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户农家-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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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嫂子，说这么多做什么！关键都忘记说了，说起这可怜的秋月，第一次小产，就是他们家这些人给折腾没的。
那么冷的天，怀着身子，又是劈柴又是洗碗的，活生生地折腾没的！还是我们瞧不过去了，请了个大夫来给看看的。说不准秋月就这么没了……”
听人说起这些，秋月只站在那儿默默地流眼泪！
“大嫂子，这话儿可不能乱说，我严家堂堂正正的，一门两秀才……你们可得掂量掂量着说话……”严夫人气得直哆嗦。
“少说这些让人发笑的话，你们家的那大秀才只知道去外面，那叫什么来着，风花雪月！这小的还靠谱些，还晓得去书院坐堂，不过这顾不好自个儿的媳妇小孩，也不是啥好人！”
“泼妇！我严家从没做过啥伤天害地的事儿，大嫂子别把脏水往我严家泼，你们还要说，咱就去衙门说个痛快！”严夫人毕竟来往于大户人家，说出来的话，倒不是一般村妇可比。
夏竹凑近说道，“娘，这般攀扯下去，也没个头，咱不如将秋月姐带去客栈，慢慢地说清楚！最清楚的不过秋月姐了……”
吕氏过去，扶了秋月，“秋月，咱去客栈，你走得动吗？这马车啥的又都进不来……”说完，看了眼严之初。
“二婶，我来背吧……”吕氏点头，严之初蹲下，让秋月爬上他的背。秋月虽说已经四个月了，但是一点儿都不显怀。都跟个初期差不多……
秋月啥都没说，趴上了严之初的背，任由严之初背着，走出了宅子。
“亲家，亲家，你别听这些外人瞎咧咧啊，这些人都是吃饱了撑着的，巴不得别人家宅不宁，咱自家人，好好说，屋里说啊……”严夫人拉着田氏，不让她走。
田氏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甩开严夫人的手。到底还是顾着秋月的脸面，没想撕破脸，“亲家，这要是都是属实的，咱这笔帐都得好好算算了！”
看到院子里摆着的盆盆花花，忍不住怒上心头！“砰砰砰”地上前踢坏了好几个，在从正门出去了！
严家大儿媳捂着心口上前。蹲下身子，“我种的花啊……好不容易都活了，这些乡下人！怎忒无理了，生生祸害了这些花草……”
“谁说不是呢。怎生地如此不讲理，这话儿才没说几句，翻脸就不认人了……”严夫人最爱大儿媳的这种强调，悲秋伤春。这才是他们严家的家教……
到了客栈，田氏就迫不及待地要开口，被吕氏拦了下来。“大嫂，秋月瘦得紧，咱还是先请个大夫来瞧瞧吧？”
严之初得了吕氏的话音，忙着去请大夫了。“这镇上还是我熟，我去吧，你们先说说话儿……”
待严之初出了屋子，带上门。田氏再也忍不住了。“秋月。这都是怎么了。怎么都没听你说过？”田氏有些慌张。怎么跟她想的完全都不一样了。
这两年来，秋月的好日子，莫非只活在田氏的想象中？
“娘……呜呜……”秋月才开口。就又哭了起来，根本没办法开口慢慢地说。田氏跟着抹泪。恨极了自个儿。
“娘，大伯娘，我刚刚也跟着进了内院。秋月姐住的地方比咱家原先住的都不如……这棉被，硬邦邦的，根本就不像是秋月姐嫁妆被。还有那屋子，灰蒙蒙的，一点儿都不见光……”夏竹也只挑了几个大头说着……
“怎么会这样！秋月，娘当初给你做的几床被子呢，不是说他家都是新刷的屋子，里面的家什一应俱全……”田氏有些不敢相信。
“那是大哥大嫂他们的屋子，住了半个月，我跟相公就搬了出来！那几床被子，也都没能要回来！相公开口要了，还被娘给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
“你娘怎的偏心地如此厉害，你相公好歹也是个秀才啊……”田氏惊呼，有些难以置信。
