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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光阴的故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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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睡觉;而我又肩负重担;生怕自己一旦离开医院;老人万一出了状况,医护人员找不到家属——说白了就是本人出于对肩上重担的责任心;所以无法离开医院半步。这就又说明我晚上无法睡觉;白天没地方睡觉。有一次我睏极了;便窝在病房外的休息椅上睡了一觉,醒来时感觉自己的腿没了,定眼一看腿还在;便放心地站了起来,结果没站起来却摔了一跤。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天我他妈把腿给睡麻了;原来睡觉都可以如此疯狂。嗨;看来这次我是晕定了,还是那种声声被侃晕的。

  有一天晚上我确定那个老人并没有得老年痴呆症;只是一般的生理机能紊乱而已;可是我又被侃晕了。

  那天和往常一样,日落了;老人醒了;我就开始晕菜了。

  我睏极了;一开始眼前暗沉氤氲的灯光,仿佛是一座荒废的蕴涵着一段悲凄经历的哥特式城堡的蔽荫中传来的光亮死寂恐怖。我双手捧着脸用力地上下揉了揉;十指叉开隆起梳过头皮,一下眼前的灯光又变了,变成了一条拥有妖术的蛇。这条蛇在房间里扭曲着身体来回盘旋,房间里的桌椅开始颠倒,随之盘旋扭曲变形了。。。这时我听见老人“嗨”了一声;我眼前的事物才又恢复原有状态。

  老人开始絮絮叨叨意味深长地讲起了他的童年。什麽老北京的雪花落,义和团各个真工夫,晚清实行剪祖宗辫子,小日本多他妈不是人。讲着讲着话锋一转,又是长叹一声“嗨”;对我说:

  “老了老了,当年您还带我在运河边摸泥鳅呢,嗨,一晃快七十多年了吧。看我都老成什麽样子了,不像您长得这麽少相儿,十多岁似的。”

  嗨,我领一大我七十好几岁的老人,在那个还没有我妈的年代摸泥鳅。

  我想我那天一定被老人侃晕,我用我的脑袋瓜子和你打赌,因为我竟然和那个老人侃地有声有色,还挺带劲儿的。好象我真在那个还没有我妈的年代,领着他摸过泥鳅似的。

  我想我又犯马虎了;忘记讲述我是怎样尴尬的了。也可能是因为和这位老人待久了;人自然也就变地话密了,但是我总要在叙述自己这段人生中最为特殊的阶段之前;详细地介绍一下那青春期的大背景吧,这样做可以使我所说的事件更具备说服力。这是真的;那时我真的很马虎。

第二十章 这件令我惭愧的事儿
20

  这件事情要从我刚到医院说起;不;这件事也可以从我的一个良好的生活习惯说起。那我应当选择从那里说起呢,叙述一件事情总要找个开端吧。我略微地思考了一下,综合了以上两个出发点;解决了这个难题。

  可以说这两点和起来促成了这件事情最完美的先决条件,我想我应该这样说——当我第一次来到这家医院的时候;那时我依然保留着一个极其良好的生活习惯,这个极其良好的生活习惯就是——不管我走到那里,口袋里最少要掖上两毛钱,<;关于我为什麽不会忘记带上两毛钱,我将于下文详细讲来>;。另外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不管我走到哪里,我总会先把厕所的所在位置弄清楚。因为北京城的公用厕所一直延续着老革命时期的优良作战传统游击形式;即隐蔽又十分诡异。隐蔽程度达到怕见人或像淑女般羞于见人。诡异之处在于在里面贴满了广告。嗨,想出这个主意的爷们儿一定能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嗯。。。我想这位发明者一准儿早已获此殊荣,因为他太有才了。其广告内容之齐全令人大为惊叹,像什麽性病治疗广告、搬家公司广告、招工广告、办证广告、两性光盘广告等等等等等等。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竟然还有一个傻冒把爱情宣言写在了小便池上。那爷们儿在小便池的墙上画了一个很大的 心 ;在心中间傲然地写上了“我爱XX”几个大字。我想可能是他在小便的时候写下地这几个字吧。这倒好;那位姑娘这辈子是看不到那位深爱着她的男人的肺腑之言了;可丫就没想过;这要是让丫老丈人看到;还不劈了他。 

