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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布拉格红人馆(全文)-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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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怎么去形容这瞬间内心的触动?   

  是漫溢着经年的熟悉?还是惊鸿一瞥的刻骨铭心?   

  真夜在心底暗暗惊叹:这家伙好高,居然比岚还高。真夜的身高在班上女生中已经数一数二,这男生竟然比她还高将近一个头。   

  这时候登机口的队伍开始缓慢地挪动,真夜从包里拿出登机牌,把刚刚这些无聊的事情抛在了脑后。进机舱找到位置后往座位上一倒。“出门就是累。等会还要转机,到了布拉格都天黑了吧?”她正想着是不是要找个人问问路,旁边的座位上被人啪地扔过来一个旅行袋,紧接着不声不响地坐下一个男生,雷厉风行地带来一阵深蓝的气息。真夜偏过头一看:这不就是刚刚在候机时看到过的那个男生吗?   

  都到机舱里了他还是没有摘下棒球帽,帽檐下隐隐露出唇角略略上扬的诱人弧度,礼貌地说了声“Excuse me”就自顾把旅行袋塞进行李架,然后坐下将帽檐拉得更低闭目养神。   

  “你好……”真夜试探地推了推他的胳膊,“请问你也是去布拉格吗?”   

  她想问他是不是知道布拉格哪里有便宜干净的旅馆和餐厅,但对方连眼皮都没有抬,继续睡。   

  “不理人?”算了。真夜悻悻地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小心撞掉了男生放在腿上的外套。银亮的一道金属光线从她的视线中掠过,真夜定神一看,刚刚从他的外套口袋中掉落在机舱地板上的居然是一把精致的手枪,枪口上还装着消声器。   

  她心里惊讶:只有间谍和杀手这类的角色,才会带枪,并且还在枪上装消声器吧?!!   

  “你……”真夜怔怔地看着他,她下意识地想去捡那把枪。但男生已经先她一步捡起了它,帅气熟稔地转动手指握稳后——他用枪口抵住了由真夜的额头。   

  额头的皮肤感觉到了枪口的冰冷。只要他轻轻扣动扳机,真夜的血就会喷射而出,生命消散得无影无踪。   

  真夜怔怔地看着对方,他的眼神藏在帽檐下,正想看清楚对方的真夜突然感觉到脖子后的Tattoo刺骨地痛!   

  “Hi!由真夜!又见面了?!!!”一个热力超强的拥抱让真夜差点窒息。“谁啊?”她猛地推开围住头跟脖子的手臂回头定睛一看——   

  原。   

  千。   

  曜?!!   

  “离我远点!”才懒得理这个热情过头的家伙,“在国内的时候我问你谁是Eleven,你都不肯告诉我,这时候又来献殷勤?给我弹开。”   

  照样是邪邪地坏笑,语气中有让人挪不开步子的轻佻。原千曜弯下腰轻轻蹭了下她的鼻子,转身对刚刚那个有枪的男生说:“算了。”   

  男生于是把枪收好继续睡觉,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刚刚那略略惊险的一幕没有惊动飞机上的其他人。飞机已经爬升到高空,乘客们或听音乐或在小声地谈笑着。   

  疑惑在由真夜的心中越来越浓重:原千曜是布拉格红人馆的人,而这个陌生男人跟千曜这么熟,那么他很有可能也是布拉格红人馆的人吧?他是塞壬所说过的谁?他到底是谁?他也认识Eleven吧?!!那他认识岚吗?!   

  无数个疑问在由真夜的脑海里盘旋,同样心绪不宁地还有真夜行李中的人鱼塞壬。她被装进一只蓝色的小水晶瓶里混过了安检,但这狭小的空间还是让她有够恼火。   

  真夜转头装做看风景望向窗户外洁白的云层,其实她是在寻思着该找什么机会问他身边的男生是不是认识Eleven。在她身边一直“熟睡”的男生轻轻抬了抬帽檐,看着那一边真夜美好的侧脸……他其实也很想问身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孩子:刚刚他用枪抵住她的额头时,她有什么感觉?   

