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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兵家吴起-第30章

小说: 兵家吴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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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宜定早行之计。’重耳一听发了火:‘人生安乐,谁知其它,公子我愿老死于齐,誓不他往!’姜氏继续劝他说:‘自公子出亡,晋国至今没得安宁,国人不悦,邻国不亲,此天所以待公子,公子此行,必得晋国,千万别迟疑。’重耳迷恋姜氏,只是不肯。第二天早晨,宫人传报赵衰、狐偃、魏犨等人于宫外请公子狩猎。此时重耳还高卧未起,命宫人回报,说偶有微恙,不能同往。姜氏在外室正在梳妆,听见说话,急忙单召狐偃,屏去左右问他来意。狐偃对姜氏说:‘公子在翟国之时,无一日不驰车骤马伐狐击兔。今在齐国,久不出猎,恐其四肢懒惰,故来相请。’姜氏笑问狐偃:‘此番出猎,别无他意?’狐偃暗暗吃了一惊。姜氏接着说:‘你等想劫持公子要往他国,哀家已经知道,哀家夜来也曾苦劝公子,无奈公子执意不从。今夜哀家设宴,使公子酒醉,你等用车夜载出城,事必成。’狐偃听了喜不自禁,顿首下拜说:‘夫人割房闱之爱以成公子之名,贤德真千古少有也!’狐偃出宫说知众人,凡车马人众吃食一一收拾完备,先由赵衰、狐毛押往郊外;狐偃、魏犨二人将小车一乘隐蔽在宫门左右。到了晚上,姜氏于宫中与重耳把盏,重耳问:‘此酒因何而设?’姜氏说:‘妾知公子有四方之志,特具一杯为公子饯行。’重耳听了老大不高兴,说:‘人生如白驹过隙,苟可得志何又他求!’姜氏想的是,能说通重耳还是以说通为好,接着又劝他说:‘纵欲怀安,非大丈夫之事,公子所从者皆为忠良,公子理当听从。’重耳勃然变色,将酒觞啪地放在案上,姜氏见状赶忙陪笑说:‘公子何必动怒,公子行,公子之志;公子不行,公子之情。此酒原为饯公子行,今且为留公子,与公子尽欢不就是了。’重耳马上又转怒为喜,夫妻互敬,又唤来侍婢歌舞助兴。重耳已不胜饮,再三强劝,不觉大醉,倒在席上。姜氏使人召狐偃,狐偃急忙与魏犨入宫,把重耳抬出捆放在车上,连夜驰奔,一路颠簸重耳全然不觉,行出百里之外方才醒来。人说醉死醉死,吃酒吃到醉烂如泥,什么也就不知道了!”

  索宝把故事讲得不厌其详,让人不免感到有卖弄之嫌,但在卞春听来,却是津津有味儿,愈听愈想听,待到索宝停下来,啧啧赞道:“老先生真是广见博闻!”

  “过誉,过誉,”索宝美美地笑着,“小民不过是走的地方多一些,听说的故事也就多了点。”

  索宝自家置有十辆马车,用于平日粮谷运送,如果遇有大的买卖,自家马车不够用时便按市价花钱雇车,索宝说这样要比马车多了闲置一边省不少的钱。这次粮谷运送数量大,雇来马车二十辆。第二天粮谷过筛打包装车,索宝吩咐雇来的马车先装,自家车后装,并把自家车留出一辆,空车停放于谷仓门外。转日漏滴卯初,索宝与儿子索贝携酒食来见吴起。吴起虽不善饮,硬是饮下大半坛水酒,卞春同索贝搀扶着吴起来到仓房门口,酒力开始发作,两个人把他扶上车,吴起自成曲身侧卧,索贝取过提前做好的支架罩在了他的身上。卞春又将包囊、宝剑做一处放好,然后搬粮谷装车。每车应装粮谷三十包,因吴起连同包囊占去了六包的空间,只能再装二十四包。卞春和索贝都有力气,刻时把车装好,从外观上同其它粮车一模一样,看不出丝毫破绽。索宝让儿子做此车的车夫,让卞春跟自己同车充做跟脚(古时跟随主人出门,照料侍候的人),安排停当,驻郯城分号的小伙计跑来报说车夫们全部到齐,只等索宝发话上路。索宝吩咐小伙计坐头辆粮车在前引路,又叮嘱索贝插行在雇来马车之后自家马车之前的位置,然后同卞春来到前院,登上布篷马车,等到三十辆粮车过尽,跟在了最后面。

