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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游牧民的世界史-第2章

小说: 游牧民的世界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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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之名。

    所有的土地都以有没有水源区分,这是干燥地区特有的二分法,汉字的“沙”及“漠”也有某些共通处。欧亚或包括北非地域的“欧亚非”,都有广大的“沙”、“漠”及“bi—a—ba—n”,在中央欧亚,更是以其为主要中心,沙砾的砂漠比较少见。

    虽说是草原、荒野及沙漠,却无法在字面上表达缺水程度或草皮苔原植被密度的细微差异,稍微有点绿意就称为草原,稀疏的就是荒野或沙漠,其中差异程度并非像字面显示(尤其因常用汉字的表义思考惯性使然,光以字面臆测,可能导致不切实际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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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强调的是,在这样的地区,即使广义的绿洲,也不过是从山麓的地下水、泉源地、山间的溪谷或河川陡流到平地的涓涓滴水,土地中的盐分都还没被完全稀释,人类在这样干燥的环境安居乐业相当困难,不仅农耕不易,连定居型的畜牧都相当艰辛。

    然而却有人在此无垠辽阔的地带生活、畜牧移动——就是所谓的游牧民——借逐水草而居的方式在既广且燥的“荒凉不毛地”生存繁衍而不辞劳苦,实在意义非凡。

    游牧民的移动,串连起点状的大小绿洲,不仅如此,一般当做“文明圈”指标的北耕地带,也因此而免于互相孤立。或可大胆地说,欧亚中间的大陆块是借游牧民所串连的点连成线、扩及面而成为一个整体“世界”。

    在以西欧国家观点为中心的现在,不施农耕、不住在城市还居无定所的游牧民,其地位极被忽视,因此游牧民及他们创建的国家在历史上也很容易被边缘化、矮小化。

    但若没有游牧民,人类的世界及历史发展应该和现在完全不同吧?

    在涵盖欧亚及北非的“陆地世界”里,要是没有以游牧民为中心的中央欧亚,就没有内部连结。于是,要描述“欧亚世界史”的全貌,不能避谈欧亚中间的“连结点”,不仅如此,对全球性的“世界史”来说,它应该也是极重要的部分吧?这归因于“世界史”的设定应该蕴藏超越地区,而以整体来解释的宏观视角,才符合深入研究根本问题的敏锐度。

    从游牧民的世界开始

    何谓游牧民

    若就历史上实际发展的意义来说,或许可说农耕与游牧是两个体系对等并立。关于这点,对于人类及中央欧亚的来说,狩猎虽不可忽视,但若与农耕及游游牧相比,仍相对逊色。

    “游牧”是汉语名词,在中国,大约是于明代开始出现。英文的“nomadism”也经常翻译为“游牧”,但严格来说并不正确。所谓“nomadism”,原本指反复地变换居住场所的人,并非专指畜牧的游牧,例如因采集狩猎或较少见的农耕迁徙(虽然就字面意义看来有些矛盾,但在历史上确曾有几个例子存在,如古代的日耳曼等)等都可以使用。相对地,英文的“pastoralnomads”是指“带着牲口放牧移动的群众”,与“游牧民”的意义及语感几乎相同,就用语而言,或许后者较为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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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牧,仅是畜牧生活的一种形态,其中“迁徙”是此种畜牧生活的重点,特别是指随着牲口追逐水草生长的足迹而将整个家搬来搬去的形态。关于游牧的起源,没有固定明确的说法,有由农耕分离而成、人类主动靠近有蹄动物群居等说法,但不论哪一种皆是推测。

    或许这样的生活形态很多地方都有,但“在中央欧亚某处曾经出现过”的观点,是毋庸置疑的。至于何时开始,大约在距今4000年到10000年前左右,目前还没办法追溯更久远,不能确知具体细节。

    游牧生活的形态,可根据干燥度不同或地势等条件,有各种不同的变化。简略地说,就是一边管理饲育羊、山羊、牛、马及骆驼等家畜,一边视草粮被动物吃得差不多时另觅草地、水源的居无定所生活,但并非毫无目的到处流浪,是确实地配合季节移动。b米b花b书b库b ;www。7mihua。com

