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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枪杆子1949-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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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白首先为了桂系,然后是国民党,和你共产党是不搭界的。有时搭搭界,那也是为了桂系,或是国民党。
当那么多可以称蒋介石为“校长”的人,脑后都生出反骨,争先恐后挤赶共产党的最后一班车时,在国民党阵营中对蒋介石顶得最厉害的“小诸葛”;用这个行动设释了到头来为什么还是去了台湾,那人生之旅也就画出一道似乎颇令人费解的抛物线。
这样一位国民党的忠臣烈士,据说在台湾所到之处,都有特务跟踪、监视。1952年国民党召开七大,所有在台的六届常委都是评议委员,唯独白崇禧例外。他还是个虔诚的伊斯兰信徒,又是台湾回教协会主席,想去麦加朝圣,老蒋也不准出境。
算是自己把自己送回老家了。



第二十二章追穷寇


一、跑进羊城——“东北虎”之十四

广东战役是10月2日打响的。
8月下旬,李宗仁在广州召集白崇禧、余汉谋、张发奎等人,商定构筑“湘粤联合防线”,由白崇禧在湘粤交界处布以重兵,以保障白崇禧集团的侧翼和余汉谋集团的正面不受进攻。衡宝战役开始后,白崇禧将驻防在粤北的46军、97军北调,余汉谋则将其39军由粤北南移,“湘粤联合防线”自行瓦解,在乐昌与曲江之间闪开一大片空当。
毛泽东、林彪抓住机会,广东战役随即鸣枪。
右路二野4兵团13军、14军、15军,沿粤汉铁路两侧南下,占领曲江,直宁卜广州西部。
左路15兵团43军、44军,由南雄、始兴、翁源等地南下,与右路形成对广州的钳形包围,直取广州。
中路两广纵队、粤赣湘边纵队和粤中纵队,经和平、龙川南下,进至广州、虎门之间,断敌南逃。
白崇禧自恃是个“小诸葛”,总惦着跟对手研册腕子,占点便宜,走又想打,打又想走,待到想跑时已经来不及了。
余汉谋可明白那“誓死保卫广州”,全是嘴巴上的功夫,见势不妙,扔了广州就跑。
14日,15兵团获悉余汉谋准备放弃广州,立即命令部队“迅速攻入广州抓住歼灭敌人”。
同日,43军进入广州,占领总统府、行政院和省政府。

张实杰老人说:
湘赣战役后,我们43军就在宜春地区休整,开展“兵强马壮运动”,准备进行广东战役。9月14日出发,经宜春、安福、吉安、泰和、遂川、南康、大余等地,30日进入广东。
我们团进入广东第一仗,是10月12日打下从化的鳌头镇。前卫9连在营长、教导员指挥下,来个迂回包围,一个冲锋,就把镇子拿了下来,全歼敌人一个营,俘虏2阅多。
13日晚上,2营急行军近百里,包围了花县旧城。我和政委王奇站在城北高地上,只听到几声枪响,战斗就结束了。守城的是保安队,200多人都当了俘虏。
14日拂晓,1营赶到仁和桥北。仁和桥是我们进军广州的必经之地,桥长300来米,敌人已在桥上安放了炸药。2连长王永庆带人摸到桥头时,听一个敌人说,咱们什么时候炸桥啊?另一个就说,共军还远着呢,来了就炸。王连长他们扑上去,将几个敌人活捉,一个冲锋枪占了大桥,俘虏30多人,剩下的往广州跑了。
这时天亮了,各营连纷纷请战,都说乘胜杀进广州去。我和政委正待部署行动,军里来了命令,说龙眼洞一带,日本鬼子过去修筑许多暗堡、坑道,能容纳两个师的兵力,敌人有大部队在那儿设防,让我们等待命令,不要盲动。
仁和桥距广州,也就40来里路。如今一听说40里,没有车,那怎么走呀!那时根本就不当个什么事儿,连跑带颠,两个小时足够了。后来我们这些人唠起来,都觉得若是一口气儿杀进去,那海珠桥,还有其他一些设施,可能就不会被敌人破坏了。


