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父子谁是谁的罪-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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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会凫水，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事实，难道皇上不知道吗？
　萧苍昊知道，可他却始终抱着一线的希望，或许上天可怜他，或许无忧运气好，或许，
　如果无忧真的不在了，他不知道如何面对以后漫长的岁月，如果无忧真的不在了，他这颗寂寞的心在这个冰冷的皇宫里该如何继续跳动？如果无忧真的不在了，那他该怎么办？
　再也不会有人替他揉揉了，再也不会有人在他面前笑的傻兮兮的了，再也不会有人讲睡前故事了，再也不会有人拉着他烤红薯了，再也不会有人敢咬他了，再也，如果时光能倒流，他绝不会让无忧伤心，如果时光倒流，他绝不会留他一个人孤独的站在悬崖边，如果，可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如果。
　萧苍昊闭上眼，什么东西从眼里滑落，“主子，你用些东西吧”
　李顺哀求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萧苍昊抄起桌上的东西看都没看就砸了过去，“滚，别在朕的面前出现”
　李顺跪倒在地，额头上鲜血直流，他知道主子恨着他，当四皇子跳下去时，小路子也跟着跳下去，主子冲过去时被自己死命的抱住了，已经没了四皇子，难道还要搭上皇上，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为的振兴景朝，就算是自己死也好，绝不能让皇上冲动行事。
　“主子，你就是赐死奴才，奴才也毫无怨言，可主子乃万金之体，若因奴才伤了身子，奴才就万死莫抵，求主子用些膳食吧，主子”李顺哽咽着的声音苦苦的哀求道。
　良久，萧苍昊睁开眼，黯然的道“李顺，朕真的什么都吃不下，算了，都呈上来吧”
　李顺欢喜的应声“是，奴才这就去准备”
　他起身时身体颤抖了下，站立时不太稳。
　萧苍昊轻叹“膳食你让其他人去弄，自己找太医看看，朕不是有心的”
　李顺垂着头低声的道“是，主子”
　原来刚才萧苍昊抓起桌上的砚台扔了过去，擦过李顺的额头，直把他敲的头破血流的。
　他知道主子的心在流血，他也知道没有了四皇子，主子打开的心门关上了最终成了孤家寡人。
　等待，抱着微弱的希望在等待，世界最折磨人的就是等一个答案，活或死，蜡烛燃尽又点上，分分秒秒都是痛苦的折磨，身上的每个细胞，每寸肌肤都在祈求，仁慈的上苍，请别带走我唯一的温暖。
　夜深沉，月色清冷，萧苍昊的心在夜风中逐渐的冰冷，最后化成千年寒冰，再也无法融化。
　一夜未眠，萧苍昊狭长的凤眼布满血丝，刚毅俊朗的面容仿佛沾染历尽世事的沧桑后，只剩下笑看世间万物的淡然，这种淡然里饱含着一股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似乎人间的喜怒哀乐都在帝皇的身上抽离了。
　天微亮时，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个个都心惊胆寒的跪在地上。
　皇上淡然的笑容，温和却沙哑的嗓音“各位辛苦了，都去休息吧”　
他的笑容看起来很温和，却让人觉的身体发凉，众人懦懦的应道“是，皇上”
　门被打开，萧苍昊走了进去。皇后静静的坐在窗台前痴痴的望着天空，听到脚步声也没回头。
　萧苍昊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平静的语气道“无忧没了”
　皇后身体一震，猛然扭头“怎么会？”
　萧苍昊扬起笑容“他跳崖了”
　皇后眼泪瞬间滑落。
　萧苍昊伸出手指擦拭她眼角的泪水，带着淡淡的笑容“你也会为他哭啊，朕以为你会高兴的”
　皇后脆弱的眼神望着萧苍昊“皇上，他也是我的儿子”
　萧苍昊笑了，温柔的语气道“你还当他是你儿子吗？你和丞相太子联手把他卖给长布勒时，你强迫他写矫诏时，你在他面前说那些话时，你那时可曾记起他是你儿子？”
　皇后咬着唇，挤出“原来你这么恨我？”
