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的无限恐怖-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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渚身上的存在之力是足以维持三、四十年，虽然她的样貌不会衰老，但是却会因为生命而自然死亡，这对小渚而言绝对是最好的情况。
“碰！”的一声，听到卓慕的话后，秋生狠狠的用拳头砸在桌面上，他用力之大，竟然让桌面发出一声“啪咔”的哀呼，然而也因为用力之猛，所以秋生的手也受了伤，鲜红的血迹沾染了在桌面上，只听他一边砸着眼前的桌子，一边怒吼着：“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秋生……”早苗则是抱住秋生的手，希望阻止他继续下去，但是早苗自己也因为得知这事实而伤痛中，她又何尝不想象秋生那样发泄出来，但是现在的情况却不容许她这样做，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作决定。
卓慕看着古河家的两位，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开口说：“我希望两位，能够认真考虑一下，让渚小姐不要再介入风子的事情，因为那对她的性命有着莫大的威胁，所以……”
“……不能……”还没等卓慕的话说完，秋生已经打断了他的说话，他狠狠的咬着口中的香烟，然后摇了摇头说：“不能阻止小渚，我们……我们没有资格阻止小渚，要让她自己选择未来，所以我们不能阻止小渚。”
“秋生！”早苗很清楚自己女儿的性格，如果让小渚来作决定的话，那么结果是不用多说也能知道的，这时秋生抓住了早苗的肩膀，然后认真地说：“早苗，在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就已经决定了，不是吗？既然我们已经失去了追寻梦想的资格，那么……就让小渚自由选择她的将来和梦想，即使……即使那是一条多么艰辛的道路，我们也没有阻止的权力和理由，对……吗？”
“秋生……”早苗沉默地看着秋生，隔了好一会儿才展颜一笑，她用那种带着沉痛的笑容对着秋生说：“对呢，小渚已经长大了，我们也该让她自己来作决定了。”
看着眼前的两夫妇，卓慕完全不能理解他们的想法，明明只要一个简单的谎言，就能让他们的女儿远离危险，但为甚么……为甚么……为甚么他们要把真相告诉小渚？那根本就不合理！完全不合理！
【难道一个陌生人的性命，就比自己亲人的性命还要重要吗！？那根本就不合理……为甚么？为甚么他们能为其他人做到这个地步？他们是抱着甚么的理念去待人处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卓慕得不出答案，因为他很聪明，也很理智，他并不能明白，为甚么秋生和早苗会作出这种决定，他也不明白，为甚么他们不能够自私一点，只要一个小小的谎言就能改变的悲剧，为甚么他们要正面去面对？
“我明白了。”那天的晚上，在风子入睡后，卓慕、秋生和早苗，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小渚，在过程当中，小渚都是哭不成声，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曾经有过这种的经历，她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自己的父母放弃了追寻梦想，在最后，她抹去了泪水，然后笑着回答：“那么就麻烦店长了。”
“妳……妳的意思是？”卓慕明显的一愕，他一瞬间根本不能够明白小渚的意思，因为小渚的说话，卓慕感觉像是当机了似的，根本就反应不过来，他的世界观像是一瞬间被扭曲了似的。
“我既然承继了爸爸和妈妈的梦想。”小渚展颜地一笑，她的笑容中没有勉强，只有着坚强和肯定，只见她看了秋生和早苗一眼后，才继续说：“那么我就不能让爸爸和妈妈丢脸了，嗯！我一定要加油！要努力！”
“……为甚么？”卓慕听到小渚的话后，低声喃喃的问了一句。
然而因为声音太小，所以小渚根本就没有听到卓慕的说话，她有点疑惑地看着卓慕并问：“是？”
“为甚么！？”卓慕抬起头，他一直以来的不解和情感像是一瞬间爆发出来似的，他高声对着小渚说：“为甚么！？为甚么就要为了一个丝毫不认识的陌生人，就连牺牲自己的性命也没关系吗？那对妳而言有甚么好处？妳究竟是为了甚么而要这样做！？”
