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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枪杆子1949-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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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种死打硬拼的攻城拔寨式的进攻,而是运动战的进攻,是由我选择时间、地点、作战方式的进攻,像平型关战斗那样,像秀水河子战斗那样。
从辽西退到辽北,林彪不是不打,而是不和敌人硬打,要在被动中寻求主动。再强大的敌人也有薄弱之处,林彪专拣这种地方下手,一有机会就会像鲨鱼闻到血腥一样扑上去。而当敌人占领的地盘多了,战线拉长了,兵力分散了,这种机会就更多了。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皆在一个“动”字。进攻是活泼的、动态的,动起来才有机会,也易于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防守则在时间、地点、打法上更多地受制于人。敌人兵力、火力都占优势,守住不动,正是敌人求之不得的。
当年林彪竭力避免的,也正是今天白崇禧所竭力避免的。只是当年杜章明始终未能抓住痛下杀手的机会,而今林彪抓到了。
135师插入敌后,林彪迅速抓住这个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创造了歼敌的条件。当敌人全线撤退时,林彪若稍有犹豫,白崇禧就有时间从容退入广西。
而在宏观的被动中,能够满怀自信地发动攻击,最需要的无疑就是谋略和智慧了。
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名垂青史,第一个无疑又是最难打的。可在某种意义上更值得关注的,还是最艰难时期的那些战斗、战役,还有那些没打的战斗、战役。

先打分散之敌和孤立冒进之敌。你不是气势汹汹的没把我放在眼里吗?正好诱敌深人,迫敌分散,一股股地吃掉你。
相持阶段,敌人不大敢出动了,那就围城打援,不想出来也得出来。出来就在运动战中歼灭你,不出来就眼睁睁看着一座座城市被打掉。
辽沈战役,那个精锐的廖耀湘兵团,出沈阳后就在辽西徘徊、转悠。吃够了围城打援的苦头,唯恐有去无回,结果仍是有去无回。
在组织指挥上,林彪不拘一格。几万、十几万、几十万大军,有时全凭一个脑袋调度指挥,有时临时指定局部战场指挥员,有时越级指挥到师、团。衡宝战役打成围歼战时,后来的部队要听从先到的部队指挥,先到的团长、师长,可以给师长、军长下达命令、布置任务。因时因地因敌情而宜,怎么便利怎么来。
“一点两面”、“三三制”、“三猛战术”、“三种悄况、三种打法”、“四快一慢”、“四组一队”。林彪用兵机智、巧妙,从实践中总结出来的六个战术原则,也是那么生动活泼,通俗易记,绝少军事理论的那种教条枯燥,连不识字的士兵也能很快搞明白。
用脑子打仗,从不冲动的林彪,一向反对打莽撞仗,可对退却之敌就要坚决打莽撞仗。像辽西围歼战,像衡宝战役后期,像广西战役,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猛打猛冲猛追,怎么打怎么有理。
三下江南、四保临江前,林彪还提出敢打就是战术,敢打新1军、新6军就是战术。
许多老人说,敢打也是战术?这叫什么战术呀?可那时提起新1军、新6军,还真有些打怵。打仗首先要敢打,勇敢是军人第一要素,勇敢出战术,畏敌怯战就什么都谈不上了。
林彪有时是狐狸,有时是老虎,更多的时候既是狐狸,又是老虎。
纵览林彪决策、指挥的战斗、战役,多是以智取胜打巧仗,较少硬碰硬的死拼仗。林彪个头不高,纤弱文静,许多老人说他像个大姑娘(据说,当年延安高层领导中,许多人有外号,林彪就叫“大姑娘”),绝少大将军的八面威风。他又难得批评人,从不训斥人,从无脏话,从不骂人,这在那一代将帅中是极少的,却是不怒而威。

衡宝战役后,苏联作家西蒙诺夫到衡阳采访林彪。
首先询问对当前敌人及白崇禧的看法,接着请林彪介绍四野的战斗历程。林彪本人当然也是西氏中国之行的重要采访对象,可在历时4个小时采访中,关于自己20多年的战斗生活,林彪只讲了5分钟、几句话。
不爱讲自己的林彪,孤独而不寂寞的林彪,除了口述电报,平时难得说句话,有时一天都没句话。可在战术和战斗作风上,这位中国最年轻的野战军司令却有个“婆婆嘴”,各种场合有机会就“叨叨”,滔滔不绝,苦口婆心,唯恐你记不住,不明白。
还通过各种文电资料,向广大官兵传达、宣传、灌输。像1947年12月19日以“总司令部”名义下发的(打胜仗的根本办法),油印在一张八开纸上,“连排长连指导员支书”;“每人一份,随时研究和相互讨论”。

