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影的渐近线-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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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神的怒火显然已经点着了空气，恶狠狠的眼神一扫阿列克斯，气冲冲地闯进了刚才和黑子一起呆着的房间。
　　“这孩子……还真是没办法啊……”阿列克斯无奈摊手。

　　024我来接你了

　　黑子已经就那样昏睡了几个月，直到全国大赛的半决赛仍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小黑仔……会一直睡下去吗？”紫原怀里抱着一堆零食，嘴里咬着一片薯片，双眸低低地耷拉下来，好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
　　青峰皱眉不语。
　　“黑子会醒过来的。”绿间扶了扶眼镜。
　　“唔……小绿间你怎么这么肯定啊？”黄濑看向绿间。
　　“因为……”绿间顿了顿，“赤司这样说。”
　　赤司，这样说。
　　在众人眼里，没有谁的话能够比赤司所说的话更让人感到笃定不移。
　　赤司的话，就像是天神的命令，君主一般的魄力让人对他毋庸置疑，如果他说可以就是可以，至少，是以他的能力可以办得到的事情。
　　“黑子！”火神闯入门去，一把揪起了黑子的衣领，“你是偷跑过来的？”
　　“……”黑子双唇紧紧抿住，直勾勾地看着火神。
　　“怎么不说话了？”火神皱眉。
　　“火神君……”黑子缓缓开口，“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怎么样？”
　　“我……”火神愣住，从来没有想过黑子居然会说出这样生硬的话语来，在他的记忆中，就算是不认识的人，也不会用这样的口吻来说话，除非是……讨厌的人，如果是对讨厌的人说话，黑子的声音都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就算看起来一脸温和的样子，但是也能够从声音中准确地读出某种厌恶。
　　自己……是被黑子讨厌了吗？
　　黑青伸出两根手指轻巧地夹开火神揪在自己衣领上的手，虽然力气不大，但是火神也意识到了什么一样赶紧松开了手。
　　是啊，自己有什么资格管别人的事情呢。
　　自己还不是，自私地抛弃了在诚凛一起打球一起笑闹的伙伴？
　　这样的自己……真是……
　　太差劲了。
　　火神眼神中带着几分后悔的神色，站在门外悄悄观望着一切的阿列克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从热裤的口袋里摸出一只小巧的翻盖手机，拨了几个键，压低声音道，“辰也……一切都结束了……”
　　“是吗……”手机那头传来一个磁性的男声，“大我和黑子两个人恢复原来的关系了吗？”
　　“这个么，我就不知道了，”阿列克斯顿了顿，“那么现在开始做那件事？”
　　“嗯。”
　　“这样做……”阿列克斯想了想，道，“会不会对大我不太好？”
　　“凡事都有两面，对所有人都好的事情不一定对某一个人好。”
　　“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阿列克斯失笑，“拜拜，辰也。”
　　“嗯，办完了事情回日本一趟吧，”冰室道，“我们那边的教练可有点想找你叙叙旧什么的了……”
　　“好。”阿列克斯爽快答应，合上手机盖。
　　“对不起，火神君，”黑子看着火神松开自己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摆，“我要走了。”
　　“走……”火神喃喃道，“走去哪里？你在这里不是没有地方可以住么？”
　　“就算没有地方可以住……我也不想在这里继续打扰了。”黑子的语气决绝坚定。
　　“呃……刚才的那件事情，我很抱歉，”火神搔了搔脑袋，“是我做的不对，我太冲动了……一时忍不住，吻了你……嘛，那个……大家都是男人嘛，黑子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不，我当然介意，”黑子皱眉，说出来的话也变得冷冰冰，“我只接受有感情的人的亲吻……那是一种相爱的象征。”
　　黑子正眼瞧着火神，眼中的闪烁着晶亮的光芒。
　　“那么，火神君，再见。”黑子一只脚迈出门去。
　　火神下意识地拉住黑子的袖子，“感情……像是你跟黄濑青峰他们之间的一样么……”
　　黑子点点头。
