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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黑白 朝小诚-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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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却僵得不像话。
  好似等待行刑。
  她终究只有和他相处过两年,和她二十三年的人生相比,不过短短时年。于是,和他的无所顾忌比起来,她二十三年中所受的礼教约束断然占了上风。
  她不曾和任何一个男子如此亲密,在他还未出现在她生命里时,对于男女之间,她所接受的最大程度不过是亲吻脸颊。
  那还不是在国内,而是在英国伦敦。她在剑桥读书的时候,有过一个很好的异性朋友,他叫周存幻,和她同修欧洲文学史,清淡的外表之下有一股温文尔雅的气质。他的感情一如他的人,干净平和,微笑着对她说出喜欢你,然后缓缓低头,在她脸颊边落下一吻。
  她还记得,那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亲吻,她却觉得整个人被烧得火烫,最后实话相告一句‘对不起,我不习惯’。淡淡的一句‘不习惯’,就让存幻慌得马上为自己的失礼而道歉。
  她记得,那个时候,她怕伤了存幻的心,还伸手给了存幻,红着脸问,牵手可以的,你要不要?
  她一直天真地认为,夫妻一定是从牵手开始的,一步一步,多年沉淀之后,才可以深入。
  那个时候,未曾料到,她今后将会遇到另一个男人。
  遇到一个,专做令她不习惯之事的男人,颠覆了她整个单纯世界。
  满浴池里的水忽然摇摆起来,水面上泛起涟漪。
  纪以宁知道,他进来了。
  还来不及她做出任何反应,他已经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肩。
  性感的声音蕴含了水汽的氤氲,忽然从他唇间飘出一句问话。
  “……你在想谁?”
  纪以宁大惊。
  明明是在温热的水里,她却忽然有种全身冰冷的感觉。在他面前,她是透明的,她瞒不住他任何秘密,任何。
  她没有否认,对他,她有分寸,深知自己赢不了他,所以她从不做徒劳之事。不狡辩,不否认,这是她唯一的自保方式。
  她聪明地笑了下,“你刚才不是出去接电话了吗?有重要的事?”
  唐易不答。眼里一抹深邃的光芒,只锁住她不放。
  压迫感刹那间席卷她全身。
  她忽然觉得,自己刚才做了件极其糟糕的事。
  “以宁……”
  他忽然温柔地唤她的名,好似有笑容,说出来的话语却叫人心惊胆寒。
  “你是第一个敢对我转换话题的人。”
  纪以宁一下子有种被利剑抵喉的危险感。
  顿时清醒,他不是存幻,不是其他任何男人,不是由她耍点小聪明就可以蒙混过关的男人。
  他是唐易,阴狠冷辣。一句话,就判了她无期徒刑的男人。
  她不敢看他,低着头看着水面,小心翼翼地问:“你生气了吗?”
  他没有说话。
  只是抬起左手,解开了她的发髻,柔顺的黑发一下子铺下来,发梢落在水面上,他从她的发丝间穿手而过。
  她被他做出的这一个温情的动作而有点呆怔。
  她是读过古代文学史的女子,深知这一个古老的爱情习俗。古代女子,结婚之后会盘发,入夜之后,只有丈夫才能解开妻子的发髻,以表爱情的天荒地老。
  未曾料到,他居然懂。
  这一个温情的动作,由他之手做出来,着实让她受宠若惊。
  纪以宁微微侧头去看他。
  “唐易……”
  声音里有丝颤音,是惊惧,也是撒娇。
  他忽然笑了,笑容温柔。抬手挑高她的下颌,他倾身吻了上去。
  “以后,记得不要在我面前想别的男人。因为下一次,我不敢保证再控制得了自己……”
  一句话,将他的底线清楚地摊至她面前。
  她在他给的深吻中悄悄睁眼,看到他温柔的侧脸,顿时心尖又是一惊。
  存幻告诉过她的,男人只有陷入深爱的时候,才会有那样杀伤人眼的温柔表情。
  ——那么,存幻,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会遇到这样一个例外?即使他不爱,为何也可以有如此多情的眷顾的眼?