  车队驶出邑镇,随着日头渐渐从东方升起,昏暗的夜空也渐渐明亮起来,但晨时的太阳并没有多少热量,车夫们丝毫感觉不到它的暖意,一个个跟着马车小步跑,以自身产生的热量抵御外界的寒冷。索宝生怕耽搁了时间醉卧在粮车里的吴起醒来受不住,只嫌车队走得慢,一次次向前传话趱赶快行,于是鞭声、马蹄声、车铃叮咚声一齐传向空旷无际的原野。

  将近巳初的时候,车队驶上一个丘坡,国境线进入人们的视野。鲁、楚边界以一条东西走向的天然沟壑做划分,沟南属楚,沟北为鲁,沟南看不见楚兵,而在鲁国边界一侧隔不多远便站着一个士卒。出境关卡兵卒更多,七八顶军帐就支在旁边。一直压后的索宝眼看边界即到,吩咐车夫从车队的侧边超越而过,跑到了最前面。

  把守界口的十几个鲁兵见来了一队长长的运粮车,立刻在路障前一字排开。车队停下来,索宝跳下车,见旁边站着个校尉模样的头领,赶忙嘻着笑脸迎上去,又是打躬又是问候。这个头目并不看他,而是把粮车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最后才把目光落在索宝的脸上,冷冷问道:

  “往哪里去?”

  “回将军的话,小###送粮谷往楚地郯城。”索宝一边回答一边取出通关书函,双手呈上,“这是乡署给小民出据的书函,将军过目,将军过目。”

  头目接在手上,见上面写道:

  东阳乡署致关防将军钧鉴:

  本乡商贾索宝运送粮谷450石往至楚郯城,车计

  31乘,人计34人。祖居本土,皆无所疑,冀望查验

  放行。

  头目的目光从书函上移开,用手指向挂在木杆上的吴起形貌画像:“你这一干人里可有此人?”

  索宝嘻嘻笑着:“将军说笑话,那是一个死有余辜的钦命逃犯,小民这里怎么会有他,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头目对身边两个士卒:“你等把这逆贼画像拿去,对这一干人等挨次比照,不可漏掉一人!”

  “是!”两个士卒取下吴起画像,从头到尾一个不落的对所有人比照了一遍,回来报告说没有长相像吴起的人。

  索宝一副惟命是从地样子:“将军,小民可以走了么?”

  头目对排站在路上的众士卒:“搬开路障!”

  索宝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谢将军,谢将军。”旋即高声对众车夫,“上路!”

  索宝坐到车上,车夫们手里的马鞭还没等扬起,就听远远传来呼喊声:

  “站住——!”

  “站住——!”

  索宝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十数骑沿着国境线打马扬尘而来,霎间来到跟前。卞春认得来的人是谢柳和曹颉,心里顿时敲起小鼓。

  把守边卡的头目迎上去:“末将见过曹将军谢将军!”

  曹颉:“对这一干人等,都与画像比照过了?”

  头目:“回将军,末将不敢稍事疏忽,已将这一干人等与画像一一比对,未发现长似吴起之人。”

  曹颉步至第一辆粮车前,围着马车转看了一圈,道:“这粮车里可是查验过?”

  头目:“粮车里?末将未查。”

  曹颉对粮车不放心:“将车上粮谷卸下。”

  索宝的心一下子提到喉咙口,他极力保持着镇静,嘻着笑脸打躬施礼道:“大将军慢来,大将军慢来,这粮谷车里又怎么可以藏得了人,大将军有所不知,小民是深受吴起所害之人,他在东阳做大夫时,强令小民以官价售粮,害得小民少进了上万钱的赚金,小民恨不能食他的肉,又怎么会不顾身家性命藏匿他这个罪该万死的钦犯呢……”

  曹颉只做没听见,目光射向呆立车旁的车夫,声轻色厉:“听到没有?将车上粮谷卸下!”

  车夫不敢怠慢,解开车上缆绳,一包一包搬到地上。

  曹颉眼睛盯着一辆车接一辆车往下卸,一连卸了十几辆,并不见有吴起。

  索宝又急又怕,他想一旦吴起被查出,不仅吴起活不成,他索宝也必定会因为藏匿钦犯全家老小被杀头。眼看着就要查到藏有吴起的粮车,他的心简直就要跳出来,但他必须保持镇静,向曹颉连连哀求道:“此处距那郯城还有一百五十多里的路,这一车车卸下来,再一车车装上去,得需多少时辰,这些赶车的人都是穷百姓,个个衣着单薄,若是前半夜赶不到郯城,路上又无宿头,天寒地冻哪里受得住?其实每辆车粮谷装的都一样,每车三十包,共是十五石,车前车后、上下码放都有一定规矩,不用卸车大将军从外表上一看也能看出来,小民恳请大将军就不要卸下去了,小民给大将军叩头了。”