等着吧。那个地方叫鸭湖村,后勤处买些香蕉,许多人连皮吃,房东就笑。都饿了,香蕉解渴解饿不解馋。可到了南国最大的城市边上不让进,真叫人眼馋呀。一些人就议论李作鹏,说他偏向,想让127师先进广州。
李作鹏是我们43军军长,在东北还兼过127师师长。127师和我们128师,都是四野头等主力军的头等主力师。我们128师是有名的“攻坚老虎”,是抗战后期在山东组建的,127师的历史可就远去了。它的前身是叶挺独立团,当年从广东出发北伐,参加八一南昌起义,又上井冈山,反“围剿”,长征,在平型关胖揍板垣师团,“八·一五”后闯关东。广州解放后,举行入城式,就是127师。当年从广州北伐,如今打回广东,浩荡入城,接受党和人民检阅,那政治意义是别的部队没法比的。可我们一路顺风仗,他们在佛冈碰上了硬钉子。守敌一个团,全美械装备,非常顽固,把派去劝降的人都杀了。13日上午,我们已经解放花县,往仁和桥奔了,他们才拿下佛冈,佛冈在花县北边还好远呢。
等到下午1点来钟,侦察员报告,有大批敌人从从化向广州逃跑。我说兵贵神速,不能等了,咱们追上去,趁机突进广州。王奇也说不等了,赶快走。我让参谋长王子玉带两个连,去龙眼洞一带搜索、警戒,伺机行动,保证部队侧后安全。同时把决心报告师里,就下令向广州跑步前进。


你说这样是不是冒险?后来明白,当时上级把夺取广州的困难,敌人守卫广州的决心,估计得大了。也是,那样一座南国最大的城市,国民党的总统府、行政院都在那儿,他会轻易放弃吗?谁知道有多少敌人在哪儿等着我们?当时就是觉得,不能眼睁睁看着敌人跑了,还担心敌人破坏城里设施。而且也想好了,碰上敌人顽抗,我们打上一天半天,后续部队就到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服从命令,那不乱套了吗?但这并不排斥前线指挥员的机断专行,在东北我们就习惯了打没有命令的胜仗,甚至是违抗命令的胜仗。一成不变,不管什么时候都只会听上级的,那样的团长、师长、军长,差不多谁都能当。
快4点时,赶到沙河镇。沿途市民和自称地下党的人,还有国民党溃兵,都讲广州敌人跑了。我喊来两个营长,在路边摊开地图,指示2营直扑珠江边,顺沿江大街抢占黄沙车站;3营从先烈路转去中山大街,直插西关;2连、警卫连、炮连为预备队,跟团部前进,随时机动。
那时的广东省地图上没有广州市,广州直接由行政院管辖,广州市地图也不准,连东山都没有。那也只能靠它指挥,指出个大概方向。我讲完了,政委又讲要遵守入城守则和“约法八章”;要严密搜查总统府、行政院、外交部、国防部,注意保护文件、资料;到沙面的部队,不能侵犯外侨利益。还特意嘱咐军务股长带一个班,去保护中山大学。
那时就是跑啊,一溜小跑,每人负重20多斤、3O来斤,上气不接下气。那天是个晴天,热呀,少说也有20度,一个个汗流侠背。不少市民站在门口、路边,有的是看热闹,有的是欢迎我们。还有一些国民党兵,有的是站在那儿等我们接收,有的是被老百姓从家里赶出来的,他们到处躲藏呀,有的还有枪。反正只要你不反抗,我们就不理睬,就是跑,往前跑。
跑到黄花岗七十二烈士墓那儿,听到南边传来轰隆轰隆的爆炸声。当时不知道是敌人炸毁海珠大桥和天河机场,但都明白是敌人在搞破坏,心里着急,跑得更快了。
从先烈路向西南奔上中山路时,路边的高音喇叭突然喊叫起来,说国民党垮台了,解放军进城了,市民们要欢迎解放大军,还要防止坏人捣乱、破坏。是个女声,连喊几遍,是广播电台的播音员,通过电台广播的。后来庆祝广州解放50周年时,我还见到这个播音员了。我们听着高兴、激动啊,跑得更来劲了。