战争的胜利决定于两个条件:一是力量,一是力量的使用。前者是属于物质性的,后者是属于精神性的,即是战术问题。
有些队伍,叫“打得”的队伍,他有那么一股作风,新兵一去,就学会了这种作风。作风看不见,听不到,摸不着,但它却是个客现存在,有了作风,就解决了很多问题。部队设立了作风,这是最宝贵的,作风就是学校,就是教员,就是指挥员,作风也会下命令。
光荣的部队是刹刀上见过红的部队,这一手是最勇的。……只有敢于拼刺刀的队伍,才是厉害的队伍,才是大学生,才是高级的队伍。部队政治质量的标志是拼刺刀,部队勇敢的标准是刺刀见红。其实只有越是勇猛的队伍,伤亡才越小。

没有稿子,讲到激动处也端坐不动,面部表情也没多少变化,音调也高不了多少。准耐讲上半天,桌上那杯水也不动一动。那思想,那思路,那内容,包括许多语言,却是生动活泼,同一个话题讲过几次,每次都有新意。当年听过林彪讲话的老人,都说听他讲话“解渴”、“过瘾”,想象不到会有精神溜号打磕睡的。

1944年10月18日,林彪在陕甘宁边区部队高干会议上的讲话《今年怎样练兵》中,举了这样一个例子:

大家都看过(前线)这个戏,欧格涅夫在内战的时候还是个孩子,还在桌子下面爬的,并没有什么内战经验,但是打起仗来非常有本领。相反的,戈尔洛夫在内战的时候,是受过几次助章的,有很多内战经验。但是今天打起仗来,他反而不行了。这扰是学与不学的不同结果。我们有实战经验.这是非常宝贵,再加上学习,那就会更好了。

1960年,秘书李德从图书馆借了本《武经七书》,林彪看几页就放不下了,边看边勾画、批注。李德说:这书还得还给人家的呀。林彪却只管按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你怎么知道有这样一本书呀,让叶剑英组织人注释,发全军干部阅读、学习。
《孙子兵法》,林彪是应该读过的,不知有何心得。而这本包括《孙子》、《司马法》、《尉缭子》、《六韬》、《吴子》、《三略》、《唐李问对》的《武经七书》,看他那如获至宝、读得如饥似渴的模样,有的文章显然是第一次看到,甚至可能大都是第一次领教。
几乎没有什么嗜好的林彪,战争年代除了看地图、踱步、思考,有点工夫就爱看书。有老人说,在东北时,林彪看得最多的,是马克思的《共产党宣言》和毛泽东的《矛盾论》、《实践论》。有的看几遍,甚至十几遍,用红笔勾勾画画,还写了好多旁批。
不知道那时有本《武经七书》,他会把书勾画,批注成了什么模样。
也不知道那会对这位常胜将军有何助益。
而从红1军团军团长,到115师师长、四野司令员,林彪能够始终率领中国共产党的武装力量中的主力活跃在战争的舞台上,在各个历史时期都爆发出灼眼的光芒,除了天才外,就在于他勤于并善于学习、思考和总结。

有文章写道:“白崇禧于衡宝地区与我军作战是被迫的,由于林彪对白部集结衡宝之目的判断上的失当,下令正面部队‘现地停止’达两天之久,致使白部20余万部队大部分从容退入广西,只歼灭了其后卫4万多人,这是战役指挥上一条深刻教训。”
如此说来,衡宝战役是那种应该打好而没有打好的、有重大失误的战役了?再看看那种把林彪从出关批到入关的文章,再看清楚这类文章发表的时间,那结论就正如一位同行说的那样了:“这些批评,只能是在1971年的9月13日以后,也就是衡宝战役过去22年之后,才可能听得到。”

七、吃了一个梨

衡宝大捷,近一个月忙得团团转的司令部参谋人员,这下子可喘了口气。有人提出要去东湖风景区看看,林彪不但立即应允,自己也去了。东湖边摆摊卖水果的挺多,有人买些梨,用顶草帽装着,林彪也吃了一个。
从东北到江南,各地包括水果在内的各种土特产吃食很多,缴获的洋吃食也不少,像各种美国罐头、饼干、糖果、咖啡、酒呀什么的。林彪对进口的东西好像没兴趣,或者说没这心思,一天除了三顿饭,就是嚼炒黄豆,别的看都不看一眼。饭量也小,有人形容为“吃猫食”。这回竟然吃了个梨,显然心情很好。
回到“林彪100号”就拉开肚子了,折腾了大半宿,医生也忙活了大半宿,第二天下午好歹才算止住了。
从此,林彪最怕的事情之一,就是拉肚子了。

