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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喜乐公子-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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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齐哀帝四年,齐御殿威尉、都指挥使梁竟弑君,于中都加冕称帝,改国号梁,改元晟天。

    梁晟天四年,帝平四海,分封麓、胤、燮、慎、淮、卫、楚、煜、雷州九国。

    梁晟天九年,帝崩,谥号端,史称梁端太祖皇帝。其二子梁玉承帝位,改元裕安。

    梁裕安三年,瀚州原铁骑越天荡山脉,击梁朝胤国,阵斩胤公。帝怒,陈兵百万,溃敌于锁河山下。

    梁裕安四年,帝令筑锁河北关,以御瀚州铁骑。

    梁裕安十五年,帝崩,谥武。其长子继帝位,改元康隆。

    梁康隆三年,燮地动。朝议以为本朝杀伐罪巨,天怒。帝巡燮,登雁荡山,上罪己诏,大赦天下。

    梁康龙四年,瀚州有流星出北天,南越雁荡山脉,其大如斗。帝巡胤,登锁河北关。

    梁康隆七年秋,雷州叛,击燮。燮公惧,东逃入慎。帝怒,令慎公斩之。慎公遂斩燮公,并其随从家眷一百五十七人。燮羽将军苏琢入燮公殿窃兵符拒雷军。

    梁康隆八年chūn,苏琢溃雷军,平雷州叛。帝悦,以为燮公,并雷州入燮。

    梁康隆十年,楚涝淮旱,民不聊生,流民入煜、胤。

    梁康龙十一年,胤公薨,其三子乱,帝平朝议,曰且观之。

    梁康隆十二年,胤地平,长公子梁颂入中都朝帝,帝以之为胤公。

    梁康隆十三年,帝崩,谥庄。长子梁丘继帝位,改元安平。

    梁安平二年,麓大雪。

    梁安平三年,麓饥民入胤,胤公闭关拒。民西出麓瀚关。

    梁安平四年,帝崩,谥惠。子梁中继帝位,改元建安。其时帝年幼,以中枢左右太师刘光远、吕颜荟并大将军洪庆统领朝议。

    梁建安元年,帝诏胤公梁颂,令其开关以抚麓民,并令胤地赈麓。颂以之为非帝本愿,坚拒帝诏。

    梁建安二年,刘光远上疏,劾胤公不尊王训、佣兵自重共十罪。帝令自辩。胤公怒而举兵。大将军洪庆战而不胜,阵亡。

    梁建安三年,胤公入中都,朝而不跪,庭杀左太师刘光远。帝抚之,加中枢左太师、辅政大臣、太子太傅、中都威卫使。

    梁建安四年chūn,吕颜荟密函慎公。慎公勤王,出锁河山。梁颂自将胤地兵马,战于中都城下。慎公不敌,溃,中流矢。秋,慎公薨,长公子梁锋承慎公,令建锁河南关。

    梁建安五年,诸侯勤王,败梁颂于锁河南关,颂归胤地。吕颜荟议诸侯兵入胤,皆不应。

    梁建安七年,帝亲政。秋,瀚州铁骑破麓瀚关,入麓。麓公薨。公子戚安入胤。胤公以诸侯礼迎之。

    梁建安八年,燮公苏琢令长公子苏郃北击瀚州,瀚州铁骑归,郃避而不应。冬,戚安归麓,为麓公。

    梁建安十年,燮公薨,燮民长哀。长公子苏郃朝帝。帝以之为燮公。

    梁建安十二年,燮公疾,令其弟渊犀侯苏昉入墨离城主政。
第一章 春风不度玉门关
    ()    正是燮州草原上的盘马藤花开的季节,满地星星点点的黄如同在翠绿的毯子上燃起了一簇簇明亮摇曳的火苗。从北方遥远的瀚州吹过来的干冷的风,经过了雁荡山脉的梳理,吹过燮州草原的时候就仿佛少女柔顺的头发,丝丝缕缕都散着盘马藤悠远的香气。若是哪年南风急了,从崖海里带来的水气横渡凤翔山脉后依然充沛,就在燮州草原上和瀚州的风拼杀一场。杀得整个燮州草原都是迷迷蒙蒙的雾气。那样的年月,盘马藤总是开的极旺盛,在雨雾里看去,那些星星点点更像是跳荡的火苗了,让人看着看着就感觉暖暖的。

    已是rì落西山的时候了。远远的能看到牧民骑着健硕的马,挥着长长的套杆,赶着大片大片的牛羊从那片火红的晚霞里走过来。那片晚霞也跳荡着,就好像遍地的盘马藤妖妖娆娆的开到了天上,开到了太阳里。

