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明末清初-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这才想起叫洪春雷。快步闯入僧房，周云龙举着油灯随后进来。昏暗的灯光下，僧房内空空荡荡，洪春雷竟踪影不见。
“洪姑娘哪里去了？！”周云龙大声惊叫。洪春雷在他的地盘失踪，他的责任可不小。
“不要慌，不要慌，洪姑娘肯定没事！”
眼见洪春雷不知去向，我心中忽然如有电光划过。洪春雷是受过专门训练的特工，以她的职业敏感，她必然会想到杀杨秉胤的后果，她将刘周二人甩给我，应该不是伤重难支，更不是逃避责任，一定是藉此机会暗中布置，以便对付梁时政的反扑。
不过，她下一步是怎样安排，我现在又该怎么办，总不能就坐在这里等她消息吧？
“大当家的，过天星要放火烧房子啦！”外面有人大声叫道。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紧接着火光耀眼，似乎有火把扔来。周云龙大声咒骂，扔下油灯快步出门，不一会，外面响起周云龙的声音：
“梁当家的，我是周云龙，你他妈的，哎哟──”
喊声戛然而止。外面响起一阵弓弦声，以及箭矢落在房瓦上的哒哒声。我快步来到大殿，刚好周云龙的亲兵抬着他从外面进来。周云龙左肩右胸和右腿各中一箭，痛得呲牙咧嘴，刘惟明瞥了他一眼，拔出宝剑，大声发号施令：
“大家不要乱，都退回屋内，上房的上房，上墙的上墙，准备好弓箭，贼子来就射他狗日的！”
有刘惟明的指挥，众人都镇定了许多。刘惟明将我拉到一间僧房，乱砸乱翻，找出一件僧袍，向我道：“大事不妙，请公子速速换装，随我从后门杀出去！”
“周大哥怎么办？”
“老周伤了要害，行动不便，唯今之计，你我先突出包围，待我回到多功城下的大营，召集人马，再知会外面把风的马超，剿灭梁时政易如反掌！”
刘惟明的意思竟是要放弃周云龙，任他自生自灭，这个方案让我好不踌躇。我虽然没当过领导，更没统率过军队，不过我看了那么多电影那么多书，也知道当老大最重要的是人情味。我今天如果放弃周云龙，明天难保不会放弃刘惟明，这样一来，谁还敢给我当小弟？
我来回踱了几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梁时政要烧房子，为什么只扔火把，不射火箭？”
刘惟明一怔：“许是一时间没有那么多火箭？”但这个答案他自己也摇头，因为制造火箭非常简单，只需要在箭头上绑一圈油布。刘惟明问我：“依公子之见，这是为何？”
“我想，他会不会是担心动静大了，会把周围的摇黄都给招来？”我设身处地换位思考，假如我是梁时政，我会怎么做。“你的人马远在多功城下，周大哥的人马却在寺庙附近，梁时政要除掉你们，吞并你们的人马，最好办法就是说你们内讧，不让你们的部下插手，凡事都由他来调解。这样就需要有个尺度，不能闹得太过火，否则你们的部下会失控，他的算盘也就会落空。”
“有道理！”刘惟明非常同意我的分析，“这么说我们只要防备梁贼强攻，却不用担心他放火？要不，干脆我们自己放把火，这样也好把我们的人马招来？”
刘惟明这个建议不是没有道理，我正在认真考虑，忽然有人放肆地嗤笑，刘惟明抓起宝剑，警惕地望着房顶，大声喝道：“什么人，出来！”
“别紧张，是我！”
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洪春雷纤细的身影从房梁上落了下来，同时落下的还有一人，却是台湾人林尊贤，一身未来战士打扮，手里还抱着一支长长的步枪。
“洪姐，你跑哪去了，你都急死我了……！”
这一刻，我委屈得象个孩子，如果不是旁边还有两个大男人，我想我可能会抱着洪春雷撒娇。（会吗？恶心！）
“哎哟，哎哟，都当领导的人了，还跟本小姐来这一套！”洪春雷笑着拧了拧了我的脸，又道：“不过，你这颗小脑袋还真会想问题呀，可惜就是想得太复杂，有点纸上谈兵！”
原来，洪春雷借着回房睡觉，偷偷溜出寺外，找到林尊贤，两人返回寺庙时正好遇上梁时政围寺。据洪春雷的观察，梁时政采用的是一个笨办法，他把自己和杨秉胤的人马分成三股，两股分别牵制刘惟明和周云龙的部下，自己亲率一股围攻寺庙。由于人马分散，兵力不足，强行攻寺只能让对方拼死突围，黑夜不利于搜捕，所以他目前是围而不攻，只等天亮之后再采取行动。
