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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后晋枭雄录-第2章

小说: 后晋枭雄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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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说的?”   

  石敬瑭勉强支起身,将王弘赟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李从厚生性柔弱,听了王弘赟如此言语,无计可施,又流下几行泪来,哀求石敬瑭说:“事已至此,还是希望石郎能替朕考虑考虑,看看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石敬瑭在回来的路上早已想好了对策,这时轻松答道:“陛下不必担忧,王弘赟只不过不开城门,不让陛下进城而已。臣在路上早已看到,城门外有一处驿馆,陛下可率人暂且居住在那里,王弘赟必然不敢不派人照顾陛下的起居。我这便起身前往洛阳,探听一下潞王的意思,若是他知道反悔,我便来迎驾回洛阳;如果他仍然一意孤行,我顺便正好探一下京中的虚实,日后好为陛下出力。”   

  李从厚听石敬瑭这番话,明显是要将自己抛在这魏州城外不顾,自己别图富贵,悲从中来,忍不住号啕大哭。随同李从厚从洛阳逃出的扈从们,有的陪着皇帝一块儿掉眼泪,有的默不作声,思虑着是否要重新选择自己的道路。可是却另有几个忠心耿耿的,眼看李从厚失势,而石敬瑭身为至亲,竟然如此不敬,当即按捺不住内心的气愤,有四个人突然拔剑而起,冲到石敬瑭面前,大声喝问:“石敬瑭,你是明宗的爱婿,又是国家重臣,本来就应该和国家休戚与共。主上乃是你夫人亲眷,现在主忧臣辱,理所应当相互体恤。更何况主上现在孑然一身,只有你可以依靠。没想到你竟然百般推托,终究不肯为国出力,为主上效忠。就此还则罢了,你进得城去,和那王弘赟老儿密谋良久,竟然想要卖主求荣,将主上置之不顾,自己再上京去面见叛贼。像你这等不仁不义之人,又有何用?且让我们先取了你的性命,以免日后麻烦。”说完四个人手中的剑就朝石敬瑭招呼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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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一章闵帝从厚之死(4)         

  别看石敬瑭为人势利,就算是自己的皇帝大舅子,一旦失势他也不愿稍加援手,人品虽然卑下,但说到武力,他可是当时有名的勇士。他本不是汉人,身体里流的是剽悍的沙陀鲜血,他父亲当年若不是作战英勇,那李嗣源是五代赫赫有名的猛将,又怎会得以和李嗣源结为至交。石敬瑭从小就在父亲的教导下习武,有非常扎实的根底,父亲死了之后,他搬到李嗣源家中居住,又受李嗣源的悉心教导,武功更是一日千里。李嗣源在和刘守光的战争中,曾经一战降伏了高行圭和元行钦两员虎将,高行圭的弟弟高行周从小力大过人,李嗣源看他虎头虎脑,按照当时的风气,认为义子,让他也搬进家中来居住。这样一来,高行周、石敬瑭、李从珂三个人就住在同一所院子里。院里当然还有其他孩子,但是这三人分外调皮,从小就好勇争胜,稍微孱弱点的大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每天都把后宅弄得鸡犬不宁。更让李嗣源家里的人头大的是,这三个孩子从小就尿不到一个壶里,都看对方不顺眼,总是设法找对方的碴儿。刚开始他们还只是在李嗣源家中捣蛋,后来长大了一点,活动范围就扩展到了李家之外。这下更把李家管事的弄得叫苦不迭,隔三差五总有苦主找上门来,不是今天和人动手砸了人家的酒楼,就是明天撒野把别人的摊子拆了,后天挑衅折断了别人的手脚,为了给他们三人做的事擦屁股,都快把李家的基业给弄垮了。   

  后唐那时候做官不比后来,虽然所遗史料不是很多,但也有史书零星记载,像李嗣源这样的武将,家底已经不是殷实不殷实的问题,简直就是家徒四壁了。这三个淘气包这么败家,搞得李家快揭不开锅了。李嗣源打了一辈子仗,虽然略有文采,终究是个武夫,碰到这种挠头的问题,还是考虑了一个晚上才有办法。第二天,他把石敬瑭和高行周打发到军中效力。这性质就相当于现在,小孩总在学校里惹是生非,家长就送他们去当兵,一个是眼不见心不烦,二一个是让军队这个大熔炉锤炼一下他们这些铸铁疙瘩。这样一来,家里就只剩下李从珂一个了,李嗣源也没让他闲着,除了平时习武演练兵法,就让他干些粗活,形同现在的劳动改造。你不是身上有力闲不住吗,我就让你干活,直累得你沾床就睡,看你还有没有精力去给我惹事。再一个原因,就是李从珂是个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大小伙子,每天干些劈柴挑粪的活儿,搞得他蓬头垢面,臭气熏天,就算每天洗了澡他也不好意思老凑到别人跟前去,自然就少了争执。三个人就这样分开了一段日子,府里果然清静了许多。由于石敬瑭和高行周长年在外,而李从珂生活在李嗣源身旁,所以关系上就近了许多,日后李嗣源为帝时,有宦官百般挑拨他和李从珂的关系,终究没有得逞。   