    年轻人就躺在山坡上,看着那片晚霞,那片盘马藤,还有那片归来的牛羊。他双手枕在脑袋后面,嘴里衔着根嫩绿的草叶,吹着一支断断续续的曲子。右腿撑着地,左腿搭在右腿曲起的的膝盖上,随着曲子一晃一晃的,就好像燮州草原上随处可见的懒散牧人。

    他微微扬了扬头,吐出嘴里的叶子,从腰后面拽出个皮囊,打开塞子喝了一口酒,顺手把皮囊塞在了脑袋后面,又摸索着拔出根草叶,放进嘴里继续吹着断续的曲子。

    远处却传来健马疾驰的声音。年轻人微微一愣,又满不在乎地闭上了眼睛。

    两匹黑马从山坳里冲过来,却在离年轻人二十丈之外惊得双双人立起来——一只巨大的,花斑猫一样的猛兽从旁边长草中冲出来,冲着马上的骑士发出威胁的低吼。一个骑士猝不及防,从马上滚了下来,另一个则努力夹住坐骑,又用力拉住旁边的那匹黑马,冲那“猫儿”说到:“雪儿,别闹!我是来找公子的。”

    那“猫儿”却不理他,只是冲着摔倒在地上的那人低吼。马上的骑士无奈,只得拢了嘴,冲山坡上的年轻人喊道:“公子,燮公爷命鸿胪寺卿颜大人前来传话,让公子立即进墨离城!”

    年轻人缓缓坐了起来,嘴里的叶子吹出一声高亢的音调。那“猫儿”当即抛下面前的两人,转身扑倒刚才藏身的草丛中衔起一物,又冲年轻人跑去。

    马上的骑士下马扶起地上那人,那人面sè犹自惨白,嘴唇不断哆嗦着,看起来不像是骑惯马的人,反而带着浓浓的书卷气。年纪又不大,倒真像是个书生。另一个却是面容刚毅,腰间还挂着长刀,却是名武士。

    那武士扶起书生,嘴里低声道歉:“颜大人,那是公子去年在雁荡山里捡回来的一头雪豹,看它乖巧就养在身边,平素和公子形影不离。没想到今rì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勿怪。”

    书生听了忙到:“不敢不敢。只是这两年疏了弓马,今rì倒出了个大丑。叶哥儿也不要叫什么颜大人了,倒显得兄弟间生疏的很。”

    武士不再答话,只是笑了笑。两人说话间已走到年轻人身边,年轻人却不起身,只是揉着那豹子的脑袋。那豹子嘴里低声鸣着,低着头只顾在年轻人怀里撒娇。

    书生躬身行了一礼:“侯爷,燮公令下官传话,让侯爷即刻启程,入墨离城。”

    年轻人低低“嗯”了一声,揉着豹子的脑袋低头沉思良久,问道:“我那兄长又病了罢?”书生恭声答道:“燮公cāo劳政务,颇多忧心,最近沉疴又犯了,这几rì咳得厉害。”

    年轻人长叹一声,站了起来,却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向前走。那豹子极为乖巧,低头衔起年轻人的酒囊,跟在后面。武士和书生也各自牵了马跟了上去。

    转过这座小山,却是一片牧民的帐篷。正是晚饭的时候,家家飘着浓郁的nǎi香。帐篷间玩闹的孩子看到三人两马一豹迤逦走来,纷纷冲过去抱着那豹子不松手。年轻人也不管,只是走进一顶帐篷,取了自己的东西,打成个小包袱,又顺手把自己的钱袋扔在了矮几上,转头出了帐篷。外面,那武士已经寻到了年轻人的拴在帐篷外上的马,上好了鞍鞯马镫。

    年轻人跃上马背,冲那豹子打声呼哨,拍马冲了出去。

    那豹子微微愣了下,小心地挣开那群孩子的手,衔了酒囊追了上去。另外两人也不敢怠慢,纷纷上马疾驰而去。

    颜静洛骑在马上,努力控制着这匹燮原马。这匹从侯府里骑出来的马却是极为驯良,根本不需他做太多的cāo控,慢慢的,他的心思就跑到了前面那个年轻人身上。

    燮渊犀侯苏昉,是上代燮公苏琢的次子,幼时聪慧,极得燮公喜欢,延请燮琛渊阁大学士孙芸为其师。苏昉七岁为文,孙芸愧而辞,曾对燮公说:此子只可师天地。燮公大喜。谁知苏昉慢慢长大,却不复年少时的聪明好学,整rì呼朋唤友,走狗斗鸡,倒变成了个纨绔公子。燮公多次教训,甚至在建安五年出兵勤王时把他放到军队里,谁也不知征途中父子两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只是燮公归来后就将苏昉封到了滁雷县,做了滁雷县伯,远离了墨离城,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燮国疆域广大,梁庄帝康隆八年又将雷州并入燮州,燮州由此成为大梁面积最大的诸侯国。燮国面积三分之二是燮州草原,只有东面靠近慎国的三分之一的土地适合耕种,两代燮侯都将都城定在东面的墨离城,东近慎国,北近瀚州,南通煜国。经过五十几年的发展,逐渐形成了以墨离城为中心的繁华地带。苏昉分封的滁雷县却是在燮州草原的西南,倒是离着化外之地的雷州近些。