“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刘惟明谦虚地问。
洪春雷看了看我：“刚才听你给他们讲解现代战争艺术，有一点你忘了讲，就是特种作战──有时候一场战争其实只需要一颗子弹！”
第19章 巾帼雄兵
洪春雷估计稍有偏差，解决这场战斗总共花费了两颗子弹。
天刚蒙蒙亮，梁时政纠集部下准备发起总攻，这时，寺门大开，刘惟明带着被五花大绑的洪春雷和我，口口声声要梁时政出来答话。梁时政果然出来了，他很小心，按刘惟明的说法，他距离我们约有两箭之地，可惜，这个距离完全处于狙击步枪的有效射程之内。洪春雷大声羞辱梁时政背信食言，刘惟明也谴责他同室操戈，最后我作总结，我说象这种不仁不义说话不算话的人，必然没有好下场，老天马上就会收了他。我的话音刚落，梁时政的脑袋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炸开了！
除了洪春雷，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得目瞪口呆，灵魂出窍。我随即省悟过来，这是开花弹！以前老宋介绍他们的装备，当提到两支狙击步枪配备的子弹是开花弹，傅天钧和洪春雷的表情十分震惊和愤怒，我现在总算体会到他们的心情，这种东西果然太不人道。
然而，战争恰恰就是残暴战胜人道。
洪春雷抖落缠在身上的绳索，耀武扬威的策马扬鞭，大声喝令对方投降。对面的阵营起了一阵骚动。一个相貌狰狞的恶汉跃马而出，手持一口鬼头大刀，呼喝怒骂，直扑洪春雷。他的下场可想而知。同样是众目睽睽之下，一颗开花弹无声无息击中他的胸部──估计他正处于高速运动状态，林尊贤没把握击中他的头部，只能打击面积更大的胸部；但这样的效果同样惊人，恶汉的胸腹整个炸开，内脏和肋骨洒了一地！这一下，对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一场恶仗还没有开始就这样结束。
收编杨梁余部的工作由刘惟明负责，现在他已经把洪春雷和林尊贤当作了恶魔，凡事都向我汇报，对两人则敬而远之。
洪林二人对于开花弹的效果十分满意，洪春雷首先想到这个成果应该用于树立个人威信，她想自封上帝派来拯救黎民的圣母或圣女，不过，我的一句话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告诉她，寺庙里的人都知道林尊贤趴在房顶上开枪，刘惟明和周云龙也知道我们拥有超时空武器，随着我们介入这个时代的程度加深、步伐加快，这些武器必将频繁派上用场，与其当神棍将来被揭穿，不如老老实实作普通人，一切靠实力说话。
洪春雷无奈接受这个事实。接下来我们开会讨论下一步行动计划，洪春雷提议趁势拿下多功城，并以此为据点向周边扩张，建立江北红色革命根据地，但遭到林尊贤反对。
林尊贤认为洪春雷是典型的头脑发热，才拥有几千土匪武装，就想建立反政府政权，这也太不把古人当人看了。要知道我们的弹药有限，各类子弹总共只有数百发，就算穿甲弹穿透力惊人，你总不能让敌人排成一排让你穿糖葫芦吧？等到子弹打光，我们就不得不回到与古人一样的基准线，所以，目前的当务之急是研制出这时代能生产的先进武器，而不是急着跳出来成为众矢之的。
林尊贤还认为我们的思想都有问题，我们老想造反，老想推翻现政权，他说这是以暴易暴。这是林尊贤首次展露他的学识，以前只知他是工科出身的文职军人，没想到他的史学知识同样扎实。
林尊贤说，中国几千年的历史老是循环往复，根本的一点就是政权交替充满暴力。我们都反对暴君，反对独裁政府，可是要推翻暴君的专制独裁，就必需要有一个比暴君更专制更独裁的力量，这个力量又会形成新的独裁新的暴君，谁也无法掌控。你们不是要当华盛顿吗，如果一味反政府，一味崇尚暴力，最后华盛顿必然会变成秦始皇。
