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失的呼吸-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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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说完页铭就抢过他的话笑着说知道了，知道了，继续吧。
我怎么了？你们是不是说了我什么？
表弟坏坏地笑着摇头，没有啊，你有什么好说的。又催促页铭说去那边吧，再弄一点就够吃一餐的了，真的很好吃呢。真是的，看他们俩的眼神肯定是又说了我什么坏话！
那天中午就吃上了鲜美的小鱼火锅和红烧的螺肉。真的还是家里的好吃呢！页铭开始的时候拿着筷子，迟迟不下口，舅妈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就给他夹了很多鱼，还热情地催他吃。可是他看着鱼却在犹豫。我当时正吃得津津有味，看他这副表情就不乐意了，问他难道是怕有毒啊，还是戒荤？页铭委屈地皱着眉，你才这么想呢！我只是，只是——
只是没吃过这样的小鱼，对吧？外婆给他解围说着，看你白白净净的就知道是有钱家的孩子，吃得都是些山珍海味，不喜欢也不奇怪。页铭不好意思地连连解释说自己没有别的意思，又说外婆做的饭真的很好吃，以前都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饭菜。说着就把一条鱼放到了嘴巴里。以示自己没有说谎。在座的人都笑了起来，舅舅笑着说是早就看出来这小子懂事，一直到现在都没摆谱。爸爸附和地点点头，抿了口酒，平静地说着其实这些小鱼才更有味道呢！在城里想吃都吃不到。表弟兴高采烈地接着话岔说，所以，页铭哥你要经常来！
说到这里大家都好像突然就变的伤感起来，毕竟等一下我们就要走了。晚上六点十八分的车。走的时候经过了很多人家门口，大家都会走出开目送着我们，有的还招着手喊着摆宴席一定要通知呢！我不知道页铭穷开心什么。只是心里酸酸的，真的很难过自己的保送资格突然找到质疑。
外婆舅舅他们一直送我们到站台，那时候天已经黑了，因为山路不好走，我催促着外婆回去，要是摔倒了怎么办呢！外婆摇着头说没什么，死死地握着我的手，不放。是舍不得我吧。一年才回来一次，时间也就三两天。看着灯光下外婆饱经风霜的脸和白了的双鬓真的觉得外婆老了很多。以前呆在外婆家读书的时候，外婆的身体是多么好呢！什么事情都会自己来，插秧，收割，锄地，种菜……还记得那时候我调皮，把邻居家南瓜的花摘掉了外婆追着我满村子地跑，要是换做现在身子骨非要散架不可！
外婆握着我的手虽然很粗糙可是很温暖。
外婆我以后有时间就来看你。你要注意身体，晚上记得多盖点被子，不要做太累的事情，要是有什么病痛就要及时看医生，不要舍不得钱，以后我会赚很多钱回来给你。
我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了，想着自己要是真的这次高考了，还得打工赚钱，考到北京了路途遥远了，还有多少时间和机会来看外婆呢？她都七十几岁了，身体有不算太好，以前在她身边的时候就经常半夜被她的疼痛声唤醒，打着手电筒去找医生，现在她一个人要是真的怎样我真的担心——
页铭一直待在我身边沉默着，看到我这副模样一定在是在偷笑了。他说过的把，我很爱哭。外婆帮我拭着眼泪叫我不用担心，有嘱托我自己也要注意身体。说到这里看了看一直没有说话的页铭，叫他过来后就说着因为我们是同学就拜托他好好照应我了。又说我这人好强，可是内心还是比较脆弱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车子已经来了。我催着页铭去占位子，又拉着外婆的手说快走吧，天已经黑了。又向舅妈舅舅挥手。眼里的泪水已经快忍不住要掉下来了。
车子启动的时候，外婆还站在原地看着我们，眼睛里都是不舍，这样的不舍一直延续到了车子淹没在黑夜里，一直延伸到我的心里，我的眼泪里。
爸爸是坐在我前面一排的，守着外婆给我们准备的大包小包的土特产，说是城里的东西又贵又不营养，还是自己家的好。页铭坐在我身边靠着窗户，真是自私的家伙。我一直都没有跟他说话，他也饿乖乖地坐在一边不出声，一直低头玩着手机游戏。感觉上去像是不认识的陌生人。也许正因为这样的气氛，使得后来一女生强烈要求跟我换位子说是她那个位子很好是靠窗的。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既然很好还要跟我换！这可不是做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而已啊！后知后觉才明白她是冲着身边的页铭来的。难怪她跟我说话时总感觉她的眼睛很奇怪，一直是跳过我的头，直直地望着，原来是这样呢！
