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水世界-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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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渴？那也好。”见周莹莹不接，谭恩顺手就要把瓶子往回收。
　　不喝→渴→脱水→死翘翘。
　　周莹莹迅速在脑中形成了简单又致命的利害关系，一把抢过谭恩手里的瓶子，咕噜咕噜几口就喝光了剩下的水。
　　“我喝，我当然要喝！”周莹莹抹了抹嘴巴，瞪大了眼睛说道。
　　谭恩眼角微微抽搐，想抢回瓶子已是不及，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周莹莹喝光了水，然后幽幽开口道：“你喝光了我们所有的淡水。”
　　“诶？”周莹莹一愣，随即大惊，“你怎么不早说！”她还以为考拉的嘴是百宝箱，里面要多少水就有多少水的呢！
　　谭恩叹气，“你喝得太快了，我怎么说？”
　　“那以后怎么办？”周莹莹担忧地问，恋恋不舍地舔了舔嘴唇。老实说，刚刚喝的，还没让她解渴呢。
　　“反正还有两天，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如果忍不住……”谭恩眨了眨眼，咧嘴一笑，“就把你的尿收集起来。”
　　周莹莹的脸色顿时由铁青向黑色发展。
　　太重口味了哇靠！
　　周莹莹内牛满面，看了眼手里的瓶子，想了又想，还是把瓶子紧紧地抓在了手里。
　　——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尿也是水啊，为毛不能喝！
　　不过，遗憾的是，当天晚上就下了一场暴雨，周莹莹彻底不用考虑收集尿液的可能了。
　　而为了加快速度，谭恩让考拉换了个游法。
　　“抓住我的腰。”谭恩对周莹莹说。
　　“啊？”周莹莹傻眼。这多不好意思啊……
　　这个时候，周莹莹脚下的“土地”开始松散，她一慌，也管不了什么脸皮问题，一把抱住谭恩纤细却强有力的腰，不敢松手。
　　考拉极快的从“盘子”的形态变回了阻力更小的直线型。
　　谭恩跨。坐在考拉的脖颈处，连带着像是寄生兽一样黏在他背上的周莹莹，伸手抓住考拉头上往后翘的两根触须，大喝一声，“走！”然后，考拉便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冲去，简直像是离弦的箭。
　　“啊啊啊……扑……”
　　毫无疑问，这是周莹莹尖叫着落水的声音。
　　周莹莹会游水，可惜她落水的速度太快，那股冲力撞得她的脑袋一疼，眼前一黑，一不小心喝了几大口腥咸的海水进去。
　　哇靠，我真是倒霉到家了！
　　周莹莹昏昏沉沉的脑袋中闪过一排闪亮的大字，犹以“倒霉”二字最为金亮。
　　在周莹莹往下沉去的时候，一条粗壮的尾巴伸了过来，小心地将她卷了起来，提出海面。
　　“咳……咳咳……”周莹莹呛出几口海水。被考拉的尾巴提到谭恩的面前，周莹莹只觉得眼前的谭恩已经变成了四个。
　　“你的手臂力量也太差了吧！”谭恩捏了捏周莹莹的手臂，唾弃道。
　　“……”周莹莹有气无力地瞪了谭恩一眼，默默泪流。刚刚的加速度那么大，谁吃得消？！她又不是宇航员练过多倍重力的！
　　谭恩摇摇头，将周莹莹接过，放到了自己身前，绕过她的身体再次将考拉的触须抓住。
　　周莹莹便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又安全的怀抱，她又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她决定转移话题。
　　“考拉，谢谢你！”她大声对考拉喊道。
　　“喑……”考拉发出清脆的声音，轻轻摆了摆脑袋。
　　“它说你是笨蛋。”谭恩友情解释。
　　“……”骗人！
　　周莹莹自动屏蔽谭恩的话，她决定把考拉的声音理解为“不客气，为美女效劳是我的荣幸”。
　　——这样一想，果然舒服多了。
　　周莹莹自欺欺人地想。
　　考拉变换了形态后速度果然直线上升。
　　而在谭恩怀里的周莹莹就轻松了，不需要自己用劲，可以悠闲地待在人家怀里，在加上这速度，简直比过山车舒服不知道多少倍。
　　然后，周莹莹不自觉地考虑起这个世界来。
　　这个世界，大概不是什么安全的世界吧？——看看这2011年根本没看到过的巨型怪物，明显是后来变异的。
