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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医世华堂-第38章

小说: 医世华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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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害,但私会男子一事她可是名副其实,况且那两名男子不是还……”

“放肆!”不待景天佑开口,景祥隆却先发了脾气,这可是连陪着景祥隆数十载的温又容都吓了一跳。景祥隆素性温和,又常年混迹于嫔妃之间,脾气性子都是极好的。府里这些姑娘少爷们,素日里都鲜少被景祥隆训斥。而如今,景月瑶不过一句话,却引得景祥隆动了真火,眼神中满是冷意对她道,“月儿,且不论云儿是你的大姐姐,你该对她存着敬仰之心。单单说图吉和英俊两位贤侄,人品都是极好的,与云儿之间的清白,将军已经证明,你大姑姑更是铁证。如今你还将这话挂在嘴边,可知是犯了以讹传讹的家规?”

“祖父,月儿知错了,月儿再也不敢了。”景月瑶也是第一次见景祥隆如此真正,当真吓坏了,连忙离座,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对着景祥隆叩首认错。

温又容见状,也不忍苛责,只帮景月瑶说话道,“家长何必动这样大的气,小孩子不懂事,回头我让晴茵丫头教训教训她便是了。”

说着话的工夫,温晴茵已经与绿柳一同回来,手里还抱着一个与姬无双院里一模一样的灿光和田玉枕。景天佑迫不及待的大步上前,打温晴茵手中夺过玉枕,用力便向地上掷去。只不过这玉枕虽为最软的和田玉所制,他却是一下竟没有摔碎,只掉了两角而已。这自是让他更加生气,接二连三的不停向地上掷这玉枕,飞起的玉屑偶然划伤了沈从薏的侧脸。开始有血丝沿着她的脸颊出现。

“娘!”景雪瑶自是心疼至极,当即跺着脚对景天佑道,“爹,你瞧你这样不小心!”

景天佑此时哪里顾得上景雪瑶的责怪,好不容易将那玉枕摔个稀巴烂,果不其然,其中夹杂着几片看起来稀松平常的叶子。他是太医院的一等御医,平日里见的药材就多了去了,此时自然认得,这正是制何首乌之叶。抬眼望向景祥隆时。但见后者也讶异点头,确定无疑了。

温晴茵招呼了身后的绿柳,绿柳立即捧着一本一寸多厚的黄皮古书双手递上。景天佑但见上头以楷书写着四个大字“御香秘典”。温晴茵颔首肯定道,“这也是在五妹妹处搜出来的,看来红袖那丫头所言非虚。”温晴茵说着,立即翻开御香秘典,但见有一页以丝带所隔。翻开时,便见此页内容中明白写着,“制何首乌为贵重草药,其叶最具安神之效,却不可与朱砂同嗅,日久可使有孕妇人身子渐弱。或可有血崩之状”。

“老爷,奴婢还在五夫人的香格内找到这些。”绿柳说着,将包着的锦帕拿出。打开时,但见还有十几片制何首乌之叶放在其中,香味甚重。

至此,人证物证俱在,桑柔是如何都无法抵赖了。温又容叹口气。终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搂着景泽渊。景泽渊今年不过六岁。却要经历这样的变故,真真是可怜。而桑柔本人,却似乎并不打算认罪,一个劲儿的张口想争辩,无奈却是血流了一地,终究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事到如今,此事已是清晰明了。乌尔答氏嫉恨无双,以香害之,更以假人证残害云儿,以离间无双与云儿,使无双痛上加痛。乌尔答氏,你已是罪无可恕!”景天佑亦步亦趋的到了桑柔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那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的模样让桑柔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家长,无双和您的孩子……无双和您的孩子何其无辜,云儿何其无辜啊,家长定不要饶了这个害人害己的毒妇,家长定要为我们的孩儿报仇啊!”姬无双本已泪如雨下,这会子更是隐忍不住满心的愤恨和悲哀,几度昏厥过去。

“枫儿、雪儿,扶你们的娘起来,毕竟才是早春,地上凉,冒着风就不好了,”景祥隆见温又容不开口,便自行对姬无双安慰道,“无双,乌尔答氏这样算计你的孩子,害你失去麟儿,如今她必会受到严惩,我们决计不会轻易放过。渊儿小小年纪也不能没有娘的照顾,我便做主,将渊儿过继给你,你看如何?”