1971年7、8期合刊《人民画报》上,林彪捧读《毛泽东选集》的照片,第一次把他那个光秃秃的头顶亮给了世界。
即便是在毛家湾家里,除照顾林彪生活的内勤外,身边其他工作人员也没见他有不戴帽子的时候。这时是为了遮掩头上过度的拔顶,而1925年考入黄埔后是因为军人着装规定。至于从军前也总爱戴顶帽子,则是小时患过头癣,留下一些秃疤。
在延安为林彪看过病的一位老人说,林彪消化不良,有口臭。平型关战斗前,在太原,林彪还为此看过医生。
一位曾任红4军参谋、红1军团科长的老人说,在江西时,他曾3次见到林彪坐在那儿,站起来腿脚突然就不好使了,有两次还栽倒了。一次正赶上敌人来攻,他和警卫员架起林彪跑,跑出几十米那腿脚就好使了,还挺有劲的。
老人说,那时林彪很少踱步,就坐在那儿看地图、思考。坐着好好的,站起来怎么就不行了呢?坐久了,脚麻了,那也不能倒呀?枪一响,别说脚麻,就是腿中弹了,那人也常会跑上一阵子。是不是考虑问题久了,精神高度集中,造成神经过度紧张,表现在腿上了,一时间就不好使了?怪人得怪病,说不明白。
有老人说,别看林彪个头不高,瞅着也挺单薄,其实体质挺好,挺结实的。平型关战前看地形,雨天,上山下坡,边走边看边琢磨,有人都有些跟不上他。
许多老人说,就是平型关战斗近半年后,在限县,晋军那一枪把林彪打坏了。

那是一阵排子枪,独独打中走在前面的115师师长。
这是林彪第五次负伤。
子弹从背后打进,从胸前出来,击中肺部,流血挺多。先送延安治疗,后来又到苏联疗养,据说发现骨髓神经受伤,结个疤,造成植物神经紊乱。据说这种病人喜静、怕光,且病情会因年龄增长及感冒、发烧而加剧。
“八·一五”后出现在东北战场的林彪,除脸色苍白外,别的看上去挺好。但是,以往脸上有时出现的红晕,自那阵排子枪后,已经永远不复出现了。
从四平撤退到舒兰时,林彪病了,交感神经发炎,发烧不退。
四平保卫战后,有的部队被隔在敌后,有的被打散了,有的叛变了。一路北撤,每到一地,林彪第一件事就是与各部联系。从九台出发前,林彪要秘书季中权通知参谋处,让机要组和电台乘汽车一起走。结果,到了舒兰,电台人挑马驭还未到。
林彪脸色煞白,到参谋处长李作鹏住处。后来东北野战军有名的“大烧锅”(烧锅即酿洒作坊)李作鹏,正和几个人坐在炕上喝酒。林彪也不说话,双手抓住桌沿一掀,稀里哗啦桌子翻了,又抓起炕上的行李什么的,朝李作鹏等人一通砸。
大家全蒙了、傻了。
四平保卫战打得那样苦,林彪又那么累,再加上当时内外局势那种巨大的压力,那身体就支撑不住了。人病了就烦躁,林彪就一反常态的歇斯底里了。
有老人说,我们这些人跟林彪也不是一天半天了,有的都有10来年了,什么时候见过林彪这样子呀?像长征中的湘江之战,那也是千钧一发,急得火上房,林彪依然沉静得很。他这个人没有不着急的时候,也没有着急的时候,脑子里永远在转,思路从来不乱。而这次显然是有些乱了方寸,虽然一会儿就恢复常态了。
建国后,特别是“九·一三”后,听说林彪有许多“怪病”,怕光、怕风、怕水,听到水声就要拉肚子,一些老人觉得林彪舒兰那次发作,是一种病态。
有人说,现在想来,林彪在东北就有点怕光了,好像就从舒兰那次感冒之后。那时就觉得这人有点怪,没人想到这是病,更不可能想到限县晋军的那阵排子枪。
有老人说,倾听历史,有些当时惊天动地的事情,顷刻间就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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