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四)浮生未远-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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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远大约猜出了这个一向颇为英勇的师兄此刻是近乡情怯了，也不言语，靠着树双手环抱打量起四周来，夙瑶看哥哥如此老神在在的模样，也便不去理会师兄，伸手偷偷地像小时候一样拉住了哥哥的胳膊，乖巧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嘴角噙起一个轻浅的弧度。　
　　倒是一向急性子的夙莘在玄震第三次抬起手又停在门前的时候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前叩响了门环，玄震面上一阵错愕，然后不知是释然还是失落的笑了出来。　
　　叩门声响了一阵，玄震的表情从原来的释然到失望到期盼到惊慌道黯然，终于在他的表情开始向绝望转变的时候，门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玄远微微皱起眉头，脚步虚浮，带着一种拖沓的感觉，这是久病或者是体虚到了极致的人才会有的特征……顺便伸手拉住听到脚步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转身要跑的玄震。　
　　　
　　“谁？”　
　　朱红色漆的大门打开，露出一张和玄震七分相似的脸庞，只是面色有些苍白，看起来没有玄震那么有生气，如同夜半湖面上的碎月般清冷的面容在看到此刻反倒镇定下来的玄震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　
　　然后出乎意料地狠狠地将门甩了上。　
　　　
　　“……”　
　　夙莘揉了揉差点被砸到的鼻子，瞪大了眼睛嘀咕了句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恩，存稿……存稿……我以为还能多撑会，结果……　

存稿箱快要被乃们榨干了啊！！！看着它那么辛苦的份上，给点评论撒点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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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莘，未来的御姐，现在还是个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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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炼，被抢了徒弟的模样　