粗一听这话很有道理，但细一想又说不通。难道为了不产生新暴君，就任由旧暴君一代一代暴下去？林尊贤说可以采用西方模式，以议会限制君主权力，改中央集权为地方分权，逐步实现民主。洪春雷质疑西方民主不适合中国国情，林尊贤犹豫了一下，说台湾不是已经实现了吗。
说到台湾的民主，我和洪春雷都笑了，政治人物象菜市场小贩一样扔鸡蛋吐口水，这样的民主真令人捧腹。不过我们基本还是同意老林的意见，尤其是我，鲍灵还没有娶到手，这时候就造反，我也觉得早了点。
我们决定先把队伍拉到翠云山里去整编，临行前，我们将彭玉凤和她的宝贝儿子放回多功城。彭玉凤无奈投降，本已抱定一死，突然获释，自然是喜出望外。她在做俘虏期间曾亲眼目睹我们被关押，对于我们从阶下囚到座上宾的转变很是疑惑，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只说洪春雷武艺高强，想做她老公的摇黄都不是对手，只好转做她部下。彭玉凤听得乍舌不已。出于好意，她给我们透露了一个官方消息，四川新巡抚即将上任，川中官军即将云集重庆，新官上任三把火，新巡抚的第一把火就是对准摇黄，目前川东官兵已经展开行动，摇黄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她劝我们要站稳立场，慎重对待当良民还是当摇黄的问题。
听了彭玉凤的临别赠言，我对刘周二人那么干脆就倒戈依附也有了一个清醒认识。按照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事物都是普遍联系的，质变的发生必然经历了一个量变的过程。一定是摇黄面临的压力，以及内部原有的矛盾，方才促使二人另觅出路，当然我的鼓吹也有一定作用，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不是生存环境恶化，他们才不会老大不当当小弟。
刘惟明对于释放彭玉凤有些想不通，他纠集人马攻击多功城，原是为了冯燕，虽然我一再保证冯燕平安无事，彭玉凤也保证冯燕如果再回多功城，绝对不会留难，但在亲眼看到冯燕之前，他还是无法释怀。
说起刘惟明与冯燕的相识，又是一段传奇。
刘惟明出身汉中富户，家中除了广有田产，还经营木材和茶叶生意，大约七八年前，刘惟明随父亲前往湖广做生意，在汉江中遭遇水寇，父亲及两个叔叔被杀，他带伤跳入江中，本以为凶多吉少，幸好被一伙江湖艺人搭救。冯燕那时便是一个小艺人，因年纪小，又是女孩，照料刘惟明的差事就落在她头上，虽然只是短暂相处，刘惟明对这个言语不多、细心体贴的女孩一直怀有好感。
时光匆匆，到了崇祯五年，刘惟明年纪轻轻独掌家业，屡遭地方官府及恶霸盘剥欺凌，一怒之下，索性散尽家财投奔摇黄。摇天动黄龙在世时，与高迎祥关系良好，多次出川配合闯军作战，就在这段南征北战的岁月里，刘惟明再次与冯燕相遇──两年不见，冯燕依然一付黄毛丫头的单薄模样，刘惟明本想将她带在身边，当自己的亲妹妹照料，但人家这时已是横天王的义女，他不过是摇黄手下的一个小头目，这个口便没好开。
崇祯九年，高迎祥的闯军辗转回到关中，摇黄率部入陕与高迎祥合伙，在黑水谷遭遇名将孙传庭的伏击，一场恶战，摇天动战死，黄龙与高迎祥被俘，后解入北京凌迟，摇黄与闯军散伙，再度退入四川。
刘惟明与冯燕在湖广两度相识，之后便戎马倥偬，天各一方，本以为此生再难相见，不料前不久，一位佳人自鄂西而来，口口声声要见必反王，叙起往事，才知这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是当年的黄毛丫头冯燕，刘惟明喜不自禁，留她盘桓数日，又亲自送她上路，穿过夔东一带形势复杂地区，直到过了广安、邻水方才依依不舍的分手。
偏偏事情有这样巧，冯燕与刘惟明分手不久，便在多功城与马家兄弟狭路相逢，两名随从被杀，刘惟明派来给冯燕做向导的亲信却逃了出去。刘惟明听说冯燕遇袭，又惊又怒，他这时离夔东已远，手中人马不多，恰好摇黄各部趁着朝廷剿匪的风声过去，陆续离开夔东，刘惟明联系上跟自己关系不错的周云龙，周云龙听说要打多功城，又叫上自己的同乡梁时政，梁时政又拉上死党杨秉胤，几千人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