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号]港湾-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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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呼吸，先生···深呼吸。”休觉得自己现在比格林还要呼吸困难。他已经把药品攥在手里了，只要格林一出现什么更糟糕的症状，他可以立刻把药塞到他嘴里。

　　　　好像过了很长的时间。温暖舒适的房间里都只有格林艰难的呼吸。

　　　　等格林的呼吸渐渐平稳，休才放下了药瓶。他的手心湿漉漉的，而且一身冷汗。

　　　　有时候，房间里的温度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休站起来，给格林倒了一杯温开水。

　　　　他的老板抿了几口，长长的松了口气。

　　　　“重回人间的感觉棒极了。”格林扯松了自己的领结，放任自己自由的躺在床上。

　　　　休轻轻的给他带上了房门。

　　　　他的老板并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他可能会和你开玩笑，但前提是你能很好的把握那个度。如果有一天，格林觉得你对他的生活有了过多的关注，他就会立刻解雇你。

　　　　格林的另一个习惯。每当他病发被就回来之后，都会需要一段独处的时间。没有人知道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做什么，但如果你打扰了他，他会非常的生气，后果也会极其严重。

　　　　曾有一位不信邪的姑娘，在那段时间里打扰了格林先生。结果，就没有结果了。

　　　　休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连这个故事，都是上一任秘书在交接班的时候告诉他的。

　　　　他对此一直忌讳莫深。

　　　　另一边，卡尔拉着露丝的手，带着她一路走到了自己的房间。

　　　　“嘭！”的一声。他关掉了房门。

　　　　“露丝，你一个中午都关注着别的男人，和我一起共进午餐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吗！如果我不是爱你的话，我又怎么会为你支付那么多的外债。···只有我是爱你的，也只有我能给你你需要的东西，那个男人，叫杰克对吧，他能做什么呢？他永远都只能是一个贫穷的画家！”

　　　　卡尔站的离露丝很近，他几乎是对着露丝咆哮出来的。

　　　　终于来了。到了这个时候，露丝倒不觉得有多么伤心难过了。母亲希望她嫁给卡尔，就是希望家里那巨额的外债能够有人支付，希望她仍然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这不是早就知道的吗？多少华丽的语句和多少为你好的劝说，都只能短暂的掩盖这个血淋淋的事实。而现在，事实终于被卡尔亲自说出来了。

　　　　如果卡尔就这么决定了要解除两个人的婚约，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哪怕她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再大，她也甘之若素。

　　　　露丝隐约有了可以脱出牢笼的预感，她好像看到了自由的光，就像她在这艘船的甲板上，抬头看到的天空，纯蓝，不带一丝杂质，有海鸥飞翔，阳光微醺，一片···

　　　　“露丝，嫁给我吧！”

　　　　卡尔的下一句话，就把露丝拉回了凝滞的现实。她之前以为的所有自由或者即将到来的自由，都是幻觉。卡尔没有放过她，也没有放过他自己。

　　　　露丝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抖，她几乎说不出一个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卡尔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他的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打开，是闪的人刺眼的蓝色。

　　　　——海洋之心！
第十四章
　　　　“我不指望你可以立刻就给我答案，但至少你可以用这些时间考虑一下，想一想我们的婚礼应该办成什么样的。我其实能理解你的感受，露丝。女士对于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男人总是充满了不确定感。但我相信，你可以做出最好的决定。”

　　　　卡尔松开了搭在露丝肩膀上的手，他强硬的把海洋之心送到了露丝的手中。

　　　　他很满意露丝表现出来的乖顺。这让他看到了征服露丝的希望。

　　　　他是最好的，露丝值得最好的。这个婚礼一定会举办的漂漂亮亮，他卡尔，总是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如此。

　　　　露丝挥着着手想要拒绝这块蔚蓝的珠宝，哪怕这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但她就是不喜欢。