  个性中冷峻的一面让他终于还是什么都没问,只是叹了口气又重新把帽檐拉下睡去。   

  各怀心事观察着对方的两个人,就这样坐在同一航班上穿越过天空的尽头,直奔同一个目的地——布拉格而去。   

  原千曜夸张地跟真夜和同伴打了招呼后,像模像样地推着餐车去给别的乘客派发点心。与他擦肩而过的空姐微微露出讶异的表情,轻声问身边的同事:“刚刚过去的那个,是新来的同事?”   

  同伴疑惑地摇头:“没见过呢。”   

  坐在座位上听到她们疑问的真夜心里一动:连空姐都不认识原千曜?那他为什么要装成是空乘人员?原千曜和这个男生应该都是布拉格红人馆的成员,他们为什么要混到这班机上?   

  飞机偶尔遇到气流小有颠簸,但一会儿就恢复了平稳,一切看起来都再安稳正常不过。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帮您换一杯咖啡。”   

  “你眼睛长哪里去了?那我的西服怎么办?上面洒这么多咖啡,你要我等下下飞机怎么去开会?”前面几排座位边一阵骚动,犯错的空姐红着脸拼命地向客人鞠躬道歉。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帮您擦干净。要不您现在先脱下来,我帮您送去干洗?”   

  客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富商,脱下阿玛尼随手往可怜的空姐脸上一扔:“不用干洗了,用你自己来赔吧。”   

  战战兢兢的空姐敢怒不敢言,一声不响地捡起掉在地上的西服,委屈的泪水顺着脸颊一滴滴地滑落……其他的客人见到这一幕,开始窃窃私语地议论。大家尽管同情那个空姐,可谁也不愿意为她出头。毕竟这是在飞机上,谁愿意为一个素不相识的空姐而打搅自己旅途的清净?   

  左边一直“沉睡”着的男生突然坐起来,异常专注地凝视着前面的那个富商。那神情像有灵气的兽类在一公里以外锁定了自己的猎物,只等着时机成熟就一跃而上……帽檐下他的眼瞳是瑰丽的冰绿,像沉入地中海的祖母绿宝石,浸满深不见底的忧伤。   

  “你、你、你……”真夜怔怔地看着他美得如此逼人的眼瞳,“你不就是……”   

  正准备问他,他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真夜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喂,刚刚空乘小姐说正遇气流,不能随便离开座位!”   

  “啰唆。”拂开她的手,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那把精致的银色小手枪,旁若无人地装上子弹。做这一连串的动作时,他的嘴角一直闪烁着某种寓意不明的笑意,带着恰恰好的邪气在预示着“该动手了”。   

  空姐还在给那位麻烦的富商小心翼翼地道歉:“先生,您的西服已经送到飞机上的干洗间,相信在飞抵目的地之前,一定可以照常洗好。给您带来麻烦实在是不好意思,希望您旅途愉快……”   

  富商冷笑着摊开面前的早报:“不用啰唆,我会投诉你的。今天晚上回去自己打好离职信吧。”真夜身边的男生甩下棒球帽,竖起衣领不动声色地走到那富商面前——   

  “打搅了。”   

  没有给富商任何反应的时间,枪口已经瞄准了他。男生漠然地看着眼前命悬一线的猎物,不紧不慢地说:“受你妻子所托,我来带你找回一些失去的东西。”他轻轻地转过子弹夹。   

  啪嚓。   

  弹匣发出残忍的脆响。   

  “我、我、我……你、你……”富商紧张地哆嗦着,他慌张地四处张望,却绝望地发现没有任何人发现想要杀他的这个男生,“是她派你来杀我的?我就知道那个老太婆一直想害死我!!她想害死我就可以拿遗产了!!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们都看不到你?!!!来人啊!来人!!你们快来救我!!!救我!!!”   

  “不用叫了。没用的。”   

  真夜四下张望,发现果然如他所言。   

  没用的,其他人都看不到这个男生,也听不到他和富商之间的对白!空姐照样来来往往地忙碌着,为乘客派发点心和饮料。有人在看着窗户外的云层发呆,有人听R&B轻轻打着节拍,有人惬意地喝着饮料……可就是没有任何人发现男生拿出枪瞄准富商的这一幕。她明白了:一定是这男生用了什么超乎寻常的幻术,把他自己和富商屏蔽在了旁人的视觉和听觉以外。   

  但是……等等!!   

  真夜一怔,突然想到了最重要的一点:既然别人都看不到,那为什么她由真夜可以看到?   

