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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捣鬼者传-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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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虹指着陈殿龙的鼻子说:“你为了实现个人的野心,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竟然如此丧心病狂,拿人民的生命财产当儿戏,你还有一点点共产党员的气味么?”

  “你放肆!要教训我还轮不到你。”陈殿龙也恼怒了。

  “我真恨不得把你扔下水库去喂王八。”邵虹说。

  “你敢!”陈殿龙气势汹汹地说。

  邵虹大叫,“老丁,老丁。”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陈殿龙以为邵虹叫人来要把他丢下水库,他害怕了,连连后退着。

  丁旺跑进来道:“邵副总指挥,什么事?”

  “我马上得去山边。你派几个民兵看着他和猪头,如果敢乱说乱动,你就把他们给我捆起来。”

  “什么?你敢!”陈殿龙气得跳了起来。

  “老符回县开会期间,工地由我全盘负责,你照我的说话去做。他敢捣乱,你就把他叉下水去,后果由我一个人承担。”邵虹说。

  “是。”丁旺道。

  邵虹又风风火火的走了,陈殿龙气得肚子一鼓鼓的,口里直骂:“这个臭婆娘!”

  天擦黑时,邵虹带着七八辆汽车,运回了大批工地急需的水泥钢筋和石料。陈殿龙气得双眼发直,“妈的,我不是让吴刚来把它们全卖掉么?怎么还让这个臭婆娘运了回来!”

  猪头道:“老吴说,只卖了一部分,其余的还未来得及卖就全让周红给抢了回来。”

  “真他妈的你们一个个都是不中用的草包。”陈殿龙骂。

  天黑了,下起了雨。陈殿龙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地坐在木板床上。他真没想到周红竟是这样的难斗,他这个古镇有名的混天龙竟然会败在一个女人的手上,他不服气。“妈的,这臭婆娘,愈来愈死心踏地的跟李斌走了,真不知道李斌给了她什么迷魂药吃。”陈殿龙愈想愈觉得烦恼,心想要是有瓶酒解解闷就好了。他知道猪头是个酒鬼,没有一天能离得开酒的,他一定会藏有酒。陈殿龙使劲嗅了嗅,无奈这两天鼻子塞,嗅不出来,他只好跳下铺,四下里搜索着,果然从堆放杂物的墙角里翻出了半瓶酒来。“他妈的这个猪头,两三毛钱一斤的甘蔗酒他却当作宝贝了,还要藏着掖着怕人偷了去,没见过这样的吝啬鬼。”有了酒便有了精神,陈殿龙爬上铺,盘着双腿,一口咬开木塞,美滋滋地喝了起来。他吸了一口烟,往嘴里倒一口酒,咂咂嘴,自得其乐地吟道:“嘿嘿,一杯美酒通大道,管他妈的烦恼忧愁多,两杯美酒世事都忘了,神仙也没我这般自在又逍遥,三杯美酒送我上云霄,哈哈,管他娘的……管他娘的……”他念不出了,于是又莫名其妙地笑了几声,“哈哈,哈哈哈哈——”不一会,大半瓶全给他灌下了肚。这时,天起风了,不一会,风渐渐加大。工棚外不知什么野兽受了惊吓,呜哇呜哇的叫了起来,那突如其来阴恻恻的叫嚎声使陈殿龙觉得很恐怖,“这不是闹鬼叫吧?”他把剩余的酒全倒进口里,呜呜哇哇的响声越来越凄厉,陈殿龙饶是胆大得生毛,此刻也不禁毛骨悚然起来。他拉过被单,蒙着头,可嚎叫声依然钻入了他的耳朵。“他妈的。”陈殿龙骂了一句,他翻了一下身,工棚墙角里发出了一阵悉悉簌簌的声响。陈殿龙不禁一惊,“莫不是毒蛇钻了进来了?”这山上毒蛇最多的了,陈殿龙什么都不怕,他最怕的就是蛇。真是越怕鬼就越是见鬼。他拉开被角往外一看,只见门框了果然吊着一条长蛇,像荡千秋一样轻悠悠地来回摆动着。“妈呀——”他惊叫一声,吓得直往墙角里退。还好,那条蛇依然还垂挂在门框上,在那儿荡呀荡的,并没有向他扑来。“吓死人了,这怎么是好?这怎么是好?”陈殿龙惊出了一身冷汗,连连问自己。要逃,蛇拦在门口,不逃,在此对峙,终不是个办法,万一毒蛇向自己进攻,那麻烦就大了。他的眼光落在了挂蚊帐的竹竿上,“妈的,它在那儿对我虎视眈眈,我又逃不脱,它不咬死我我也会被它吓得个半死。妈的,周红欺负也罢了,连它也来欺负我,老天真是不让我活了。妈的,只有和毒蛇作一死拼了。”他抹了抹冷汗,悄悄地爬上床,抖着手解下竹竿,举起来出尽全身气力向蛇横腰扫去。哈,不料那蛇虽然挨了一竿,却没有断成两节。那蛇反弹了过来,更要命的是,那蛇偏偏不偏不倚地缠在了陈殿龙的脖子上。“啊——”他一声哀叫,只觉得脖子一紧,他昏倒了过去。