　　　　但海洋之星的链子缠死在她的手上，短时间内她没有办法把链子解开，这块宝石就好像是枷锁一样束缚住了她，但至少，这个时候，她可以带着链子逃跑。

　　　　露丝退后几步，有些仓皇的ui卡尔说：“我想，您是否能够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她没有等卡尔的回应，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能去找谁呢？铺着红毯的精装走廊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下午一点半的时候，走廊里没有什么人，而露丝走过的这一条，甚至连一个仆人都没有。

　　　　她开始慢慢的走着，然后索性提起裙子，快速的跑了起来。

　　　　她在一等舱只有一个朋友——艾丽卡。

　　　　所以，两点不到的时候。艾丽卡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进来。”艾丽卡猜不到是谁来拜访，但看到露丝的时候，却也没有那么让人惊讶。

　　　　“哦，露丝，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一等舱的每个房间都很大，这就意味着，从一个人的房间到另一个人的房间，要耗费不少的时间。

　　　　尤其是在露丝和艾丽卡分住一等舱两端，像露丝这样一路跑来，一定会让自己狼狈不堪的。

　　　　“我没事···艾丽卡，你这是要出门去？”

　　　　艾丽卡已经换上了和早上赴宴穿的截然不同的衣服。她一身黑色有质感的束腰裙，腰带是宽的牛皮带，勾勒的艾丽卡本来就纤瘦的腰肢更加细了。

　　　　露丝还注意到，艾丽卡给自己涂了红色的唇膏，好像要去约会的样子。

　　　　“嗯。是的，不过我计划的出行时间没有这么早，而且我更关注你的问题。露丝，你怎么了？”

　　　　露丝此时眼圈发红，头发也有些凌乱，如果不是她衣衫完整的话，艾丽卡可能会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但这样已经很狼狈了。

　　　　艾丽卡从茶几上给露丝倒了一杯温开水。她对饮料没有什么嗜好，坚持纯净水是最健康的。

　　　　你这么一路跑过来，如果有人看到的话，对你可能产生负面的影响。比如被私下里评判为缺乏教养之类的，那些贵妇人的嘴，足够毁掉一个年轻小姐的闺誉。

　　　　艾丽卡最关注的其实是这个。这种知识在走廊里狂奔的情况，换做是现代的她，完全不屑一顾，但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有些差异仍然是存在的。所谓入乡随俗，也不过就是这样了。

　　　　艾丽卡虽然有这样的担心，但她最后还是没有问露丝这个问题。

　　　　这个可怜的姑娘，现在最需要的不是礼节性的东西，而是有个人可以安静的请她诉说，并给她一些鼓励和支持。

　　　　“我想我没什么大不了的。”露丝喝了口水，温热的水温慢慢的让她镇定了下来。

　　　　“那么，卡尔向你催婚了。”

　　　　他们已经订婚了，但还没有结婚，所以中间的步骤，就只能被称为‘催婚’。

　　　　“啊···帮我解开它！”

　　　　露丝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上还缠着价值不菲的海洋之心。她并没有多迷恋这个珠宝，就算有，也只是女人对珠宝的天然热爱。

　　　　艾丽卡小心的帮露丝解开链子。

　　　　她得以近距离的看这块闻名遐迩的宝石。

　　　　确实是蓝的让人心醉，也难怪会由此而展开种种传说。

　　　　“这块宝石很漂亮。但我觉得你是时候做一个抉择了。”艾丽卡拉着露丝的手，她们的收都有些冰凉，但这是活生生的人。

　　　　当年在看电影的时候，露丝就是她非常喜欢的角色。她是一个敢于冲破束缚的女人，也是一个应该有幸福生活的女人，可惜她没有。

　　　　在泰坦尼克号播放的那段时间里，她只有一个人坐在电影院里，周围的观众都成双成对，而她一个人，看了一遍又一遍。

　　　　只能说，露丝的身上承载了她对爱情的所有奢望。她已经不相信爱情，对一切事物抱有一种功利的心态，但至少露丝还是她的一块柔软的地方，露丝和杰克，就是应该要在一起啊！

　　　　“这块宝石很美，但如果你不喜欢它，一切就没有意义。卡尔很有钱，但如果你不喜欢他，也没有必要强迫自己。你放下了，就可以追寻自己想要的。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真正阻挡过你的脚步。”

