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战纪-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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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又惊有怒，心神乱了，口中奇道：“你是如何得知？”
张小龙欠身不答反问道：“我有一事不明，高明上校杀人避祸，为好友报仇，我非常理解，换做是我也会如此，只是不明白为何要建立这么一支海盗团，这其中是否有隐言？”
高明冷冷道：“这和你没有关系……”话到此处却被张小龙打断：“我说出来，自然是和我有关系，大概经过我已了解，一切开始都是因为海明，其间细节就不必说了，他说服了你，提供资金和装备让你训练出一批星际海盗，这几年来颇有收益是吧？”
高明更是惊讶，极其隐秘的事，却好象家常闲话一样被张小龙一语道破，高明一言不发额头隐现光亮，一席话竟让他生出冷汗，犀利的眼神望向张小龙，对方也在望着他，两个目光交会，高明只觉得对方眼神深邃，向是无尽的海洋，瞬间便将自己的目光吞噬。
高明没有回答，神情颇为奇怪，张小龙继续说道：“高明上校，你是一个经过中傲严格训练的军人，难道你心中就没有自己的信念？当年雷云的死，不能说全是别人的错，他也有错，他错在太贪心，妄想以手中的秘密要挟那人，所以才有杀身之祸，这些你应该清楚，你杀那人为他报仇，本也无可后菲，可是你和海明狼狈为奸，为害一方，在此祸国殃民，真是讽刺，你忘记了自己是曾经也是军人，只为雷云一人之死而害千人万人，说你泯灭天良一点也不为过，你那双沾满鲜血的手，在你拥有无数财富之后，能让你的心安静下来吗？”这翻话句句击中高明的要害，长夜漫长，午夜梦回，常有死怨噩梦僵生，寝食难安，使得近年来高明身体每况愈下，脾气更是暴躁。
高明胸口上下起伏，仿佛受到极度的惊吓一般，眼神离散，张小龙冷眼静看，当他得知高明心中的秘密，心念一动，想起了心理医生韩千，尝试着催眠高明，没想到竟然一试成功：“太神奇了，心理学！竟然能将这老家伙给催眠了，我明白了，他早生悔恨之意，只是自己尚未发觉，这样看来催眠他到不是一件坏事，虽无坏心，却成坏事，高明呀！究竟是命运和你开得玩笑太过了，还是你和命运开了一个过火的玩笑，谁能分得清楚。”多愁善感是韩千的脾性，不想捎带着给激发出了，张小龙发觉之后，当即平复心境，暗中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为他人感慨的时候。
“我想问你，你知道海明是什么人吗？”高明此时神志混沌，顺口答道：“奸诈之人，我与他只是互相利用，他出钱，我出人，事成之后五五分帐。”
张小龙点点头道：“这么说来，你并不知晓他的来历了？”高明茫然地摇头，神识随在，意识却模糊，一切心中明了。
张小龙叹气道：“唉！如果我告诉海明是一日帝国的间谍，而你却是帮助间谍破坏中傲安定民生的帮凶，不知觉间已成了身负骂名的奸人，不知道你会作何感想？”
此话一出，犹如平地一声雷，惊得众人一头冷汗，高明迟钝地问道：“海明是一日间谍，可有证据？”此时他已被催眠，但见其双手用力劲攥，这是他的浅意识行为。
张小龙轻点“鹰眼”命令道：“大毛、二毛把海明带出来吧！”然后双目望着高明等人继续道：“我也是偶然之间发现这个秘密，从一个一日间谍口中得到这个消息，知道一日人称这项间谍计划为什么吗？”众人摇头，神色茫然，张小龙顿了顿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项计划名为‘蚁穴’，就象蚂蚁掏空古代河堤一般，一点一分蚕食，从内瓦解，他们长久处心积虑制定这一计划，几十年来分作数批，秘密向中傲遣送30万人，这些人当时最大10几岁，最小的5、6岁，但却如今或是已成军中将领，或着星际中的富豪，甚至政府高官，各行各业都有，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从内部破坏，瓦解中傲力量，当年的蚂蚁此时却成了硕大的蛀虫。海明先生，我说得对吗？或者说你的一日名字更为准确，井上泽仁先生。”海明嘴上鲜血直流，本以为是张小龙肆意报复停车场一事，不想一路走下，听到的言语，心头犹如雷击一般，方寸尽失，对方竟然对“蚁穴”计划知之甚详，手脚不住颤抖，这才明白赵家兄弟为什么要敲掉他的牙齿，就是不让他服毒自杀。