  “为、为、为……为什么?你到底是人是鬼?!!为什么他们都看不到你?!!!”富商绝望地往椅背上靠,“我警告你啊,你别以为自己可以动我?你要是杀了我,就别想混下去了。那个该死的女人给了你多少钱?我付给你她的双倍……”   

  话说到一半,声音突然在他的喉咙里卡住。   

  ——因为那把银色手枪已经抵住了他的额头。   

  “你不用管我是谁。”男生不屑地笑,轻轻扣住扳机,“这是她送给你的……”   

  冷汗大颗大颗不受控制地落,富商虚脱地瘫软在座位上,眼睁睁地看着这陌生男生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扳机——   

  “她送给你的……最、后、的、礼、物。”   

  嘭。   

  枪声被消声器吸走,子弹披荆斩棘地顺着弹道射出,循着光芒的轨迹准确无误地直入富商的额头!   

  哗……   

  像潮水一般喷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鲜红的彼岸花,花瓣飞溅上男生的脸颊,染红了整个镜头。富商像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颓然地瘫软在座位上。男生若无其事地抬起左手蹭掉脸颊上的花瓣,唇角那一抹血色,随风悠然而落……满满地堆积在空中的是彼岸花迷离的香气。   

  沉浸在讶异中的真夜被男生紧紧拽过了手,他根本不给她任何质疑的机会就带着她进了另外一个时空之中。   

  手心是对方传过来的炽热,真夜没想到他这样一个外表冰冷的人,居然有这样一双温暖的大手。这双手拽着她进入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瞬间摆脱了机舱中的现实世界。   

  呈现在真夜面前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时空——这是深藏在富商脑中的记忆世界,记录着他一生所有的过往。无论他忽略还是铭记,每个画面都还完美地保存在这里。   

  男生带她走进这记忆里,也不断地唤醒着被富商所遗忘的记忆。真夜看到空中飘来无数的画面,都是关于一个年轻的男人和一个年轻的女人:在清苦的图书馆里一见钟情,手牵手去路边摊吃一碗面,在公司刚刚创业时睡在租来的房间里……   

  这些画面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幅又一幅电影般地重现。   

  “他们是谁?”真夜禁不住问。   

  男生淡淡地说:“这是属于刚刚那个富商和他的前妻之间的回忆。他被一些猜忌蒙蔽后离开了她,为了让我唤起他对于过去两个人一起同甘共苦的回忆,那个女人找到了我。”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专门治疗人们心灵上的伤口的。”他看着真夜,“要不要把你的心交给我?让我来治好它。”   

  要不要把你的心交给我?让我来治好它。   

  这句话在哪里听过?跟从前一样,那块彼岸花的Tattoo开始疼,这次比哪次都强烈。被男生拽住的手滑落,真夜也像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栽倒在这个未知的空间,失去了知觉。   

  机舱里的富商正处于昏迷中,旁边的乘客都以为他是睡着了。那枚击中富商额头的子弹里装满了彼岸花,彼岸花可以唤醒死去的记忆。他的客人就是为了唤醒自己前夫的记忆才来求他,现在使命完成得差不多了。   

  男生将由真夜抱起来,走出了富商的记忆世界。等他们回到现实空间时。富商额头上刚刚才被子弹击破的皮肤滋滋作响,开始合拢、合拢……飞速地愈合。   

  像是电影里飞速倒退的镜头,一切虚幻而奇妙。   

  在弹孔消失得毫无踪迹之前,男生从外套中拿出一个精致的金色铁盒,小心翼翼地放在仍旧处于昏迷中的富商手边,随即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离开……   

  他将真夜放回座位上,自己重新拉下棒球帽檐,沉沉地“睡”了过去……   

  五分钟后——   

  “别走!你别走!带我去见她!!!”   

  “先生,先生,您怎么了?”空乘摇晃着富商,可他掉进了一场太难醒来的噩梦中。   

  “我……我……我错了!带我去见她!!!”   

  “先生?先生?!您还好吧?!您是不是做噩梦了?”   

  ……在全机的人都为之不耻后,被噩梦缠绕满头大汗的富商终于气喘吁吁地醒来。刚才那个开枪朝他射击的男生真的是梦吗?那些重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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