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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医世华堂-第30章

小说: 医世华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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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话且说着,不必担心其他。”

“既然妹妹这样说,那我便说给你听。只是希望妹妹定要守口如瓶,决计不能将这事再说给第三人。”沈从薏抬眼间,眼圈儿居然红了,好像遇到什么伤心事一般。

“姐姐但说无妨。”桑柔的好奇心已经到了极致,这样的沈从薏,她还是第一次见。

“唉,”沈从薏开口前,又重重叹口气,“有些事情,本该烂在心里一辈子,可妹妹是我最信任的人儿,这会子说给妹妹听,我心里也好受些,”见桑柔点头,模样已是迫不及待,沈从薏便也不再吊着她的胃口,“其实六妹妹这次血崩小产,并非突发之事,而是……有人故意为之,在背后做了不少小动作。”

“哦?”桑柔倒是提起兴趣来,居然有人如此按捺不住,“三姐姐素来温婉,这事儿,该不会是敖媚仪妒忌才故意为之的吧?”

“并不是她,”沈从薏却摇摇头,否定了桑柔的想法,后说出了一个桑柔就是想破头皮都想不到的人,“而是……云儿。”

“是她?”桑柔开始时候还不敢相信,几乎是立即摇头道,“怎么可能是她呢,所有人都清楚,她和姬无双那蹄子最为交好,就连这胎,也是那蹄子亲口要她照看的,她怎会自打嘴巴呢。”

沈从薏闻言,再度重重叹息,道,“其实有些事,你进府晚,并不知晓。我的双胞姐姐沈从嫣,便是这府里原来的大夫人,从前是以一舞与家长订了终身,只可惜后来失了一条腿,便再不得宠爱,后更**而去。或许云儿是在哪里听闻了这些传言,便对六妹妹心中有了嫉恨,才会痛下死手的吧。”

“那……姐姐又何以得知,何以确定呢?”桑柔好像抓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面上满是幸灾乐祸的问道。

沈从薏知道桑柔上钩了,又沉默半晌才答道,“是云儿身边的丫头红袖实在看不过去,来告诉我的。”沈从薏将红袖所说之事对桑柔重复一遍,见她表情愈发阴狠,也知自己计谋得逞,又道,“妹妹,此事你虽知晓,但也定要为姐姐保守秘密。云儿好歹与我血脉相连,我也不想看到有一天,她重新如从前那般……”沈从薏说着,竟是掉了几滴眼泪。

“姐姐请放心,我一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桑柔笑着对沈从薏一福身子,又安慰了沈从薏几句,便离去了。

58、嘴快惹祸

见桑柔身影渐行渐远,黄泽眼珠一转,思虑半晌才对着沈从薏一福身子道,“二夫人为何有此一说,五夫人向来不受待见,如今要是被她抢了这功的话……”

“这样的功劳,我是决计抢不得的,”沈从薏抽出锦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这慈母扮的她还真心是累了,不过一念到景云瑶过后的日子,怎样辛苦都是值得的。她这样想着,后扬起嘴角笑道,“毕竟,那景云瑶可是我姐姐的爱女,我怎能如此对不住姐姐呢。”

“二夫人所言极是,”虽然不清楚十八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沈从嫣回魂那晚,从黄婆婆口中说着的只言片语中,黄泽也能猜想到,此事一定与沈从薏脱不了干系。但她向来聪慧,又颇懂进退,此时自然不会说破什么,只应着沈从薏的话道,“您毕竟是景府主母,有些事情不必亲自操刀,自然有人愿为二夫人赴汤蹈火。”

“你这张小嘴儿,真是甜透了,”沈从薏听着黄泽说话,心中也舒坦,“桑柔这把刀子,我也磨了这许多年,如今是到了出鞘之日了。”

“二夫人英明,咱们五夫人的这里,”黄泽指了指自己的头,后嘴角露出一个不屑的笑意,“太不灵光,性子急不说,生性又冲动。这次的事情让五夫人出手,可真真是再好不过。”

“嗯,”沈从薏满意的颔首,后又对黄泽吩咐道,“你去香坊里,将我放在描金花蝶八方盒中的香囊拿出来,以我名义赠给红袖,就说是奖赏她这次的功劳。”

紫竹苑的香坊中,唯有这描金花蝶八方盒中所装之物是最神秘的,但却瞒不过精明的黄泽。她日夜跟着沈从薏,自然也知道她的主意,只是这时候难免会为她打算一番,便也没过多计较后果,只开口道,“二夫人,红袖日后我们还会用到,万一她受了那香的沾染,也与……”说到这里,她忽的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毕竟这事沈从薏可是一分都没透露给她听,如今她无道自通,自然会引得沈从薏的怀疑。

果不其然,沈从薏本还一脸笑意,忽的就冷了下来,蹙眉紧盯黄泽,语气中不带一丝情感,“哦?我倒是忘了身边还有这样颖悟绝伦的丫头,你可是又知道了什么?”

