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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兵家吴起-第54章

小说: 兵家吴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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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春一过,天气转暖,而此时的农活不忙,且天又少雨,正是百姓人家搭房造屋的最好时候。是时百姓们居住的房屋,墙体全部用黄土筑成,百姓们沿袭下来的造房方法是:先按房墙的厚度等距离固定两排木桩,再取两块夹板分别放在两排木桩内侧的两边,然后在夹板的夹空中填加黄土,用夯反复夯砸,待黄土被夯砸坚实后,向上移动两边的夹板,再往夹空内加土,用夯夯砸,夯砸坚实后,再上移夹板,如此反复,直到房屋所需要的高度。吴起在苑变法,推行新政,减轻了百姓们的负担,加之去秋粮谷取得了好收成,城乡贸易也得到了繁荣,百姓的日子一好过,搭房造屋的也就多起来,百姓们扩着噪门喊出来的快活的夯歌声,夯砣落地发出的令大地震颤的铿铿声,从不同的方向天天不断地随着春日的和风飘来署衙。吴起一听到这声音就兴奋,所以他每天都要出去走一走,同造房的百姓们一起打上一颁夯,喊上几段夯歌。百姓们知道他是苑地最高的长官,开始不肯,后来见他同百姓们在一起不把自己当官看,像是一位慈祥温和的长辈,也就不再拒绝他。

  一天大家歇息的时候,吴起道:

  “诸位想想看,这种筑墙之法,能不能再来一个改进?”

  众人都觉得苑守大夫的想法稀奇,有的摸脑勺,有的你看我我看你:“改?这能咋改?”

  一个与吴起年纪相仿佛的老者笑着道:“这种筑墙的方法,不知传了几百辈子,普天之下都是这么做,要是能改,还不早就改了。”

  “老哥你看。”吴起不紧不忙,边说边比划着道:“如今是两板筑墙,两边各放一块夹板,中间之土被夯实以后,向上移动,而上移之时,为了保证上下接续,而且下面筑成之土墙又不致受到破坏,夹板只能向上移动一半。如果改变一下,在第一块夹板间之土被夯实以后,先不做上移,而是再加放第二块夹板于其上,继续添加黄土,待夯实后,再将第一块夹板取下,移往上边。这样,便可以大大减少倒换夹板的次数,筑墙的速度自然也就会加快。”

  老者思索地渐渐蹙起眉头:“这个,能行么……”

  年轻的百姓来了兴趣:

  “行不行的试一试!”

  “对,我等试试看!”

  大家按照吴起提出来的“四板筑墙”的新方法进行操作,果然大大加快了筑墙速度。

  老者感慨地道:“老可搭房造屋都快一辈子了,这法子硬是想不到,吴大夫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接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说吴起最大的了不起是他心里有百姓,体恤百姓,接近百姓,那些高高在上,鄙视百姓,远离百姓的为官者,再也想不出“四板筑墙”的法子来。

  从此,“四板筑墙”的方法迅速在楚国推开,并逐渐传到天下各诸侯国,这是吴起在中国古建筑史上一个不小的贡献。此是后话。

  时过不久,吴起接到楚悼王诏命,要他立马回往京都出任令尹,掌理国政,苑守继任人选亦由他决定,不需再奏。

  吴起来苑后曾有耳闻,说张卓一直想做苑守总揽军、政,在开初他和张卓的接触中,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不过吴起几十年为官一直坚持他的用人原则,那就是不是看你想做不想做,而是看你做了做不了,有没有这样的才能,凭他过去对张卓的了解和他来苑后对张卓将近一年的观察,觉得张卓还够不上军、政全才,只能掌军,做不了郡守。可让他不能不考虑的是,如果张卓想做郡守却不让他做,难说不心生抱怨,这对于稳固边疆是极为不利的,他决定同张卓当面谈开,于是让宁植将其从边关请来署衙。

  张卓很纳闷,往时凡有军务方面的事情,都是吴起亲自到边关和他计议,这次却把他从边关喊了回来,不知道为了什么,一进门便笑呵呵地问吴起道:

  “吴大夫召在下有何吩咐?”

  “张将军请坐。”吴起笑微微斟上一杯茶放到张卓的面前,“君王召在下还京,有诸多事情需要同张将军计议。”

  张卓且惊且喜:“哦?君王召吴大夫回京,一定是有更大的重任要吴大夫担当了?”