  日子过得很快,三人虽然不在一处,但随着时光的流逝也一天天在成长。这天,李嗣源看着自己的女儿,突然想起当年许给石敬瑭的亲事来。加上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石敬瑭和高行周,于是立即派人传话,让他们两个赶回家中,准备操办石敬瑭的婚事。两人接信非常高兴,向营中告了假,快马加鞭就赶回了家中。时隔多年三个人又重新聚在一起,虽然不像小时候那样爱憎分明,但是言语间总还是有些火暴。几句话没说完,就在院中半真半假地开始了较量,到最后各自鼻青脸肿也没有分出胜败输赢。开始还有人想上前拉架,可是一旦被卷入战团,立刻就躺在地上起不来了,吓得谁都不敢再去阻止,直到李嗣源听到消息赶回来,才把三人劝开。要说李嗣源这做长辈的也是一番好意,想借着石敬瑭大喜的日子,让晚辈们好好聚聚,多多亲近亲近,可没想到这三人还是不能在同一个槽里饮水,一见面就鸡飞狗跳。当然,这事情还没了结呢,因为这次回家办喜事,石敬瑭和李从珂彻底决裂了。关于事情的缘由,后面必然要涉及,这里暂时就不多叙述了。   

  说了这么多,意思就是石敬瑭也不是泛泛之辈,当年在军中出生入死,多次搭救过李存勖和李嗣源的性命,就是在镇守河东期间,北方的契丹闻听是他把守云中要道,也不敢轻视。         

◇欢◇迎◇访◇问◇BOOK。◇  

第5节:第一章闵帝从厚之死(5)         

  所以,石敬瑭看到李从厚的四个随从举剑朝自己扑过来,倒也沉着冷静,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拔刀准备抵挡。这么一拔才发现,连刀带鞘都不在身上。原来刚才和王弘赟欢饮,喝得高兴,刀别在身边太过难受,早就解下来交给从人了。眼看四人恶狠狠地扑过来,石敬瑭吓得酒醒了一半,连滚带爬奔逃。可是酒毕竟尚未全醒,身手远不如平时利落,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险象环生。   

  石敬瑭身边的卫士见状大惊,一拥而上,将石敬瑭翼护在身后,挥刀弄剑挡住李从厚四个随从的去路。哪知道这四人虽然貌不出众,手底下却着实有两下子,石敬瑭的卫士仗着人多,开始有点轻敌,被四个人砍瓜切菜一般杀了十几个之后,知道遇到扎手的角色了,各自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再也不敢主动上前,只是刀口冲外,进行被动防御。就是这样,也被四个人打得左支右绌,眼看着就要被他们冲破包围,杀到石敬瑭的面前。石敬瑭这时已有点醒过神来了,心里面暗暗叫苦,心想怎么偏偏是这四个瘟神呢?   

  这四个人是两对兄弟,分别叫做沙守荣、沙守进、奔宏进、奔宏荣,实际上是一母所生。他们的母亲本是鞑靼人,后来被沙陀部所掠,嫁给沙姓将军生了一对双胞胎,便是沙守荣、沙守进兄弟。两兄弟生下后不久,父亲就战死沙场,母亲带着他们嫁给了奔姓将军,隔了两年,又产下奔宏进、奔宏荣一对双胞胎。他们四人从小就力大无比,长大后更是剽悍异常,有擒虎捉豹之能,一人可敌寻常十数人。更为难能可贵的是,因为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四兄弟联手时,简直如同神人下凡,常人根本难以抵挡。李嗣源当年在征战途中偶然发现此四兄弟,如获至宝,便安排到自己的亲兵队伍中,做了随身护卫。李嗣源死后,李从厚继位,这四人便也随着做了李从厚的侍卫。别看这四人能耐非常,却没什么心机,李从珂起兵入洛阳期间,很多侍卫不告而别,只有他们仍忠心耿耿地跟随李从厚。这一路上碰到不少散兵游勇,还有各地蜂拥而起的盗贼,幸亏有这四人在,李从厚才不至于在流浪的路上丢了性命。   