“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奴婢失言,胡说八道,请二夫人宽恕奴婢!”言多必失,黄泽以前便深谙此理,这次犯了这种错误,也是自打嘴巴,关心则乱了,这会子连忙不停跪拜叩首,那“砰砰”的声音甚为刺耳。

其实很多事情,黄泽知晓,这点沈从薏也心知肚明,不过没有说破罢了。黄泽聪慧灵巧,又时常跟着自己,很多事情都瞒她不过。不过几年下来,黄泽也的确事事为自己着想,即使刚刚她失言,也是设身处地的为自己利益所考虑的缘故。综合再三,沈从薏决定不加怪罪,继续笼络,让她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这样便尽可放心了,“好了,起来吧。”

黄泽虽耳闻沈从薏口气轻缓许多,也不敢起身,只暂时不再用力磕头,道,“二夫人,都怪奴婢这该死的嘴,刚刚不会是随口乱说,还望二夫人……”

“好了,都说了让你起来,你还跪着。”沈从薏居然亲自起身,几步到了黄泽跟前,将她扶了起来。

黄泽急急谢恩的工夫,眼泪就掉了下来。沈从薏贴心的帮她擦了眼泪,安抚道,“其实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即可。你既是我最重视的心腹丫头,那些本也不该瞒你,不过你既知道也就罢了。你我主仆二人从此便是同坐一条船,荣辱与共,还望你日后要多帮一把才是。放心,我定然不会亏待了你。”

“二夫人待奴婢向来是极好的,奴婢一直感恩于心。奴婢刚到景府的时候,二夫人便收留奴婢,样样都给奴婢最好的,还破格提拔,奴婢那时便已决定,此生定事事以二夫人为先,事事以二夫人为重。”黄泽涕泪交零的开口道。

“你有这份心就是了,”沈从薏拉着黄泽的手,一起坐在榻上。尽管黄泽再三推辞,她还是硬拉着她,道,“至于你刚刚担心之事,放心,那香囊之香是要天长日久的熏陶才会有用。景云瑶这次无故清醒后,居然对香产生了不可抑制的抗拒,所以唯有让她的贴身丫头红袖日夜佩着,才可影响到她。她与景泽岚从小便受尽此香感染,如今再一相遇……”沈从薏高高扬着嘴角,长长舒了口气,抑郁许久的心结终于打开,“就算姐姐再闹一次回魂,也是无补于事了。”

“二夫人睿智,居然想得此法,奴婢真是望尘莫及。”黄泽立即转涕为笑,不停夸赞着沈从薏。

这招对沈从薏尤为适用,她随手一拢耳边碎发,一双笑眼愈发明媚如屋外春光,“谁让她是姐姐的女儿呢,若要怪的话,便让她死后下了地狱问问姐姐,当初都做了些什么坏了心肠的事儿吧。”

又七八日下来,虽说姬无双已逐渐清醒,药汤也是日日喝着,只不过她食不甘味、寝不安神,小脸苍白苍白的,嘴唇毫无血色,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令皇贵妃闻得景府遭此变故,也求了乾隆许景天佑几日假,可以时时陪在姬无双身边看护。

只是姬无双自醒来后,便再不说一句话,双目不甘的瞪着帐顶,有时也会流些眼泪,但多的时候,只是发呆。景天佑无论说什么,她就是一句不回,不知是没力气还是不愿说;景云瑶几次端着药膳立在门口,却都被景天佑身边的白术好言规劝回去,毕竟在景天佑看来,发生这样大的悲剧,都是因景云瑶看护不利,他如今不想见那扫把星。

这次虽也被骂,但唯一的好处是没有禁足。上午时候富察巴顿依旧来给景云瑶上课,而下午,她便去京安大药房帮忙,也与景康雅和章青云讨论过这匪夷所思的血崩小产,只可惜几人就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究竟错在哪里。

章青云是游医,见过的疑难杂症居多,但关于这样毫无任何前兆的血崩小产,真真是无计可施。京安大药房虽只是个药房,但景康雅平日见过的小产妇人也不少,竟没一个如同姬无双这般怪异。排除所有疑问之后,就唯有是香料的问题了。一念及此,章青云和景云瑶便马不停蹄的往王英俊的馥郁阁走去。

