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在成熟后-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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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面儿大放厥词。
　　“俺造反不行吗？哼！”劣马恨恨地想。其实，玩游戏，就得遵守游戏规则，年少的劣马还无知着呢！
　　这些话，像是下战书，还没等下课呢，就已经传到了英语老师的耳朵和眼睛里啦！科技时代嘛，为了学生们的安全起见，教室全部都装了摄像
　　头呢！
　　而且有些“烂女”打心眼儿里看不惯她们那个上课都自恋地照镜子的英语老师，为了气她，干脆“慷慨”地“牺牲”了一毛五分钱的短信费，
　　发了条短信给英语老师，把劣马下的挑战书，一字不漏地传达给了英语老师。
　　这下英语老师可是恼火得要上月球啦！她把性感的小PP一扭，一怒之下就把劣马列入了黑名单。“哼，老娘我非整死你！整你个被千人辱骂被
　　万人践踏！”她一边转着眼睛，算计着怎样整死劣马，一边恨得咬牙切齿。
　　第二天上英语课，英语老师挑了篇研究生级的课外阅读让劣马读给大家听。劣马一看那些她这辈子还没来得及认识的英文兄弟们，两眼直发黑
　　，整个儿蒙了！她看了看英语老师，说：“老师，您确信您没有弄错吗？这是咱高一生能看得懂的课文吗？您是不是又‘失误’了啊？”
　　她明显嘲笑的语气和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把英语老师又气疯了，她露出两颗巨尖的虎牙，跳起来非常愤怒地说：“既然你不会读，那不好意
　　思，就请你站到教室后面去！”她一边脸红脖子粗地说着，一边伸出修饰得极漂亮的右手，指着教室后面的墙大叫着。那整个胸部，嘿，可是
　　“汹涌波涛”啊！
　　成熟得较早的男生们看着英语老师动感十足的胸部，乐得捡个免费的便宜，他们喜笑颜开地嘻嘻着，瞧瞧，个个都见牙不见眼的！成熟得较早
　　的女生们，则盯着那美艳动人的胸部，开开心心又嫉妒非常地想像着未来的自己：“说不准，俺也能长成这样呢！哼，到时候，可要多勾几个
　　大款！”
　　劣马被英语老师的虎威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您说啥老师？我怀疑我听错了。因为我上学这些年来，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叫我站到教
　　室后面去的老师。而且我们班也没有任何一个同学被老师要求站到教室后面去。我是不是听错了老师？麻烦您再说一遍行不？”
　　“我说，请你站到教室后面去！”英语老师暴跳如雷，简直恨不得抽劣马一个大嘴巴子！“你小子，还真想跟老娘斗啊！好，我就让你知道什
　　么叫厉害！不叫你尝点苦头，你还把老虎当猫耍呢！”英语老师恨得眼睛痒痒，直瞪着怒火冲天的眼睛，死盯着劣马。
　　“我不站。您没有权利叫我站到教室后面去。我是来学习的，不是来练功夫的。不管是从法律上还是师德上来看，您都没有权利叫我站到教室
　　后面去。凭啥啊？我不站！我，劣马，不站！”劣马把手中转动的笔停下来，生龙活虎地说。嘿，这小妞儿，还不知道啥叫权力呢！
　　“哟嗬，你还越说越来劲了啊！现在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你说！”英语老师伸着勾人的右手，指着劣马吼道。又尖又细又狠的吼声，穿过
　　他们的班级，飞到邻班。
　　“当然您是老师。”劣马马上回答。
　　“既然我是老师，那不好意思，就请你听从命令！”英语老师真要疯了。她不相信，她治不了一个学生！“我还非要治死你！”英语老师一边
　　咆哮着，一边愤怒异常地想。
　　“您虽然是老师，可是当您发出不正确的命令时，我是有权拒绝的。虽然我是学生，可我也是一个人，我有自个儿的人权。您，老师，也得尊
　　重我的人权啊。”劣马说得头头是道，连“沉默的大多数”也乐得抬起头看好戏啦！
　　“我让你站到教室后面去！”英语老师踩着尖鞋狂吼。