“小风并不是陌生人。”小渚摇了摇头，然后说：“她是伊吹老师的妹妹，所以不是陌生人。”
“她只是“区区”一个老师的妹妹而已！”卓慕强调着，他并不能明白小渚的想法，没错！完全不能明白，他开口反驳：“不是父母，不是儿女，不是爱人，妳究竟为甚么而要做到这个地步！？”
“没有“为甚么”
……”小渚摇了摇头，然后回答卓慕说：“并没有甚么“为甚么”，“只是”因为我遇见了，而且……也不单单是一起努力，我也想……和小风一起吃饭，一起玩游戏，因为……小风她，连一天的高中生活也没有体会过。”
“只是因为这样？即使付出自己的性命也没关系？”卓慕不能理解，他真的不能理解，那并不符合逻辑，为甚么就要为一个陌生人冒险，明明就算不由她来插手，不也有解决的方法吗？她的介入，真的有意义吗？牺牲自己性命换来的究竟是甚么？
“嗯。”小渚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温和地笑着说：“而且店长不是有治好我的方法吗？我相信店长一定能够治好我的病。”
“不能理解！不能理解！不能理解！不能理解！”离开了古河面包店后，卓慕独自一人在路上，刚才面对小渚的笑容时，卓慕逃跑了，他不能理解小渚为甚么会有这种笑容，为甚么她就认为自己“一定”能治好，那根本就不合理。
卓慕可以理解人情感的想法，但是却不能够理解小渚那种能为陌生，或者亲人以外的人牺牲的精神，在卓慕的内心深处，生命比一切都重要，除非是为了守护自己心爱的人，除此以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是值得自己付出生命的，以生命作为代价去保护不熟悉的人……
【那是开玩笑吗！？】
第三卷 帕露菲 第165话 帕露菲中的团子（卅六）
【月咏。】
（是的，卓慕大人。）
【妳说，为甚么古河渚会这样做？难道说她不明白风险的所在吗？】
（卓慕大人，根据分析，古河渚极有可能是单凭直觉行事。）
【直觉？】
（是的，也就是说古河渚的行为并没有逻辑可言。）
【……真的是这样吗？】
（是的，除此而外并没有其他的可能性。）
【或许我问错人了……】
卓慕心中其实是明白的，但是他的理智却拒绝他的理解，这个世界确实有像是圣人般的人，他们可以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的性命，即使对方是个毫不相识的人，但是他们却愿意燃点自己生命中的亮光，去帮助别人，就像那位古河家的女儿──古河渚。
在卓慕的眼中，那种人生就像是笑话般的可笑，为了丝毫不认识的人而牺牲自己的性命，那根本就是不值得的，按“等价交换”的条件看来，那根本就是一场不等价的交易，付出和收获，完全不成正比，这种交易究竟有何意义？卓慕希望可以弄清楚。
所以他来到了资料室，卓慕知道这里有一个可以告诉他答案的人，有纪宁的声音仍然如此地令人感到平静，她为卓慕送上了一杯咖啡，然后才有点担心的问：“卓慕先生怎么了？妳有烦恼吗？”
“能看出来吗？”卓慕苦笑了一声，然后轻轻的呷了一口咖啡。
有纪宁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卓慕，当咖啡杯快要见底时，卓慕才开口说：“有纪宁，可以问妳一个问题吗？”
“是？”有纪宁表现出一丝的疑惑并问。
“为甚么妳要一直帮忙那些人？”卓慕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继续开口说：“他们只是不认识的陌生人而已，帮助他们妳能得到甚么好处？而且……如果遇到危险的话……”
卓慕知道有纪宁是镇上小混混的心灵庇护所，几乎所有的小混混或多或少都受过有纪宁的恩惠，有纪宁是如此无私的为众人付出，她没有渴求任何的回报，只是一直默默的努力着，帮助着其他人。
“嗯～～”有纪宁摇了摇头，然后回答卓慕说：“不是的，我得到了很多，得到了很多在学校学不到的事情，我学会怎么聆听别人的说话，也学会了怎么为别人设想，在帮助别人的时候，我得到了快乐和满足，大家都是好人，所以我相信他们不会伤害我的。”
“相信……”卓慕想起小渚说过相信自己，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才喃喃的说：“又是相信吗……？”