父母兄弟　

　　“小承啊，是大哥不对，大哥不该一句话不说就和爹娘赌气离家，至今才回的~”　
　　玄震一点形象也没有地整个人贴在了门上，可怜兮兮地敲着门，看得夙瑶别过脸去，连玄远也不由得目光四处游移了下——他极为悲凉地发现，虽然周围的人在碰到他的视线的时候都会装作不经意地移开，但是那越来越多的人数和时不时故作不经意投来的目光，都在告诉他今天他们的脸都被那个掌门大师兄丢尽了……　
　　只希望没有人认识琼华的衣服，也没有蜀山弟子碰巧经过……　
　　倒是那个正在丢脸的人一点也没有自觉，更加凄厉地哭诉起来。　
　　“小承啊，大哥知道错了，你就让大哥回家吧~”　
　　　
　　“回家？”　
　　门里传来一阵清冷的声音，伴随着几声闷闷的咳嗽。　
　　“你不是走了，现在还回来做什么。”　
　　　
　　“……”　
　　玄震顿了顿，半晌才低低地开口。　
　　“小承，你不懂的。”　
　　　
　　“是啊，我不懂，”　
　　那阵声音显得有些激动，咳嗽声也越发频繁了起来。　
　　“我不懂爹爹每每皱眉是为了谁，我也不懂娘亲夜夜垂泪是为了谁，我更不知道爹娘临去前惦记的人又是谁！！！！”　
　　　
　　“你说……”　
　　玄震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结实的身体颤抖了下，声音也变得飘渺起来，他扯起嘴，试图勾出一个一贯的笑容，却古怪得和哭一般。　
　　“爹娘……去了？小承，你埋怨大哥不回来没事，不要拿爹娘开玩笑啊，你开门，开门！！让我见见爹娘，他们在里面看着对不对，等着我这个不孝的儿子回来给他们看笑话对不对，对不对？！！！”　
　　玄震一拳敲在大门上，那实木的大门竟是硬生生裂开了几道缝隙，他将头埋在臂弯里，沉默着不再开口。　
　　夙瑶眼底微微泛红，伸手抓住了玄远的手，呢喃着低语娘亲，玄远眼底闪过一抹黯然，伸手抚摸着夙瑶的头发。　
　　　
　　门里沉默了许久，那个声音才再次响起。　
　　“慕容震，你在骗谁，我？还是你自己？”　
　　原本激动的声音重新变得清冷起来，带着一丝深深的疲惫。　
　　“你走吧……娘亲他们也会希望你是琼华的大弟子而不是一个成天惹是生非无所事事的混混的……走吧，走啊！！”　
　　　
　　玄震闷闷地出声。　
　　“对不起，如果小承你日后有难，哪怕是赴汤蹈火，我亦在所不辞……”　
　　　
　　“我不要你的赴汤蹈火，我只要你离开，马上！立刻！！！”　
　　　
　　玄震慢慢的后退，平日里不是挂着沉稳地笑容就是带着爽朗地大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阴沉得有些可怕，冷冷地扫了恰巧在他面前不知所措的夙莘一眼，也不看玄远和夙瑶，一个人向远处走去。夙莘被他冰冷的眼神一震，回过神来焦急地看了玄远一眼，想要追上去，玄远按住她的肩膀，摇了摇头，示意明显在担心的夙瑶追上去。夙瑶顿了顿，迈开脚步朝着那个渐渐缩小的身影追去。　
　　夙莘呆呆得看着那两个身影，玄震虽然抗拒了一下，却还是乖乖地任由夙瑶拉住了手，那个比夙瑶高大了不少的身影居然将头埋在了比他矮了一截的夙瑶的肩上……一只手挡住了她的视线，抬头，正对上一双带着和煦的笑意的眼睛。　
　　玄远浅笑着敲了敲夙莘的脑门，后者抱着脑袋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他。　
　　“非礼勿视啊，师妹你应该明白玄震师兄对阿瑶是不同的吧？”　
　　夙莘呆呆地点点头，茫然地眼睛里慢慢浮现出一丝了然，然后充满兴味地低头去看，河畔边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那两个绯闻男女主角的身影，一时间不由得撅起了嘴巴。　
　　玄远也收回了视线，有阿瑶跟着，玄震师兄应该也不会有事的，但是……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　
　　他淡淡地开口，听到门后的呼吸猛的一顿。　
　　“玄震师兄很难过，他曾经跟我提过，他的爹爹虽然很严肃对他也挺苛刻还强迫他练武练到筋疲力尽，但是却会记住他喜欢的东西和不喜欢的东西，他在琼华那么多年也没有忘记又一次爹爹罚他跪了半宿使得他又累又饿昏过去后那一声沉重的叹息和脸颊上的那一抹粗糙和温暖。而他每次吃到什么好吃的东西的时候总会低喃着这个娘一定会喜欢然后呆呆地看着它发愣，他说无论吃到什么都比不上那一次娘亲做的野菜粥，那是家里仅剩的米饭和娘亲在地里挖来的野菜，总共就只有四碗，他还小，不懂事，喝了一碗还想喝，最后他的娘亲只喝了半碗。后来弟弟出生后家里好了起来，吃的好吃的也多了，却怎么也比不上那一碗粥……”　
　　　
　　“够了……”　
　　门里的声音带上了一抹哭腔。　
　　“够了！！”　
　　　
　　“还有他的弟弟，小小的那么一点儿，就老成的和大人一样，板着脸无论做什么都是规规矩矩……”　
　　　
　　“够了！！”　
　　门那边的咳嗽声剧烈地响了起来，玄远心底一颤，忙施展了一个雨润，那边的咳嗽才渐渐平缓下来。　
　　“既然那么想念，为什么不回来看看？！！哪怕一眼……一眼也好……”　
　　　
　　“……”　
　　玄远抬起头，眼底倒映着天空的苍蓝，唇角的弧度也寂寥了起来，不过十二岁的模样，却让人觉得他已经历经沧桑。　
　　“很多时候，不是想不想，而是能不能。身不由己，那是多么无奈的一个词……”　
　　　
　　“……爹娘没有怨过他。”　
　　门后的声音带了一丝冷讽。　
　　“身不由己，那不过是不愿尽力的推脱而已。”　
　　　
　　“……你以后会明白的。”　
　　玄远也不愿多说，远远地也能看到夙瑶和玄震并肩的身影了，虽然面色依旧是不愉，却比之前好上了许多。　
　　　
　　“我不会原谅他。”　
　　门里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也不会见你们。请回吧。”　
　　　
　　“那也请你不要拒绝你大哥的一片心意，也许你不需要，但是你日后的孩子，妻子朋友有可能需要。”　
　　玄远也淡下了神色。　
　　　
　　“……”　
　　沉默良久，门里才低低地传出一声。　
　　“好。我答应。”　
　　　
　　玄远点了点头，虽然明知道门里的慕容承看不见，却依旧柔和了唇角的弧度，层层叠叠的温柔从他泼墨远山般淡然的眼底晕染开来。　
　　夙莘张大了嘴，一时也不知道是该惊讶还是该惊艳了。　
　　夙瑶远远地看见了自家哥哥，低头看了眼被玄震紧紧握住的手，虽然年纪尚幼，却也不由得红了脸，匆忙地挣了挣，玄震也不多求，顺着她的力道松了手，脸上的表情不太清晰，明明是浅浅的微笑却带着疲倦和忧伤。　
　　“小承他……”　
　　玄震知道玄远的性子和能力，但是对于自家弟弟从小的犟脾气却更是没辙，看着紧闭的门扉时眼里还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失落和悲伤。　
　　　
　　“他一时想不明白而已。”　
　　玄远伸手按了按想要插嘴的夙莘，眼角瞥了瞥门缝里依稀可见的那一抹浅白。　
　　“他答应了。”　
　　　
　　玄震勉强笑了笑，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无比熟悉却又变得陌生起来的房屋，迈开步子向陈州城外走去。　
　　“我们走吧，还要去寿阳呢，时间不多，要去得趁早啊……”　
　　走了几步，又期待地回头看了眼，却依旧是紧闭的门扉，连那一抹浅白的衣摆也隐没了去，强作的笑容也从他的嘴角消失了。　
　　　
　　夙瑶靠到了玄远的身边，担忧的视线扫过前面一贯爽朗的师兄落寞的身影，落到了听到寿阳的时候明显身子僵硬了起来的自家哥哥，伸手握住了他冰冷的手。　
　　“哥哥……”　
　　玄远放软了身子，浅笑着回握了她的手，摇了摇头。　
　　“没事，我早就没事了……”　
　　夙瑶怀疑地盯着他明显白了下来的脸色，却也没有言语。似乎也觉察出了什么的夙莘一改往日大大咧咧的模样，沉默着乖乖地跟在他们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我个人为紫英上山找了个理由，那就是玄震师兄临终托孤啊~~呵呵，说着玩的　
其实这里都算是过度章，怎么着，阿远碰到霄哥的时候实力不能弱不是　