　　“老师，对不起，我做不到。君子不强人所难，我看您还是另找个方法出气吧。”劣马毫不犹豫也毫不胆怯地指出了英语老师想叫她站到教室
　　后面去的真实原因。
　　这回不管是前排中排还是后排，都乐了。
　　“好，你如果不站到教室后面去，那我就走！这课，没法儿上啦！”英语老师没想到劣马是这么倔强和难缠，再加上她的真实想法又被揭穿了
　　，她能不气吗？此时的她，气得上下牙都在打颤啦！像是在北极没穿衣服一样！
　　楚楚可怜的英语老师巴望着有人来给她解围。
　　“老师，您不能走！”余静婉这时站起来，对英语老师说。嗬，还真有人站起来啦！
　　余静婉很喜欢英语，而英语老师平时也对她很好。虽然班里有很多人不喜欢英语老师，但余静婉觉得英语老师并不像大家说的那样，她还是很
　　喜欢英语老师的。　“静婉啊，我真为你感到可惜！你这么一个好学生，居然和这种差生在同一个教室里！”英语老师看到有人留她，愤怒的心
　　情终于得到了一些安慰，也觉得有面子了，她顺着台阶下来了。
　　“劣马，你知不知道这个班里，班长是谁？”吸够了“氧气”的英语老师，转向劣马，中气十足地问道。
　　“韩子威。”劣马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还知道啊？韩子威，把她领出去！我不想再看见班里有这样的学生！你去尽你做班长的职责吧！”英语老师把带着刺的球踢给了韩子威。
　　“老师……”韩子威站起来，看着英语老师，低着头，不能说话。
　　“老师，我不能。”过了很久很久，他终于抬起头说道。说出心里的话，他觉得轻松多了。虽然他很害怕英语老师会从此不喜欢他，但他还是
　　硬着头皮说出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你居然敢不听老师的话！连你也不听老师的话啦！哼，都是这个劣马带坏的！有她这样的学生在，这个班啊，我看是完啦
　　！”英语老师做梦都没想到，韩子威会拒绝她的命令。
　　韩子威一向学习很好，总是稳坐第一第二，而且平时英语老师也非常喜欢他，总是给他开小灶，有什么试题啊课外书啊，别人都不给，只给韩
　　子威。而韩子威平时也是很尊敬英语老师的，从不会说一个“不”字。这下可反啦！他最先的犹豫和最后的拒绝，一下子就把英语老师的愤怒
　　推向了顶峰。
　　“老师，他确实是班长，可他不是阿sir啊，他没有权利领我去哪里。我是一个个体，有自己的意志。我想去哪儿，那可得由我自己做决定！我
　　自己！”劣马见韩子威为了她跟他平日里很尊敬的英语老师作对，心里一下子不知是啥感觉。
　　她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韩子威，看到他难受的样子，她心里真不是个味儿。可她不能向英语老师投降，她不愿意！她就偏偏又愚蠢又坚定地认
　　为，自己是对的。尖锐、直白、激烈、极端、宁折不弯、黑白分明，也许只出现在少年时代吧？
　　从什么时候，我们就变得所谓智慧和聪明了？是在受尽挫折和冷遇后吗？
　　“你嘴巴厉害得不行啊！今天的课，我不上啦！”英语老师把英语书一甩，要走。
　　“老师，您不能走啊！我们不能总不上英语课啊。要是老这样，考试可怎么办啊？”余静婉从座位上走出去，把已经走到教室门口的英语老师
　　给拉住了。拉住英语老师后，她回头看了看古同，希望他帮她说话。
　　古同却很为难地看了看韩子威，犹豫着。他无法做出决定。他和余静婉都生活在相同的环境里，大家的父母都在做同样的工作——清洁工。他
　　最能理解余静婉此时的心情，她就想好好学习，好报答在人间受苦受难的父母，好让他们有朝一日能扬眉吐气，挺直腰杆做人。而且因为从小
　　一起长大，他对余静婉，一直怀有一种纯洁、美好、朦胧的感情。在余静婉回头看他的那一刻，他却为难极了。
　　因为韩子威也是和他们一块儿长大的，还有张雅莉，他们四个从小就彼此理解，相互帮助，一向相处得非常好，像兄弟姐妹一样。大家的成长
　　背景相同，有着共同的理想和追求，而且家境都不好，这一切，让他们走到了一起。现在，他站在余静婉和韩子威之间，无法做出选择。
　　余静婉见古同把头为难地低下了，心里很不舒服，很生气。她又把头扭向张雅莉，希望她能帮帮她。可张雅莉也很为难地把头低下了。她的脸
　　通红通红，似乎她正在做一件见不得光的事儿。
