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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兵家吴起-第51章

小说: 兵家吴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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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如回到署衙,立刻来到吴起的房里。两个人言语之间,话题渐渐转到当今苑郡的状况,吴起听申如的话里,对自己做苑守几年毫无作为很是痛心,感到上负君王,下愧百姓,同时对不知道楚悼王把自己召回做何论处,话里流露出忧惧和不安。吴起对申如能如此痛切地认识自己的过失感到高兴,有道是知错方能改错,知错而改善莫大焉,于是安慰他说,苑郡诸多弊端的滋生来于多方面的原因,不能归咎于那一个人来承担,不必太过自责,并且告诉申如,他吴起来充任苑守并不是因为他申如的过失,君王对他甚为器重,回朝之后当别有任用,申如的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接着,吴起又问道:

  “在京都,君王召见在下时,言及镇北将军名唤张卓,说张卓原为齐国将军,因后来知道齐相田和有谋权篡国之野心,故不远万里而适楚。在下于鲁、于魏数次领军与齐战,尚不曾听闻齐军有张卓其人,申大夫可知张卓之往事?”

  申如摇摇头:“在下对张将军往事,不曾有闻。”

  门吏入进禀报道:“启禀吴大夫,张将军求见。”

  “哦?快快有请!”吴起的话音还没落,张卓一步踏进来,笑嘻嘻一礼:“吴大夫!”

  吴起顿时愣住了:“是你?”

  张卓仍然笑着:“想不到吧我的吴大夫!”

  申如看看张卓,望望吴起:“二位早相识?”

  张卓:“岂只是相识,我二人乃三十年前同窗好友也!”

  吴起高兴地:“张将军请坐,请坐,简直就像做梦矣!”

  张卓道:“张某我起初也不信是真,申大夫言说新来的苑守名吴起,我立马问是哪个吴起,申大夫说天底下不就一个在魏镇守西河的吴起么,张某我这才相信是真的。本想酒席散后同申大夫一起来见你吴大夫,不想来了个旧友在敝府候等,张某故而迟来,吴大夫不会怪罪吧?”

  吴起笑着:“你我故知,今日相逢,喜犹不尽,何来怪罪!张将军何以来到楚国?”

  “说来可气可恼!”因为当着申如的面,张卓只好把他编来瞒骗楚人的一套假话又编了编对吴起说了一遍,最后道,“张某我来到楚国,得遇贤王,先使我为城门都尉,守护京都,后又使我为镇北将军,驻边御韩。张某自知不才,唯恐边塞有失,心中戒惧,不敢大意丝毫,如今吴大夫出任苑守,总掌军、政,这关防印信正可交卸于吴大夫也!”

  吴起笑道:“印信么,张将军还要收好。”

  “这是为何?”张卓佯出一副不解的样子。

  “君王有命,吴起虽总掌军、政,北军将军一职还要由张将军充任。”吴起取过楚悼王诏书,“将军请看。”

  张卓看过诏书,做出一副难为的姿态:“这,张某实在是心余力绌难胜其任也!”

  吴起早看出他是故弄姿态,道:“张将军久历军旅,何需过谦,不可推辞,待吴起熟谙几日政务,即往大营一瞻张将军军容。”

  张卓马上一张笑脸:“不敢不敢,末将恭候吴大夫军前赐教!”

  申如在旁边插不上话,笑微微站起身,道:“二位久别重逢,话有千言要叙,二位叙谈,在下告辞。”

  “别别别!”张卓马上站起来,“张某与吴大夫来日方长,还是二位叙谈,二位叙谈;告辞了!”

  吴起、申如一直把张卓送出署衙大门,望着他登车而去。

  五天后,申如向吴起做完交卸,离开了苑城。

  吴起送申如回来,一杯茶还没用完,门吏快步走进来报道:

  “启禀大夫,衙前来了几个百姓喊冤。”

  “百姓喊冤?”吴起禁不住站起身,“所为何事?”

  门吏道:“百姓言说,西街市有一位老汉没有把手中的羊牵牢,羊跑上当街,这时,恰巧邸都尉家的小公子乘马而过,邸公子言称羊惊了他的坐骑,喝令手下奴才一顿暴打将老汉打死,百姓实在看不过,来署衙为死者喊冤。”

  “又是这个邸恶少!”这几日吴起正想从这些目无王法的权门恶少身上开刀,藉以打开苑郡的局面,偏偏这个邸恶少就往刀尖上撞了来,对门吏道,“你立马传告捕役,就说本守有令,立将邸恶少连同打人凶手一并擒拿下牢!”