另外，今天两更，看我如此勤劳的份上，给花吧，给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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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的慕容承大概就是这种感觉，紫英的那张脸啊~~~~　




前尘过往　

　　比起陈州的繁华中带着盛世的虚浮，寿阳就显得古朴大气的多，然而，没有人知道那里面又掩埋了多少龌龊的事情。阳光下的影子，总是上不了台面的。　
　　玄远仰头看那高高的城墙，当初和娘亲一起离开的时候，在这里的那两个士兵的贪婪的模样以及娘亲眉头轻蹙的忧伤和临去前回头一瞥时的悲哀决绝都刻在了他的心里，也是从那一刻，他从原来那个喜欢腻在娘亲怀里撒娇的男孩开始成长，慢慢成熟。那一天，他也是这样抬头看着高大的城墙，阳光透过女儿墙刺痛了他的眼睛，而沉浸在阴影中的幼小的身体，却是寒到了心底。　
　　光与影，从来都是共存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试，玄震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但是他的笑容却在没有了过去的爽朗无惧，带了些浅浅的忧伤，看起来成熟了许多，反倒是更配得上他平日里沉稳地形象了。　
　　成长，始终不是一个轻松愉快的过程……　
　　“啊，听闻寿阳城外的八公山上经常有野兽伤人，最近更是相传多了几只妖兽，不少上山开荒的农民都被咬伤了。”　
　　他轻拂衣服下摆，掸去高空飞行时不慎沾染的尘埃，眉眼间带出琼华派掌门大弟子应有的威严和气势。　
　　“玄远师弟和夙瑶师妹，你们可先去处理事情，我和夙莘师妹去打探打探。”　
　　　
　　玄远点点头。　
　　“那就有劳师兄了。”　
　　顿了顿，他依稀记起一些事情。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师兄你可以去铁泽居问问，那里对于这种的消息应该比较灵通。”　
　　　
　　“我明白了。”　
　　玄震点了点头，视线四下里扫了扫，在对上夙瑶的眼神时不由得柔和了一晃。　
　　“半个时辰后在这里汇合。”　
　　夙莘两边看了看，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漫步在寿阳城的大道上，耳边传来小贩的吆喝声，一声声唤醒了沉睡已久的记忆，儿时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娘亲温暖的拥抱，开心的微笑，是那时小小的自己最甜蜜的幸福，而比自己小了一岁的妹妹虽然有时候会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没有生气惹得一向爱笑的娘亲落泪，但是大部分时候逗弄她惹得她咧嘴笑得见眉不见眼也是儿时的自己的一大乐趣。　
　　想着，玄远不由得伸手揉了揉已经长大的妹妹的头发，夙瑶奇怪地歪了歪脑袋，疑惑地看着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