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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花糖纸-第5章

小说: 花糖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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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看得出她的言不由衷。
好不容易到了二十一号,我盼望以久的时刻终于到来了,报上飞满天的全是关于王菲个唱的小道消息。我六点二十分到达体育馆的时候,到处已经是人山人海,我怎么也看不到大D,急得一身冷汗。有人到我面前来兜售FAYE的个唱海报,又有人挤过来要我买莹光棒,平时一元三只的现在卖到三元一只,我都烦躁地推开了他们。就在这里,突然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章小引,章小引!”
我惊喜地发现是大D,他站在高处,正在向我挥动双臂。我好不容易挤过去,大声喊:“票呢?票呢?”
大D将我一拉,一路拉到体育馆里面的一个办公室,有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大D叫他舅舅。我也叫了他一声叔叔。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大D,然后说:“跟我来吧。”
他手里的牌子很有用,我们跟着他,竟一直进到了体育馆的内场,他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张红色的折叠椅,放好了对我们说:“你们俩就坐这里,别乱跑,要是有人问你们就说是我的朋友。”
“知道了,”大D说:“你忙你的去。”
大D的舅舅走后我忽然想起来,问他:“我们坐这里是不是不用花钱?”
大D说:“当然!”
“耶!”我挥舞双臂说:“早知道买束最贵的花啦,可是我都来不及去花店。”
“笨,那么多人送花,王菲才不会介意。”
“倒也是。”我又想起来,“你不是说你不爱听这些软绵绵的歌吗?”
“我这是舍命陪君子,怕你给别人赶出去啊。”他说。
“挺够哥们儿!”
“坐这里一定可以看清王菲的眼睫毛!”大D得意地说:“你的话我可是放在心上的哦。” 
我挺感动的,却有些怕看他的得意样儿,只好装作左顾右盼再跟他乱扯一气。
好在没过多久,演唱会就开始了,圆形舞台设置在体育馆正中,当王菲唱着《我愿意》的“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从舞台中央冒出来的时候,和我一样呆在内场的许多歌迷顿时不愿意老老实实地坐着了,蜂拥至台前。王菲转身面向哪一边,歌迷们就围着舞台打转追逐。闹得警察、保安忙不迭地左围右堵,恰似一场“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我也想动,可是被大D一把按住了:“注意安全,安全第一!”
他的手劲真大,我没办法,只好听了他的。
这真是一个让人沉醉的夜晚,当王菲唱到《香奈儿》时,站上了一个活动小舞台,沿预先铺好的路轨缓缓绕主舞台一周,最近距离地靠近观众。所到之处观众起身伸手,仿佛足球场上起伏的“人浪”。车上的王菲绿纱披风轻飘身后,像迎风立在泰坦尼克号船头,我跟着人群声声尖叫,大D一直很包容地看着我在那里发疯。唱到最后一首《人间》时,台下的工作人员已迅速架设好了一个黑布遮挡的临时通道。乐队、伴唱在将歌曲的“尾巴”推向高潮时,我清楚地知道王菲已经从这个“幕道”里潇洒地撤了。
我本来应该很沮丧,可是我尽然没有。因为我发现,大D正在用一种很温暖的眼光看着我。
“走了呃。”他提醒我说。
“走了就走了呗。”我说。
他很轻松地笑了:“我真怕你又哭。”
我一拳到在他胸口上。他没躲也没叫,要了命的安宁。繁华散尽的体育馆显得特别的冷清,秋风将夜吹得干冷,大D说:“我送你回家吧。”
那是一段很长的路,我们慢慢地走,他忽然哼起那首我最喜欢的《红豆》:“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 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 谁来陪我一起看细水长流……”
我从没听过大D唱歌,他哼得随意,拍子差强人意歌词模糊不清,我却听到发呆了。

  
 
 
 花糖纸(4)  
 作者:饶雪漫  发布时间:2006…07…21  出 处:花衣裳  
 
花糖纸(四)