听完这两人的叙述,王英俊也陷入沉思之中,既然身子之前全然无恙,药膳与方子又是两人对过的,绝无一丝冲突,那这唯一的问题,便是香了;况且之前又有麝香香袋一事,可见的确有人想要以香加害。王英俊思索再三,后开口询问道,“妹妹,你日日在那卧房之中,除了香袋外,可还有其他燃香?所种植物也算在内,只要可以散发气味的,都和我说说,一样别落。”

59、恶人先告状

景云瑶想了半天,姬无双虽然喜爱那些花花草草,但因为景云瑶总是心中对香有避及,所以已经将姬无双房内养的几株奇花移栽在外院,离着她的卧房远远的;更是一遍又一遍的叮嘱青芷,决计不能在姬无双有孕时候燃其他香料,恐防有诈。这样说来的话,卧房之内应该不会有其他香才是了。景云瑶正准备摇头否定的时候,姬无双的一句话忽的打脑海中浮现。她激动的一掌拍在香案上,大声道,“我想起来了!六娘曾经说过,她的那灿光和田玉枕是极好的,每每入睡之时,伴着一阵幽香,可得一夜无梦。问题出在那玉枕上,是那玉枕!”

景云瑶这么一下,可是让章青云和王英俊冷汗连连。素日里,景云瑶都是极懂规矩的,今日居然这样失了分寸,可见的确心焦至极。章青云拍拍景云瑶的肩膀,安抚她重新坐下,方才开口道,“你先别着急,咱们有三个人,我们也能帮你想想办法。”

“是乌尔答桑柔,那玉枕是乌尔答桑柔送给六娘的,一定是她在搞鬼!”景云瑶也是急了,尽管章青云再三好言相劝,她那一颗提着的心却是如何都放不下去。

“幽香,并且在玉枕之中。和田玉,幽香……”王英俊没有理会一旁的章青云和景云瑶,反而不停琢磨着其中的问题。若说此事是香料引起,那便是这玉枕与之前他看的香囊之间有了巨大冲突。但他作为一个调香师十余载,只听说朱砂与制何首乌的叶子常日相撞可能引致血崩,难道还有其他他并不知晓的?

这一下午的时候便都浪费在馥郁阁,结果三人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打京安大药房与章青云和景康雅拜别后,景云瑶有些蔫蔫的走在回府的路上,如今,虽然得知定然是那灿光和田玉枕内有乾坤,但景天佑都不许她进无双苑的门,又如何拿得出来?只要身上一日背着景天佑的冷眼,景云瑶心中就针扎般难受,自然也就没什么精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只不过才进景府,便觉一阵肃杀的气氛。上了游廊没走几步路,但见景天佑院里的一等丫头白术带着几个婆子正往这边过来,见景云瑶也回来了,便迎了上去,一福身子道,“大姑娘可回来了,大家伙都在钟离苑等着大姑娘呢。”

“等我?做什么?”景云瑶深知自己如今可是景府的“罪人”,这会子又搞这样的动作,究竟是发生何事?难道景天佑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想要惩罚自己了?

“大姑娘去了便知。”白术面上多有难色,她虽打心眼儿里同情这个受尽磨难的景府大姑娘,但作为一个奴婢,她又能说什么、做什么呢,不过是个旁观的同情者而已。

一进景府大门,过了影壁,便上了左侧的小游廊。顺着游廊前行约莫一盏茶的工夫,景天佑的钟离苑就在眼前。迈入钟离苑的前一刻,景云瑶心头掠过了极不好的预感,她抬头望了望湛蓝的天,深深吸了口气。如今已是春日,草地开始萌生绒绒的绿意,煞是好看;蓝天绿草多美,为何以前她却从未驻足仔细看看呢?

钟离苑的主房之中,大背景是宫中画师特为景天佑所画的猛虎下山,那画极大,由金框镶表,高高挂着;正位上放着两张红木雕花扶手椅,中间是一个秀气的漆嵌螺钿香几;左右两侧下来,分放着四对卷草篱纹藤面圈椅配茶几,一直延伸至房门口。

白术和几个婆子只将景云瑶引至门口,便都停了脚步,不再进去。景云瑶谨慎的发现,所有的奴婢,包括沈从薏身边的黄泽、景泽岚身边的红袖,就连黄婆婆都在外守着,不知发生了怎样的大事。景云瑶轻扬嘴角,自嘲着不过才过了几天的好日子,便又这般阴霾满堂了。

主房中,正位上坐着景天佑和沈从薏,底下一溜椅子上一左一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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