跷家皇帝与木头盟主-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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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第二天早上，终于云开日霁。 房间里的情欲味道尚未完全消散，衣衫散落一地。当赵悠云缓缓地张开双眸时，映入眼帘的首先是龙越冰安静的睡颜。 昨夜的感觉仿佛又在身体里复苏了……紧密贴合的火热肌肤，蛊惑人心的温柔话语，如梦一般的激情缠绵，以及，下体传来的阵阵钝痛……赵悠云的脸又一次红了。 昨晚到底是怎么了……仿佛就像是着了魔…… 赵悠云忍着疼痛，轻轻地走下床，弯腰拾起地上的衣物。 这轻微的声响弄醒了躺在床上的龙越冰。眯起眼睛望着赵悠云形状优美的光裸背脊和明显迟缓的动作，龙越冰慵懒地微笑道： “悠云……早啊。” 听见他低沉的声音，赵悠云的背顿时僵直了。 “早……”极不自然的声音。赵悠云甚至没有转过身。 “感觉怎样？” 龙越冰起身，裹着薄被下床，一伸手，将赵悠云整个人揽入自己的怀中，温柔地问道：“痛不痛？” “还好……”赵悠云明显还不太适应两人在大白天就有如此亲密的举动。 “恩。”龙越冰点点头道，“那我现在叫下人打水进来……” “不行……！”赵悠云一下子叫了起来，然后顾不得自己下体疼痛的事实，挣脱了龙越冰的怀抱，冲到床前用力地把床单抽起。 “悠云……你要做什么？” “先把这个烧掉再说！”赵悠云抓起床单，衣衫不整地冲出门去。 床单上还残留着昨夜交欢的痕迹……如果被下人看见，该教他如何自处？ “亲爱的悠云……”龙越冰嘴角带着笑，完全没有阻止赵悠云的举动，“可是你这个样子跑出去干那种事……任谁都会猜得出发生了什么吧……？” 早饭时间。 龙越冰，赵悠云和厨娘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气氛无比沉闷。龙越冰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被赵悠云给瞪了回去。 “悠云啊……你今天身体不舒服吗？”厨娘的目光飘向一旁的孙儿，有意试探地问道。 “……没有，奶奶。” “噢……？”厨娘又把目光移向赵悠云身旁，一脸玩味笑容的龙越冰，“岳管家对你做了什么吗？” “……没有，奶奶。” “你昨晚在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奶奶……” 始终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厨娘“啪”的一声把筷子放下，问道：“小岳，现在由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不用回答了。”龙越冰笑嘻嘻地说，“请自动把悠云说的‘没’全部换成‘有’。” “岳冰……！”赵悠云生气地站起来，突然一下子牵扯到了身上的痛处，又脸色很难看地撑住了桌子。 “悠云，你冷静点。”厨娘安慰性地拍拍赵悠云，“其实又何必瞒呢，反正都人尽皆知了，还是坦白点比较好嘛。” “什么……？” “你今天早上风风火火地跑出去烧床单就够引人注目了，再加上看见我从你的房中走出来的人又不在少数，自然是什么都知道了。”龙越冰耐心地对他解释。 脸皮向来很薄的赵悠云顿时呆住了。 然而，更夸张的事还在后面…… 龙越冰和赵悠云一走到院子里，就有一个下人跑过来作揖道： “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赵悠云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十分难看，龙越冰则相当满意地“唔”了一声，点点头道： “等会儿去帐房领赏吧。” “岳冰……” “谢谢岳大神！谢谢岳大神！”那下人连忙又鞠了几个躬，乐颠颠地跑开了。 眼见那人轻易地就领到了赏，旁观的一群下人顿时寻找到了生财之道，像洪水一样汹涌过来纷纷道贺。什么道德底线，什么伦理常识，和工钱比起来能算老几啊……？ “岳管家和当家的真是天生一对啊！小的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如此相配的人！” “是啊是啊，天座之合！这二位都是人中龙凤，金光闪闪啊！照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岳管家终于得偿所愿，和当家的结为比翼连理，我们心里也高兴啊……！” 