　　只不过，这怪物究竟是人手一只的廉价货，还是只有少数人才有的珍惜种？
　　周莹莹特别希望是后者，而且最好是谭恩一人独有的。那么，她靠上了这个靠山，以后的生活就无忧了啊。
　　——当然，就算是前者，也要死缠着谭恩不放！
　　周莹莹心中刚刚下定决心，就感觉考拉的速度猛地降下，要不是谭恩圈着她，她早因为惯性飞出去了。
　　“到了？”周莹莹茫然地问。
　　“不，是劫掠者，我们必须避开。”谭恩摇头，声音中带上了丝正经的味道，“吸口大气。”
　　“呃？”周莹莹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是劫掠者，就觉得冰冷的海水一点点从她的小腿上漫，很快就没到了她的腰。
　　……不对，不是海水漫上来了，是考拉在下沉！
　　意识到这点，周莹莹立刻猛吸了口气，堪堪在海水没过她的口鼻之前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空气。
　　考拉一直往下沉，周莹莹眼睁睁地看着上方的海平面离自己越来越远，心中的恐慌一点点在心中蔓延。
　　考拉几乎下潜了近五十米才停止往下，然后卯足了劲如离弦之箭向前冲去。
　　随着胸腔中的氧气一点点减少，周莹莹的恐慌到了极致。
　　——哇靠，她不会就这么憋死在海中吧？
　　她使劲捂着口鼻，好像这样就不会有水流进去，然而缺氧的痛苦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周莹莹很快就耗尽了氧气，几乎要翻白眼了。
　　一只手抓住了周莹莹捂嘴的手，使劲要将她的手掰开。
　　周莹莹不从，瞪大了眼睛怒视着谭恩，眼中哔哔地射出毒箭。她的意思很明确：你特么的太狠了居然要弄死我！

　　004　这坑爹的世界

　　不过周莹莹的毒箭没射多久，就被谭恩接下来的动作彻底冷冻。
　　只见谭恩将考拉的触须用一只手抓着，另一只在绝对力量的差距下很快就将周莹莹的手挪开，一个俯身贴上了她的嘴唇。
　　周莹莹瞪大了眼睛，惊恐到极致反而无措了。
　　两人的嘴唇紧紧相贴，没有任何的间隙，除去冰凉的海水，周莹莹能感受的温度全部来自于眼前这个男人圈着她的单手和相贴的嘴唇。
　　周莹莹在怔愣间完全忘记了自己正在窒息，等到终于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没死成！……不不对！应该是居然没死！
　　对于氧气的渴望让周莹莹暂时将礼仪廉耻抛到脑后，主动伸手将谭恩的脖子搂住，深入吸取他口腔内的空气来。
　　跟已经交过男友，有过多次接吻经验的周莹莹来说，谭恩就像是个青涩的孩子，当周莹莹占据了主动地位，他反而有些无措起来。唇齿纠缠间，不知道是谁的舌头先碰到了对方的，而那轻轻的一触碰，就像是火山爆发，在本能的驱使之下，两人的舌头交缠在一起，一发而不可收拾。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谭恩。
　　他像是被电到，一把推开周莹莹，脸也腾得红透了。
　　唇上温度的消失，令周莹莹也立刻回过神来，她抱着“我需要空气”的想法再度向谭恩扑去，结果被谭恩一伸臂拦住了。
　　“已经没事了！”谭恩错开视线叫道。
　　周莹莹挥舞了几下手臂，然后才将谭恩的话听进了耳朵里。
　　她使劲地一吸鼻子，感觉到清爽带着凉意的空气顺着鼻腔进入了肺中，顿时松了口气。
　　她转头看向谭恩，结果却看到他脸上此刻还未消退的红晕，顿时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整张脸也唰的一下变得通红。
　　她刚刚居然做了那么丢脸的事！谭恩摆明了只是想渡点空气给她，而她居然硬生生地把人工呼吸变成了一个吻？！哦，老天啊，来道天劫劈死她吧！
　　“……劫掠者是什么？”周莹莹揉揉脸，眼神飘忽，转移话题道。
　　“咳咳……”谭恩捂嘴咳了几声，才慢慢说道，“他们是一群穷凶极恶的人，专门抢劫海上的旅行者和守卫薄弱的小岛。”
　　听到与这个世界相关以及她的生存息息相关的消息，周莹莹立刻竖起了耳朵，认真问道：“是海盗吗？”
　　“咦，六百年前是这个叫法吗？”谭恩睁着眼睛好奇地问。
　　“对啊。我那个时候，索马里海盗可猖狂了。等等……都现在这个时候了，海盗问题还没解决吗？”海盗问题从来离她很遥远，所以周莹莹问的时候是抱着完全的好奇之心，甚至有些奇怪。
　　现在可是两千六百多年啊，六百年后啊，怎么说科技都该发达到一定程度了吧？照周莹莹本来的想法，说不定地球都已经大一统了。