桑柔害了姬无双的孩子,便要将自己的亲儿过继给姬无双,这对一个做娘的来说,的确是最大的惩罚。

“渊儿是她的孩子,如今也懂事了,知道他的娘亲这样恨毒了我,怎会真心认了我做娘,”姬无双虽心里想要个孩子做依靠,但终究还是摇摇头,伤心道,“爹这番心意,无双只能心领了。”

“唉,孩子还小,日后长大如何,谁知道呢,”温又容见状,只得开口调节道,“渊儿甚少跟着乌尔答氏,倒是常常于我膝下看管,无双你且放心吧,况且日后你还可与天佑生子,如今便先抚养渊儿,当是补偿你也好,当时惩罚乌尔答氏也罢,只要你好好待他便是。”

众人一口一个乌尔答氏,看来桑柔地位的确不保了。沈从薏心里大石总算落下,也安心的让景泽枫和景雪瑶搀着到了一旁坐下。景天佑见姬无双暂时似是没什么心情接下景泽渊,便打断了温又容的话,开口帮腔道,“二娘,无双痛失亲子,这会儿心情还未平复,渊儿之事日后再谈。现在最重要的,是眼下该如何处置这对狠毒的主仆!”

狠毒的主仆,自然指的是桑柔和红袖了。景祥隆蹙着眉头沉吟半晌,方才开口道,“天佑,这是你的家事,自是该你处理。只是为父要给你提个醒儿,乌尔答氏就算罪大恶极,好歹也是出自八贝勒府,更是你妹妹亲自送来的,你可要留些情面。”

“爹爹所言,孩儿记下了,”景天佑对着景祥隆一拱手,立即转身,一脸凶恶的模样,倒看不出平日里的半分斯文有礼了,“乌尔答氏,你既出自贝勒府,又是福雅送来,那我如何也要给妹妹和妹夫一分薄面,便不赶你出府。只不过,你罪大恶极,日后再于我眼前出现,我实在余恨难平。既然你行为如同疯妇,不如便真的疯了吧,白术!”景天佑说着,便唤自己院里的大丫头过来,对她耳语几句,白术立即会意的点头,后速速下了去。景天佑又转向红袖,一拂袖子道,“至于你这个几度背叛原主的贱婢,实在是留不得,拖出去乱棍打死便罢!”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红袖立即又不停磕起头来,余光却一直瞥着一旁冷眼旁观的沈从薏和黄泽。她到了这个时候才幡然醒悟,虽然之前她一直明白她是沈从薏的一枚棋子,可如今,她居然成了枚弃子,被利用完后便这样毫不怜惜的扔了。红袖本想在这个时候开口说出沈从薏和黄泽的一切吩咐,可是她不能,一则她已经被冠上了“背叛主子”之名,再说什么都已不会有人愿意相信;二则,她得罪了沈从薏实在没有好处,如今看来,沈从薏心计如此之深,地位又这样高,她一个最低等的丫头,如何与沈从薏抗衡。况且自己知道了她这样多的秘密,估计也是没什么活头了。一念及此,她突然不再求饶,反而莫名的高喊着,“奴婢死不足惜,只望主子不要牵连奴婢家人,请怜惜他们、善待他们!”

景天佑可不知道红袖这番话是对谁说的,只蹙着眉头对着一旁小厮挥挥手,便将红袖拉了下去。

景祥隆示意温又容带着景泽渊走,之后景天佑差人将桑柔拉去景府南角的无名别苑中,吩咐白术煮了药汤,愣是给她灌了下去。出了别苑后,景天佑回头望了望那空白的牌匾,对一旁端着药碗的白术道,“你去差人拆了这匾,书上‘衍悔苑’三字,再差家丁挂上。我要乌尔答氏一辈子都在这衍悔苑中,忏悔她的罪过吧!”

72、时来运转

沈从薏的确清减了不少,之前的春衣如今穿上都显得肥大了。看来虽被关在无双苑柴房没几日,但似乎无论饮食还是心情,她都受了极大的影响。温又容差红烟送了几件新裁制的春衣来,温晴茵和姬无双这几日也都常来沈从薏这里坐坐,陪她说说话。毕竟前些日子她受了不小的委屈,总要找人倾诉才是。

沈从薏也会抽空子去松柏苑瞧瞧景云瑶,先前还魔怔着的她,居然因为章青云开的不知是何药方而渐渐安静下来,终日都在沉睡之中。沈从薏见了,心里也着急,这次她本就损兵折将,先失桑柔后失红袖,如今再被章青云治好景云瑶,岂不是又要她东山再起?

景雪瑶就算再被宠溺,也是庶女的身份,而景云瑶好歹是嫡女,即使不被待见,在景府这样嫡庶分明的大家庭中,若论嫁人,也定是由着景云瑶先挑。从前的景福雅不就是个例子么,饶是她再刁蛮无理,即使当初的主母是二娘温又容,不也让她嫁入贝勒府,做了贝勒夫人;而温又容的一双儿女,哪有一个敢嫁的比她好?

