒,只不过已经不计入成绩了。



  高登看着林冲微笑,林教头,现在就剩咱们俩了。我在提出拼酒的章程之前,假装去厨房,其实是去了茅房,可是你一次茅房都没去,居然能跟我拼到现在,真是一位善于憋尿的好汉。高登突然又想到,林冲结婚三年没有子嗣,不知道是不是跟爱憋尿有关系。



  高登就这样一边喝着酒,一边胡思乱想——注意力分散有助于憋尿,这也是获胜的技巧——《天龙八部》里段誉跟乔峰拼酒,段誉耍赖,用六脉神剑把酒液从尾指排到地上,走的经脉导引的路线是什么来着?我也是任督二脉打通了的人,要是能用内力把酒水逼出来就好了。高登无意之间一用力,内脏挤压在一起,突然觉得有点憋不住了。



  林冲看着高登,心里也十分佩服,心想,我跟师父周侗学习少林寺易筋洗髓的绝学多年,如今虽然比不了西域的骆驼,但是三天不喝水,一天不撒尿也照样行动自如。想不到高衙内居然能跟我拼到现在。我要不要放水让他赢呢?一想到“放水”两个字,林冲顿时觉得之前如同沉睡中的巨龙般的尿意,变得觉醒,汹涌奔腾,张牙舞爪。



  两个人看到对方脸上都浮现出了又郑重又痛苦的表情,就知道这场拼酒已经到了关键时刻。高登上辈子跟人拼酒,有过系统的憋尿技巧研究,他劈着腿,微微抖着脚,上半身挺得笔直,两肋肌肉放松,不给膀胱制造一丝一毫的压力。林冲一看,立刻就明白这个姿势的妙处,心想,高登的这个身法,能让他至少再坚持半个时辰,仓促之间,我学不到这个本事,靠我的易筋洗髓,最多还能坚持两刻钟,倒不如趁现在败相未露,先行认输的好。



  想到这里,林冲振衣而起,一边朝墙边走,一边拧着身子朝高登拱手说道:“小弟认输,高兄实乃酒国第一人也。”



  高登马上也站起来解裤子,说道:“林兄弟实在是过誉了,再比下去鹿死谁手也未可知。”他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改口了。
第二十五章 七武士
  等高登和林冲放水完毕,下人早已搬来了香炉供桌,还拿来六根拇指粗细的佛香。高登、林冲、鲁智深、蔡倏、高冲汉、曹正六个人捧着佛香跪成一排,由高登领誓。



  高登率先祷告说:“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高登高世德……”“林冲。”“鲁智深。”“蔡倏。”“高冲汉。”“曹正。”“高尧康?”



  六个人一起扭头往旁边看,高尧康也拿着一根蚊香跪在边上——佛香没准备他的份,他自己不知道在哪儿找了跟蚊香出来——怯生生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高登微笑着点头继续说道:“虽然有的是同姓,有的是异姓,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如今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也不求同年同月死……”



  鲁智深心想,这是嫌洒家老啊。



  “但求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乐必同乐,忧亦同忧;天地作证,山河为盟;有违此誓,天地诛之。”



  高登念完,林冲、鲁智深他们也跟着一起念了一遍,高尧康正在变声的嗓音在其中格外粗犷。



  “兄弟”“哥哥”……起誓之后,七个人相互搀扶着起身,亲切得不得了。他们按照顺序,重新落座,大哥花花太岁高登,坐在正中间的主位,左手第一位是老二豹子头林冲,右手第一位是花和尚鲁智深,左手第二位是净街太岁蔡倏,右手第二位是拔山力士高冲汉,左手第三位是操刀鬼曹正,右手第三位是花花小太岁高尧康。



  坐好之后,高登他们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这个七人组合起个响亮的名字,以后让人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知道说的是他们。蔡倏建议叫“太岁党”,因为七个人里已经有三个叫太岁了,另外四个只要把外号改成豹子太岁、花太岁、拔山太岁和操刀太岁,就齐活了。



  高尧康另有主意,他想叫“正义联盟”。高尧康说:“《荀子·儒效》有云,‘不学问,无正义,以富利为隆,是俗人者也。’我们兄弟七人,读不读书,有没有学问,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要有正义感,刚才的誓言里也说要‘扶危济困’。我们是盟兄弟,联袂去扶危济困,便是‘正义联盟’。”



  高登几乎要笑岔气了,名字倒是好名字,就是自己听了会笑场。高登问弟弟:“你觉得叫复仇者联盟怎么样?”



  高尧康回答说:“不好,‘复仇者联盟’听起来太消极了,好像只能在出事之后为人复仇,不如可以防患于未然的正义联盟。”



  鲁智深说:“没错,一个听着像大姑娘,另外一个听着像小寡妇。虽然都可以嫁人,但是小寡妇总归不如大姑娘。”



  蔡倏摇头说:“未必,未必,有人就更喜欢小寡妇。”



  高登拍着手称赞说:“我也是喜欢正义联盟多过喜欢复仇者联盟。不过,我有一个私人理由,不能叫正义联盟。”



  高尧康不服气地问:“什么私人理由?”