到最后，甚至连一头雾水的花莲生也跟着挤了进来，凑热闹似的说了句“恭喜恭喜”。 “…………” 和泰然自若的龙越冰完全相反，赵悠云铁青着脸，越来越想发作了。这才过了多久……这群下人怎么就全变成这种油嘴滑舌、阿谀奉承的可恶家伙了？ 天气真好…… 心情和身体状况都很难得地达到最佳状态的赵父伸了个懒腰，产生了想去院内晒晒太阳，活动活动筋骨的愿望。 由于身体病弱的关系，他已经好些年没出过家门了，连离开床的时间都很少。如今难得有了精神，于是叫来一位侍女，搀扶着他缓慢地走到院子里。 啊……阳光多么温暖……空气多么清新……赵父享受着自然的气息，身心愉悦。不过……前面怎么有那么多人啊？ 好奇地靠近，才发现自己的儿子和家里的管家被围在人群当中，下人们的表情欢天喜地，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 有什么喜事吗……？ “啊……爹……” 赵悠云发现了自己的父亲，正想挥手叫周围的人离开，没想到在这时，突然有个想领赏的下人没头没脑地大叫了一声： “希望岳管家和当家的恩恩爱爱！长长久久！早生贵子！” “…………”院子里刹时间变得一片寂静。 “爹……这个……”赵悠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赵父听得一清二楚，呆呆地愣了许久许久…… 终于……他华丽地喷了……优雅地倒了…… “哎呀……老爷，您悠着点……” “爹……！” （３６） 由于赵父晕倒的关系，所有下人不但没有领到赏金，还被怒气冲冲的赵悠云叫到太阳底下罚站了五个时辰。无辜的花莲生本来就是重伤初愈，身体虚弱，竟然也老老实实地跟着去罚站。这一站，不出一个时辰就头晕眼花，然后迅速地成为了第二个昏厥者。 安置好花莲生，又叫来王太医仔细检查了一番后，龙越冰这才放下了心，和赵悠云回房。 “你决定告诉我那个旺财是谁了么？” 赵悠云合上房门，转身问道。 “这个……悠云啊……”龙越冰顿了顿，有些艰难地说，“不论怎样，你一定要宽恕我，包容我，体谅我，理解我……” “你说吧。” “……其实，他就是被你们通缉中的花莲生。” “啊……”赵悠云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又问道，“你说他是谁来着？” “花莲生……” “…………” 赵悠云沉默了片刻，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弄了半天……我想抓的人原来就在自己家里啊……” “悠云，其实我……” “你知道你做了哪些错事吗？”赵悠云打断他的话，“家规第八条，不得违背武林道义；家规第十条，为人要诚实谦逊；家规第二十三条，不得与三教九流人士来往……你先去家门口长跪三天再给我回来。” “悠云……别这么认真好不好？”龙越冰连忙抱住赵悠云，“我发誓，以后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大实话。” “……我也并不是想责怪你什么。”赵悠云停了一会儿，缓缓地开口道，“虽然你相信花莲生是无辜的，但是这究竟是不是事实却没有任何人能证明，如果他突然……” “这你可以放心的……因为花莲生已经失忆了。” “失忆了？”赵悠云有些吃惊地抬起头，“这是真的吗？” “是的。”赵悠云点点头，将情况细细道来，“林环死的那天晚上，身负重伤的花莲生倒在我们家后门，王大夫好不容易才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但是他却失去了全部的记忆……而且他身上中的那招，跟林环中的掌极其相似。你想想，林环死去的那夜，林家上下没有任何一个人见到过花莲生本人，他们都是靠第二天发现秘笈失踪和地上那朵铜莲花，才判断林环是被花莲生所杀的。如果事实真是如此，花莲生又怎么会受伤呢？更不用说还伤得如此严重以至于差点丢掉性命了。” “花莲生是被自己的同伙利用完后灭口，还是他根本与这件事无关，完全是被人嫁祸？”赵悠云心中疑虑顿起。 龙越冰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或许两种都不是。” “都不是？” “恩。以我对花莲生的认识来看……至于我和他是什么时候有交情的悠云你就别追究了啊……我觉得花莲生不像是一个会轻易被月灵教收买的人。他一个人惯了，生活自由随性，无拘无束，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只为了自己，选择以偷盗为生也是如此，所以我认为前者不太可能。而后者……他应该也不是与这件事完全无关。” 