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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大清留学生-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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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敢啊,家里都是你姑娘在做主,彦昌,你不知道,你姑娘这是想学道家辟谷成仙呢?”唐耀在外边也高声附和着。

    “啊,姑娘,彦昌可是凡人,你做了仙女儿,姑父难不成还得背着彦昌和雀儿去找你?那我们怎么飞啊?姑父,回去了你可得养条神牛喽。”

    “好啊,等这次回去了,我就找会说话的神牛去。”

    “你们两个。”杨妙儿被他们的耍宝逗乐了,笑了笑“呵呵。你们两个好讨厌。知道了,我会好好顾着自己的,那太胖了怎么办?你姑父就不要姑娘了。”

    “嘿,你就是变成陈嫂那样也还是我唐家的媳妇儿。”唐耀不依了,高声嚷嚷着。

    “陈大婶?太可怕了,姑娘你还是原来那样好看些。”杨彦昌脑子里顿时出现个水桶样的轮廓。

    “小鬼,这么小还懂什么是好看啊,陈嫂可是个好人。”杨妙儿敲了敲杨彦昌。“哎哟…”

    …

    房间里的欢笑声慢慢沉寂下来,大家都睡着了,杨彦昌被人紧紧的搂在怀里,呼吸着近在咫尺熟悉的气息,“姑娘,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彦昌说的都是真的。”

    同治十一年七月初八,中午,上海码头。

    幼童们依然一副官学生的打扮,每人的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箱子,放着一些常用的物品,更多的行李已经放在了船上。

    幼童们排着整整齐齐的队伍跟在随行的陈兰彬,叶源濬还有曾兰生等人的身后上船,杨彦昌在队伍的最后走着,他不时的回过头看看跟在队伍后边的唐氏夫妇。

    前边的人都已经上船了,马上就轮到自己,杨彦昌转过头,姑娘脸上尽力做个微笑的表情,挥着手,十几步开外他也看的一清二楚那双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旁边的钱文魁伏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做为这一批里唯一的上海本地人,他的父母在不远的地方同样挥泪。

    还有几个在上海有亲人的幼童也在流泪,他们的亲人互相搀扶着,远远地看着他们。

    杨彦昌跟着跪下;也不知道自己终究磕了几个头,在这个时代这个动作可以代表一切,但他只是为了给那个女人,给那个家庭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我无意间抹杀了真正属于你们的杨彦昌;对不起,我背负了他的责任,却又不负责任自私的逃跑。

    公元1872年8月11rì,一艘满载着期望的明轮船从上海出发,它的目的地是美国,在旧金山。

    别了,我的家人…

    别了,我的祖国…
第二十五节 知耻而后勇
    在大清国闭着眼睛等洋人上岸的时候,仅仅不到三十年的时间,世界航海技术已经有了新的提高。

    二十多年前容闳赴美的时候,坐着的是帆船向西经过了新加坡,绕道非洲好望角花了三个多月,而现在?已经问世数十年的蒸汽轮船终于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也不算是稀罕货了,杨彦昌他们从上海出发,却向东行驶,将横跨太平洋,直达美国旧金山,时间上也就是一个月左右。

    短短半年内的第二次出行,远远不是杨彦昌他们曾经以为的就好似从香港到上海一样容易,海上的风浪清楚地告诉这些人,“小子们,你们以前遇到的也只能算是毛毛雨罢了。”

    “‘丈夫非无泪,不洒离别间。’杨彦昌,你这样子我真看不起!”不用说,肯定是梁敦彦了,他上身只穿了件短褂,下边一条裤子,颇为清爽。上船不久这些孩子们就换上了原来的衣服,面子工程嘛,地球人都知道。

    杨彦昌也不理他,眼睛依然有些红肿,继续看着手中的玉镯,发呆。

    “你可别乱找事!”谭耀勋瞪瞪眼,而詹天佑在一旁兴致不怎么高,袖子里藏着离开广州的时候他娘临边给他的小铜镜,细细感觉着上边的纹理。

    “阿彦哥,你说错了,这是人之常情啊,再说阿昌哥的样子分明是‘南浦凄凄别;西风袅袅秋。一看肠一断,好去莫回头。’才对。而…”一边的潘铭钟摇头晃脑却很认真的说着,还没说完忽然就呼出声来“哎呦。”