“啪～”的一声，有纪宁突然合起了她手中的书本，只见她突然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本小小的书，然后“啪啦啦”的翻着，隔了好一会儿才对着卓慕展颜一笑，然后才说：“卓慕先生，要不要我们来玩一个咒语？”
“咒语？”卓慕有点愕然的问有纪宁，他这才记起有纪宁有喜欢和别人玩咒语的习惯，只是一直以来有纪宁没有这样对卓慕说过，卓慕久而久之也就忘记了，没想到有纪宁却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来。
“嗯。”有纪宁笑着点了点头，她来到卓慕的身边，然后一把抓住卓慕的右手，并且闭上了眼睛说：“首先～要抓住对方的手，然后其中一人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绝对不会撞上”三次……”
卓慕就这样感受着有纪宁的手上传来的温暖，以及她低声喃喃的三声“绝对不会撞上”，当她念完后就继续说：“然后，没有闭上眼睛的另一个人，就带着闭上眼睛的人环绕着学校走一个圈。”
【呃！？】
卓慕有点愕然地看着有纪宁，他并不是不知道这个咒语，相反他对这个咒语清楚得很，这个咒语……或者应该说是游戏，目的是在培养双方的信任，但是他却不明白有纪宁为甚么要在这个时候玩这个游戏，感受到卓慕一动也不动的有纪宁握紧了一下卓慕的手，然后笑着：“卓慕先生～快点开始吧～要是十分钟内不能环绕学校走一个圈咒语就不灵验了的喔！”
“……那好吧。”卓慕点了点头，然后拉着有纪宁开始往外走，本来卓慕还以为有纪宁会十分害怕，然而出乎卓慕的想象，有纪宁却是十分的平静，无论卓慕走到那里，她都会紧紧的跟着，而且眼皮也完全没有动，卓慕知道有纪宁是完全地信任着自己，所以才会有这种表现。
环绕学校一圈很快就完成了，值得庆幸的是在路途上没有遇到任何的麻烦，两人十分平安地回到了资料室，卓慕看着那一如既往的资料室，心中不禁呼了一口长气，然后才对着有纪宁说：“好了，我们回到资料室了。”
“是。”有纪宁笑着张开了眼睛，在整个过程中，她都是笑着，而且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跟随着卓慕，即使卓慕停了下来，她也不会发问，直到回到资料室并听到卓慕的话后，她才张开眼睛对着卓慕说：“然后就轮到卓慕先生了。”
“甚么？我也要！？”卓慕看着有纪宁并问，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咒语”竟然只完成了一半。
“对。”有纪宁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抓住卓慕那本来已经松开了的手，只见她认真地看着卓慕，并且对着他说：“先闭上眼睛，然后在心中默念三次“绝对不会撞上”
……”
【绝对不会撞上……绝对不会撞上……绝对不会撞上！】
卓慕看见有纪宁认真的神情后，先是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并默念了三次，只听隔了一会儿，有纪宁的声音从卓慕的身旁传来：“念好了吗？”
“嗯。”卓慕点了点头，虽然他因为超人的能力，能够轻易地听到四周细微的声音，但是这并不代表听觉能代替视觉，他一瞬间感到四周的感觉只余下那一只温暖而又柔软的小手，除此以外，世界的一切都将是冰冷而危险的。
卓慕只感到有纪宁往前踏了一步，他连忙就跟着踏了一步，那是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他一瞬间甚至想张开眼睛，卓慕有纪宁的声音却适时传来：“如果张开眼睛的话，咒语就会失效了喔～”
“……”卓慕点了点头，他强认着张开眼睛的冲动，然而当有纪宁每踏前一步，他的心中就是一跳，那像是手中唯一的指路明灯将会消失的感觉，虽然心知有纪宁不会放手，而且就算放手了，他也能张开眼睛，但是那种略带深寒的感觉，却一直纠缠在他的内心。
有纪宁的每一停、每一顿都让卓慕有种疑惑当中带有心惊的感觉，卓慕并不是没有遇见过危险，但是不知道为甚么，当闭上了眼睛，手中只有那只温暖的小手时，一切的恐惧就像潮水般汹涌而至，纵然他明白不危险，纵然他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却都像是无用之功，失去光明的黑暗不断入侵着他的内心。
卓慕忽然很希望有纪宁可以和他说话，虽然能听到有纪宁的呼吸声，能够感受到她身上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