在起义路口,有人报告前边是广州市警察总署,表示欢迎解放大军。我和政委大步赶去,一个姓吴的副署长出来迎接,一身黑色警服,挺斯文的,是个少将,后来当了广东省政协委员。他立正敬礼,我们还礼,他说,报告长官,卑职欢迎大军进城,愿意听从贵军发落。
王奇连说“欢迎、欢迎”,问他管辖多少派出所,电话通不通,还听不听你的命令。这个吴副署长说,城内有十几个派出所,大的500多人,小的200多,电话还通,都能听从命令。王奇说好、好,你现在发布第一道命令,说解放军已经进驻总署,你奉总指挥面示,在没有新的命令之前,所有苦察都不得放下武器,要认真维持社会秩序,严守岗位,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防止坏人抢劫、破坏,有功者论功行赏,违者严惩不贷。
后来,我跟王奇开玩笑: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咱俩成总指挥了。
我让作战参谋在警署二楼办公室挂上地图,那里就成了团指挥所。
半夜时分,3营陆续报告,先是一枪未放,在惠福路获敌一个营。继而8连在白云机场缴获一架飞机,还有一架在空中盘旋不敢降落,正设法让它下来。接着营主力占领总统府、行政院,留少数兵力警卫,其余奔沙面去了。
2营怎么音信皆无,哪去了?两次派人联系,都没结果。还有参谋长带去龙眼洞的两个连呢?站在苦署楼上,周围远近都有火光,偶尔儿声枪响,听不到炮声。一个团两千多人,撒到广州城里,连个影儿都摸不到。好在还算平静,可谁晓得这平静中又藏着什么杀机呀?
军务股长黄奇逢报告,他带那个班去保护中山大学,人家不让进门,说他们不是解放军,是假冒的。王奇说你好好解释嘛,实在不行就在校外巡逻,天亮后自然明白。
天快亮了,那个吴副署长也上楼报告,说总指挥命令没有指挥所的命令,警察不得放下武器,从东城进来的大军命令东山派出所的人放下武器,双方正在对峙。
我说你命令你的人放下武器,别打了起来,伤了人。我估计从东边进来的,应该是44军。
我对王奇说:咱们这总指挥也算当到头了,快找些司机,去接师首长吧。
那时汽车有的是,财政部西边路上就停着几十辆,就是缺司机,就从投诚的国民党兵中找。有个叫赵策的,是陈诚家的司机,小伙子挺实在,我让他开车送通信兵传达命令。
天亮了,师首长到了,1营两个连回来了,2营也找到了。原来2营跑到黄沙渡口时,发现那里全是敌人,当即将渡口包围,活捉两千多,击沉5只船,缴获的战利品堆积如山。派人向团里报告,那人迷路了,转来转去又转回去了。土八路进城,真懵门呀。

徐芳春老人说:
我们383团在花县接到命令,停止前进,原地待命。天快黑了,广州城里传来爆炸声,有几声挺闷、挺重的。大家急了,说这是敌人破坏城市,那不就要逃跑了吗?382团在我们前边,那时也不知道他们已经走了。我和政委一商量,决定不等了,那爆炸声就是命令。
我们是从东北方向进去的,走广(州)花(县)公路。没有向导,沿途问路,说话也听不懂,反正知道前边就是广州,就往广州跑。
下半夜进城了,挺静,没人。开头还沿街道两边搜索前进,后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跑了,跑不动了就走。那时也不知道谁先进城了,都想争个头功。
沿着沿江大街,一直跑到西南角黄沙车站。江边上都是船,渔船、货船,还有些国民党的船只,船上装的粮食、被服、机器、汽车。码头上也停着汽车,卡车、吉普、轿车,没来得及走,都成了我们的战利品。
广州就这么解放了,许多人觉得不过瘾,说这么大个广州,肯定有敌人藏在哪儿。我说就这样了,没仗打了,别找不到敌人,把自己弄转向了。
天亮了,听说师长、政委到总统府了,我和政委弄辆吉普坐着,去总统府。
后来有人问我,广州是怎么解放的,我说就是跑进去就解放了。
也打了几枪,在黄沙车站一座铁路桥,抓了一堆俘虏。

离休前为某师政委的刘项久老人,吉林白城子人,当时是44军132师395团5连见习副指导员。
老人说:
我们是14日晚上进广州的,从东边直插海珠桥。跑啊,跑到那儿不能跑了,海珠桥炸断了,过不去了,就救火救人。
海珠桥这边有个发电厂,敌人炸海珠桥把发电厂炸着火了,老远就看见那儿火光冲天。赶紧找桶找盆,去江边弄水救火,却听见江面上有人喊“大军救命”。仔细一看,抓船帮的,抓木板的,那人大都受伤了。黑灯瞎火的,光看到着火了,没曾想江面上还有这么多人,那得先救人哪。
国民党作孽呀!你炸桥,周围那房子搬不走,江上那船可以走,那人可以走呀!江上那船多去了,那渔船都是一家人在船上,孩子腰上绑个葫芦在船上爬,那船就是家。若说临时疏散来不及,你开枪把人轰走也行呀。他不,老百姓不知道,他就炸了。那房子倒得呀,那船翻得碎得呀,那人死的,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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