总是叫我思绪混乱的家伙！
我点点头准备起身来个成人之美，却感觉被人死死地拽着了。
余页铭拉着我的一角，没有松手的意思。干什么呢？我瞪着他，他却叫我坐下又对满心期待的女生笑着说是她不换了，回去吧。说这话的时候页铭居然是命令的口气。正要向女生解释的时候却看到那女生一脸的陶醉，随后竟真的老老实实坐回去了。
真的不得不佩服余页铭了。这样也可以！我说，你还真有一套，这么管用。他坏坏地笑着摇头，又说怎么，嫉妒了？
我才没心思跟你玩嫉妒呢！现在只想快点回家准备模拟考。看你这样是一点都不紧张了？还有心思听音乐，喂，我跟你说话呢！余页铭总是这样懒散，一点都不知道模拟考试的重要性。也许对他来说模拟考试真的不重要吧。大不了再回英国。页铭突然把一耳机塞到我的左耳朵里，说是该放松的时候就该放松，人生本来就是用来享受的。我想拒绝却又拒绝不了从耳塞里传过来的音乐声。真的像是天籁。
空灵的音乐声像是漂在海面上的薄薄的凉凉的的散发着咸咸的味道的的一股风，无形无影却深深感染到心里的每个角落；又像是在无垠的草原上一种细细的柔柔的声音像是从蓝宝石一样的天空里穿透过来，明亮而清澈。
这是什么曲子！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好听的曲子。这样让人感到宁静！页铭骄傲地仰着头是我walkman里的才叫经典呢！说的是老师没收的那个随声听吧。我说，看不出来，你会听这样的音乐！他微微地说，像是你家乡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这话很实在。
“舒服”。
也许就因为福利院也给我这样的感觉我才喜欢上那里吧。那时候到城市里面读书，一切都那样陌生，老师，同学，周围的环境都给我无所适从的感觉。后来就认识了林灵，还有路源。也不知道路源是怎么知道福利院的，可是带我去第一次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那里。以后都会常常去。看看里面的孩子，每张面孔都给我很亲切的感觉。就像是家人一样。
页铭叫我的时候我还在想着宝宝铭西。就那样突然就想到了铭西。他也是我的家人。可是现在的他却正饱受着疾病带来的疼痛。现在，不知道他怎样了。院长说是还算稳定了下来。可是要想带着病活很久是不可能的。我勉强笑着看着一脸坦然的页铭，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了铭西的事情。要是知道的话，有没有去看他呢？
我跟他说要是铭西也来这里的话，一定也会喜欢这里呢。页铭哼着音乐的声音停了下来。他沉默了几秒才问我是不是我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了。见我不说话又接着又说知道我的反应会是这样。不过，真的很奇怪，就是很好奇我的事情。他顿了顿注视着我说是真的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他的。
我礼貌地笑着谢过他说是真的少见他这么严肃的样子，真的很奇怪。现在想想只要他不给我惹麻烦，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还奢望什么帮忙呢！自从他出现发生在我身上的麻烦事情还不够多吗？最大的收获除了遇到了可爱的铭西之外好像就是一堆让人焦头烂额的事了。
页铭听我这么说很是无辜地皱着漂亮的眉却说不出话来。应该是面对事实无法可说吧。我叹着气抱怨说是不知道自己真是倒了大霉，要不然怎么会遇到他呢！其实我只是开玩笑地说说。并没有恶意中伤页铭，只是觉得他皱着眉委屈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可是页铭却并没有露出我想象中可爱的表情。
他的眼神在我话落音的那瞬间弥漫起淡淡的忧郁，越来越浓，越来越浓，浓到可以淡去眼睛里所有的清澈，所有的愉悦。那种力量，甚至可以渗透到周围，包括紧紧坐在页铭身边的我的心里。
真的是莫名其妙，看到他的阴郁我的心就像是被一股力量扯着，纠结地疼痛。
