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误的军旅生涯-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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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过年不远了吧？”我猛然提出了这个问题。
　　“你不说我都把这碴儿给忘了。”忙去看日历：“是啊，还有三天。就是年三十儿了。”
　　笑着说：“我们啊，都是叫指导员给惯坏了。最近光忙着集训的事儿了，连过年的意识都没有了。”
　　“你别拽上我啊，只有你是被王平给惯坏了。我可不是连长，这准备过年的事儿跟我可没关系。”
　　“好，跟你没关系。”有时候我居然还要让着这个比自己年岁还大的郑排，真不知道自己是母性泛滥，还是仅仅因为自己比他的职位高。“年一过估计就该来了吧。”
　　“是啊，差不多该来了。”
　　“就三天了，我们要把训练强度降下来了。”
　　“没关系，我们的体能训练已经弄完了。现在减下来绝对没问题。”
　　“你就这么有把握？别忘了，我们的竞争对手可是战绩卓著的军区直属侦察大队！”
　　“放心，我们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了。”他信心满满的。
　　虽然我知道他的自信不是没有道理的，可还是不能像他那样。“快过年了，你也就别去我们连了。毕竟，你也是这里的连长了，虽然命令还没有下达，不过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好吧。虽然有点舍不得和你们离开。”
　　“你不在了，可我那里的训练不能停啊！”我一脸焦急的跟他诉苦。
　　“你又要干什么？少跟我这演戏啊，我可不是团长，不吃你那一套！谁不知道快过年了，你还要训练？”
　　我满脸堆笑，“你真了解我。虽然要过年了，可是训练不能拉下啊，这一开春特种部队就来招人了，所以我想……”
　　“你不会是要老马吧？”
　　“你太了解我了。我就是这意思，你不会不给吧？”
　　“我没什么舍不得的，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从他哪儿什么也得不到。”
　　“我和你的看法恰恰相反。”对此我还有自信的。
　　“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他不单单是脾气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他就是小农思想——不是他自己的兵他不教。不然小康这么好，为什么也没学到？”
　　我和他打哈哈，“我要是老马，我也不教。谁不知道小康是你的爱将？你把他送过去简直就是叫他当间谍！”
　　“我可绝对没这么想过。”明显对我怀疑他的人格非常不满。“如果小康从他哪儿学了东西，我绝不会从他口里套。”
　　“你别着急。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瓜田李下的道理你总明白吧？你倒是君子坦荡荡了，也不想想别人怎么想。”
　　“我身正不怕影斜，谁要是这么想只能说明他心黑。”
　　“好，我心黑行了吧。”真拿这种思想偏激的一根筋没办法，“我只是告诉你，做什么都讲个策略。”看他还要跟我争论，我赶忙说：“你既然答应我了，那老马将和你一样作为教员，借调到我哪去。我今天就要带他走。大年十五以前完璧归赵。”
　　“没问题，反正他也不参加集训，晚几天也没事儿。”
　　听他这话怎么就这么别扭呢？不知道该算是明珠暗投，还是石玉不辨。反正也算得上是一种悲哀了吧。“这话还是我去说吧，你一说别叫人家产生抵触心理。”
　　“行，我跟着不说话总可以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跟这家伙说。”
　　“也好，给你做个典范。叫你看看，人事工作该怎么做。”我这一句话差点没把他气得鼻子歪了，在我后面直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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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礼贤下士