  所以说,如果有朝一日你要是来北京办点事儿,有用的着广告的情况,你就别花冤妄钱买报纸了,多跑两趟厕所就什麽都知道了。

  所以说,你的男朋友也有可能把他对你的爱情宣言写在小便池的墙上,而且很有可能是一边小便一边写的。但恐怕你这辈子是看不到了。 

  但女厕所是什麽样子我就不得而知了。正如女厕所是否有小便池这一类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也困扰着我们所有男生。其实这必定也是不争的事实。

  那天我和老人上演了一幕激动人心的亲人识别的场面,老人的连蹦带跳死去活来在我的一声“大侄子”叫出口以后平息了。医护人员松了一口气,我也松了一口气。这时我又想起了这个习惯了。或许不是我想起了这个习惯,所谓习惯,更应当说是习惯想起了我。习惯与个体本身,个体更适合当属为被动者。

  当爱一个人已成习惯——那麽不管那个人是否在你身边,这种习惯都会随时随地想起你。

  这个习惯想起了我,我便尊崇于它,付诸于行动。也正逢这个习惯想起我时;迎面走来了一位漂亮的小护士。我向她询问<;语气相当和气;法国男人式的询问>;——“小姐,请问洗手间在那里”。

  其实人这种高级动物就是这样;当面对某些人;有些事物名称难以启齿的时候;便转移了物体名称的主旨,明明是拉屎的地方,却成了洗手的地方。

  所以说;如果在我的朋友里有一个名字叫“厕所”的人;很有可能我会在这种情况下把他的名字修改地好听一点。这个修改后的名字就叫做“洗手间”。

  所以说这个小护士挺漂亮。

  小护士抬手于东南方;如铃般细语地说:

  “在那边呢;第三个楼道口右转儿;一零三号病房旁边就是啦。”

  她说地很详细;重要的是声音很婉转,更重要的是长得还挺标致。

  之后我并没有上厕所,我说过我只是问问。问问并不代表必须要去实践;就像成年妇女们逛商场;问问并不代表就要去买,如果问问就要去买的话;那麽成年男人可就受不了了。

  这就是我个性中与马虎相矛盾的一点;那就是我为人也很细心。 。。

第二十一章 我觉得这事儿挺尴尬的
21

  我一直信奉有备无患这句成语,甚至把这句成语作为自己的座右铭。我相信以自己的细心,完全不必为找不找厕所这类问题而担忧。在距离男厕所十米远的地方;我就注视着门牌上那个“男”字。或许是因为那句“女人也是半边天”的口号横空出世以后,女权主义发展之迅猛的缘故吧。嗨,女权主义亦如我国航天事业,雨后春笋般壮大开来,现如今女人已经快遮天蔽日了。从上小学开始,女同学和男同学闹着玩,女同学就会尽其所能地殴打男同学,而可怜的男同学要是试探性地动人家一根手指头,就会导致民心向背, 被广大民众视为没轻重,和女生斤斤计较的小男生。她们会竭尽全力地让你在众多男女生中颜面尽失。但是孰不知她们抡起的小拳头是那麽地有力啊。男生深受其害却不知悔改,而且相互嘲笑。女人却一边强调自己孱弱无助,需要保护,一边高呼着女权主义和男人争权。还有,农村有妇女医疗保障体系,而且是免费的,而男人就算上了月球,你要是不拿出一枚一元钢蹦儿,投进“钢盔儿”自售机里的话,丫也不会给你一个“钢盔儿”。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女人完全扭转了乾坤;不;应当是颠覆了乾坤,当女主外男主内的条例列入法律时;男人就完全成为社会发展的终极产物——标准的家庭妇男。所以在以后的年代里;男人只有在厕所里颓废地叼着一块五一包的劣质香烟;老泪横流地聚成一小撮相互倾诉心声。因为这里永远是男人的天下,或许到那时只剩这里是男人的天下了。男人出了厕所以后还必须要咀上一块口香糖。不;那时女人已经完全掌控了男人的经济命脉;如此一来男人理所当然是买不起口香糖了;所以只有在出门前嚼上一头紫把儿大蒜;以去烟味;防止回家后老婆拿出满洲十大酷刑来拷问你——是不是有小金库;要不那里来的钱买这麽好的香烟;是不是用这笔钱在外面养了小老婆。