  诱惑(4)

  原以为他会在浴室里要她一场,尤其是,她刚刚在他面前做了不该做的事,想了不该想的人。
  却没料到,他什么也没做。
  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整个人平静得一如冬日冰封的湖面,不见一丝波澜。只是拿过一旁的毛巾,在水里静静擦拭她全身,手势温柔又寂寞。
  纪以宁一下子无措了。
  不会吧?
  居然真是来洗澡的?
  ……
  好吧,就算真是来洗澡的,她又何德何能担得起这位唐易少爷亲自动手为她洗啊?
  他本就是极具诱惑姿色的人,再加上从小在举手投足和思维方式方面的精雕细琢,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精炼,以至于这男人到如今的产成品状态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绝非正常。
  ——该不会他心里有‘洗洗干净好动手’这种想法吧?
  厄……
  说实话,她是怕他的。每当他和她独处又不在上床的时候,她就更怕。他什么都不做,独独对她好,就像一点一滴在布一张温柔的天罗地网,网住她的今生。
  除去别的不谈,唐易有一项优点是充分值得肯定的,就是床品不差。在床上的时候,他一手主导,绝对不会出现让她尴尬无措的情况,生理心理双重高度全面考虑周全。
  纪以宁此时真想对他直说:你要做就做吧,别洗了,你这么不奸不杀的让我心理压力好大啊……
  实在不能怪她有这样M的想法。
  唐易这个男人阴晴不定,心里想的和脸上表现出来的样子往往南辕北辙。她刚认识他的时候,吃尽了这种苦,最后实在是怕了他了,她终于忍不住去问一直跟在唐易身边做事的谦人:你家易少……到底是个什么性格的人啊?
  谦人的回答非常言简意赅:纪小姐,您只要记得,他笑的时候不见得是高兴,他冷着一张脸的时候不见得是在生气。
  纪以宁非常聪明地举一反三:就是说全部倒过来逆向思维就对了?
  谦人彬彬有礼道:也不是,有时也是符合正向思维的,对易少这个人,您只能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
  问了等于白问。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呵,谈何容易。
  一切都将失去深度分析的重量,如果他不爱她。
  纪以宁叹了口气,冷不防看见他的手指正抚在她左胸上方。
  这个动作不是不具挑逗意味的,但任何动作,只要由他做出来,哪个还会单纯呢?
  纪以宁没有想歪,而是忽然很歉然的出声。
  “这个伤疤……不好看,是不是?”
  是的,这是她身上唯一的伤痕。
  左胸上方五公分处,有一个十字形伤疤,就像耶稣背负的十字架,深深留在她这具本该完美无瑕的身体上。
  这是那场纪宅大火留在她身上的唯一印记。
  他能够从火场中把她救下,却没办法抹掉她身上已经留下的印记。
  他常常凝视她身上的这个伤口,表情专注得几近动人,好像不单是在看一个伤痕,而是在看一段时光,一个无人可触碰的秘密。这种专注,几乎让她错觉他对她的感情亦是深重的。
  唐易忽然出声。
  “过几天,美国医学界的几位专家会过来,我让他们帮你看看。”
  纪以宁下意识地点头。
  其实,她想,这又何必呢。
  连其轩都劝过她,以宁,你这是重度烧伤,想要一点痕迹都没有,在不做手术的情况下是不可能的。
  只有他不听劝。
  这两年来,他从不曾放弃找人医治她身上的这一个伤痕,彻底让她见识到了他性格中的固执。
  哦,或许不是。
  他对她的固执,早在她刚认识他的时候,她就已经见过了三分。
  两年前,邵其轩在医院为刚转醒的她治疗身上的烧伤。其他的地方自然没有问题,可是最后这一个地方实在棘手。
  邵其轩是医生,处于工作状态自然不会有其他不该有的想法,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纪小姐,请脱一下内衣。”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只听得站在一旁的唐易忽然硬邦邦地甩出三个字:“不准脱。”
  其轩转身,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男人:“她不脱我怎么治?”