    在夏天,家族群体依赖散布在宽阔山麓或平原的草地生活;到了冬天,为了躲避严寒或积雪,就会群体举家搬迁到山麓南面或山谷之间。在此提到的“群体”,指游牧民社会的基本单位——相当于过去曾经被使用的“宗族”(这也是概念用语,类似英文“clan”,但若光靠对于词语的想象来思考现实,可能会有偏差。

    夏驻扎地与冬驻扎地间的移动路线几乎是固定的,交通要冲设有井,牧草地则散落其间。

    游牧的生活相当有系统,在迁徙和扎营间持续重复,以规律的原则管理家畜,尤其是羊群,春季出生、夏日茁壮、秋冬宰杀(以小公羊为例)和配种培育等,在广大无边的大地无尽地循环。

    相对于四季的自然规律,游牧生活极端不稳定。夏季有大旱或草原大火之类,草地瞬间荒芜;情况最糟时若遇冬季寒流或大雪侵袭,险境环生之下,甚至有可能导致整个群体灭绝。从日常生活用品到农业生产工具及各式战斗工具,亦常无法完全自给自足,综观以上,游牧实在不是容易生存的经济活动。

    由于都市和聚落是经济活动必要的联系,游牧必须与绿洲共存共荣,在大草原逐水草维生的游牧民族,需要带着收成定期朝“点”状的绿洲城市聚集。城市,既是人与物的交会处,也是集合生产、交易、移动、信息及文化的重要汇集点。从欧亚中间地带人与物的流动来看,可见城市发挥了该具备的机能原点,更何况,人与人之间本能地相互需要,对住在人烟稀少的游牧者来说,城市的意义实在重大。

    若将游牧当做生活的必然结果来看,游牧及游牧社会造就了几个明显的性格:机动迁徙、群居、还善于射御之术。生活和环境的训练让游牧者的危机应对极为优异,还能灵活自信统御团队。且不论骑马射箭是门高段的技术,马匹也很重要,不论古代或现代,尤其在欧亚,战斗用的大型马是相当贵重的财产,但对游牧民来说,善骑的人与良驹都很普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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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近代枪火弹药等武器从根本改变战争类型以前,游牧民一向是世界上最优良、强悍的机动部队,他们在世界史中的影响,多数都归因于优越的军事。

    一般认为游牧骑兵在公元前800年左右(约西周宣王时期)出现,直到十七八世纪中期左右为止,游牧军团的时代约长达2500年。他们以军力所获的区域纳入版图,其实不论绿洲大小,在版图内的区域都该定义为“国家”,须特别留意的是,这些国家都不是由单一游牧民形成,是跨越“民族”局限的。

    “什么”超越“民族”?

    一般使用“游牧民族”或是“游牧骑兵民族”来定义游牧族群,有时称“游牧民族国家”或“游牧骑兵民族国家”,这是耳熟能详的普遍用语。

    但真的是那样吗?若说“游牧民”尚可理解,但说“游牧民族”或“游牧骑兵民族”时所使用的“(单一)民族”,真的存在吗?真有“民族”这个群体吗?或“游牧民族国家”、“游牧骑兵民族国家”中定义的“民族国家”真有这回事?后者或许不是将它当做“(单一)民族国家”的意思,而是单纯地指“游牧种族”或“游牧骑兵群众”所建立的国家,但即便如此,由“民族”及“国家”两个词汇连结所产生的误解,是不可否认的。

    现在日本大众所使用的“民族”、“国家”的概念,具有强烈刻板的语意印象,那是以距今200年前的法国大革命为契机,根基于近代西欧所创的架构及价值观中。

    “nation(民族)”(在法文为“nation”,德文为“nation”,但语意及意涵都有些微差异)总而言之,所谓“nation”这个人群的“实体”,是被视做超越地位或身份,财富或阶级而存在的,而国家则是被定义为以之为基础的人工产物。这其实是某种“神话”。如果不这么做,就算有波旁王朝,“法兰西”也不曾存在。这种论述获得普遍认同,德国及意大利的统一,都是利用此种趋势应运而生。