  住在隔壁的一位干部,听见哀叫声,忙打着手电筒跑过来,一脚踢开门板,用手电筒一照,只见陈殿龙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脖子上还套着几圈草绳,以为他是在自寻短见。他摇头叹息道:“陈主任呀,你年纪还轻,仕途也正旺,为何就想不开呢?”他伸手摸陈殿龙的鼻孔,还有一丝儿热气,还可以抢救。于是他又捏陈殿龙的人中,又是帮他人工呼吸,忙活了好一会,陈殿龙终于慢悠悠的醒了过来。那干部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陈主任,有什么烦恼事呀,竟要弄得自寻短见?”

  “我不是做梦了么?明明有一条大蛇缠在了我的脖子上的。”陈殿龙还心有余悸,有气无力地问。

  那干部叹了口气说:“陈主任,哪是什么蛇,那是栓门框的草绳呀。我说你也真奇怪呢,要上吊也应该找条……”他打住不说了。

  陈殿龙一看,果然是栓门框的草绳松了,脱了一节垂了下来,原来是虚惊了一场。他忙爬起来道:“我的妈呀,吓死人了,我还以为是条眼镜蛇呢,真是的。”他抹抹冷汗问,“你刚才说什么?你奇怪什么?”

  “我没说什么。”  “你有说,我明明听到你说了。”陈殿龙气势汹汹地说。

  “我说你要上吊也该找一根结实一点的绳子。”那干部没好气地说,走了。

  “岂有此理,你们都不把我陈殿龙放在眼里了。”陈殿龙气得直干瞪眼。他抹了抹冷汗,觉得自己这一段时间来虚弱得很。心里不是疑神疑鬼,就是草木皆兵。“唉——”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天下起了漂泊大雨,风也越来越大。混浊的泥水从外面灌进了工棚,工棚成了一片泽国。陈殿龙看看表,已是上午八点多钟了。他揉了揉额头,头还有点痛。他一边吸着烟一边透过窗缝望着坡下的水库。水库里,黄浊的河水泛着泡沫上下翻滚着,卷着一个个的漩涡,冲击着大坝。虽然大坝的泄洪闸门全部打开了,可水面仍在不断地上升着。陈殿龙望着倾盆大雨,他真希望洪水能把刚合拢不久的大坝一下子冲垮,这样,李斌就难辞其咎,想不下台也难了。陈殿龙扔掉烟头,回到床铺上坐着,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了。“妈的,都快十点钟了,还不送吃的来,这猪头。”他恼火地往外望,又看见门框上垂挂着的那根草绳,想起昨夜里的一场虚惊,不由得生起了一肚子火,抓起床头上的那只空酒瓶,朝草绳狠狠砸去。也正巧,恰在这时猪头正捧着饭盒推门进来,猛然间见一只酒瓶向他的头顶上飞来,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向旁边一闪,脚下一滑,他“卟嗵”一声坐在了泥水里,手上抓着的一瓶酒磕在了门柱上,打碎了。猪头爬起身,已是满身的泥水了。他恼火的骂:“你疯了么?打死人不用偿命还是怎么着?你总是这样疯疯颠颠的。”

  陈殿龙一看,一瓶酒全部都报销了,只觉得可惜,连连道:“啊,猪头,再去弄一瓶来,我们正好喝个痛快呢,这风大雨大的。”

  猪头将饭盒放在床铺上,鼓着腮帮说:“喝你个###毛,你是不是想砸死我?”

  陈殿龙道:“不是不是……”

  “不是?”猪头犟起来了,他说,“我明明看见酒瓶向我脑门砸来,你还想抵赖不成?”