　　“喂，别开玩笑了，”火神脸上的表情有些自欺欺人，“你原来不是说过，不喜欢那些人的么？怎么现在……”
　　“不，我很喜欢帝光的大家……我也曾经，很喜欢火神君，”黑子停住脚步，“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也不可能回去了。”
　　火神手上的力量渐渐放轻，最后松开了黑子的袖子。
　　“再见。”黑子走出门去，头也不回，脚步坚决。
　　“唔……小朋友，就要走了吗？”阿列克斯在玄关处拦住黑子，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不多玩一会儿吗？你和大我应该很久没有见面了吧？怎么不叙叙旧？”
　　“不需要。”黑子淡淡道。
　　“那么……”阿列克斯嘴角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想要回去吗？”
　　“回去？”黑子琢磨着这两个字，不知道阿列克斯到底指的是什么。
　　“是啊，回去。”阿列克斯点点头，“帝光……黑子君，你，难道不是要回到帝光吗？”
　　“……”黑子愣住，眼睛蓦地睁大。
　　“啊咧，不要这么吃惊吧，”阿列克斯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紫原君托付给辰也的事情啦……说是那个叫赤司的孩子吩咐的呢。”
　　“赤司君……”黑子口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
　　“对啦，那位赤司君要他们给你带一句话——‘我一定会接你回来的’，嗯，就是这么说的……虽然你曾经和大我是好搭档，我也很希望你留在这边和大我一起打篮球……不过呢，看现在这种情况，让你回去才是最好的选择也说不定呢。”阿列克斯看了眼黑子怔忪的反应，继续道，“怎么样呢？黑子君，你打算怎么做？”
　　“我……我该怎么做？”黑子愣愣地问道。
　　“如果要回去的话……”阿列克斯道，“没有什么特别要做的事情……只需要，找到最初的感觉就可以了，辰也是这么告诉我的。”
　　“……”
　　最初的感觉。
　　黑子在口里默念这几个音节。
　　美国街头清凉的风吹过发丝，蹭的黑子的脸痒痒的，刘海被吹乱的遮住眼睛，用手轻轻扒开，却无意间瞥到立着巨大雕像的喷水池前面站着的一个赤色头发的青年，赤色的双眸闪耀着宝石一般的光泽，眼神中充满着某种笃定。
　　黑子愣了一秒，不确定地试探着开口，“赤司君……”
　　赤发的青年并没有说话，但是听到黑子喊的似乎是自己，勾了勾嘴角，朝黑子的方向走了过来。
　　“哲也，”赤发青年语气淡淡的，就好像和着这清风飘到黑子的耳旁，“我来接你了。”
　　赤司的语气坚定明确。

　　025回家

　　（看了妖大的入狱跟留学以后，对回家两个字超有兴趣……早就想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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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赤司站定在黑子身前。
　　黑子的脸庞因为夕阳的关系而覆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湛蓝的眸子跳动着讶色，他有点吃不准，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五六公分的赤发青年，穿着黑色的洛山制服……没错，这是高中时代的赤司征十郎。
　　但是……高中时代的赤司怎么会是赤色的双眸呢？明明应该是一只金色一只赤色才对啊。
　　“怎么了，哲也，”赤司微张双唇，发出好听的音节，“回家了。”
　　“……回家？”黑子疑惑。
　　“嗯……该，回家了，哲也。”赤司垂下头，一只扣住过黑子纤细的手腕往自己怀里拉过去，“难道你不想念大家吗？大家……还在等着和你一起比赛呢……最后一场，全国大赛的决赛。”
　　黑子倚靠在赤司的怀里，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哲也，这次比赛结束以后，不要离开我们了。”赤司的话语像是命令，但是那种淡淡的口吻却只是简简单单的请求。
　　黑子从来没有想过类似请求一般的话语能够从赤司口里说出来。
　　赤司加重了手里的力道，将黑子紧紧揽住，目光深邃而犀利，直勾勾地盯着黑子的身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道和一层浅浅的敌意。
　　然而黑子关注的重心显然不在这上面，自然没有注意到赤司的目光紧锁在身后跟来的火神身上。
　　“就是他吗……”赤司喃喃道，手指的力道不自觉加深，黑子感到肩膀被人按得生疼，抬头瞧了眼赤司，“怎么了？”