    “知道你聪明,记xìng好,可能不能就别添乱了!”詹天佑敲敲潘铭钟的脑壳,转头对梁敦彦说“阿彦,你跟彦昌的名字里都有个一样的字儿,怎么偏偏和他过不去呢。”

    “哼,你想多了吧?杨彦昌还不够这个资格。我只不过看不起他那娘娘腔的样儿。”梁敦彦说着话却把眼光放在了远处的曾笃恭身上,他对自己在肄业局的遭遇仍然耿耿于怀,要知道在香港的时候,那学校里边的红毛子们对着自个儿也得树个指头说声:VeryGood!

    “你就没个爹妈了?你懂个什么?”钱文魁的泪珠儿还挂在脸上,声音里分分明带着痛苦和绝望,他的身边几个也刚刚别了亲人的孩子同样是通红的眼睛,同样不满的看着梁敦彦。

    “我,我…”梁敦彦被噎住了,“哼…”他高高的抬着头颅,一转身就出了舱门。

    “砰”巨大的响声后边,他往甲板走去,“你四叔,你爹,都跑了!就留下你,但你看看自己?”“你这个人做酒不辣,做醋不酸,脱了屐也追不上人家!”祖父的话仍然在他的耳边回响。

    握着拳头的手愈来愈紧,“我是从小就没见过几次爹,但那又怎么样?我梁敦彦从来不会比别人差!”

    船舱里,杨彦昌揉揉眼睛,“自己可是来自未来,又不是土生土长在这的?代入感太强烈了吧?这是他本身的感情吗?”忽然笑笑。

    “阿彦说的没错,男子汉大丈夫,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说书先生都说,那些好汉在砍头的时候还叫喊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呢!我们又不是去赴死,十五年而已,我们还年轻,等回来了,咱们风风光光的回家!”说着,他把手里的镯子又放回胸口的小袋子里。

    拍了拍胸脯,“让我们,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杨彦昌站起身子,掷地有声!

    看了看周围一群孩子有些惊愕的目光,推开门也走了出去,“只有那样,才不会愧对自己轻易放手的感情了。”他在心里默默说着。

    走出门的一刹那,身后不知哪个幼童说了声“嗯,中兴大清。”

    声音传到耳边,杨彦昌轻轻笑笑,他的脑海里那些个鞠躬尽瘁的前辈们为之奋斗的国家可不是大清王朝啊。

    …

    海风把身上的衣服吹的猎猎作响,甲板上梁敦彦趴在船舷边上瞭望着远方的天空。

    “嘿,看什么呢?”杨彦昌拍拍他的肩膀。

    小梁童鞋斜斜看他一眼,仍然很骄傲的转回头,不理他。

    杨彦昌也不在乎,“阿彦,你知不知道,其实这明轮还是我们中国人最先发明出来的。”杨彦昌看着船舷外,转动着的巨大的轮子,“但是,那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洋人把这玩意儿发扬光大了!”

    梁敦彦仍然没有反应。

    杨彦昌也沉默了,顺着梁敦彦的目光看过去,那边太阳正好。

    半晌,“你知道吗?他们不是我爹娘。”杨彦昌忽然说道。

    他没有在意梁敦彦转到他身上的眼光,继续说着,能对着自己说出那句诗的梁敦彦,他不再认为这是一个看着别人优秀就嫉妒的孩子。

    “阿母生下我没多久就去世了,爹认为我是丧门星,克死了阿母,很少在家里,他出去闯生意,结果遇到强人,也没了。”

    “那你…”

    打断他的话,杨彦昌继续说道“不过,我知道他是爱我的,阿伯叔给我说,老爹走的时候最记挂的就是我了。”记忆里有多少个夜晚,这副皮囊的小主人就是为了这句话而彻夜难眠?

    转头对梁敦彦笑笑,“所以,我是被姑姑和姑父带大的,他们很爱我,当然,我也爱他们。”

    “阿彦,上次我听你们几个在香港就是同窗的聊天,他们说你没有爹?”

