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号]港湾-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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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丽莎白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所以艾丽卡继续说：“我的意思是，如果男爵最后决定退婚，我对此没有意义。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确实不是敌人。”

　　　　伊丽莎白看着艾丽卡，又沉默了一会儿。艾丽卡看上去很放松，一点都不想她离开伦敦的时候那样伤心失意。但作为女人，她的本能告诉她，艾丽卡的话并不都是真的。

　　　　“或许你在纽约遇到了真爱，并且那个人帮助了你，走出了伤心失意。”

　　　　这听起来可真是够浪漫的。艾丽卡敷衍的点点头，她看看自己的怀表，时间差不多了。

　　　　她站了起来。

　　　　“伊丽莎白小姐。我想你不介意我离开一下。”

　　　　“当然。”

　　　　伊丽莎白看着艾丽卡吃掉了一桌子的食物，她抽了抽嘴角，给艾丽卡让出了座位。

　　　　艾丽卡端着自己的礼仪，穿过了花园，走到前面的别墅里。

　　　　她从一开始就打算要逃跑了不是吗？能用伊丽莎白做幌子，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了。等那些夫人们发现她失踪了，估计已经是很久之后了。

　　　　艾丽卡走进了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自己仪表，然后，她把自己手包里放的其他首饰藏到了身上不同的地方，以备万一，然后她打开了洗手间的门，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

　　　　就和她想的一样，厨房的仆人们忙碌着为客人们准备精美的事物，男仆们也都端着新鲜出炉的食物，往后面的花园里走。

　　　　前面所有人都被调动了起来，忙碌着服务花园里的客人，对往外走的艾丽卡，他们不敢问，也没有空问。

　　　　艾丽卡的运气很好，管事和管家都在后花园里，为宾客引路，所以真的就没有人找上她。

　　　　艾丽卡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别墅。外头的阳光有些刺眼，这是她第二次偷跑了，她已经没有上一次那么茫然了。

　　　　她给自己拦了一辆马车，然后报了法院的地址。

　　　　纽约不止一家法院，但格林的审判是公审，地址公开，时间也是公开的。

　　　　她要做的是到法院，然后检索到格林的律师是哪一位。艾丽卡不打算在出庭之前在看到格林了。坦白说，就算她现在看到了格林，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

　　　　韦恩律师忙碌了一个下午，最后回到了自己的律师行。

　　　　托格林先生的福，他的律师行已经开到了纽约这片沃土上。虽然美国的法_律和英国的有所不同，但他长期给有钱人打工，打的也都是国际官司，这些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您回来了，韦恩律师。”秘书在打电话，她对着电话又说了几句，然后挂掉了电话。自从这东西发明出来之后，律师行的很多业务都来自电话，作为韦恩律师一起带到美国的秘书，她的工作量直线上升。

　　　　“等等，韦恩先生。”秘书刚挂掉电话，就急忙回头，对即将推开办公室的韦恩说：“有一位没有预约的小姐坚持等了您一个小时了。她说她叫艾丽卡，对您明天上庭会有帮助。”

　　　　“艾丽卡？”韦恩停顿了一下，想到了这个名字是谁，他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对自己的秘书说：“请她进来。”

　　　　他听到艾丽卡拜访的第一反应，是觉得这是格林对手准备的陷阱。但从今天格林对他让艾丽卡上法庭的建议这么紧张，他觉得自己可以大胆推测，格林先生只是不想要让自己喜欢的人身陷险境罢了。

　　　　“艾丽卡小姐你好。”

　　　　“你好，韦恩律师。”艾丽卡走进房间，虽然她的礼服有些不合时宜，但这不妨碍她很正式的和韦恩律师握手。

　　　　“冒昧的问一句，您···”韦恩看了看艾丽卡华丽的装扮，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这看起来都很不合时宜。