  吴起取过诏书与张卓,张卓一看,马上恭贺道:“恭喜吴大夫,贺喜吴大夫,在我辈同窗之中,官居国相之位者唯你吴大夫,先师有知亦会含笑九泉矣!”

  “在下惭愧。”吴起转回话题道,“在下一去,虽然北军有张将军执掌,苑守一职却是出了空缺,张将军之见,在郡辖众吏员之中,甚或北军众将之中,可有能当此任者?”

  张卓思索片刻,目望吴起道:“郡丞可也!”

  “郡丞。”吴起不置可否,不露声色,口中喃喃重复了一遍。

  张卓道:“在下以为,可当此任者,唯郡丞莫属。”

  郡丞是吴起在苑推行变法最坚定的支持者和参与者,此人三十有六,不仅年富力强,而且性情沉稳、持重,对时事解析卓有远见,在苑任职郡丞已过五载,熟知当地风土人情,在吴起心里是苑守的最佳人选,但话从张卓的嘴里说出来,而且态度又是那么的郑重、认真,没有丝毫的虚意成分在里边,是吴起想不到的,他既感到吃惊,又暗暗高兴,笑望着张卓道:

  “张将军不想总领军、政?”

  张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先前确有此念,不过自从你吴大夫来了以后,也便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

  吴起不解地:“这是为何?”

  张卓很坦诚地告诉吴起,说他以前看到前几任苑守整天并无多少事情可做,一年到头最大之事也就是征收征收税粮,征发征发徭役,而且还有专人来做,苑守也只不过动一动口。可自从吴起来了以后,他看到吴起张法严纪,惩恶扬善,整饬吏治,裁减冗员,教化百姓,使知荣辱,更有变法鼎新,革故易常等等这些,都是他张卓想不到、而且凭他的能为也是难以做得了的事情,这时候他才真真切切领悟到,治军有治军之道,理政有理政之方,是完全不一样的,他没有吴起既能掌军又能理政的全才,故而做不得苑守,最后笑道:

  “末将能保得北军将军已足,又岂敢妄存他念乎?”

  吴起本来是想说服张卓,不想张卓却说出了这样一番让他喜出望外的话,笑道:

  “既然这样,在下就把苑守之印交于郡丞,不过,如若日后他遇到难处,张将军还要相助于他才是。”

  张卓半开着玩笑:“令尹大夫发话,卑职敢不遵命!”

  吴起送走了张卓,向郡丞做了交卸。第二天,启程返往都城。

兵家吴起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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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起做苑守不到一年。

  楚悼王之所以这么急着把吴起召回,除了看到吴起在苑变法已获成功,更主要的是因为他近来一直感到身有不适。两个月前,他得了一场小疾,愈后没几天,内侍对他说:“大王日夜为国事操劳,不得刻时歇闲,小臣以为大王该当多多进补,以保龙体健旺。”悼王听内侍之言,便让御医开补药服用,开始果有功效,可慢慢地,身体又出现不舒服,好几天,坏几天,并有逐渐加重的迹象,而且晚上常常做梦梦见先王。在他看来,活人梦里总见死人是不祥的征兆,如今自己已年过天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走上黄泉路,必须尽快把吴起放到令尹的位子上,让其在全国推行变法,在他有生之年实现他的富国强兵称雄天下的夙愿。所以在吴起回到京城的第二天,便迫不及待地为其举行了隆重的就职仪典,并当即谕令天下:自即日起,国中一应军、政,皆由令尹施行,有违而不遵者,与逆旨同。

  吴起虽然在苑变法很是顺利,但苑郡和京都的情形是大不一样的,京都不仅冗员众多,也是坐享世袭爵禄的贵胄宗亲们居住最集中的地方,遇到的阻力自然要比苑郡大得多,要做的事情也会多得多,为了加强对变法的领导、监督和检查,使其迅猛、扎实、有序的进行,吴起在朝臣中挑选了包括申如在内的十名官员成立了一个机构,专事操持变法一应事务。

  专事变法的机构成立之后,吴起立马召开会议,提出了革故除弊的具体内容和步骤,并要求必须在三个月之内见成效。

  申如是机构中的主要成员,他和吴起在苑城虽然只是几天的接触,但他深切地感受到了吴起高尚的人品和坦荡的襟怀,从心里敬重吴起,赞成吴起的变法主张。但他认为一场地覆天翻的大变革,三个月的时日不免操之过急,晚上的时候他来找吴起,想说说自己的想法。