    现任的燮公苏郃是苏昉的长兄,比苏昉大三岁。苏郃体弱,却是四年前北击瀚州落下的旧伤。苏郃即燮公位后,曾有人密谏苏郃,建议将苏昉迁到雷州。苏郃一笑,却进了苏昉侯爵,封渊犀侯。

    渊犀侯苏昉几乎不问滁雷政事,全部的事情都交于伴当苏叶——想到这,颜静洛偷偷看了看旁边马上的年轻武士——自己却总是匹马独行,逛遍了燮州草原上的每一个部落。据说还曾进过雁荡山脉:看那头叫雪儿的豹子,渊犀侯不仅进过雁荡山脉,还曾深入到雁荡极北雪封的绝顶。

    颜静洛原本是燮州草原上普通牧人的儿子,康隆七年,雷州叛乱。叛军在整个燮州草原上烧杀抢夺,颜静洛的父母也死于兵乱。后来苏郃的父亲,上代燮公苏琢聚兵平叛,终于将叛军全歼在凤翔山口。颜静洛自小在草原流浪,十二岁时遇到一个邋邋遢遢的老酒鬼,颠颠倒倒的教他读书识字。三年前,老头不知所踪,苏昉却走进了他肮脏破旧的帐篷。

    颜静洛跟了苏昉三个月,整rì在苏昉耳朵边念叨为官者如何为将者如何为王者如何。苏昉不胜其扰,扯了张纸随手写了几个字,用火漆封了,让颜静洛送到墨离城燮公苏郃手里。

    那信上只有六个字:可为鸿胪寺卿。

    颜静洛就这么做了鸿胪寺卿。

    三人驰回滁雷县,进了渊犀侯府。说是侯府,倒不如墨离城的豪贾大富的宅子富丽堂皇。门口倒是有两个卫兵,偏偏嬉皮笑脸的和街上的小贩斗嘴,看到侯爷回府,不迎不接甚至动都没动。颜静洛三年前就对这种场面极有怨言,今rì看到反倒是见怪不怪,只是想着渊犀侯进墨离城是万万不能让这群惫懒之徒跟着的,以免丢了侯爷的面子。

    侯府中倒是显得颇为拥挤。平时苏叶代苏昉主政,遇到处理不了的事情总向苏昉求教,一来二去苏昉烦了,不知道从哪儿招了一大帮门客养着,让苏叶有事找他们商量,自己依旧做自己的纨绔公子。

    那帮门客有十几个,颜静洛倒是大多数都认识。那帮门客平rì里总是噪杂吵闹,有点儿什么事儿都要闹的沸反盈天。以前苏昉若是不出门,就坐在檐下听他们吵得天昏地暗,边听边摇头晃脑,时不时还煽风点火。

    今rì倒是颇为安静。颜静洛这么想着。

    一个老者看到苏昉进来,就急匆匆站起来,问苏昉:“侯爷以为如何?”苏昉静静地看着他,许久后才反问道:“夫子以为呢?”

    老者答道:“chūn风不度玉门关。”

    苏昉哈哈大笑:“心中无关,又有什么玉门关金门关!”

    老者一呆,再不说话。颜静洛认识这个人,叫詹天毓,白发白须,说话总是故作高深,今rì与苏昉的问答更让颜静洛摸不着头脑。

    苏昉令詹天毓统领侯府事务,就带着苏叶与颜静洛还有那头叫雪儿的豹子出发了。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那雪儿突然钉在了地上,转头朝来路低低吼起来。三人一愣,勒马候在道旁。过了一会儿,两骑从后面追了上来,颜静洛认出正是侯府门外那两个惫懒的卫士。

    那两人远远看到雪儿,高兴的疾呼“公子”。奔到苏昉跟前,也不下马,就大大咧咧的说:“詹老头说我俩没见过世面,想让我俩跟公子到墨离城去长长见识。”另一人接到:“哼,明明是詹老头觉得自己无法服众,就先找个借口把我哥俩支开,这下侯府可真成了他的天下了。”

    苏昉大笑,再不答话,纵马奔去,颜静洛虽然还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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