  石敬瑭是李嗣源的女婿,自然知道这四人的厉害,所以一看到叫板的竟然是他们,也慌了神。李从厚虽然已经落难,毕竟还背着皇帝的名头,石敬瑭来觐见的时候,身边并没有多带很多兵,经过刚才这四人一通乱杀,已损伤了十之八九。眼看四人现在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了,石敬瑭心中暗暗叫苦,后悔当初没有把部将刘知远带来,若是有他和自己联手,或许能敌这四兄弟一阵,只要支撑得片刻,待手下的军士赶过来,就可确保无虞了。现在后悔来不及了,那四兄弟已经逐步逼上前来。   

  石敬瑭的士兵们呈扇形面对那四兄弟,没有人敢进攻,只是胡乱挥舞着刀剑,想阻止四兄弟冲杀的脚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有一人突然挺身走出,拦在那四兄弟的面前。这人的长相非常普通,并没有什么非常引人注目的特点,而且脸上也没有亲兵们惯有的骄横。衣着简单,不像其他人身上有那么多装饰,就连他的气度也毫无出众之处。石敬瑭的亲兵们除了向石敬瑭点头哈腰外,在河东地界上都是横着走的,自然有种飞扬跋扈的气派。但这个人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只像一个普普通通的民间百姓,若不是身上穿着亲兵的衣衫,把他放到人堆里,也绝对不会被人找出来。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在这生死交关的时刻,竟然冲到了最危险的边缘。   

  奔宏进是四兄弟里冲在最前面的人,他把对方上下扫视了一遍,看那人虽然手里也拿着一把刀,但根本没有举起来,而且表情木讷,便一时犯了糊涂,以为对方是石敬瑭军中的差役,无意中冲进了他们战圈。他稍微稳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伸出左手将那人使劲一推,嘴里呼喝:“别过来,当心伤着你。”话音刚落,他就看见刀光一闪,好像有人在他面前迅速打开了一柄彩色的折扇,他立刻觉得右边的身体突然变得很轻,整个躯体因为突然的失重将他闪了一个趔趄。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看见右边的地上有一只孤零零的手臂,这才惊觉自己的右臂已经被砍下了。他眼里充满着不可置信,望向面前的对手,但目光再次被刀光所吸引,这次的刀光不再是灿烂的彩虹,而是毒蛇吐着信子,迅疾无伦地来到,准确地插入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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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一章闵帝从厚之死(6)         

  只一个照面,不足一个回合,那人已经轻易斩杀了奔宏进。   

  这结果太出乎意料,以致所有人都停止手中挥舞的刀剑,静悄悄地看着眼前的一人一尸。过了片刻,奔宏荣方才醒过神来,悲痛欲绝地朝那人扑去,沙宏进和沙宏荣也紧随着,三人将那人团团围住,刀剑齐举就招呼了起来。   

  那个人的名字非常普通,和他的人一样,叫陈晖。那时的人都是有名有字的,但陈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字是什么。他是山东郓州人,少年时随父母在河上摆渡为生。有时船到了郓州,父亲领他上岸,在小酒馆里喝得得烂醉,他没办法自己回家,只能在酒馆外听人讲故事。那时的风气尚武,人们议论纷纷的无非是某某人如何英雄,某某人又是如何豪侠,这些故事在陈晖幼小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和那个年代所有的少年人一样,他的心中也充满对英雄的仰慕,希望有一天能成为人们口口相传的对象。在这种信念鼓舞下,陈晖开始自己琢磨着学习武艺,那时各处的兵营都是开放式练兵,他就躲在远处观看军士们的一招一式,然后回家自己模仿。很快陈晖就领悟到了功夫的奥秘,但是兵营里教的不过是些皮毛,而且常年不变,时间一长,陈晖就无处可以学习,这让习武若渴的他非常郁闷。   

  这天像往常一样,船摆渡到郓州地界,陈晖的父亲照例醉倒在小酒馆里,陈晖则跑到城中的校军场,看了看正在操练的兵卒,失望地返回了码头,在附近的树林中开始练习那些已经被自己练得无比纯熟的枪棒动作。尽管他年龄还小,但是一招一式已经非常准确,手中哨棒带起的风声,吸引了码头上一个中年男子的注意。他远远望向树林中辗转腾挪的陈晖,脸上泛起一阵微笑,似乎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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