  我注视着那个“男”字,注视着,注视着,注视着,视线就被另一股力量牵引到了另一个方向,这种力量源于远古,是女权主义的罪魁祸首,也是我上错厕所的罪魁祸首。

  那个我上次询问厕所具体位置的漂亮小护士与我相向而来。当我们相互平行的那一刻,她还向我莞尔一笑。说实话,也就是我年轻,要给那小九十的老人,非当场晕那儿不可。

  我一转身进了男厕所,筹谋已久的动作自然而娴熟。

  当我出厕所时,又迎面碰见了那个漂亮的小护士。她向我瞠目而视,在厕所门前僵持着。我所记得的,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进了厕所。可是我怎麽就没想到——我们面对面相遇;我出了男厕所;而她却进去了。

  出了男厕所以后,我认真地看了一眼对面房间的门牌;门牌上写着“水房”两个字,然后就自信地对自己说“好!就这样了,绝对没错。”

  我个性中还有一个与马虎相关联与细心相背驰的缺点,那就是我记性不好。所以我常以相关联的事物来辅助记忆,加强记忆。这是我从电视专家讲座中学来的方法,我个人认为这种方法相当有效。所以对于我来说,水房对面是男厕所,也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第二次我看都没看就进了水房对面的男厕所。其实我只是为了洗一洗脸,因为我很睏。洗脸时我听见背后传来阁门打开的声音,有人向洗手池走近。我抬头一看原来是那位漂亮的小护士,便很礼貌地问候了一下<;语气相当和气,法国男人式的问候>;“值夜班,很累吧”。可是我怎麽就没想到,她是女人,我是男人,而我们同在一间厕所内。

  那位漂亮的小护士木纳在原地几秒钟以后,伴随着一声“啊”的尖叫声,冲出了“男厕所”。这时我才反应过神儿来——她怎麽也跑到男厕所来啦。我出了男厕所,仔细地端详了几秒钟厕所门牌,惭愧地差点找一背旮旯的地方抽嘴巴。什麽关联辅助记忆,什麽狗屁专家。

  但我还是不明白,我到底是怎麽走进女厕所的呢?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位漂亮的小护士,可能是申请调到另一个班了吧。但她并没有给我满世界地做宣传,以至于我还可以苟活于世。

第二十二章 离开医院
22

  我在医院的最后几天里,老人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一到吃饭的时候就对着桌子上的相框说“儿子吃饭了,快下来吃饭吧,一会饭该凉了”。他还可劲儿地让我劝他那相框里的儿子吃饭,对我也是一口一声“大爷”,两口一声“大爷”,叫的我好象真的在那个还没有我妈年代领着他摸过泥鳅似的。事到如今我也只有很不好意思地答应了,因为只要我不答应他,或是叫他“大爷”,他就会双手紧握我的双手,还跟“好容易找着组织似的”,一个劲地说“别别可别这样,差着辈儿呢,这不是折我寿吗”,那血压表心率记仍然一个劲地向上窜<;至少这证明老人生命力十分旺盛>;。有一次我是这样对着镜框里的照片说的——“大哥!你快下来吃饭吧,一会饭该凉了”,老人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时一个劲地对我说“折寿呀。您可别叫他大哥,论辈儿他得叫您爷爷呢!”所以我只能对着相框说“孙贼!下来吃饭吧,定会儿饭该凉了”。这样一来闹得小护士们还以为我是一神经呢。

  每天吃完晚饭以后护士都要给老人打上一针。每次打针的时候老人总会对护士感慨地说“我曾经在猪厂当过兽医,专门给猪打针。我在厂里的打针行业中是出了名的下手狠,每次给猪打针的时候,猪的叫声要比杀它们的时候叫得还要凄惨。现在总觉得你们给我打针是猪在报负我”。后来老人将这一感触逢人必告;一看见拿着针具的护士就大叫“猪又来抱负我了啦!快来救救我呀——大爷——”。你说,人家怎么说也是正届豆蔻年华的大姑娘,一下子就被这位老人说成猪了,人家能受得了吗。尤其对于那些本来就心虚的护士同志而言,这更是犹如荼毒生命般地侮辱。有一次吃完晚饭以后,我去水房洗完碗筷回病房的时候就看见一位本来就心虚,又被老人一针见血的护士在病房门前哭泣,我一时心软就上前劝了两句。

  “呵,您也别哭了。我们这老爷子岁数大了,又得了这种糊涂病,免不了说出几句不中听的话,您多多体谅吧。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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