“相公看不惯婆婆的行事，日子久了，婆婆自然对相公极不满意。再说，我这个媳妇，也没大嫂那么讨喜，自然是越过越差了……”说起这些秋月有些低落。
做媳妇的，自然是希望能讨得婆婆的欢心，只是真真是半点不由人。
“可是，不是听说，你大嫂至今还没有过身子，没能生下一儿半女的……”吕氏也有些不明白了。这没儿没女的，严夫人这是宠着大儿子一家什么呢。
“婆婆总说相公不像是严家人，说我不给她长脸，也带不出去……”秋月小声说道，这么两年来，她也已经想明白了。
日子久了，也不奢求婆婆能另眼看待自个儿。
吕氏算是明白了，听着周围人说的，这严夫人怕是觉得秋月带不得大户人家去吧，没能帮她赚赏钱了……不过，这么久下来，还供出了两个秀才，怕是日子颇好过的……
“这些都是跟之前打听的不一样，都不一样，什么大户人家的婢女……”田氏还是回不过神来，有些抗拒。
半晌，才不得不承认，怕是有人故意引导了吧……这苦不得不咽下……
“夏竹，弄点儿水来给你秋月姐擦擦脸，这等会儿大夫还得来瞧瞧……这样子可没办法见人……”吕氏打发着夏竹去忙活。田氏也需要时间想明白。
又哭了一回，秋月才停住了，擦了脸，洗了手，攥着被角，有些不好意思。田氏总归是接受了，秋月的肚子里都有了严家的种了……再去嚷嚷，只会让秋月活不下去……她苦命的闺女。
“秋月，听姑爷说，已经是四个月了，吐得可厉害？”吕氏轻声和气地问道。
“什么姑爷，让秋月生生地受了这么多的苦，哪配！”田氏不由地拔高了声音，倒也不值针对吕氏。一想到被瞒得好苦，田氏就恨不打一处来。“等大夫来瞧过了，你就跟我一道儿回去……”
“娘，我不回去。相公是好的，对我颇多照顾，这次也是他铁了心地要去找你们来的！说是再也不让我受委屈了。
相公在乡下学堂里，三四日才能回来个一趟，家里的事儿也都不晓得的，从前都是我瞒着他的……”秋月拉着田氏的衣角，急急地解释道。
田氏倒也没反对，她一直觉得严之初这女婿还是不错的。连秋月都觉得严之初好。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这事儿就这么罢休，她倒有些不甘心！
待请了大夫，把了脉。“这副身子，还能有身子倒也是个奇事了……前头小产没养好。如今，再折腾个几日，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有了……我开个几幅药，爱吃不吃。随你们！”老大夫一向不假辞色惯了，特别这种不珍惜的人家。
“大夫，我闺女可有啥事儿？她婆家说是吐得厉害，进不得食……”田氏顾不得大防，凑上前问道。
听是娘家人，老大夫的脸色好了不少。“劳累多度的，要注意休息……有条件的话，就吃点油腻的。”
一听口音，像是别的镇上来的。许是乡下人。瞧这神色。定是难得来看看出嫁的闺女。不由地宽容了不少。
田氏帮谢过老大夫，并付了诊金，让文伟随了老大夫去药铺里抓药。
门被带上。严之初“扑通”一声跪下了。
田氏硬着心肠没去扶，吕氏自然不会去插手。这毕竟是大房的事儿。
“娘……”秋月哀求着田氏，田氏只作没看见没听见。
“秋月，别闹！娘，是我没照顾好秋月，是我有负所托。你要打要骂，我都受着，只求你看在秋月肚子里孩子的份上……”说着，也忍不住哽咽了。
田氏只坐在床沿，不去看严之初，任由他跪着求着……
“二婶……”秋月怎么拉着劝着田氏都没用，继而转向吕氏求助。
吕氏长长地叹了口气。“姑爷，你就说说这趟儿找我们来，是有啥事儿吧？总不可能就是给秋月请个大夫，见见我们吧……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秋月我们可是一定要带回去的。”
“娘，二婶，我是求你们来帮我们分家的……”虽说爹娘都在世，自个儿提出分家却是大不孝，严之初还是咬牙说了。
田氏这会儿倒是有些被惊到了。“你是说你想分家？你爹娘可会同意？”