  唐易冷冰冰地看着他:“我管你怎么治,总之不准脱。”
  “……”
  邵其轩满头黑线:哦,又不准脱,又要他治,大爷你这是想我怎样啊?他是医生,又不是超人。
  其轩决定不理他,转身对她鼓励道:“别去管唐易那个变态,我们治我们的。”
  邵其轩敢这么无视唐易的存在,纪以宁可不敢。他说了不准脱,她就不敢脱了。
  其轩实在没办法了,只能亲自动手去解她的内衣扣。
  结果那一天,救死扶伤的邵医生差点被唐易一枪爆了头。
  其轩再好的脾气也怒了,拍案而起直吼了一句:“唐易!你当老子没女人是吧?!”他又不是不要命了,谁敢对这位唐大少爷的女人存非分之想啊。
  最后,还是唐劲上前把这位难搞的病人家属拉走了。
  ……
  如今想起那些往事,纪以宁竟有些怀念。
  有伤固然不好。尤其是在胸部这么隐私的地方。她身为女人,每次洗澡后,无意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总会下意识地把目光避开那一处。
  莫名地就觉得对他感到抱歉。既然她已经成了唐太太,对他总是有丝不同的感情的。
  像他那样的男人,一看就知道是阅尽春色的,多少美人如玉从他眼前过,到头来,他却独独不放她这一个并不完美的女人。
  但拥有这个缺陷,也不是不庆幸的。
  它让她看见了一个别人看不见的唐易。
  纪以宁忍不住开口:“其实,我没关系的。好看不好看,都是自己的身体……”
  唐易没有应声。
  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的胸口,手指从伤口处抚过。
  半晌,她只听得他唇间轻声滑出一句话。
  “……女孩子身上有伤,始终不好。”
  闻言,她缓缓抬头,对上他的眼。
  唐易微微笑了下。
  “就算父母不为你觉得委屈,朋友不为你觉得委屈,你自己始终还是委屈的。”
  每次做 爱的时候她都会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这一个缺陷,不想让他看见;每次她洗完澡,都没有往镜子看的习惯,非要穿上衣服,才会朝里面看一眼。这一切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
  唐易俯身,薄唇轻吻过她胸口处那一个灰色的伤痕。然后他抬头,看着她的眼,缓缓开口。
  “你心里的委屈,不管是谁给的,都由我来负责。”
  纪以宁看着他,竟觉得喉咙口发不出声音。
  忽然就想到两年前她和唐劲的一次对话。那时她刚成为唐太太,她很怕唐易,整个唐家她只敢和唐劲说话。
  对唐易,她不是不好奇的。
  “他有情人吗?”
  “他没有。”
  “啊……”她毫无心机地感叹:“他不像是缺女人的男人……”
  “他的确不缺,可是他从不给女人任何机会。”
  “为什么?”
  唐劲笑了。
  “以宁,唐易是好人,”唐劲看着她,温柔地告诉她:“……像他那样的男人,若是给某个女子机会,她便再也逃不掉了。”
  当时,她听得似懂非懂。直到两年后的现在,纪以宁方才觉得唐劲的话里有无穷智慧。
  至今为止,唐易,只给过纪以宁机会。
  于是,只有她知道,他的多情与眷顾,原来,竟可以到这个地步。
  纪以宁忽然抬手,搂住他的颈项,抱住他。
  “下星期有空吗?”
  年末,是他最忙的时候。
  不等他回答,她抢先一步开口央求:“下星期是过年,你回来陪我吧……”
  他想了想,淡淡道:“下星期你要准备和美国的医生专家见面。”
  “我不想看了,”她埋首在他颈窝处,固执着刚才的请求:“你回来陪我吧……”
  她从不这么对他撒娇的。
  只此一次,杀伤力无穷。
  唐易抱着她,听到自己说了一个字:“……好。”
  纪以宁顿时就笑了。
  这世上最好的止疼药,其实是他的体温。
  比任何医生良药都管用。

  小猫&唐劲

  岁末最后几日,苏小猫缠住唐劲不放,整天像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围着他转,再加上这家伙的作息时间和正常人不太一样,睡得比小姐都晚,起得比鸡都早,于是只要她清醒着,就赖着唐劲不放。
  唐劲实在被她缠怕了,最后只能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好,掏出一张空白支票。
  “要多少,自己填。”
  没错,能让苏小猫如此热情洋溢的理由只有一个:要发压岁钱……
  小猫乐滋滋地填好一大串数字,一点也不客气地把支票摊到他面前,笑容很狗腿:“要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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