  “妈的,你这是干啥?”陈殿龙也火了。

  猪头扭着陈殿龙的手说:“嗬,砸死人你还有理呀?不行,你得说清楚。”

  “哎哟——”陈殿龙的手被捏痛了,他叫唤了起来,“猪头,你他妈的你放开你的猪手。”

  猪头松开了手。陈殿龙揉着手腕说:“你他妈的那么用劲干嘛。”

  “你说,你干嘛用酒瓶子砸我?”猪头不依不饶。

  “你他妈的,你这个猪头,你还有完没完?砸死你也活该。”陈殿龙生气了。

  “怎么砸死了我就活该?”猪头不高兴的问。

  “你不是叫猪头么?猪生来就是让人宰的。”陈殿龙悻悻道。

  “这,这……”猪头说不出话来。

  陈殿龙道:“你再去弄瓶酒来。”

  “弄个屁。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又下着这么大的雨,有钱也没处买。妈的,好好的一瓶酒,全给你砸了也不知你发的什么羊角疯。”猪头脱下雨衣,就往墙角里搜。

  陈殿龙笑了:“猪头,你别瞎折腾了,我早把它给报销了。”

  “嗬,”狸头懊丧地说,“你的鼻子真他妈的比狗鼻子还灵,藏得再严实,也逃不脱你的一双鬼眼。”

  陈殿龙抓起饭盒吃饭。猪头道:“陈主任呀,你也该上医院看看大夫了。”

  “什么呀,好端端的你干嘛要咒我?”

  “检查检查呀。你不是有神经病,怎么会疯疯颠颠的?听人说,昨夜里你要上吊是不?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要赶早去投胎呀?”猪头说。

  陈殿龙骂:“混账!你他妈的别胡说八道行么?”

  “不是么?”猪头爱认死理,他说,“人们还说了,你就是要上吊也得找根结实些的绳子呀。这发了霉的草绳怎么吊得起你这个大活人。”

  陈殿龙恼火地说:“你别听他们乱说。我活得好好的,干嘛要上吊。”

  猪头说:“就是嘛,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你是茅厕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见棺材是不会掉泪的。”

  “就是。”陈殿龙说,他又补了一句,“见了棺材我也不会掉泪,妈的。”

  猪头望着工棚外自言自语道:“这雨是越下越大了。”

  陈殿龙问:“你说,这雨要下多久?”

  “最起码也还得下个一天一夜的,说是特大暴雨呢,现在还不是雨势最大的时候。”猪头说。

  “哈哈哈哈——好,好,真是天助我也。”陈殿龙笑了。

  “你又发疯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有什么好笑的?”

  “我高兴,还不行么?”陈殿龙说。

  “陈主任,你时疯时颠的,连我都看得出来,你神经是有点不正常了。”

  “我哪儿不正常了?”陈殿龙问。

  “这不是?天下大暴雨,人人都愁眉苦脸的,你却乐得歪着嘴巴笑,这不是疯了么?”

  “你懂个屁!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正一败涂地之时,老天都来帮我了,我能不高兴么?”

  “老天帮你什么来了?”猪头问。

  “你说,猪头,这刚合拢的堤坝能不能抗得住这大暴雨?”

  “谁知道。抗得住也罢抗不住也罢,关我们屁事。”猪头说。

  “谁说不关我们事?这可是与我们性命攸关的大事呢。如果这大水把大坝给冲垮了,哈哈——”陈殿龙又是一声怪笑。

  “陈主任,无怪乎人人都说你长了一副狼子野心,阴险毒辣,你真的还是阴险毒辣呢。”

  陈殿龙不高兴了:“你怎么这样说话?这怎么叫阴险毒辣?”

  “大家辛辛苦苦把水库建了起来,你却盼着大水把它冲垮。水库给冲垮了,劳民伤财,你还高兴,这不是阴险毒辣又是什么呢。”猪头说。

  “这你就不懂了,这也是阶级斗争的需要。”陈殿龙摆事实出一副深高莫测的样子说。

  “我是不懂。”猪头老老实实的说。

  “你当然不懂,不然你就不是猪头了。我告诉你,###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

  “那也不能拿人民的生命财产当儿戏呀。”

  “水库垮了,我们就能找到打倒李斌的借口。打倒了李斌,就是最大的胜利,其他的一切损失和这相比,都是最小最小的,是微不足道、不足挂齿的。”

  “噢,我明白了。”猪头说,“打倒了李斌,你就可以做上县革委会主任了……”

  陈殿龙得意地说:“那还用说,要不然我干嘛要和他作拼死拼活的斗争呢。”

  “你做了主任,我们几个都可以再升官了?”

  “那当然。一朝天子一朝臣嘛,我不靠你们几个王八还能靠谁。”

  “那太好了。”猪头也高兴了,“这回怎么说我也得调回县里当个局长科长什么的了。”

  “这个一定。我要是大权在握了,别说科长局长,县革委会副主任也让你们几个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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