  门吏:“这,这个……”

  吴起:“怎么?”

  老门吏是个既善良又富有正义感的人,对那些整日无事生非把苑城弄得鸡犬不宁的纨绔恶少们,从心里憎恨,但此时他想的是,新苑守才来几天不知道内情,把邸恶少抓进大牢,那镇北将军准定不会答应,一上任就和镇北将军闹僵,这今后还怎么相处。慢慢道:

  “卑职是想,邸都尉同张将军是儿女亲家,吴大夫把邸公子抓来下了大牢,这……”

  吴起声轻色厉:“本守不管他是谁个亲眷,王子犯法与民同罪,邸家恶少横行不法,为所欲为,乃一方不法之徒中的首恶,唯有将此人绳之以法,方能惩一儆百。恶人不除,法何以得张?法不得张,又安可得治?去吧。”

  老门吏听吴起义正词严成竹在胸,不禁肃然起敬,心想有这样的新苑守,苑郡定会得到大治,忙道:“卑职遵命。”

  署衙里有十多个专事擒拿罪犯的捕役,往日里,他们只是奉命擒拿一些没有背景的城狐社鼠、地痞无赖,对身出权门望族横行乡里的恶老恶少们,却碰都不能碰一个。这些人有靠山,致残甚或致死人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逍遥法外。久而久之,这些人根本不把捕役放在眼里,见了捕役别说怕,还会挑衅性的对捕役白上两眼,弄得捕役们满肚子窝火,却又无处发泄,一听老门吏说新苑守命他们去捉拿邸恶少,积存在心头多年的恶气终于得吐,操起杖棒奔上大街。

  再说邸家恶少,根本就不把纵奴致死人命当成一回事,高坐马上仍然带着他的一班恶奴到处游逛,当来到南街上的石拱桥时,被迎面而来的捕役们挡住去路。邸恶少停住马,示意在前面开路的众恶奴站立到两边,不屑一顾的望望捕头,道:

  “你想做什么?”

  捕头怒目而视:“做什么?本大爷问你,西街上卖羊的老汉,是不是你指使你的奴才打死的?”

  “是又怎么样?”邸恶少毫不在乎,“一个小小的贱民还值得尔辈兴师动众,小题大做。”

  捕头两眼喷火:“知趣的,立马随本大爷去见我家大夫,听候发落!”

  邸恶少嘴角上泛起轻蔑地一笑:“你家大夫,你家大夫不就是个郡守么,本公子与张大将军是亲戚,你家大夫敢把本公子怎么样?”

  捕头怒不可遏:“你给大爷我听仔细,现今我家吴大夫总掌军、政,不论你是大将军小将军都得在我家大夫的节制之下,统统绑了!”

  捕头一声令下,众捕役一齐上前,邸恶少顿时傻了眼,平日里为虎作伥的众恶奴,见捕役们一个个来势汹汹,全不像往日,都怯了胆,又见主子被拿下,谁也不敢反抗,束手就缚。

  围观的百姓们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背景最大的邸家恶少居然也被官府捕役五花大绑抓了起来,大家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难道老天爷真的要睁眼?这世道真的要变?人们久久望着,一直望到邸家恶少和他的一班恶奴被捕役们押着转弯不见了踪影,才慨叹着渐渐离散而去。

  邸家恶少被官府捉去下进大牢的消息很快传遍全城,也传到了邸都尉府,邸府上下顿时乱了手脚,邸夫人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大骂,骂新苑守不识时务,吃了豹子胆,竟敢对她的儿子下手,立着仆兵往边境连夜把邸都尉唤了回来。

  邸都尉心想,儿子这回惹下的是个大麻烦,几天前张卓召集军中校尉以上职级的官长议事,说到新来的苑守吴起执法如山,冷面无情,在魏国做西河守时,一次率军击秦,有个士卒没等令下便冲到敌军哨棚取回两颗敌哨兵人头,吴起以他不遵守号令擅自行动,斩首军前。张卓让大家用心管好自己,并对眷属严加管束,千万不要撞到吴起的剑尖上,如今偏偏自己的儿子闯了祸,一时也没了主意。

  夫人冲他大哭大闹:“儿子在大牢哪里吃得消,总得想办法把儿子快救出来呀!平日里你能耐,怎么这时候就没主意了呢?”

  邸都尉忽地站起来:“事到如今还哪来主意?你整日在家连儿子都管不住,你若是管住他,能有今天的事?”