    “我…”梁敦彦动了动嘴巴,有些迟疑不知到底该怎么解释,“我爹…”

    “那又怎么样?阿彦,你得相信我,你爹一定也很爱你的。”杨彦昌再次打断他的话头,“所以,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惨兮兮的,以后就别臭着一张脸了。”

    杨彦昌伸出手来“你在香港学过的,知道握手吧?我们以后就是好兄弟了。”

    梁敦彦看着杨彦昌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得说,我爹活的好好的,只不过他在南洋罢了。你能不能让我说完?”

    “额…”杨彦昌表示很尴尬,窘迫的正要收回手去挠头。

    梁敦彦一把抓住那只手,“你说的,我们以后就是兄弟了。”两只手握在一起,很紧。

    “嗯!好兄弟。”

    …

    两个少年趴在船舷上对着眼中看见的一切都指指点点。

    “阿昌,你说这轮船真是咱们发明的?”

    “嗯啊,洋人只不过把蒸汽机搬上去了而已。”

    “哦,这么说的话那些红毛鬼子打我们,不就是在欺师灭祖?嘿,这次去了我得好好跟他们讲讲理,都没有王法了么?”梁敦彦明显很生气。

    “额,这,这么说也不错了,只是…”杨彦昌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正纠结着怎么婉转点告诉这少年,落后就要挨打,这个真理再过一百年也不会变的时候,旁边的梁敦彦又说话了。

    “嗯,就这么着了!阿昌,我们赶紧进去,这天sè好像有些不对,怕不得下大雨。”说着,拉着杨彦昌就跑。

    “算了吧,让他自己去看,只有自己亲眼看见了,他才会懂的更深些,我们中国人,最善于的不就是知耻而后勇麽?”

    乌云慢慢掩盖了太阳,海浪和着海风凶猛起来,轮船在广阔的东海上就好似一片小小的舢板,飘摇…PS:感谢默默支持三言的书友兄弟或许还有姐妹,三言感激万分,大家一起加油!
第二十六节 到横滨
    以前总在看电视上采访那些常年出海在外洋的人的时候,他们总是貌似随意的说着:“海上的天气就是娃娃的脸,说变就变。”

    嗯,感觉那样真写意!

    好吧,我们不能强求做为一个半文艺青年的某人,曾经能有多高的正常属xìng。

    “靠,我就知道,咱这行当说真话的真心少!哪有那么轻松的啊?”杨彦昌满心的牢sāo。

    他跟着几个小伙伴现在的状态可说不上好,轮船随着海浪起伏,他们就得跟着动,从香港到上海怎么就没这么颠?真真是风雨飘摇呐!

    当然,要是他知道除了自己这些在二等舱的娃娃在受苦外,头等舱里的陈兰彬几个大人们颠簸更是的上吐下泻,情况比他们更惨或许能弥补他当初被老头逆袭的不甘。

    船舱里,小孩的哭泣,大人的安慰和着船舱外拍打着窗子的瓢泼大雨,构成一曲奇特的调子,当然,杨彦昌目前正躲在自己的小床上,被子蒙的头,手紧紧抓住床沿,他生怕自己把被子打开个口就嗅到奇怪的恶臭,或是看到地上某几滩东西,在香港到上海的路上有些苦头他已经吃够了!额,“我承认,我胃浅,上辈子我都没坐过船的好不好?伤不起啊。”

    这才是出港没多长时间而已,再往远呢?杨彦昌不敢往下想了,算了,咱就这样吧,嗯,闭上眼,看能不能睡过去…

    睡不着…

    身子依然在摇摆着,忽然有人隔着被子正打他,耳朵听到有些模糊的声音“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呜…故,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xìng…呜…不怕,不怕,阿昌哥,我,我好怕啊…”

    掀开被子,潘铭钟趴在他边上,正哭兮兮的看着他。

    好惨,杨彦昌正要开口,忽然就见那小子一个趔趄,忽然张开嘴,“哇…”

    “我靠…”杨彦昌立即蹦起来往后靠,直接摔在地上,手边湿哒哒的,不妙的预感爬上心头,偏头看看,“我,这是谁干的?”一阵海浪袭来,船舱里再次动摇下,“我,哇…”

    “好了,我终于可以不用忍着了…”

    …

    晚上的餐点还挺丰盛,竟然还有水果,可是船里没有几个人吃的下去,当然,我们的主角仍然是个例外。

    “天佑,阿钟,阿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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