　萧苍昊挑了挑眉梢“朕告诉你一件事情，朕把漪澜殿早就收拾好，本打算这事完结后让无忧入住”
　皇后张着嘴巴，很久都说不出话来“皇上，你疯了，他是你儿子”
　萧苍昊站起来，走到门边时冷然的道“你以前不是一直在后宫里寻找谁是朕心爱的人吗？
　现在你知道了，该满足了吧”
　门被关上，房间里传来皇后撕心裂肺的痛哭声，萧苍昊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径直离去。
　38
　38、38　。。。　
　
　　
　景朝的某些大臣满心欢喜的等待着新君的登基，盘算着拥护新君的功劳能换来多少荣华富贵，夜深沉浸在美梦里，听到吵杂的吵闹声还不愿意醒来时，穿着铠甲的御林军便已冲进家里，在柔软的被窝里拎出那些惊慌失措的大臣们，见此情景大臣们心里都有数了。
　皇上并没有驾崩，那自己也就成了谋反，拥护新君的荣华富贵瞬间变成了阎王爷的邀请函。萧苍昊雷霆般的手段快速的解决了皇后和慕容不渝的谋反案，主凶慕容家一族被灭，皇后被幽禁在君山上，太子被废幽禁在清朗阁，被牵连进此案的大臣抄家，除主犯杀头外其他的都流放。
　萧苍昊并不是嗜杀的君王，然在景朝屹立百年的慕容家就这样简单的烟消云散了，幸好慕容轩早做了安排，慕容家每房都挑选出一个庶子交给了慕容九，带着大批的财产远赴海外，有慕容九和吴琰在，重建慕容家并不是件很困难的事，或许这也算慕容家的重生。
　萧苍昊独自走进无忧的住所，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整齐，好像在等候着主人的归来，但萧苍昊知道，无忧再也不会回来，可萧苍昊始终抱着微弱的期望，也许有一天无忧还会回来，常言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到目前还没有这方面的报告，前几天下游的渔夫在打鱼时网住了一件精美的白色外衣，辗转着回到萧苍昊的手中，那是属于无忧的。
　好像自从他十二岁起就偏爱穿白衣，在皇宫里穿白衣是不吉利的，明明太后说过此话，可那时候自己怎么就同意他以后都着白衣呢？是他盈盈期盼的眼神，还是他撒娇似的哀求，还是他一身白衣如同谪仙般的风姿令自己着迷，手抚摸着床头，眼前好像出现了无忧静静的坐在这里看书的场景。
　萧苍昊伸手紧紧的抓牢他，惊喜的喊了声“无忧”帷帐拂动，床铺上空荡荡的，手里什么都没有，萧苍昊深邃的眼眸逐渐的暗淡，就像燃烧殆尽的火堆，只剩下墨色的灰，微风吹过，灰都没有剩下，只留下一片虚无，没有任何生机的虚无空洞。
　曾经，他是那么相信自己会保护这个孩子，现在才知道，是自己一手把这个孩子推下悬崖。
　他以为自己能带给这孩子幸福，可是那一天，他默默的流着泪捂着心口说他疼，才明白原来这孩子身上的每道伤都是自己亲手刻上去的。
　他想永远都陪在这孩子身边，以为那就是地老天荒，海枯石烂的一辈子，可他却站在悬崖边带着脆弱的笑容说“父皇，再见”还是那样干净的声音，寥寥数语，却让他明白，原来，自己想要的幸福只是看着他好好的活着。
　只要他幸福快乐的活着，再也不要流泪，再也不要捂着心口说疼。
　萧苍昊捂着心口，疼，当时无忧是不是这样的疼呢？他的脸上燃起了幸福的笑容，无忧，你看，父皇也感受到你捂着心口说疼时那种疼痛的感觉了，这样是不是离你近些了呢？
　好像无忧在他面前傻兮兮的点头，清脆的道“是，父皇”
　父子间甜蜜的过去成了绚丽的烟花，璀璨夺目后瞬间消逝，徒留淡淡的光影和袅袅的烟雾在心里深处深处缠绕，绕成一根根情丝，在柔嫩的心口细细而缓慢的划过，浅浅的疼痛时时的旋绕，却让萧苍昊满心欢喜，这种疼痛告诉他，在他的生命里有这么好的人存在着，他会一直在，在自己的心坎里活着，只要自己活着，他就在心里陪着自己活着。
　门被轻轻的敲了敲，轻柔的声音“皇上，奴婢翠兰求见”
　萧苍昊垂下眼帘，低声道“进来”
　翠兰轻轻的走进书房，跪下请安后道“皇上，奴婢在书房发现了两幅画”
　萧苍昊抬脚走进外室书房。
　翠兰已经把画摆放在书桌上，白布封住了画框。
　萧苍昊眼睛快速的扫过桌面，拿起剪刀小心的剪开，翠兰惊呼了声“四皇子”
　无忧的自画像，采用的是油画的风格，画面上无忧笑颜如花，就像无忧活生生的站在看画人面前，眼神温柔含情的望着看画之人，似有许多话想说，却无法说出口。
　萧苍昊的手温柔的抚摸着这张笑脸，一点点的摩挲着，最后目光凝结在落款上，父皇的无忧，萧苍昊眼睛发热，眼泪差点就夺眶而出，低咳着道“出去”