  吴起正在令尹府后院面北向父母的在天之灵焚香。虽然此时早已经过了清明,但他做了令尹,觉得应该及时告说于九泉之下的父母,特别是一直期盼他成就大事名扬天下的先妣。听宁植报说申如求见,于是回到书房。

  申如讲说了自己的忧虑。

  吴起对申如说,其实最初他也没想把如此一场大的变革用三个月的时日来实现,可楚悼王召见他时,他看到楚悼王十分心切,恨不能国家明天就焕然一新,成为天下第一强国。有道是“君有所望,臣当力行”,楚悼王急迫的心情,让他动起了脑筋。后来他想,对于反动守旧势力,如果仅是说服等待,怕是遥无期日,到任何时候这些人都不会甘心放弃自己的既得利益,既然如此,就莫如干脆来一场急风骤雨。变革带来的是国家的繁荣昌盛,能造福广大的庶民百姓,必然会得到臣民上下的一致拥护;反对的人不过是封君、贵胄、不事之官等等这些既得利益的受损者,而这些人只是极少数,只要稳住政局,稳住军旅,几条池中之鳅就翻不起大波。经过一番权衡,才同楚悼王最后议决:用时三个月,发起迅猛攻势,革故除弊,一举摧毁反动守旧势力,实现变法立新。

  申如原本从心里就崇拜吴起,听完吴起一通明晰、自信的陈述,心中的顾虑立时打消,笑道:“卑职全听令尹。”

  吴起道:“为加快强大我大楚步伐,早日实现君王雄压诸侯之心愿,还望申大夫多多献计献策。”

  申如:“卑职虽不才,一定竭尽全力。”

  为了尽量减小变法进程中的阻力,吴起考虑到屈宜臼在公族贵戚和部分朝臣中的巨大影响,觉得如果能够说服使其改变观念,变法就会顺利许多,他决定先登其门做一番交谈。

  再说屈宜臼自打从他的封地回来,便一直按计划在暗中活动,按照他打的算盘,吴起的性命已经掌握在他的手里,只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因此对吴起来访,态度十分狂傲。见吴起进来,不仅坐在那里动都不动,连吴起个座位都不说让一让,朝吴起睥视一眼:

  “足下见老夫何事?”

  此时吴起已经是百官之首,朝中文武无人不敬,但他毫不计较屈宜臼对自己的不恭,笑微微道:

  “吴起受命苑守之时,曾经登府欲求教于先生,不想为先生拒之于门外。”

  屈宜臼不屑一顾地冷冷一笑:“那是因为足下是时之官职还尚不配见老夫。”

  吴起不急不火,道:“今君王不知吴起之不肖,以为令尹,可求教于先生否?”

  屈宜臼:“足下既充令尹,将欲如何?”

  吴起道:“吴起将减楚国之爵而平其禄,损其有余而继之不足,厉甲兵以时争于天下,以成君王雄霸天下之夙愿。”

  “不可!”屈宜臼猛击桌案,他想站起来,因为手杖打滑差点摔倒,身边侍仆赶忙上前去扶,反被他一把推到一边,“古来善治国家者不变故不易常,尔将均楚国之爵而平其禄,损其有余而继之不足,是变其故易其常,荒谬绝顶,老夫第一个不答应!”

  “先生息怒。”吴起仍然态度平和,“吴起以为,琴瑟不调,必改弦而更张之,政不更张,不可为治。昔时管子相齐,做内政而寄之于军令,制国为二十五乡,使四民各守其业,尽改齐国之旧,于是乎君享其名,民受其利,政成于内,敌服于外,终成霸主。”

  “此乃楚,而非齐,昔是昔,今是今!”屈宜臼怒气冲天,“古人有云,‘兵者凶器,争者逆德’,尔厉甲兵以时争于天下,阴谋逆德,好用兵器,殆人所弃,逆之至极!尔于鲁国之时,杀妻求将,齐十万将士尽死于尔之手;尔于魏国,又使秦几十万将士成为尔手下冤魂!有道是‘非祸人不能成其祸’,君王数逆天道,老夫一直奇怪为何至今未遭上天惩罚,却原来是在等尔这个祸人!”

  吴起在鲁大败齐师,在魏大败西秦,正是吴起的过人之处,为天下有识之士所叹服,而屈宜臼却颠倒是非,对吴起大加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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