    19世纪是西欧最辉煌的年代,世界在其手中分割、支配。它的价值观、国家观及文明观更是至高无上的标准,今日学问、学术上的“知识框架”,几乎都与之同时形成。

    以“nation”为基础的“state”,像是“nationstate”,更被视为历史的当然产物。在许多地方,人们为了追求那个“理想”努力、流血流汗,结果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许多称为“nationstate”的国家接连建立,其中相当多数在实际上成为“区域国家”,而以特定族群为政治核心的“nationstate”,其“国内”的对立,则是从一开始就结构性地存在。不过就一般而言,最大冲击的还是在苏联解体前后开始的一连串转变。

    最初东欧有民主运动,也有许多人提倡西欧式民主的胜利,然而那都是短暂的黄花,“民族自立”、“民族纷争”及“民族纯化”几乎同时在各地频繁发生、激变,多数人感到困惑,甚至彷徨不安。在“民族”、“国家”、“国界”及“社会”等既成概念传遍各地前,这类意识形态急速地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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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直接地说,这也是必然的结果吧!只能说这种想法是一直以来都太不了解,或太不关注欧亚内陆的现实,或是欧亚世界史的实际状态了。真是有点过于轻率的想法。

    “回顾人类历史诸多事象,西欧型民族、国家的概念,虽然很完备,但充其量也不过是模式的一种尔尔。若能不要只将西欧文明作绝对、神圣观,能够更平易地重新检视人类一路走来的步伐,就一定能够意识到这点。”

    对于那些“nationstate”视做前提的美好故事,若是冷静地观察或可发现,大多数的事例都是先有“state”后才出现“nation”。先有“国家建设”,才有“国民建设”,西欧的例子即是如此。

    日本的历史及风土环境非常容易引起西欧型的“nation”及“state”概念。不论“民族”、“种族”、“国家”、“领域”、“社会”及“文明”等方面,日本的传统及环境都异常地与西欧相似,因此容易被连结(当然,若严格来说是不同)。西欧型的“nationstate”过度适合于日本,甚至超越其本来意义。σ米σ花σ书σ库σ ;www。7mihua。com

    而更加促成了这种近乎于无意识的意识者,即是翻译用语。将“nation”翻译为“民族”或“国民”,将“state”解释为“国家”,也因此不得不将“nationstate”解释为“民族国家”或是“国民国家”这类汉字,这样的译法是否妥当?还有相当大的讨论空间,就不在此深入说明。

    汉字这种象形文字,远较英文字母等拼音文字刺激心理产生想象。或许因为日本有前述的特殊相关背景,至少在日本,“民族”这个汉字词汇很容易被当做与“种族”、“人种”的类近词意使用,这也是因为汉字文字组合本身容易让人产生类似联想。不像“nation”与“race(种族)”有明显差异,更进一步地说,若将英文“people”审度其意而翻译为“民族”,就越加背离原意了。

    此外,“国家”这个汉字词汇,原本与日文用法的“朝家(译注:皇室)”、“公家(译注:贵族)”意义相同(最初是指春秋时代诸侯的“国”及其下之卿大夫的“家”),若将其改用现代日文解释,大概就是朝廷、王朝、甚至是天子的意思,假如不用汉字,或许接近原本就具有此种意涵的和文“おかみ(译注:御上,指天皇)”语感。

    在明治时期,日本人与中国人曾就“国家论”相互争辩,但不管怎么讨论就是无法取得共识。后来仔细考虑,才知道是彼此对“国家”这个词汇的认知不同,据说中国人的认知是“朝廷、王朝”,就是清朝。

    “国民”这个词汇,是从“民族”及“国家”各取一字而来。第一个字是“国”,可推测是先有“国家”才有“国民”,若真是如此,就不是“nationstate”这个理念,反而是这里所说的“国民”较切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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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务必牢牢记住:绝不可轻忽文字和词汇、翻译用语产生的误判。“nation”及“state”这两个词汇,在日本翻译成“民族”、“国民”、“国家”这类汉字,不管怎么说,日本人在思考时,脑中总是会浮现与该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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