到了他们班里，老马给我第一个印象就是精干。虽然瘦小枯干的不过满脸的精神气，神采奕奕的。眼睛闪现出的是机智和灵活。黑黑的皮肤说明常年在野外活动，难怪攀爬技术会这么好。“您就是马班长吧。”我首先伸出了手。说起来这个举动很有些讲究，我不能自降身份主动跟下级行军礼，特别是在兄弟部队这种特殊场合。握手礼就不同了，你可以把它看成是对长者的尊敬，也可以把它看成客人对主人的礼貌。
　　很明显对此非常消受：“我就是。你就是潭连长吧，潭连长好。”握了手后，不忘行军礼。说话不卑不亢，礼数不缺，这给我的影响又非常好。握过他的手可以感觉到除了有力，里面不仅粗糙而且茧子甚多。用绳子攀爬练得多了一定会这样，可以想见他的技术绝对能够堪称完美。不从成绩、没看他的动作仅就这双手而言，我就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
　　微笑着说：“快过年了，你们的郑排长要回来主持工作，不能再到我们那里教我们了。”我不无遗憾的说。“不过他给我推荐了您，说您是连里的老士官了，技术全面特别是攀爬技术在连里更是这个。”说着我竖起了大指。“不知道您是否乐意借调到我们哪作教员？”我说的非常坦诚。身后的郑排发出了怪声音，我用余光一扫，原来是在掩口而笑意思好像说你这一套没用，让我一瞪才又恢复常态。
　　“那是郑排长往我脸上贴金了，我一个乡下佬能懂个啥？听说您是什么军校大学的本科生。让我去教您，这不成了关公面前耍大刀了吗？”
　　后面的郑排咳嗽了一声，明显是在取笑我。
　　“马班长太客气了。您这么多次获得连里攀登项目的第一，怎么能说自己没技术呢？”我就知道他不会轻易同意的，所以继续跟他周旋。
　　“那都是以前了，现在可不行了。得关节炎了，做不了喽！您总不想请去个废人吧。”
　　我哈哈大笑起来：“好家伙，得了关节炎都这么厉害，要是没这病不就更厉害了吗？再说我请您去也就是给我们讲讲要领，做作示范，不会很辛苦的。”
　　“潭连长，我是真的不行了，东西都是好几年前的玩意儿了，现在再拿出来献丑会叫人笑掉大牙的。再说了您军校的大本生也不会看得上这些。”
　　看到他一再推托，后面的郑排还总出怪声。我心里也来气了：“这么说马班长真的是有困难了？”
　　“是，是，是。请潭连长多理解。”
　　扭过头对郑排：“看来马班长不能来了，那我就把小陈借调过来吧。”
　　这句话果然有作用，马班长的脸就先不自然了。郑排也提出了异议：“小陈？他的集训还没结束呢。不好借调过去吧。”
　　“没关系在我哪儿不也一样练吗？你开始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
　　看到郑排长不说什么，我就往班里看，“哪个是小陈呢？”
　　有个好事者：“潭连长找小陈啊，他在集训呢。没在班里。用不用我给您叫啊？”
　　“哦，不着急。等他回来再说。不过这都几点了？这么晚了，还训练啊？也好，到时候去我哪好好休整一下。”我笑着说。
　　“去，去。有你啥事儿？”老马很不高兴的把那个多嘴给轰走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他过来马班长跟他说一下，明儿我就把他带走。”说完转身就要走。
　　“潭连长。”老马在最后时刻把我叫住了。
　　“马班长有事儿？”我依然微笑着对他。
　　“小陈这孩子脾气硬到了您哪儿，我怕不好处。”他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加上他那张黑色的老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强人所难自然好看不了，我虽然心知肚明，但是还是要和他装蒜：“没事儿，我们连里什么凶神恶煞没有？还不都叫我摆弄过来了？你要是不信问问你们郑排。”说着把被抓青的手腕给老马看：“看见没，训练的时候给我抓的。可是对我绝对言听计从。”
　　“潭连长说得不错，说起来这人也还有点儿名声。上次团里大比武，他是士兵组的格斗第二名。”
　　“是，是。潭连长带兵自然有一套。只是他技术还不行，况且还在连立集训呢。”
　　一脸为难的样子：“这也没办法了，我和郑排估计选拔年后就要开始了，时间来不及了。训练可以在我们哪儿进行，没问题的。至于技术不好嘛，您身体又不行，他现在已经是成绩最好的了，也只能这样了。”
　　“年后就选拔了？”
　　我点头：“这是我和郑排长估计的。”
　　“潭连长要不我去吧。”
　　“还是叫小陈吧，现在虽说快开春了可春寒料峭。您的关节炎万一要是。”说到此我顿了顿。