　　　　艾丽卡面带歉意的低声对韦恩先生解释了一下自己是怎么从宴会上跑出来，然后找到他的律师行的。

　　　　艾丽卡说的非常坦诚。她已经不是什么霸道总裁酷炫狂霸拽了，诚恳一点才能得到别人的认同。

　　　　更何况，她今天下午做的这些事情，这个时候从她的嘴里被说出来的时候，艾丽卡都要角儿自己是勇气可嘉了。

　　　　等她说完，韦恩律师不得不生深呼吸了几次，他靠在自己的老板椅里，然后震惊的对艾丽卡说：“小姐，您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艾丽卡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离开了宴会，人间蒸发了。现在她是走的开心，等那些夫人知道艾丽卡是自己偷跑的，那她的名声就毁了。

　　　　“你可以望向生活之外，如同望向火车窗外，看看自己正前往何处——但你并不能让火车停下来。*”艾丽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大概是韦恩律师的办公室装修的太文艺了，他背后有一面华丽的书墙，连带着，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背了一句名言给韦恩。

　　　　很好，艾丽卡，你现在已经满嘴跑火车了。她自嘲道。

　　　　两个人尴尬的对望了一会儿，然后艾丽卡干咳了一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觉得自己要为格林先生做些什么。他···为我做了很多事情。如果我的家人愿意让我出庭作证的话，我也不至于这么冒险了。”

　　　　“我知道，您一定有一份很重要的证词，这一点雷恩先生已经对我说过了。但您或许不知道，我在求证了格林先生本人之后，他并不希望您出现在法院里。”忽略之前一个奇怪的小插曲，韦恩律师带好自己的眼镜，很专业的对艾丽卡传达了格林的意愿。
第四十九章
　　　　“但您知道怎么做对格林先生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这···”韦恩其实很愿意让艾丽卡出庭的；但考虑到格林对此的抵触；他还要做一些权衡。

　　　　“是这样的，艾丽卡小姐。您需要提前告诉我，您作为证人会在庭上说。”

　　　　“我在泰坦尼克号上借用了格林的电报机，发出了一份家书；但鉴于我的操作并不熟练；所以就用边上翻译好的电报单做了一番尝试。我事后意识到自己可能出卖了格林先生的股份。但这也算是阴差阳错了。”

　　　　律师皱了皱眉。他对艾丽卡的初步判断，觉得这是一个诚恳的姑娘；虽然事情真相有些戏剧性；但如果事实如此的话，没有人需要在这场审判中付出代价，几乎就是皆大欢喜的。

　　　　“我想有几个漏洞，对方的律师也一定会抓住的。或许您允许我提前询问一下。”

　　　　艾丽卡点头，于是韦恩律师问道：“您既然说自己对电报的操作并不熟悉，怎么可以确定，自己发出的内容是关于抛出股份的呢？”

　　　　“我事后对自己还记得的一段电码做了查询，由此可以证明。”艾丽卡从韦恩那里抽了一张纸出来；写下了最关键的电码内容。

　　　　韦恩挑挑眉；继续问道：“你怎么证明自己不是格林先生专门安排上庭的？”

　　　　当然不能证明了。艾丽卡并不想和这位律师讲格林帮助自己的家族填补资金漏洞的事情。而且他们也没有必要在这方面多做纠结。

　　　　“我觉得这个案件并不需要处理的这么复杂。”艾丽卡把写好电码的纸张推到了韦恩的面前，“我们只需要证明，格林先生身边有一位不怀好意的秘书，也就是说，只要揭露怀特先生的罪行，一切就解决了。”

　　　　“你接下来一定会问我，为什么格林会在资产鼎盛的时候，准备好抛售的文件电码。而这一点很简单，因为电码并不是格林准备的。是怀特，他从一开始就心怀鬼胎，是他背着自己的老板，做出了这一切。”艾丽卡停顿了一下，给韦恩一个缓冲的时间，最后，她盖棺定论：“只要做到这一条，格林先生就能重归清白。”

　　　　“艾丽卡小姐，你是在告诉我，怎么给格林先生找一个替罪羊，把怀特先生推出去，就能解决掉眼前的麻烦？”

　　　　韦恩的表情冷淡了下来。他的工作经历让他遇到过一些这样的客户。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通常都会很坚决的推掉案子，不管要让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这听上去很天真，但就是这份坚持，让他的事业从来没有真正进入过黄昏。