  高登白了他一眼,说:“说了是私人理由,当然是不能说出来的。”



  一直在沉思的林冲突然说:“我们叫七武士如何?”



  “哈哈哈哈……”高登笑得几乎要从凳子上滑下来,你们也都是穿越过来的吧,再往下会不会有人建议叫七龙珠或者葫芦兄弟?



  林冲闹了个大红脸,说道:“兄长莫非觉得这个名字太过可笑?”



  “非也非也,”看到老实人发窘,高登勉强收敛笑容,说:“二弟想的这个名字比七弟的要好。七武士,点明我们的身份,又不会限制我们的作为,可是正义联盟这个名字就有点剑拔弩张的味道了,好像我们可以取代政府,私下里行使正义一样。”高登心想,我把这些人拢到一起,的确是想建立一个独立于朝廷之外的力量,进可改变世界,退也足以自保,但是这样的事情可以做,却绝对不能说,说出来一定会受到官方的打压。



  鲁智深小声问高尧康:“老七,啥是政府?”



  高尧康还真知道,他回答说:“政府是政事堂和中书、枢密院二府的合称。”



  鲁智深哼了一声:“原来说的是你父亲和老四的父亲啊,要我说,真能取而代之也没什么不好的。”



  七武士说了一会儿话,酒意渐渐涌上来了。高登看见鲁智深胖大的身躯一晃一晃的,不知道是自己眼花了,还是鲁智深已经坐不稳了,林冲也眯缝着眼睛,陷入半醉半醒之间,蔡倏和高冲汉也没好到哪儿去。曹正跟高尧康喝得最少,神志还算清醒。



  高登说:“往日饮酒,难得尽兴,今日我们兄弟喝得实在是痛快。以后咱们要时常相聚。”



  鲁智深说:“喝酒不怕,就怕憋尿。”



  高登笑着说:“实在是大宋的酒太寡淡,愚兄才出此下策。愚兄听说过一个法子,可以让酒水更为醇厚,一杯可抵五杯。”



  “好哇,好哇。洒家喝一分酒便有一分力气,可是灌个大肚子,动手又不方便,兄弟要是能酿烈酒,喝上一坛能抵五坛。”鲁智深激动得两眼放光,东张西望了一通之后,指着院子里一人粗细的杨柳树说,“这棵树我也能给你拔出来。”



  林冲也兴奋地说:“兄长若是会酿烈酒,兄弟们真是有口福了。”



  高登得意地说:“酿烈酒,说穿也简单。所谓水酒,说穿了就是两物,一个是水,一个是酒,水多了,酒就自然变淡了,酒多水少,就是烈酒。大宋的奸商往往在酒里掺水,却不知道怎么去掉酒中的水。然而我听说大食人有一种办法,叫做蒸馏,可以把酒和水分离开来,去掉一定的水之后,酒自然就变得浓冽了。”



  “洒家本来还有些怀疑,”鲁智深佩服看着高登,“现在听哥哥你这么一说,我是一句也没听懂,这才相信哥哥确实会酿烈酒。”



  高尧康觉得奇怪,问道:“三哥,你既然听不懂,为什么反而相信我哥哥会酿烈酒了?”



  鲁智深鄙视地说:“要是酿烈酒的办法连洒家都能听懂,樊楼、潘楼、高阳正店还不早就把烈酒酿出来了?”



  众人顿时觉得鲁智深说得好有道理,竟然无法反驳。



  高登说:“待愚兄想办法弄这么一套蒸馏器出来,就可以酿造烈酒了。到时候咱们自己也开个酒店,只卖这种烈酒,不卖菜肴,最多提供一点简单的吃食,日后咱们弟兄也多了一个聚会的所在。只不过,”众人听得心驰神往,高登却停住话头,特意看了一眼曹正,见他听得全神贯注,才接着说,“不管是选址,盘店,还是经营,愚兄想请曹正兄弟多多费心。”



  林冲有官职在身,高登、蔡倏、高尧康乃至高冲汉,早晚也会有某个一官半职,鲁智深脾气不好,又是个和尚,一起吃吃喝喝没什么问题,但是做生意的事就只能依靠曹正。高登心想,与其你做生意赔本,去乡间入赘,开个小酒店,不如跟哥哥我开酒吧。



  曹正心中大喜,连说“多谢哥哥提携。”其他几个人听说高登有办法造烈酒,也觉得这门生意大有可为。鲁智深尤为高兴,他想,老子每次买酒都要跟人多费口舌,挨人白眼,以后老子的哥哥就是酒店老板,想喝多少喝多少,看谁还敢多说一句。



  七个人虽然大多近乎酩酊大醉,但也还是要为这个好消息庆祝一番,于是又端起酒碗干了一碗。曹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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