  邸夫人一看丈夫发火也立刻火起来:“为妾没说你你倒埋怨起为妾来,儿子打小还不都是让你宠坏的?凡事你都依着他,他说什么是什么,他要什么你给什么,就只差没给他摘来天上的星星,说什么就一个儿子不能委屈了他,现如今儿子惯成这脾性,连你的话他都听不进,为妾又怎么管得住他?”又委屈、又忧心儿子,大哭不止。

  老管家从旁道:“军爷、夫人都莫急,老奴之见,办法还是有的,军爷不妨多出些银两给死者家小,死者的亲眷得了钱,也就不会再纠缠少爷不放;再是,军爷官居都尉,军阶仅只低于将军,也是不小的官职,军爷再向那新来的苑守求求情,要老奴说,这个面子他是不会不给的。”

  邸夫人一听救儿子有办法,立刻停止了哭声。

  邸都尉对管家道:“这倒是个主意,你立马带上一镒银两,往死者家里走一趟。”

  邸夫人把眼一翻:“一个贱民还给一镒银两,给半镒就成!”

  邸都尉看她一眼:“既然要封死者家眷的嘴,就得封牢,懂不懂?”转对管家,“去吧。”

  老管家来到死者的家里说明来意,死者亲眷想,人已经死去,即便是让邸家恶少偿了命也不能复活,再说邸家有权有势,硬是告下去,官府也未必就把邸家恶少正了法,自古以来就是官官相护,哪里有真替百姓说话的官?既然邸家肯出钱,莫如就忍下这口气,便问邸家出钱多少。邸府老管家奸滑狡诈,他不先说数目,而是反问对方要银多少。死者的亲眷都是老实本份的百姓,毫无藉此讹人钱财之念,其子言说家父劳碌一生,今遭惨死,不能不厚加殡殓,以慰亡父在天之灵,提出要银十两。邸府老管家当即取出十五两放在桌子上,与死者之子立下字契,约定就此了事,再不上告。

  这结果让邸都尉夫妇欢喜不已,有道是“民不告官不究”,心想,吴起看了字契,准定顺水推舟送人情,立马把儿子放出来。邸都尉满心欢喜,径往郡署衙门来见吴起。

  吴起听邸都尉开头满口“犬子不肖,年少无知,时常招惹事端”之类的话,倒也听得下去,及至说到其子纵奴致死人命,则说先是老汉的羊惊了他儿子的坐骑,他儿子险些摔下马,才弄出人命,并取出有死者儿子画押不上告的字契让吴起看,吴起刷地变了脸色:

  “邸都尉见本守到底想说什么?”

  邸都尉一看吴起明知故问,顿时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卑职,卑职我;我……”

  吴起冷眼望着他:“你身为军中都尉,不会不知道王法律令,法不可试,私不可徇,令郎该当何罪,本守自会秉公定夺。下去吧。”

  邸都尉顿时感到了事情的严重,从署衙出来家也未回,一路打马直奔边关,他要搬请张卓救出儿子。

  张卓和他属下的一些将校因为长年驻守北疆,在苑城都置设有府宅,不过大部时间都住在大营。张卓在见过吴起的第二天也便回到了军中,这几天他非常忙碌,奔走于边境线上的大营小寨,向将士们讲说虽然新来的苑守总掌军、政,但他张卓仍然是北军统帅,北军将士必须听命于他的直接指挥,藉此以控驭军心,巩固他在北军将士中的地位,让吴起插手不得。这天张卓回到大帐,感到疲惫不堪,酉时刚过便欲安歇,刚上床榻,邸都尉急慌慌进得帐来,告说其子被吴起抓进了大牢,他找到吴起为儿子求情,吴起不仅不答应,还把他训斥了一顿,实在没有办法,只有请亲家公出马帮他救出儿子。

  张卓的气不打一处来,可碍于亲家情面,肚子鼓了几鼓又压了下去。有顷;才冷漠漠地道:“请亲家公见谅,张某爱莫能助。”

  “亲家公您不能不管啊,您若是不出面相救,犬子的命可就完了啊!”邸都尉急出一头汗水。

  张卓又气又无奈地望着他:“你说,让我怎个救法?此前,我张某同几任苑守都是分掌军、政,虽说军不干政,然本将威压北疆,任他哪个苑守也得敬我三分;现如今,吴起是一个人总掌军、政,本将虽然仍是北军统帅,毕竟还是在他的节制之下,他岂能听我?我张某又如何救得了令郎?”说道这里他停下来;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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