　　　　“不不不，我想对于本来就有罪的人来说，是不存在替罪羊的问题的。”艾丽卡叹了口气，其实你可以调查一下怀特，这样所有的事情就真相大白了。

　　　　“艾丽卡小姐。”韦恩律师站了起来，他相信了艾丽卡的话，“我会给你安排今晚的时食宿，现在我要到法庭去增加你作为证人。那么就先告辞了。”

　　　　休下班的时候，看到格林的办公室还有微弱的光从门缝里透出。他凑到门边去看了一眼——格林一个人，坐在他的办公桌前，处理着那些永远都做不完的文件。

　　　　他的坐姿笔挺，即使坐了一整天，此时没有人在看，他也没有丝毫的放松。

　　　　格林的桌子上放了一杯温热的咖啡。休知道，这是他的老板常年的习惯，在工作的时候，黑咖啡有助于他集中精力。

　　　　格林是一座永不停止的精密机器，他真的会因为一个零件的损坏，最终全盘毁灭么？休有些不安，但他的脚步却没有停止，他就要走出公司了。

　　　　“休？”怀特秘书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格林走出了办公室。

　　　　他对休的背影很熟悉，哪怕是在一片黑暗中，他也认出了休的名字。

　　　　“格林先生。您还没有下班啊。”休回头，三份惊喜，五分敬畏，他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你下班的时间也很晚。”格林在脸庞在办公室透出的微弱灯光中，显得有些柔和，“明天就要开庭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谈谈了。”

　　　　休心里是不想和格林再谈谈的，背叛一个对自己一直照顾有加的老板，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些愧疚感的，但人总是要往高处爬···休这么安慰着自己，然后他硬着头皮和格林一起走进了办公室。

　　　　格林给休倒了一杯威士忌，然后他从冰桶里给休夹了两块冰。

　　　　此时此刻，两个人的心情都有点复杂，但他们面子上都掩饰的很好，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格林减少了自己饮酒的频率，但他显然还是记得休的饮酒习惯。

　　　　休接过格林手上的酒杯，道了声谢，杯子冰凉的触感让他有一瞬间的退缩，他仰头喝掉了自己杯子里的酒，有些百感交集。

　　　　“先生，您明天一定会顺利度过的。”休勉强的笑了笑，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渐渐的镇定了下来。

　　　　“我确信我自己一定可以顺利的度过这个困境的。”格林给休再倒了半杯威士忌，他靠回了自己的座位，放缓了语气，对休说：“你最近太累了，等明天的事结束之后，我给你放一个假，你需要好好休息。”

　　　　“但在这之前，”格林的话锋一转，他看着休，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你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休被格林的眼神弄的冷汗都冒了粗来，方才喝下去的酒精没有办法麻痹他对于格林的恐惧，他有些结巴的回答，“当···当然没有。”

　　　　第一句谎言出口之后，后面的话就说的很顺利了。休调整了一下自己表情，他想到了自己被许诺的重金，他只要做一件对不起别人的事情，他的下半辈子就可以过的相当舒适了。

　　　　“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一定会告诉您的。您请一定要相信我的忠诚。”为了明天的自己！

　　　　格林点了点头。

　　　　休仔细的看着格林的表情，直到他觉得格林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才站起身，喝掉了剩下的酒，然后对格林说，“谢谢您的威士忌，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他的老板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他就坐在座位上，看着自己的秘书走出去。

　　　　休走出去之后，恐怕就只能是他的‘前秘书’了。格林喝掉了自己杯子里已经冷掉的咖啡，这就好像是几个小时之前，他听到韦恩律师带来的消息时的那种感觉——

　　　　“格林先生，我调查了休的生平。我必须说，他的履历非常完美，除了最近一段时间，他和您公司的股东——雷恩先生有着过于频繁的交际。”

　　　　韦恩是先到法院，他在证人名单里加上了艾丽卡的名字之后，才又折返向格林反馈了一下怀特的问题。

　　　　律师有时候必须要客串一下私家侦探，韦恩在这一方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