有鸟儿在林梢飞舞,看起来比我们还要孤独。
…章小引
看完王菲演唱会后的好多天,我还沉醉在那晚的记忆里不能自拔。在脑海中此起彼伏的王菲唱时迷离而前执着的眼神,不唱时紧抿而倔强的嘴唇,还有大D熟悉的侧脸。这张侧脸陪了我整整三年,在离开我后又在那夜重回我的身边。重逢的感动和终于见到王菲的喜悦齐头并进,让我感觉幸福就像是长了翅膀的天使,紧紧绕着我飞不肯离开。
那些日子我见谁都笑,有一次竟对着鱼头也笑,他看了我半天后吐出一句话说:“章小引,你该不会是捡到谁的存折吧?”我才恍然大悟地收起笑容,拿起英语书猛K起来。
高中的课程比我想象中要难一些。我是个争强好胜的人,所以也无法免俗地在意自己成绩的好坏。期中考试的那个月,我几乎是整天整天地扑在书本里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唯一的放松是在课间的时候读大D的来信。他的信总是短得要命,但字很漂亮,少少的字在一张纸上铺排开来,给你很舒服的那种感觉。中午的时候我会抽点空到学校门口的小邮局去给他寄回信,有时是一个人,有时花蕾会陪我。花蕾走路的时候喜欢紧紧挽着我的胳膊,像是怕摔跤一样。性格测试游戏说这样走路的人多半是极端的不自信。不过我还是慢慢地喜欢上花蕾,喜欢上这种有人依赖着我的感觉。在这个还是很陌生的校园里,我在信中对大D说,我常常会感觉自己是一只孤孤单单的小鸟。
有着这种惆怅文字的信,真的不像是我写的,要是给鱼头看到,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来嘲笑我呢,写完后我就赶紧叠起来寄掉了。一边寄一边想其实每个人都是有很多面的,至少我就是这样,我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自己,郁闷。
周末上网,竟收到大D的电子贺卡,很悠长的洒满秋天黄叶的小径,寂寞地伸向天空的光秃秃的树枝,加上一只孤孤单单的振翅飞翔的小鸟,唯美得要了命。最令我喜欢的是贺卡上的那行小字:能走多远走多远,能飞多高飞多高。让我有种落泪的冲动。
正欣赏着呢,妈妈进来了。我赶紧飞快地关掉那个页面。她递给我浓浓的加奶的咖啡,问我说:“有爸爸的信吗?”
“没有。”我说,“他现在懒,就知道打电话。一点也不节约。”
妈妈有些抱怨地说,“女儿要期中考了也不关心!”
“爸爸忙么。”我替爸爸说话,“再说,春节他不是就又回来了吗?”
“对你再好也没用!”妈妈笑着说,“还是跟你爸爸站在统一战线欺负我!”说完,她叮嘱我好好复习走开了。我再次打开信箱看大D给我的那张贺卡,看那句我喜欢的话:能走多远走多远,能飞多高飞多高。我忽然意识到有一天我的确是要走远和飞高的,离开爸爸,离开妈妈,不知道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感到更加地孤单呢?
如果有人陪,当然不会。但那个人会是谁呢?会不会就一定是自己希望的那个呢?
伴着这样的胡思乱想我做完了一张英语试卷,做完了对对答案,还好错得不多。深秋的夜有些舒服的微凉,我却开始觉得有些头痛。书是看不下去了,再一想反正是周末,就早点睡吧。
谁知道睡到半夜竟然开始发烧,烧得我浑身发烫四肢无力。我挣扎着起来叫醒妈妈告诉她我不舒服。妈妈手一碰到我就吓得一哆嗦,她打了一个电话给外婆,然后就连夜把我送进了医院。别看妈妈这人平时挺镇定,我一旦有点什么她就没法镇定,出租车上妈妈就开始给爸爸打电话,爸爸一定在电话里安慰她了,她放下电话就显得好多了,替我裹紧衣服,又把车窗摇下来一点点。
我有气无力地问她说:“爸爸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妈妈气乎乎地说:“远水救不了近火。”
我倒到她怀里识相地不做声了。
深夜的医院到处都显得空空荡荡,我被冷风一吹,在医院里特有的气味中感觉自己稍好了一些。一个中学生模样的护士来替我打吊针,我“哎哟”了一声,她立刻不满意地盯着我说:“很疼吗?”
“要不你试试?”我没好气地说。
“我要是病了一定试。”她的嘴巴看来也很厉害。末了还大姐一样地拍拍我的肩说:“不要乱动,水快完了按铃叫我。”
她走后,妈妈不高兴地说我:“都病成这样了,还有兴趣跟人家吵嘴。”
我再次识相地住嘴。我这样跟人说两句她就受不了,要是她知道我在学校里的那些壮举,没准真的要找来医生好好给我检查检查!当然我也没有力气再吱声了,不知道是不是药力的作用,我很快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眼睛睁开的时候,窗外已是是阳光万丈。妈妈趴在我床边,她显然是一夜都没睡,见我醒来,连声欠身起来问我说:“怎么样怎么样?感觉好些没?”