我想说什么他却抢过话来，语调很低。他重复着我的话，“遇到我很倒霉”这样的事好像经常发生呢。要是可以选择，你应该不会想要遇到我吧。现在想想我还真是很多余呢！要是我离开的话——
离开！听到这样的话，真的很惊讶。我冲口而出的是无尽的惊讶。我笑得很牵强，说是他在快玩笑吧。怎么突然要说“离开”！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生我气了。我说，其实，说实话的话，真的觉得过也许没有你也许我现在会过的好一点。可是，可是，余页铭，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你离开。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的高中生活也许就这样苍白地结束了。所以，我该跟你说谢谢。谢谢你。
页铭的表情稍稍地缓和了。我不知道他当时注视我的眼神为什么会那样地闪烁，可是我知道，刚才说的话，是我真心的话。是我曾经在心里想过很多次的话。要不是一着急说了出来，我是没有勇气说出口的。
页铭浅笑着，看着我。那样的笑脸，已经足以叫我沦陷。余页铭握住我的手的时候我感觉到恍惚，以为自己在做梦。真的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跟我想象地一样温暖。温暖得叫我没了要挣脱的理由。
他跟我说，真的很冷呢？最讨厌这样的感觉。又说，在你没有放手前，我会一直牵着。
一直牵着。
我会的。从后座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尖锐的女声。转过头一看是刚才要求根我换位子的女生，不知道怎么坐到了我们后面。她托着下巴双手都搁在靠背的椅子上，正睁着小眼睛满脸陶醉地望着我和页铭。她说，真的太浪漫了。“在你放手之前，我会一直牵着”。还以为自己可能会有那样一点点的希望的。为什么——为什么！世界太不公平了！
看着她滑稽的表情真的是忍不住就和页铭相视而笑了。
因为路途遥远，大部分乘客都已经睡着了。页铭不知什么时候也靠着我睡着了。他还紧紧拉着我的手。睡觉的样子也这么美。突然觉得自己突然就变得贪婪了，眼睛怎么就没办法不去看他。
我把手伸进衣服口袋想要好好睡一觉。手指尖却触碰到什么东西。这才想起来了什么事情。我偷偷地瞟了一眼身边的页铭，好像已经是睡着了。手机还在放着歌曲。
我偷偷把手放到他的口袋，不要误会我，我只是想把这护身符放进去，还是刚才送我们的时候外婆给我的，说是帮我求的时候随便也帮页铭求了一个，看着他就觉得喜欢，又因为他高高瘦瘦的，那么白，应该很少锻炼身体了。这个保平安的，保佑我们健健康康。要我当面送给他我才不还意思。只好这样偷偷摸摸了。还好他没有发现。不过看他放在手里的手机，因为睡着了，没有用力差点滑落。我有意替他放到口袋的时候却看到手机的屏幕上是来电的显示。芭比娃娃的可爱照片分明就是小婕。这些天页铭都没有跟其他人联系，应该是担心坏了吧。
也许，来这里的事情也没有跟大家说。要不然以小婕的个性一定会跟过来的。仔细想想小婕真的很喜欢页铭。虽然又点大小姐脾气，可是如果有这样一个人一心一意地关心我，喜欢着我，我也会感觉很幸福。谁还会舍得拒绝呢？
看着睡着了的页铭，满脸的疲惫，应该是很少，甚至没有坐过这样驰骋在崎岖山间的大巴吧。他有说过在欧洲的时候虽然也经常去山区玩，可是那里的道路都很平坦，开车去完全没有问题，只要你有驾照就可以了。像现在这样跟很多陌生人一起做大巴真的是第一次呢！
我按掉终止通话的时候有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在找借口。明明是有私心的。所以在小婕在打过来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不再私自决定了。页铭说电话的时候一直都很耐心地听着电话那边的抱怨，安慰说是马上就回去了，不要哭。关掉电话的时候还笑着说不用担心他，早点睡。语气里是说不尽的关爱。整个通话持续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我跟他说对不起，因为看他睡着了才看了他的电话。他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抱怨说早知道不该开机的，好不容易想睡，吵死了。又指责我说是我根本不该叫醒他的。我一听就觉得屈了，好好地跟他道歉他却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