　　　　“嘿！杰克，一等舱的午餐是不是特别的惬意？”

　　　　“当然，那可是富人才能享有的待遇。”

　　　　“就因为你救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姑娘？这么漂亮的女人，不会是喜欢上你了吧，如果真是这样，你可就发达了。”杰克的室友有些猥琐的笑了笑，看上去就是联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卡尔突然扯住了好事者的领子，把他推到墙边，低声恐吓道：“露丝是个好姑娘。我警告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如果再让我听到···！”

　　　　“伙计，别生气了。我绝对不会再这样了。”那个人连连挣扎保证，才让杰克松开了手：“你可真是够紧张的，不会是喜欢上那个姑娘了吧！”

　　　　“为什么我不能喜欢她，露丝是个好姑娘，她不该被迫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杰克握紧了拳头，坚定的说。

　　　　他的朋友嗤笑了一声：“别天真了！你可知道那些有钱人没有一个是单纯的，像你这样的，只是一时消遣罢了。”

　　　　杰克突然失去了和自己的朋友谈论的兴致，毕竟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能了解他和露丝之间的爱情。

　　　　“哎，艾丽卡，这个是···怀炉？”

　　　　露丝和艾丽卡谈论了十分钟，感情的问题有时候没有办法三言两语去解决，有时候也不过就是三言两语的事情。

　　　　看时间还早，露丝索性就留下来给艾丽卡讲讲拉丁文入门的事情。艾丽卡是个有天赋的姑娘，她的记性不错，理解能力也不差，缺少的就是机会罢了。

　　　　“嗯，就是你想的那个，冬天取暖用的。我觉得海上的风光应该很好，所以想到甲板上去看看。”

　　　　“那你最好准备一些烈酒，这样就更加不畏风寒了。”露丝开玩笑的说着，艾丽卡不置可否。

　　　　休斯走掉之后，格林一个人对着镜子开始卸妆。

　　　　很奇怪，他身边的很多人都知道他的身体不好。这在小范围里并不算是个秘密，那个叫艾丽卡的姑娘不过是众多知情者中的一个。

　　　　但她确实唯一一个，想到他化妆了的。

　　　　其实他也没有做太多的改动，毕竟在化妆这一块上，他并不在行。

　　　　也就是再脸颊上弄的红一点，并且让这种红晕尽可能的自然。

　　　　没有谁会希望自己的合作对象是一个病的快要死掉的男人，这样会给自己的客户传递一种不安全的感觉。

　　　　四点的时候，他的房门被敲响。

　　　　惊人的默契。

　　　　不用想，格林就能确定，站在他门口的人是艾丽卡，一个神奇的姑娘。

　　　　门被打开。艾丽卡看到的是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他的脸颊上没有了上午见到时的红晕，甚至看上去比上午还要疲惫了。

　　　　“不会是回来之后旧病复发了吧！”艾丽卡冷笑着说：“我有时候我觉得要找一个□□真是不容易，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都不知道要怎么报答我的恩情。”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么刻薄的话，但话已经出口了，补救也都晚了。

　　　　“先进来吧。”格林深吸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初见时冷漠的样子，他没有接艾丽卡的话，也没有生气的迹象。

　　　　但管他呢！

　　　　艾丽卡暗自翻了个白眼，踏进了格林的房间。

　　　　“你···”格林才刚开口，房间里就蹿出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两个人沉默了，都不约而同的看着格林脚边的这只花栗鼠，叫苏克的小东西。

　　　　虽然昨天晚上，艾丽卡就知道这只蠢死的老鼠是格林的宠物，但看到这幅主宠在一起的画面，她还是有一种眼睛闪瞎了的感觉。

　　　　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她第一次见到格林的时候，这个男人的袖子上有饼干屑了。唯一的问题或许就是——

　　　　“格林先生，我假设你不是为了找这只老鼠，或者更确切的说，是追这只老鼠，才在天黑了之后上甲板的！”
第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