　　……可是看到考拉，看到谭恩的穿着，她就十分怀疑自己的判断。
　　所以，这个世界到底是哪样啊！？
　　“如果能把所有的劫掠者都消灭了，我们这些旅行者能过得更好。”谭恩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的好奇淡去，只剩一片阴云。
　　“旅行者？你们为什么不找个地方定居呢？”虽然注意到了谭恩的脸色，但为了多了解一些这个世界，周莹莹又问道。
　　“你知道要找一个适合居住的小岛有多难么？”谭恩轻嗤一声，似乎在唾弃周莹莹的无知。
　　周莹莹内伤不已。她要是知道，她就不会问了啊！
　　周莹莹犹豫又忧愁地看着谭恩，坚决不回答他侮辱她智商的问题，再次问道：“你能告诉我这个世界的格局是怎样的吗？”
　　谭恩看着周莹莹足足三秒，忽然咧嘴笑起来，脸上恍然，“不好意思啊，我忘记你什么都不知道了。”
　　您才反应过来啊？
　　周莹莹顿感无语，等着谭恩给她解释。
　　“大概几百年前吧，地壳有一次大变动，陆地下沉，海底上升，绝大多数人都死了。现在的地球，大概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被海水覆盖了。而仅有的大片陆地，现在都被幸存的几派人占据了。”谭恩解释道。
　　周莹莹像个乖宝宝一样认真听着，要是此刻有纸有笔，她一定会更认真地做笔记。听到“几派人”的说法，周莹莹忽然想起了一开始谭恩说过“原来你是黄派”之类的说法，又问：“哪几派？”
　　“黄，白，黑。”谭恩耸耸肩，接道，“还有我们这些无所属的旅行者。”
　　“是按人种划分的吗？”
　　“没错。”
　　“黄派说中文，白派和黑派说英文？”
　　“对，就是这样。”
　　周莹莹摸了摸自己染成红彤彤的长发，想到自己其实稍有些偏西方的面孔，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开始谭恩对他说英文。
　　周莹莹还想多问出些东西，但谭恩却拉住考拉，让它停了下来。
　　周莹莹四下望，疑惑地问：“到陆地了吗？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啊，你、你干什么？！”
　　周莹莹一转头便看到谭恩从腰间拔。出把匕首，对她咧嘴一笑。
　　她吓得一抖，手脚并用拼命往后退，但考拉的鳞片太光滑，她好不容易退后一点，又立刻滑了下去，正好跌进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的谭恩怀里。
　　“我知道你不知道，所以我告诉你，我们要去的地方，女性的比例有那么一点少。”谭恩的手臂绕过周莹莹，一把抓住了她的长发。
　　“所以呢？”周莹莹头发被制，一动就扯得发根生疼，只好微微仰头，心慌地问。
　　“别担心，我会帮你的。”谭恩又是一笑，手起刀落。
　　“啊！别这样！”
　　“别乱动！”
　　“不要啊不要啊！”
　　“住嘴！”
　　“呜呜……”
　　“……”
　　十分钟后。
　　周莹莹斜坐在停着不动的考拉身上，垂着头默默啜泣。
　　她的长发啊！她的宝贵的养了那么多年才养那么长的长发啊，就被谭恩那么一刀一刀又一刀的割光了！
　　“这样看起来就好多了。”谭恩将匕首赛回去，满意地笑道。
　　周莹莹倏地扭头，瞪着谭恩，眼刀仿佛能将他千刀万剐。
　　谭恩不以为意，说道：“我们要走了。”
　　周莹莹急喘两口气，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挪到了谭恩怀里，坐好。
　　摸了摸自己那只剩些发根又参差不齐的头发，周莹莹欲哭无泪。

　　005　上岸

　　考拉的速度值得称赞，当周莹莹刚刚与悲伤说再见，她的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岛屿。
　　真的很小，几乎只有两三个足球场那么大。
　　周莹莹愣愣地看着小岛因为他们的靠近而显得逐渐变大，忽然想起了很重要的事，转头对谭恩说道：“借我匕首。”
　　谭恩显然是还记得周莹莹之前的锋利眼刀的，所以他不动，只问道：“你要干什么？”
　　“你别管我干什么，借我！”周莹莹憋红了脸，叫道。
　　“你不说，我就不借。”谭恩坚持道。
　　眼看着小岛就在眼前，周莹莹豁出去了，“我要割下我的衣服下摆，把我的胸绑起来！”
　　既然连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