　　老士官多有眼力价，现在就显现出来了，简直就是一点就透。赶忙说：“潭连长放心，我又不是泥捏的，身体没问题。”
　　“那好，既然您没困难了，我自然还是希望您去了。那明儿一早咱就走，你准备一下吧。”
　　痛快的答应：“是！”
　　回来我就抖起来了，跟郑排吹道：“怎么样？看看咱这思想工作做的，人家自觉自愿的同意跟我去了吧？”
　　差点没笑翻了：“你拉倒吧，还自觉自愿呢。你就差强拉硬拽了，把我和小陈都用上了。”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总在后面出怪音，他能不老老实实得跟我走？”
　　“别拉不出屎来，赖茅房了。告你说，甭看他现在同意跟你去了。可是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就你那点小花花肠子还想瞒得了他？”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就是把技术弄到说才算数吗？只要他能来我们连里，”手指着他的胸：“别说这里长的是肉，就是块石头我也能给他感动了。”
　　“你拉倒吧，我们连长这么多年都想在全连向他学习这些技术，都没成。你以为你是谁？释迦牟尼？能感化众生。”
　　“不信算了，反正人我是借走了。能不能学来跟你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郑排这种有利益必争的精神，做军事主官绝对够格：“那可不成，人是我的人，你从他那学了技术说什么也要告诉我！”
　　“你呀。要是不知道，我还真以为你是山西商人呢。”
　　他笑着，不接我这个话头。
　　回到连里都快中午了，我带着老马就来见王平。“王平，你看看我把谁给请来了？”
　　王平知道我的性格，看我这样子也不是一两次了。所以一番泰然自若的样子，微笑的对我说：“你又从谁哪儿挖来墙角了？”
　　“什么墙角？是宝贝、大宝贝。来我给你们介绍。这就是侦察连的攀爬高手老马，这是我们炮连的指导员王平。说起来你们还是老乡呢！都是来自云南。”
　　显然，对这层老乡关系王平更看中。一听我这么说就用家乡话和他说开了。他们两个热热闹闹得好一阵说，把我倒凉在了边上。要是在以前我一定不高兴，即使不会说话打断他们，也会在脸上表现出来。不过这次我并没有这样，相反的我笑嘻嘻的看着他们说“外语”。心想，部队真是个大熔炉，五湖四海的人哪儿都有，于是各地方言也在此交汇。我和王平（特别是我）受陆院老师北京话口音的影响，所以说起话来总自然不自然的加儿话音。受连长的影响不但熊人的技术有长足进步，更重要的是偶尔还会来几句东北话。受当地人的影响俺们、咋地了这些词汇也加了进来。可眼前这两位说的话，我是真的一句也不懂，不过想到这也算是一种感情投资，我自然希望王平和他能多说些。
　　即使他们再忘情，我一个大活人还是有点扎眼，于是两个人形成默契似的同时看我：“小潭，你别介意，我已经好长时间没听到乡音了。”
　　很大方的说：“没事儿，把他借调过来的时候我就说了，马班长是我们的教员，所以待遇要和郑排一样。本来我是想叫他和我住一起的，不过看你们这么亲热我也就不能强求了。还是叫他住你那屋吧，你不会有意见吧。”
　　“怎么会呢？我欢迎还来不及呢。”
　　“我睡班里就行了，怎么能和指导员住一块儿呢？”
　　“我不都说了吗，既然都是教员，待遇自然一样。文书！帮马教员把行李放到指导员屋里。”
　　我早说过，连里的文书也是个老士官。比起老马来，军龄或许不够，不过长期在领导身边精明干练自不必说，更重要的是我一句马教员，他就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来的时候甚至还非常有礼貌的先行军礼：“马教员，您好。”看到老马慌慌张张得还礼，我满意的向文书点了点头。
　　“老马啊，你也过去看看吧，要是不满意直接说出来，没关系的。坐了一上午的车也累了连着洗把脸。一会儿我们就开饭。”冲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的文书喊道：“别忘了给马教员打盆洗脸水。”
　　看到两个人走远了，王平这才说：“我知道这人是侦察连的攀登高手，不过你是不是也太过了？当年老连长从团里开会回来，也没看你这么热情周到过，甚至连从团里传达命令要开的会都懒得去。”
　　“你就会揭我的短。那是跟自己人当然不用客气了，不过他可不一样。这人不但有技术，更要命的是脾气大。不是自己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