我这人就是容易感动,一看她憔悴的模样眼睛鼻子就一起酸起来,赶紧露出笑脸大声地说:“没事啦,没事啦,可以回家啦。”
“年轻就是好。”我妈感叹说,“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烧是退了,不过回家还是要注意休息,不可以劳累。药要按时吃,要是再烧,要再回来挂水。”这回说话的换成了一个美女护士,她笑起来真好看,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妈妈连声答着是是是,我也冲着她傻笑了两下表示感激。
和妈妈手挽手走出医院的大门,妈妈说:“外婆在家煮好稀粥等我们了,听说你病了,她也急得不行。”
“一点小病有那么夸张吗?”我正说着,迎面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竟是鱼头!他好像也跟他妈妈在一起,他妈妈扶着他,两个正往医院大门里走。他的脸色看上去很坏,步子也迈得缓慢,好像是拉肚子了。不过他并没有看到我,看到他的熊样,我的心里滚过一阵舒畅,忍不住笑了起来。妈妈问我:“你笑啥?”
“看到我同桌了。”我说,“他好像也病了。”
“哎呀,”妈妈说,“别是流感,传染的吧。我说怎么说病就病呢。”说完又紧张地来摸我的额头。
“没事啦。”我推开她召了一辆出租车,她犹豫了一下也上了车,不过在车上忍不住絮絮地说其实这里离家也就两站路坐公交划算,在这里上车又肯定有位子坐什么的。她一定忘了我昨晚病着的时候,那时候让她做直升飞机她都肯定舍得呢。出租车司机倒是同情起她来,说:“年轻人就是会享受啊。瞧你女儿,手一招,车门一拉,可没犹豫!”
“可不!”她找到知已一样跟人家聊起来。
我掉开头看窗外,觉得我妈挺落伍的,我爸都用上彩屏手机了,可是她那手机还不能发短消息,让她换她就是不肯,说是能用能用。我多希望有个彩屏手机,这样我和爸爸就可以互相发照片了,多酷啊。我也想不清我妈那么节约是为了啥,她在银行工作,工资也不低。而且,就我爸的收入来说,她呆在家里做阔太太也可以了啊。
也许这就是代沟吧,我想。
还好,生病没有影响到我的考试,凭着语文和英语两科成绩的高分,我终于摇摇晃晃地挤进了前八强,没有对老爸食言。不过我没想到的是,鱼头虽然也病了一场,还有两天没来上课,却还是稳坐了头把交椅,这让我多多少少对他有些刮目想看。不过小人不能得志,成绩一张榜,他又张扬起来,开始在准备一周后的竞选演说,一幅班头职位非他莫属的样子。
花蕾落到三十名之后,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我舍命陪君子,和她一起在冷风里缩着脖子散步,安慰她说:“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期末考就轮到你出风头了。”
“我是不是很笨?”花蕾说,“我真的尽力了。”
“对得起自己就行了,结果不是那么重要的。”
“小引我真羡慕你,我要是有你一半的聪明就好了,我知道自己又笨又胆小,又没有个性,真的是失败咧。”她越说越没自信,声音和头一起低下去。
“别这样嘛。”我搂搂她的肩:“你今天这件衣服挺漂亮的,人要高兴一点才可以配得上这么漂亮的衣服呀。”
“真的?”她立刻转忧为喜:“我相信你的眼光,你要是说漂亮一定是真的漂亮!”
“漂亮,漂亮!”我连声说。她却像没看见,拼命捅起我的胳膊来:“小引你快看你快看!”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竟是鱼头和杜菲菲,他们远远地站在操场那边说着什么,不过看杜菲菲的脸色,她好像并没有感到不耐烦什么的。
“鱼头终于如愿了。”花蕾说。
我笑笑:“你应该为你的老同桌感到高兴。”
“其实杜菲菲也不是那么像王菲。你没发现她的眼睛没有王菲大,也没有王菲神气吗?”
“你在吃醋呀?”我开玩笑地说。
她的脸却哗地红了。然后,我看到她嘴一扁,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这眼泪流得我莫名其妙,我还没来得及问她为什么,也没来得及安慰她,她已经撒腿跑得老远了。
当我回到教室座位的时候,她已经擦干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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