张小龙悲愤不已，说得动情：“高明上校，你被人利用，一直在充当蚂蚁的爪牙，可叹、可悲的是你竟然毫不知情，若到了中傲破国覆灭之日，我真不敢想象你该如何，便是你死上千次万次，如何能赎祸国之罪！”此番话语说得甚重，高明气急不顺，血气翻腾，大叫一声喷出一口血来，身后部下急上前搀扶，高明甩开众人，双目失神口中喃喃道：“我到底做什么！啊！”悲上心头，又喷一口鲜血，颓然坐到在地，年轻时抱着矢志爱国之心，报效国家，虽然犯有命案，却仍心中仍没放下报国之心，不想到头来却被人利用成祸国之人，高明连气带急之下，竟然吐血，可见其心中悔恨和愤怒。
每一个有血性的中傲人都没有淡忘那段历史，每一个爱国的中傲人都记得那段耻辱，民族仇恨又岂只言片字可表出，张小龙从大毛手中接过用一包带血的物品，打开展现在众人面前高声道：“这是方才我命人打落海明的牙齿，这些牙齿里其中有一颗带有剧毒，服用着1分钟之内会立即死亡，另外海明，不，井上泽仁先生的背后有一刺青，上面刺得是一条黑龙，大毛！”大毛会意，伸手撕裂海明的衣衫，转了对准海盗诸人，赫然见一只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黑龙，“这是一日的情报机构，黑龙会的标志！如果你再不相信的话，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清楚那条狰狞的黑龙，高明血色涨红一张窄长的脸膛，双目无神地慢步朝海明走去，张小龙没有制止，他知道高明想干什么，手中多了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停在海明面前，此时海明已是面白唇紫，站都站不稳当，自知已无活路，高明怒吼：“混蛋！我活刮了你！杀！”明晃晃的匕首没入海明胸口，高明赤红着双眼，拔出匕首一股血液喷出，又插他一刀，反复刺了几十刀，直刺得海明一身血肉模糊，众人侧过目光不忍目睹，张小龙长吸一口气道：“既然事情说完了，上校，该明白我第一句话的意思了吧？”话中去了高明的姓名，直呼其军衔。
高明浑身是血，分不清是海明的血还是他的血，神情骇人，闻言神情古怪，声音却平静异常道：“你的情我领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什么人，准备干什么，但我相信你不会蠢笨到象我一样为人所利用，唉！高雷和高云在哪里？我想见见他们。”说话间，已不见其迷离眼神，却已从催眠状态摆脱出来，张小龙心道：“看来我的催眠本事还差些，没办法做到韩千那么完美！”对着“鹰眼”吩咐下去，不消片刻人到，高雷右手腕受伤，高云颈部带着淤痕，眼见二人没被伤了性命，高明叹道：“多谢你手下留情。”
张小龙耸了耸肩膀，打个手势让士兵将人放了，高雷、高云远远已见高明浑身血迹斑斑，甚是骇人，不明情况，却以为是张小龙等人所为，二人怨毒地瞪了张小龙一眼，才快步跑过去。
高云娇声软语，夹带关切之情道：“父亲，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高雷上前搀扶住他，只是一个劲的看着高明，却说不出话来。
高明目带慈爱，缓声道：“父亲没事，你们不要担心。雷儿、云儿，父亲这么多年来都错了，仇恨蒙蔽了我的良知，却反为小人利用，成了祸国殃民的帮凶，父亲错了！……错了！”张小龙心中一惊，不想高明如此刚烈，竟然萌生死念，脚步慢慢朝高明走去，以防不测。
高明继续道：“你们知道吗？海明是潜伏在一日的间谍，我们之前的一切都是在帮着一日对付中傲，可笑，我竟然帮着外人对付自己的国家，还有你们！”高明猛地转过身去大声道：“你们身上流淌着中傲的血，为虎作伥的事却也没少做，这一切错不在你们，有道是将熊熊一窝，我是这个领头人没带好你们，不过我现在已经给你们找了一个很好的带头人。”所有的人都惊讶地看着高明，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张小龙却明白高明在干什么，偌大一个大厅，此时静极了，掉根针众人也能清楚听到。