　　“哦……没什么。”赤司惊觉怀中人被自己伤到了，连忙放轻，黑子想要回头看看，却被赤司阻止，“哲也你只要看着我们就好。”
　　黑子不解。
　　“走吧。”赤司牵住黑子的手，十指相扣，“回家。”
　　赤司的“回家”几个音节被身后呼啸而来的风渐渐没入了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里，消失在了美国街头。
　　东京都第一综合病院。
　　赤司原本趴在黑子床边的头缓缓抬起，一只眼闭着，另一只眼微睁，慵懒的眸子扫过身旁站着的一圈人，道，“哲也回来了没？”
　　“这个么……”黄濑欲言又止。
　　“哲他……”青峰喉咙发出的声音低沉，带上几分难受，“还没醒过来……”
　　在那边那个世界明明只过了几个小时，在这边却是几个月这样漫长，已经到了该穿夏季制服的时节了。
　　“唔……”
　　床上突然传来了一个低低软软的声音，很轻很细，如果不是在这种万籁俱静的环境下，也许不能够轻易地发现这轻细的好像一根针落地般的低喃。
　　“哲！”青峰第一个反应过来，急促但又故意放轻脚步走到黑子的床边，俯下身来仔细地打量着黑子是否跟之前有所变化。
　　“哲也……”赤司站起身来，眼神略带着疲惫，但是周身还是缠绕着帝王一样的气场，气势丝毫不减。
　　黄濑紫原绿间也跟在后面挨到黑子的床边，观察着黑子是否有醒过来的迹象。
　　“小黑子。”黄濑好听的声线传到黑子耳边，他的耳朵动了动。
　　“小黑仔……”紫原的声线慵懒而且有些含糊，包裹着慢慢的担忧。
　　“黑子，”绿间缓缓道，“你是不是该醒了？”
　　就在众人以为黑子这细微的动静就淹没在这沉默之中时，黑子的双眼就好像一扇众人等待已久的门，轻轻地在期待中开启。
　　黑子的双眸微睁，眯成一缝，有浅蓝色的光微微透出。
　　“医生！医生！”黄濑这回反应够快，急忙按着黑子床头的按铃，“他醒了！他醒了！”
　　黄濑的声音无不显示着他内心无比的激动，双拳紧紧握在胸前，金色的双眸睁大，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
　　“唔……黄濑君你好吵。”黑子清澈的声音带着几分抱怨，却充满了生机。
　　青峰也是吃惊，愣在那里，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在他身体里蔓延，有一种在一瞬间卸下了重担的轻松感，整个人几个月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
　　紫原抬手抹了抹眼睛，想要确认眼前的景象是不是真的。
　　绿间反应看似很平淡，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内心早已经乱成一团，各种情绪一刹那间袭来，让人毫无防备。
　　赤司伸手轻轻触碰了下黑子冰冷苍白的脸颊，想要从中感受到一丝真实的温度。
　　“赤司君……青峰君……黄濑君……紫原君还有绿间君……大家，怎么都在这里？”黑子问。
　　“小黑子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给我们卖萌呢？”黄濑嘟起嘴向黑子撒起娇来，“你终于醒了啊……”
　　“哲，你都昏迷好几个月了……”青峰顿了顿，唇角带上笑意，“过几天就是全国大赛的决赛了呢……你要快点好起来！”
　　“小黑仔，你都好久没有给我买美味棒了～”紫原一副破涕为笑的样子，看上去孩子气十足。
　　“黑子……”绿间倒是什么都没说。
　　“大家一口气说那么多话……我都没听清……”黑子一脸无辜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眼前五个人。
　　“噗……哈哈哈！”青峰率先笑起来，“哲你刚醒就拿我们开玩笑了！”
　　“小黑子……嘤嘤～人家好想你！”黄濑冲过去就想给黑子一个熊抱，被紫原用两根手指夹住扯了回来。
　　“黑子手上还插着针管呢！”绿间瞪黄濑。
　　黄濑一副受气吃瘪的样子，留下两道粗粗的海带泪，抬手抹泪中。
　　“哲也，”赤司淡淡地开口道，“……回家的感觉，怎么样？”
　　黑子看了一眼赤司，一脸感激，“谢谢你，赤司君。”
　　“呵，说什么呢。”赤司轻轻地摸了摸黑子的头，不带任何欲望跟玩弄地在黑子唇角落下一个轻吻，那个吻里充斥着赤司独有的深深的爱意，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吻，而已。
　　众人看到以后都有些傻愣。
　　紫原第一个回过神来，鼓起嘴嘟囔着：“小赤仔你好狡猾哦……我也要！”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