沈从薏越这样想着,心头越是一惊,便带着黄泽加紧脚步往松柏苑走。却在经过千柳苑的时候,听到一阵若有似无的歌声。那歌声虚无缥缈,唱的尽是些靡靡之音,听得沈从薏浑身直起鸡皮疙瘩。黄泽见了,只开口解释道,“二夫人,这是衍悔苑的五夫人在唱曲儿呢。”

“她清醒的时候,倒是鲜少见到这样好的才华。”沈从薏立即嗤之以鼻,她本想着赶桑柔出府,之后再以奇香使她疯癫,那便堵住了她的嘴,倒是一了百了;谁知景天佑竟这样贴心。直接一帖药弄得她疯了心智,成了真正的疯妇,倒是省的沈从薏再费心了,一个疯妇口中的话,又有哪个少心眼儿的会当真?

“当初还是二夫人思虑周全,与五夫人同被关至无双苑柴房时,让奴婢将掺杂超剂量止咳露的饭菜送去,果不其然,五夫人食用后开始出现极度兴奋甚至产生幻觉的症状,不然哪能疯到一见老太爷和老爷便破口大骂、如此不矜持呢。只不过苦了二夫人。那段日子一直都食量甚小,身子清减那样多。”黄泽说着,贴心的帮沈从薏整理了衣裳。

“吃点苦倒是不怕什么。只要让桑柔扛下这许多罪,别沾染上咱们便是好的,”沈从薏说着,尽量远离了衍悔苑,又对黄泽道。“红袖尸身上那香袋,你可是收回来了?没被人发觉吧?”

“二夫人尽可放心,奴婢将那香囊套子烧了,里头的香料都包好放回原处了。二夫人若心中还有疑虑,回去时候好好瞧瞧便是。”黄泽说着话的工夫,已经到了松柏苑。沈从薏暂停了脚步。回身对黄泽道,“待一会回去,去账房里拿些碎银子和首饰衣裳一类的。差人送去红袖家。”

“二夫人如此体恤下人,真真是堪为景府夫人的表率。”黄泽一福身子,丝毫不心虚的夸奖道。

“唉,你我都知晓,她本不该死的。只可恨。景云瑶身边竟有如此贵人相助。”沈从薏叹息着,抬脚走在前头。

王英俊这些日子已经将香袋中的香料全数分析出来。其内包含着薄荷脑、桑白皮、桔梗、前胡、百部,章青云看出,还有两剂草药于其中,分别是川贝母和枇杷叶,经过两人几日的分析,证实这是一味止咳良药,只是若常日佩戴于身的话,日子短还好,若日子长了,会逐渐让人心神长期处于兴奋状态,口不择言,也便渐渐有了疯癫之状。

好歹知道了其中有哪几味香料草药,王英俊和章青云也好对症下药。景云瑶已经在渐渐恢复如常,两人欣喜着的工夫,但听丫头通传,说沈从薏来了。两人目光默契对视,后分站床的两边,对进屋的沈从薏拱手问安。

“两位贤侄何须客气,我家大姑娘身子弱,还请两位多多照拂。”沈从薏说着门面儿上的话,后渐渐靠近床边,关切望着睡梦中的景云瑶。她脸色已然好出许多,已经有了红润之色,气息也是平稳十分,看起来离痊愈不远了。沈从薏自然心中着急,可不敢表现在明面上,只吩咐黄泽捧了个小香炉过来,口中关怀道,“这会子虽是早春,毕竟卧房里还是凉了些。这小香炉是皇贵妃娘娘所赠,里头燃着的香是果香,为番邦进贡之香。前些日子我房里燃着,觉得神清气爽,这会子送给云儿,望她早日清醒吧,也是添了几丝热乎气儿。”

景云瑶此番便是为香所害,王英俊这会儿自然得仔细着。但沈从薏一番心意定是推脱不掉,好歹是景府的主母,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娘亲为女儿的一番心意,怎好推辞?章青云还在思虑着如何拒绝的时候,王英俊已经开口道,“二夫人的心意这样难得,咱们便也替云瑶妹妹收下了。只是如今妹妹有几味药都是极避讳着香的,不如留着待妹妹醒来再点,二夫人觉得如何?”

沈从薏没想到会被拒绝,这会儿脸色自然有些难看,不过还是笑着道,“仔细些总是好的,有两位贤侄在这里,想必云儿很快便会恢复如初,到时候府里一定会设宴好好答谢两位这样的尽心尽力。”

“何须客气,云瑶妹妹一心为哥哥的这份心,也一直打动着我们。如今这样好的女子,的确难寻了。”王英俊说着,回望向床上紧闭双眼的景云瑶。景康雅曾把景云瑶一事全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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