龙越冰从房间的书架上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给赵悠云。 “至少他偷了这个，是事实。这是在他身上发现的，林家当晚失踪的那本秘笈。” “这……”赵悠云为难地看着手上的那本《御月心经》，“这该如何是好？” “现在可以确信的事，花莲生掌握了事情的关键，而他很有能被人追杀。所以我想暂时把他藏在家里，直到他恢复记忆，或是真相明了为止。” “这样做太危险了。”赵悠云蹙起了秀丽的眉。 “悠云。”龙越冰捧起对方的脸，用手指缓缓抚过他的眉毛，“你是觉得我这样做会让你的立场变得尴尬，还是你始终认为花莲生是个危险人物？” 赵悠云摇摇头，轻声道：“我相信你。但是，我担心花莲生迟早会被人发现，现在各大门派都在帮忙搜寻他的下落，而下月初八又将召开武林大会，群雄汇聚，家里必会进出频繁，你能让他的身份不暴露么？” “谢谢你肯相信我。”龙越冰忍不住亲了赵悠云一下，微笑道，“这个我会尽量想办法的。大不了多喂他些药，让他把这十来天睡过。” “他会被喂死的……” “不停地赏他拳头掩饰他的本来面貌？” “眼睛会被打瞎的……” “把他弄到柴房里关禁闭？” “人会被关疯的……” 赵悠云再也听不下去了，于是建议道：“给他戴个面具，叫他少到前面来走动就是了。” “对，你真聪明。”龙越冰又凑上唇偷了一个温，深情地低喃道，“其实，还有一件事……我觉得自己必须告诉你。” “什么？” “我的真实身份……已经没必要再对你隐瞒了。” “你……” 赵悠云望着龙越冰深邃的眼眸，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其实，岳冰不是我的本名……” 低沉华丽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荡漾开来。这是一个极其重要而又无比艰难的决定，但是为了所爱的人，他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我的真名是……龙越冰。” 说出口之后，才发现室内安静得可怕。 深吸一口气，龙越冰表面上依旧维持着浅浅的笑容。 “现在你明白了吧……悠云。瞒你是我的不对，但是我希望得到你的理解。这其中，还有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只见赵悠云的眼睛眨了几下，然后说出了一句让人意想不到的话： “龙越冰是谁啊？” 龙越冰身子一闪，差点倒地。 “悠云……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难道他当武林盟主当得尽心尽责，以至于连国事都一无所知了么？ “我当然不是在开玩笑。”薄唇弯成一道美妙的弧度，眼睛里饱含着满满的温柔，“过去的事一概不予追究……现在的你，只是我的管家。” “悠云……” 这大概是龙越冰所听过的，继“喜欢”之后最意想不到同时也是最动听的一句话了。心头被狂喜的情绪占据，龙越冰深深地吻住了赵悠云，直到无法呼吸的抗议声接二连三地传来，才依依不舍地放过了怀中的人。 原来并不是一无所知……而是，自己已经得到了可贵的谅解。 （３７） 第二日，一张面具覆盖在了花莲生原本英气不凡的面孔上，只露出脸的下部分和一对黑溜溜的眼珠子。 花莲生对龙越冰强行给自己戴上面具的做法感到不解，对此龙越冰是这样解释的： “旺财啊，过几天家里会来很多客人。本来呢，你是该帮忙干点活的，但是你的长相实在是太对不起我了，出来帮忙的话不仅丢赵家的脸，还会把客人全都吓跑，所以这些日子只好委屈你一下，把这面具戴上，平时绝不能取下来，知道了吗？” “我长得真的很丑吗……？” “来的客人都太漂亮了，我这种长相只是最普通的，你说你算不算丑？” 花莲生长得的确不错，但和龙越冰相比还差了些。听龙越冰这么一说后，花莲生便乖乖地答应了，还非常懂事地问： “岳大爷，我是不是只能在后院活动？” “对对。”龙越冰满意地拍拍花莲生的肩道，“旺财啊……你也别太难过了，要知道长得丑不是你的错。” “我明白。”花莲生眼眶含泪地点了点头。 龙越冰顺利地打发掉花莲生后，走向了赵悠云的书房。 书房里，赵悠云正站在一大堆请柬前，对几个弟子吩咐着一些事情。 “悠云，在做什么呢？” “准备清点下请帖数量，然后四处分发了。”赵悠云转过身，微笑着问道，“那件事办完了么？” “完了。”回想起刚才花莲生的反应，龙越冰忍不住想笑，“那家伙真是又乖巧又懂事。” “那就好。”赵悠云点点头，然后对身旁的弟子们道，“你们先出去一下，等会儿我再叫你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