　剪开另一幅画，是萧苍昊的自画像，画面上萧苍昊骑在马上，迎着朝阳策马扬鞭，浅金色的衣服在风中飘荡，画面大气蓬勃，把萧苍昊天下至尊的威严霸气在画笔下淋漓尽致的挥洒，也能从画作中看出绘画之人对画中人有着很深厚的情意，草书题词：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词豪迈字大气，与画中人的霸气相得益彰。
　萧苍昊嘴角勾起恬谧的笑容，柔和的声音询问道“无忧，在你的心里父皇就这么好吗？”
　旁边的无忧笑意浓浓的，好似点头，萧苍昊摸了摸画面无忧的脸，眼神落在这幅画的落款上，落款也是用的草书，无忧的父皇。
　小家伙每次都喜欢在画纸上写上这句话，好像这样就能霸占住自己，很傻的想法，但是也很可爱，确实他总是有些傻傻的做法，可每次都能让自己感动欢喜。
　萧苍昊把自己的自画像拎进了无忧的寝室，放在床上的枕头边，低声的道“父皇永远在这里陪着你”把无忧的自画像放置在正源殿的寝宫里的龙床上，温柔的抚摸着“无忧，你在这里永远的陪着父皇”画上的无忧嘴角的一抹笑容霎是甜蜜。
　李顺走进无书阁，脸上带着一抹无奈，低声的禀告“主子，太后娘娘还是不肯用膳，这样下去娘娘的身体也受不住，主子，您看要不要去见见”
　萧苍昊握笔的手顿了下，神情淡漠“召太医了吗？”
　李顺弓着身子道“杨太医诊过，说太后娘娘身体虚弱，毕竟不是年轻人，这样下去对娘娘的身体不好”
　萧苍昊从君山回来后并没有去见太后，也没有去见太子，他要忙的事情太多了，等他处理好政事后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想见太后和太子，不是有愧，而是有恨。
　萧苍昊时常想如果没有这一切无忧是不是不会死，无忧跳崖时心里想些什么，他用凤令为皇后太子求情时，是不是以为没了凤令，自己就会死。
　如果那时候自己抱住这个孩子，告诉他父皇在，他会不会不再害怕，就不会寻死。
　萧苍昊知道自己有问题，他恨自己或许也是恨着整个宫里的人，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憎恨，也许今天是该去面对了，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凤仪宫，李顺把宫里的人都叫了出去，整个寝宫就母子俩。
　萧苍昊并没有下跪请安，也没有喊母后，只是安静的站在角落等着。
　太后把该扔的都扔了，该摔都摔了，好几天没怎么用膳食身体虚弱，没多久再也没力气骂，也没力气摔打了，躺在床上气喘吁吁的怒视着萧苍昊。
　萧苍昊走到床边静静的坐下，轻声似自言自语的道“母后，你恨朕，那朕该恨谁？从小朕就被父皇带着身边教导帝皇心术，当朕需要母爱父爱时，父皇和母后彼此憎恨着，连带着也恨着朕，朕不怨你们。
　父皇去世，朕身为皇上，可朕只是坐在龙椅上的傀儡，什么都是丞相做主的，那还要朕这个皇上做什么，朕只能小心翼翼举步维艰的维持着帝位，朕用了十年的时间布局，在朝廷上开始谋求自己的地位，可丞相做了什么，在猎场谋刺朕，如果没有无忧，朕或许就死了，母后明知道这一切，可你做了什么，你只是把丞相骂了一顿，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母后，你还记得朕是你儿子吗？或许在你心里朕不是你儿子，那天起朕对母后再也没情分了，是你把自己的儿子杀死了。
　丞相死了，朕想这样也好，只要慕容家乖巧，把手里的权利交出来，朕也放他们一码，可母后是怎么做的，母后强迫朕立慕容不渝为丞相，慕容青云为太尉，朕再也不想忍受了，朕稍稍的打压慕容家，慕容不渝就急不可耐的反击，可他那里有舅舅的手腕，朕一点点的挤压慕容家的势力，在后宫里放出消息废太子，果然慕容家动手了，朕怎么可能再给慕容家机会。
　母后，如果你要恨就恨你自己吧，如果不是因为你和慕容家害死了李妃，父皇也不会把朕教导成这样，或许慕容家现在还好好的”
　太后恨恨的骂道“你个孽子，就算哀家这个母亲对不起你，你也不能这样心狠手辣，你别忘了你的身体里也留着慕容家的血脉”
　萧苍昊淡淡的笑“是，所以朕身上也有慕容家的狠毒血统”
　太后紧握着手，沙哑着嗓子道“你跟哀家说句实话，妍儿和无双还活着吗？”
　萧苍昊静静的看着太后，沉默了会“还活着”
　太后盯着萧苍昊的眼睛道“哀家不信，你让哀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