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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医世华堂-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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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啧啧道,“不过观妹妹颜色,似乎中气十足,已然好了许多,姐姐也就放心了。”

“那还真是多谢大姐姐关怀,没其他事儿的话,还请大姐姐回去吧,”景雪瑶说着,厌恶的后退几步,坐在床上,将鞋子一甩,那绣花鞋飞出老远,她白眼一翻,伸手就去拽帘子,道,“妹妹就要休息,还请姐姐见谅。”

“无妨,无妨,妹妹既然累了,休息便是,我也好回了陀瑾格格,她今天见到你这样子,可是担心的很呢。”景云瑶故意说出陀瑾的名号来,之后作势转头要走。

果不其然,景雪瑶紧张的噔噔几步跑到她面前,也不顾自己是光着脚,只蹙眉问道,“格格可是说了什么?巴顿哥哥呢?”

“唉,格格甚为体贴老师,见老师担忧你,便也跟着询问起来,我只得这半夜三更的还来叨扰妹妹了,”景云瑶说着,面上带了几分无奈,“不过好妹妹,你我可是亲姐妹,有些话姐姐必须和你说。”

“大姐姐但说无妨。”景雪瑶见景云瑶那模样,也知道此事定然与富察巴顿有关,连忙急不可耐的问道。

景雪瑶越是这样,景云瑶便越是高兴,只不过面儿上还是挂了几丝的不忍。半晌,见景云瑶已然按捺不住,既然已经吊足了她的胃口,景云瑶便摇头开口道,“素日里相处下来,我也知道妹妹对老师情根深种;可陀瑾是格格,虽也是我们的姐妹,但若是她看中了老师,妹妹你就……唉。”

“大姐姐有话直说便是。”景雪瑶蹙起了眉头,也知道景云瑶要说什么了。

“妹妹是爹和二娘的心头肉,爹断然不会让你为妾;但如果陀瑾格格嫁进富察府,妹妹与老师,便是此生无缘了……”景云瑶说着,余光偷偷瞥着景雪瑶的表情。

却见景雪瑶抱着膀子,嘴巴都快撅到天上去,她头一拧,道,“只要能与巴顿哥哥一起,无论是妻还是妾,雪瑶都无怨无悔。”

“唉,妹妹这份心虽是好的,但二娘那样疼你,怎会……唉,姐姐言尽于此,妹妹好好想想吧。”景云瑶说着,贴心的帮景雪瑶捡回了鞋子,交给一旁的苍耳,嘱咐道,“还不伺候你家姑娘穿鞋,地这样凉,万一明日闹了肚子,可是你担得起的?”

“是,大姑娘。”苍耳连忙接过鞋子,贴心的帮景雪瑶穿上。

93、发现jian情

景雪瑶却在原地,眼泪转起了眼圈。她恨恨一抹泪,对一旁苍耳道,“走,咱们去娘的卧房。”

“妹妹可莫要伤了心,你本就身子不爽,不如先好好睡一觉。况且,二娘也并不在院里,你去寻,也只是个空房。”景云瑶本已到了门口,又回头嘱咐道。

“都这样晚了,我娘能去哪儿!”景雪瑶素净的脸上满是委屈和忿恨。

“我过来的时候,见二娘好像是往衍悔苑的方向走了,估摸着是去龙凤苑与二姑姑说知心话了吧。”景云瑶这样说着,又挂上一脸的担忧道,“好妹妹,你可要听姐姐的话,万万不可一时冲动啊。”

“不劳大姐姐担心。”景雪瑶再度下了逐客令,见景云瑶走的影儿也没了,才咬牙切齿的对苍耳道,“更衣!”

“二姑娘,这个时辰了,您还去哪儿啊……”苍耳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倒也全因真心体贴景雪瑶。

“你这差事当得愈发好了,我去哪里,还需向你报告?”景雪瑶忽的就蹙了眉,怒吼道,“更衣之后你就可以滚了,我的事不许任何人管!”

一片乌云遮住明月,景云瑶眼前的视线忽的有些阴暗。醉竹贴心的上前扶了她,两人下了几级台阶,月亮才重新皎洁明亮。景云瑶的嘴角挂着胜利的笑意,心下想着,若不冲动,她便不是景雪瑶了。只是这次不知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醉竹,你知道吗?”景云瑶心情不错,倒是与一旁的醉竹说起旁话来,“我与你一样,要用自己的努力换取成功。因为我知道,终有一日,那成功便会变成一个巨大的巴掌。打在那些曾看不起我的人脸上,要多响有多响!要多爽有多爽!”