高明转过身向张小龙招手，语音不高，但每个人都能清晰听到：“年轻人你过来！”
张小龙也不推让上前走去，高明一把抓住他的手，面色凝重高声道：“我不知道你什么人，但是你所做和所说的一切，使我相信了你，不管日后如何，我希望你能善待他们，就当是我一个小小的心愿。”说完这些声音一低道：“我知道你此来的目的，我成全你，这支我建立起的海盗团可以送你，但你要答应我，善待海盗团的每一人，同时，如果有机会帮我一雪耻辱。”
张小龙忽地伸手夺过高明手中的匕首，上面血迹未干，甩手没入金属墙壁中。
众人一惊，只听张小龙说道：“上校决定以死赎罪这份豪情令人佩服，可我觉得你这样做实在是傻到极点。”顿了顿继续道：“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从出生到死亡也不过短短百年的时间，生老病死这是自然定律，谁也不能更改！死虽是最终的归宿，但如何去死则是有区别的？老死、病死这是自然，战死、自戕这是行为，在我看来自戕的人不过一个没有勇气面对现实的懦夫，不管是什么难题，总是有办法去解决，死不是唯一解决的办法，我很不赞同上校以死谢天下的做法，人生在世谁无过错，知错而改就是善，还请上校斟酌思量，生命可贵呀！”晓之以理，见高明反应不大，张小龙暗叹一声，高明的脾气果真倔强，晓之以理行不通，只能动之以情了，微笑着望着高雷、高云，冲二人眨着眼睛，一努嘴示意让他俩去说，比画一个手势，却是下跪的动作。
高雷直挺挺的跪下，高云也跟着跪到，悲鸣哀泣，高云哀求道：“父亲，你真的舍得云儿吗……”
高明默默无声，张小龙见他心意动摇，于是道：“现在不怕做错事，怕只怕错了还不知道，高上校，今日的中傲内忧外患，列强觊觎，内斗不止，战争只是早晚的问题，何不如趁此机会干上一翻事业，一则为国进忠，救民于水火，二则成就一翻事业，也为后人留下一片安定的乐土，不知道上校以为如何？”看透了高明的心结，一是对高氏兄妹的亲情，另一则是民族情节，张小龙在这之前从没想到，一个丧心病狂的海盗会有如此强烈的民族情结。
高明的下属面显期盼之色，只望从高明点头应允，再跟着高明星际闯荡。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高明面色犹疑不定，终究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张小龙终于放下悬着的一颗心，再为自己争取到一员大将，海盗更是为之欢呼，一场兵戎相见，一触即发的恶斗，消于无形。
被张玉等人攻击过的海盗，却仍旧耿耿于怀，手腕上的伤，不过看到高明既然决定，他们无条件的服从，心中却有芥蒂，日后张玉的“飞熊”战队和高明的“雷云”战队每次见面总是互服气，几次险些出了大事。
殷峰内心说不出震惊、愤怒和无奈，远远站在楼层上，面目全非的海明此时已经是一摊死肉，士兵将尸首拖了出去，殷峰微微出神，肩膀被人一拍，回望却见张小龙一脸笑意的站他身后。
“场面太过血腥，没有吓到你吧？”
殷峰却问道：“你刚才所说是真的吗？”
张小龙正色道：“若是片言虚假，日后不得善终，这样你相信吗？”
殷峰狠狠拍着栏杆骂道：“该死的一日人！居心叵测，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坏我中傲，气死我了！”
张小龙笑道：“气也不行呀！气坏了身体，以后靠什么打一日人！”
殷峰一惊，迟疑片刻才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嘛？我是一个叛逆的人，却又是一个爱交朋友的人，我唯一的目标就是让中傲成为星际中最强大的国家，只此而已。”张小龙气势猛然一盛，殷峰不由得一惊，转瞬即逝，恢复一个温和的笑容问道：“做我伙伴吧！我很欣赏你！是条汉子！”说完望着下面的士兵慢慢道：“虽然我们的实力现在并不强大，在夹缝中寻找着生存的道路，但是有一群聪明、热诚的伙伴，会使整个过程充满无限的乐趣，我们会成为一个和谐的团队，相信我！”眼神真诚，语气不容质疑，再次凝视殷峰，殷峰用力一点点头，随即又笑道：“若是我不答应，恐怕下面的士兵不会放我走的，如此看来，只有跟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