  谢柳对曹颉道:“末将之见,粮谷乃沉重之物,若吴起藏匿其中,压也把他压死了。”

  曹颉见卸了这么多车并不见有吴起,对要不要继续卸下去心里也起了动摇,又听索宝说粮谷码放每车都一样,那辆车有嫌疑不用卸车也能看得出,便让车夫停住,按照索宝所说的粮包码放规矩,一辆接一辆往下看,果见车车如此,至了不见异样,于是开口放行。

  索宝赶忙谢过曹颉,吩咐郯城分号的小伙计继续在前面引路,他乘坐的车子仍然跟在后面,上了路。许久,他那颗急剧跳动的心才平息下来。

  车队离开国境走出十里许,又进入一条大沟谷,顺着谷底的车道前行。行不多远,索贝见前面的车辆驶入弯道,于是按照父亲行前所嘱,托辞马车出了毛病,停靠在路边,让后面的马车先行过去。索宝的车赶上来,也把车停住,佯做帮儿子修车,待到前面的车辆都驶入了弯道,大家立忙动手搬下车上粮谷,取开罩在吴起身上的支架。在支架里憋囚了两个多时辰的吴起,这时也醒了酒,两条腿又酸又麻,伸不能伸,站不能站,几个人把他抬下车,再把粮谷码放车上,毁掉支架。索宝道:

  “小民不能久停,以免他人起疑,请大夫上路。”

  吴起逃离鲁境,对索宝有说不出的感激,大礼拜谢道:“老先生再造之恩,吴起没齿不忘,请受吴起一拜!”

  “小民不敢当,小民不敢当。”索宝赶忙把吴起拉起来,“大夫这不是折杀小民么,大夫绝路逢生,是大夫的造化,小民只是做了小民该做的事,不足挂齿,吴大夫快快上路,快快上路。”

  吴起、索宝互礼而别。

兵家吴起 (21)
3

  吴起告别索宝后,没走多远便和卞春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他要认真想一想该往何处去。他把时下各诸侯国的状况在脑海里过了一个遍,最后认定只有魏国才是一个比较理想的去处。首先,魏自立国之日起,就一直遭受秦国的侵扰,战事连年不断,到了魏国正可施展自己的才能;二是魏文侯是一位恪守诚信的国君,他同虞人郊猎的故事,一直为天下人所称道:一次魏文侯与虞人期定在某日午时于郊外狩猎,其日早晨天忽降雨,甚是寒冷,魏文侯向群臣赐酒,君臣各饮,大家都非常高兴,正欢快之际,文侯问左右到了什么时辰,左右回答将及午时,文侯听了立命撤酒,催促御手速速驾车赶往郊外,左右一齐劝他说:“天上降雨不能狩猎,不必虚此一行。”文侯说:“寡人与虞人有约,他必于郊外相候,虽不可猎,敢不亲往以践约?”国人见文候冒雨而出都感到奇怪,及至听说是为了赴虞人之约,无不赞叹。从此国中凡有政教,朝令夕行,无有敢违抗者。吴起认为魏国虽然立国时间不长,国力虚弱,尚不能与大国相抗衡,但有这样一位明君,日后必然会强大起来。

  吴起和卞春一路西行,想到往魏都安邑要走几千里的路,便买了两匹马,主仆一人一马,大大加快了行进速度,次日午时,到达宋国的边城留邑(在今江苏沛县东南)。

  宋国的开国君主是商纣王的庶兄微子启,其疆域有现在河南东部和山东、江苏、安徽的中间地带,建都商丘(今河南省商丘南),是一个不小的诸侯国,宋襄公时候曾企图称霸,但未获成功,自此元气大伤,再也没有振兴起来。留邑虽有泗水河流过,地处水陆交通要道,并不显得繁荣。

  吴起和卞春主仆二人一路饥渴,来到一家沿街酒肆的门前。

  “二位客官里边请——!”

  两个人刚刚下马,随着一声拖着长腔地招呼,从酒肆里跑出来一个堂倌,热情地上前把他二人手里的马缰接了过去。

  吴起、卞春走进门,见四张桌子只有一张坐有客人,便随意在一张桌前坐下。

  堂倌将两匹马拴在门前的拴马桩上,赶忙进门来到两个人的桌前,一边拉下肩上的抹布擦抹桌面,一边满脸是笑:“二位客官用点儿什么?”

  吴起道:“请小二哥先泡壶茶来。”

  “好咧!”堂倌就像脚下驶风一般,少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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