　　韩子威，这个优秀含蓄的男生，是张雅莉从小就心甘情愿地跟随的偶像，到了青春萌动期，那种对偶像崇拜的感觉已经转化成了另一种每个中
　　学生都会有，并且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热切期盼的美好感情，那是中学生们“公开的秘密”。
　　在这个年龄里，那种感情只是精神、心灵上的，它不带任何附加条件，没有金钱、权力、地位、人际关系做背景。它就是一种感情，一种非常
　　纯粹的感情。所以，这种感情来得真诚，也来得实在，更保持得长久。
　　但这并不是张雅莉选择沉默的决定性原因。
　　让她最终选择沉默的原因，是劣马。
　　劣马是她的堂姐，比她大几个月。虽然劣马在生理年龄上是比张雅莉大，可心理年龄却远远不及张雅莉成熟。张雅莉虽然叫她姐，却总是在关
　　照着她。但这也并不是张雅莉选择沉默和让余静婉失望的最终原因。
　　最终的原因是这样的。
　　有一次，她们姐妹俩为了一支笔发生了争夺。
　　在张雅莉心里，一早就把劣马当成自己的姐姐了，所以她也争夺得很厉害。
　　“这笔是我的！”张雅莉大声叫道。
　　“是我的！”劣马根本不让，一把夺过笔，尖着嗓子红着脸膛瞪大眼睛，把张雅莉推到一边。
　　她特殊的成长方式，让她对别人有着高度的防范，自己的东西绝不允许别人乱动。别人乱动她的东西，在她看来，那不是在动她的东西，而是
　　在欺负她的人。面对这类事儿时，她总是非常恼火。
　　被劣马推倒在地的张雅莉没想到劣马的力气会这么大，更没想到她会真的就这么狠心一把推倒了她。张雅莉一下子哭了，坐在地上不起来。她
　　一边哭一边看着劣马，希望劣马会走来安慰安慰她。哪怕一句对不起也行啊！
　　可劣马却根本无动于衷，她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着张雅莉，瞪着眼睛。
　　这时，三爸进来了。他看见张雅莉坐在地上哭，就问她们发生了什么事。张雅莉抢先把事情说了，劣马却一声不吭，眼睛死死地盯着桌子。她
　　就不解释，她也不怕张雅莉乱说。她就倔！
　　三爸没等张雅莉说完，就冲着张雅莉大声说：“把笔给姐姐！不许跟姐姐抢东西！她是你姐姐！”三爸很生气，脸通红。张雅莉看看从来都没
　　大气儿对自己说过话的爸爸，猛地觉得很委屈，一下子哭得更厉害了。她似乎不认识父亲了。
　　三爸没理委屈的张雅莉，又大声说：“以后不许跟姐姐抢任何东西！听到没有？”完全是命令的口气。张雅莉见父亲很决绝，于是停止了哭泣
　　。她一边自己站起来，一边心想：“也许爸爸有他这样做的原因。”于是，她也不生父亲的气了。
　　在父亲的要求下，张雅莉答应以后不再跟劣马抢任何东西了，只要劣马要，她就给她。她还给劣马赔了礼道了歉呢！
　　这件事虽然是让张雅莉受委屈了，但很快地，她就已经把它忘了。姐妹俩，还能不吵吵架吗？所以她根本没放在心上。可这件事儿在劣马的心
　　里引起了极大的反应。张雅莉一直不知道劣马是那样的敏感和脆弱，又是那样的倔强和多疑，一支笔居然让劣马对他们全家人的感情，都产生
　　了强烈的质疑。而作为对劣马感情的补偿，经济本来就很拮据的父母，居然给劣马买了部手机！还是能照相的！
　　这件事对张雅莉的影响太大了。当时爸爸和妈妈都狠狠地批评了她。也是在那个时候，她才了解到劣马的整个成长过程。
　　怀着对堂姐心疼、爱惜、呵护和对父母孝顺的感情，张雅莉决定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自觉地——而不是在别人的要求下——站在堂姐那一
　　边。
　　所以，在余静婉的眼睛望向她时，她选择了沉默。
　　余静婉见她最要好的朋友们都沉默了——在她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都沉默了，她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很低落、暴躁，心里很不痛快，她拉着英
　　语老师的手都在微微地颤抖。“都是劣马惹的！这都是她惹的！”余静婉心里的怒火，全发泄在了劣马身上。
　　“老师，劣马她是不对，不应该用这种口气跟老师说话，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