苍耳不敢对景雪瑶的命令有任何异议,见她气冲冲的离去,便心惊胆战的回了后院。景雪瑶听闻景云瑶话中之意,沈从薏该是从衍悔苑这面走的,但衍悔苑这边向来乌漆麻黑的,她为何不直接走小路呢?况且衍悔苑不过住着个不得人心的疯妇,难不成她又善心大发,大半夜的来探望桑柔?

这算什么娘,对待外人都比对自己亲生女儿好。这会子景雪瑶自是越想越气。可还走着的工夫,却忽然听到桑柔虚无缥缈的曲子,吓得她一哆嗦。这也算是夜半歌声了。景雪瑶身旁又没有其他人跟着,这会儿才开始后悔,刚刚不该逞一时之气,赶了苍耳回去。心下才生退缩之意,却发现衍悔苑已然离得不远。而在衍悔苑正门前,站着两个人影。一个高大威猛,该是男子;另一个个头矮些,却身子风绰,定为女子。

这么晚了,一个疯妇的门口。怎会有一男一女?景雪瑶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倒也忽略那缥缈的歌声了。

景雪瑶以树荫掩住自身,慢慢向衍悔苑靠近。却在距离愈发近之时,看清了那男子是八贝勒鸿时,而女子正是她的娘亲沈从薏!

“娘也真是的,大半夜的怎生在这里遇上了二姑夫,若让他人看了去。日后可有难听的呢。”景雪瑶小声嘀咕着,正欲出去说话。却听到沈从薏这样一句话。

“鸿时,难道你的心里就只想着桑柔,完全没有从薏了吗?”

景雪瑶的身子因这句话而完全定住,或者说,她僵在原地,竟是一步都走不动了。她的眼光追着鸿时,但见后者摇摇头,负手而立,语气中满是感慨,“见嫂嫂如今一切安好,育有枫儿和云儿,一子一女何其和谐;况且,当初也是嫂嫂一心要嫁入景府,如今又为何有此一问。鸿时这称呼太为亲切,还请嫂嫂顾及人伦纲常,唤我一声贝勒爷吧。”

“所以……”沈从薏咬紧牙关,忍住满心的委屈,道,“贝勒爷是觉得,桑柔始终对你一片痴心,而从薏却是个忘恩负义的,根本不值得你记挂,是吗?”沈从薏的声音都在颤抖,可见已经激动到了极点。

“我没有这样说,只是希望嫂嫂能够把握住这些得来不易的幸福,别辜负才是。”倒是鸿时,语气一直淡淡的,不见有一丝波澜。

“当初,当初从薏是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被姐姐骗着嫁给了家长。况且从薏是罪臣之女,不想连累贝勒爷……”沈从薏说着,低垂下头,唉声叹气。

“如今说这些又有何干,”鸿时一拂袖,听闻那缥缈的歌声渐无,便背手而去,只留下一句,“好好照顾桑柔”。

沈从薏此时此刻,只觉得自己当初是瞎了眼,竟爱上这样一个薄情郎。她有气无力的抵着墙根,一步一步的往紫竹苑走,每一步都是踉踉跄跄的,就像一个身受千刀万剐的逃兵。她费尽心思的弄了这样一次会面,可结果竟然如此可悲,她这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再亲手将自己埋葬吗?沈从薏啊沈从薏,你可悲到了极点!

带着这种种心情,沈从薏回了紫竹苑,却见黄泽守在门口,见她回来,才上前一福身子道,“二夫人,二姑娘刚刚跑回来,在您的卧房候着呢。”

“知道了。”沈从薏答话的时候都没什么力气,只是让黄泽搀扶着进了卧房。

景雪瑶面无血色的坐在沈从薏卧房里,面前放着黄泽奉上的茶,还冒着热乎儿。沈从薏见了,屏退黄泽,自己也坐在一旁,拿起那茶一饮而尽。所有动作、所有情绪,景雪瑶都一一看在眼里,她的面上不再有暴戾之色,反而是满满的哀伤和无奈。

“时候这样晚了,雪儿来这里做什么?”沈从薏现在实在没有心情顾及其他,也没想太多,只照常开口询问着,只不过声音中多了几丝疲惫,带着些嘶哑。

“娘,您痛吗?”景雪瑶却无缘无故的说起了莫名的话。

“雪儿在说什么?”沈从薏忽的就提起了一颗心,见景雪瑶穿着这样整齐,该是刚刚从外头回来,莫不是……

“娘,您可知,雪儿的心,此时比您更是痛上几万分?”景雪瑶此时,居然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死死盯着沈从薏,直看得她心虚不已,额头上都出了细汗。

“雪儿,娘不明白你的意思……”

“娘,您还打算继续瞒着我?可我却都看见了,也听见了,并且一辈子难以忘怀!”景雪瑶起身,以看罪人一样的眼神望着沈从薏,眼圈都红了,“我绝对想不到,我娘,景府的前主母,居然是这样一个不守妇道的女子!”