“娘，你帮帮我们吧，相公这都是没办法了……相公每次来回，连个牛车都舍不得坐，赚来的银钱给大嫂买不了几盆花的，更别提大哥每日地出去应酬了……如今他们将主意都打到了我的陪嫁上了，也只留下了两个铺子了，也多亏嫁过来那会儿，相公就替我守着了……”秋月一直替严之初说好话。
田氏叹了口气，让严之初起来。心里也明白，秋月怕是认定了，这人是带不回去了，更何况有了孩子了。
“托人让你爹他们都来一趟吧……这事儿还得靠他们男人……”田氏这会儿倒是不糊涂，也没想着强出头。
严之初起身应是，“我想带秋月一道儿去村子，租个小房子，在乡下过日子……”
田氏听到这话自然是高兴的，不用伺候公婆，也没个傲娇的大嫂，自个儿关起门来过日子，自然是再好不过。
后来，夏竹和秋月被留在了客栈里，并没有去了严家宅子。
据说，很是闹了一场。严夫人跟邻里的关系都不大好，可能是因着这个称呼。严夫人喜欢别人唤她一声，“严夫人”。光凭这点儿，这邻里的关系，怕是就要好不了了。
严家也没啥族亲，在这镇上，也只这么一家。分家手续，倒是办得快得很，严夫人死僵着不肯。可惜，他家的大儿子，嫌闹得丢人，毁了他一个秀才的名声。出门应酬，总被人拿出来说事儿，这才算是能顺利地分了家。
不过，严之初什么都没有拿，有了唐大海一家子这样分家出去，田氏也没强要着严家东西，只盼着有朝一日秋月她家也能跟唐大海他们这一房一样。
唐秋月很知足，高高兴兴地跟着严之初去了乡下，带着要回来的嫁妆……又像是刚刚嫁出去的那会儿。
方氏听闻了经过，“秋月倒也算是好福气了，还能碰到这样子的姑爷……倒是个有担当的，虽说住到了乡下，但是却是自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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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6 章 厚礼贴妆
听雨阁东家给唐家带来了大笔的订单。
听朱掌柜的说，如今这蛋早已经成了属实的金蛋。在京城，还只是在权贵圈里，彭二少的铺子里，还没瞧见这蛋的影子。
供不应求，也让彭二少结下了不少善缘，家主之位如今看来，早已经是囊中之物。
听闻了春兰的亲事就在年底，彭二少随船送来了不少贴妆礼，极其丰厚，首饰玉器，大件的花瓶，还有不少小玩意儿。不拘种类，款式倒是比镇上的新颖不少，自然是没法子与京城里相比的。
整整摆满了一桌子……明晃晃的。
“使不得，使不得……都带回去给东家吧，这这太贵重了，光这一两样就够大把银子的了……”吕氏忙着推脱道，让朱掌柜赶紧带回去。
朱掌柜笑着听唐家人推拒，完了，才笑眯眯地说道：“东家可是让人带话了，这都是特意让人去买的，他也不懂啥规矩，让你们将就着，也是他的一份心意！”
“这那使得，我们给春兰置办的嫁妆还没东家给的厚……”对这突然“掉下来”的嫁妆，唐家人很是抗拒。这些东西什么时候就像一把青菜似的，随手就送出去了。但是对于唐家来说，却是极重的一份礼了。
朱掌柜倒是真能了解唐家人的心思，这礼可真是怎么受得了，还得上！“大海，咱都是自家人，我也给你整几句实心话，让你也放下心来……这事儿本不该多说的。我也是信你，才跟你透个底儿。”
朱掌柜只将强子送变蛋去了灵州城的事儿说上了一通。
唐大海倒是不知道有这么一茬，“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从前，我倒不清楚。如今，我和强子都受了你家的照拂，在东家面前长了一回脸！东家，那家主的位置也是差不离了。只等着过年的时候，走走形式了。所以，这礼你还是得收下，说是贴妆，倒不如说是感激你家帮了一把！”
唐大海这才恍然，朱掌柜接着说道：“这理对咱们来说，却是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