一股绝望瞬间笼罩了沈从薏,她撇撇嘴,想笑,眼泪却掉了出来,她仓皇的抹了泪,叹息道,“想不到,还是被你看到了。”

“那你便是承认与二姑夫之间的奸情了?”景雪瑶多希望自己看到听到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多希望沈从薏会嗔怪着拍拍她的头告诉她是她认错人,可沈从薏居然也不狡辩,这样就坦然的承认了?

“雪儿,你莫要激动,”沈从薏无法,只得先安抚景雪瑶,她是颇了解自己这个女儿的,“你先坐下,好好听我说。这事若要讲起来,便要追溯到二十几年前了。”

沈从薏只得把当初沈从嫣是如何劝她嫁入景府,后又如何冷待她等等一系列说给景雪瑶听,当然,忽略了带子成亲一事。但见景雪瑶脸上同情之色愈胜,又开口道,“所以当初雪儿说愿做巴顿贤侄的妾室,我非常生气。我已经至如此地步,难道要我的女儿步上我的老路吗?当初的我,不就是现在的你吗?你要我这个做娘的情何以堪?”

“娘……从前,从前是雪儿错了,”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景雪瑶也稍稍能理解沈从薏,毕竟她对富察巴顿的情谊,她心知肚明,“只是娘也不该这么晚了偷偷约见二姑夫啊,雪儿看到了,还能听娘的解释,若他人见了,又该如何?娘行事可该小心些才是,日后,断然不要再与二姑夫单独相见了。”

“今日之事也是巧合,日后定也不会了。不说这伤心事,雪儿出来寻我,究竟所为何事?”沈从薏见景雪瑶好不容易不揪住这个话题,忙立即扯起其他的事情来。景雪瑶虽是自己亲生女儿,她也相信雪瑶不会将此事说出,但万一个别有心人听到了风声,想方设法的从景雪瑶口中挖些什么,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所以,越快让她忘怀越好。

“对!”沈从薏这招还真好使,又勾起了景雪瑶的伤心事,她居然就大哭起来,像受了极大委屈一般,“娘,景云瑶过来和我说,陀瑾格格看中巴顿哥哥了!还说什么,若陀瑾格格嫁入富察府,我就断断不能嫁了,娘,娘你可要给雪儿做主啊!”

景云瑶会这样好心,过来说这些事?只不过沈从薏无暇顾虑这些,因为景雪瑶哭鼻子抹泪说出了这样的话,“娘曾经尝试过不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定也能对雪儿如今的心情了然于胸,娘若是不管雪儿,便是不顾及过去的自己了。难道娘忍心让雪儿与娘一般,嫁了自己不喜欢的人,孤苦一生吗?”

“这……”沈从薏可当真是头疼了。

94、二女争夫

沈从薏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次她头疼了,并且因为景雪瑶之事夜不能寐。第二日早起的时候,她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呵气连天。黄泽见了,也知道定是昨晚景雪瑶给沈从薏出了什么难题,才导致她安睡不得,所以贴心的帮沈从薏梳洗打扮好后,便静静立在一旁。她知道,以沈从薏的性子,这会儿也是该开口的时候了。

黄泽所猜果然不错,沈从薏呆呆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半晌便道,“黄泽,你看,我的眼角出现鱼尾纹了,终究是老了,有些事情算计不到,有些事情无能为力。”

“二夫人何以有此一言,二夫人风华正茂,福泽深厚,心思细密,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黄泽先按常理出牌,夸了沈从薏几句。

“福泽深厚?唉,若福泽深厚,雪儿那孩子就不会成天给我找麻烦了。”沈从薏摇摇头,一脸的无奈和忐忑。景雪瑶如今以她从前之事为榜,逼着她帮忙说和与富察巴顿之事。可是那富察巴顿是陀瑾瞧上的,陀瑾可是格格的身份,她又凭什么与人家争?可若要景雪瑶为妾,她又属实舍不得;况且陀瑾的性子像极了景福雅,那样的火爆霸道,又怎会容许富察巴顿纳妾呢。

“二姑娘乖巧懂事,哪里会给二夫人找麻烦呢。”黄泽这话说出来,自己首先就不相信。

“她若是真如你说的那般便也好了,可偏偏不自量力的要和格格抢……唉,她不过是个庶女,这心思也太高了些。”沈从薏一再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唉声叹气的模样都不像素日里的她了。

“二夫人过虑了,明的不行,咱们来暗的不就是了;况且富察府的巴顿少爷与咱们二姑娘青梅竹马。总也有多年的情分在。”黄泽在沈从薏耳旁吹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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