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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左岸天使-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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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处的事忙得不可开交了。
  我也特不客气地接茬道:“董事长您真是个好人!……那我能休息几天呀?”
  “你自己看着办吧,暂时公司还没什么大的企划,你就趁最近淡季多休几天吧。你看,一个半月吧,如何?薪水照发,路费也一样报销,等会你把整理好的东西交给Linda,你就回去吧,怎么样?”
  妈呀!我就差没给老头鞠躬了。这么好的待遇我姚小布二十二年来还没遇到过呢!我怕老头反悔,赶紧答应下来。老头特乐呵地点燃雪茄说,“年轻人就是干劲足啊。”
  出了办公室后,我的心情指数一路飙升,嘴里一直在瞎哼哼些什么。回到办公桌,把笔记本里的资料传到我的PC上后,就喜孜孜地开始收拾东西了。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我正在打印最后一份后续文件。电话是Jamfer打来的,他说他在浦东机场,问我现在有没有空。我说我刚拿到五十天大假,然后我们就约在机场附近的星巴克见面。
  好多天没见过Jamfer了,想到等会又能跳进那个宽阔温暖的怀抱时,我居然像个初恋的小女生一样脸红了半天,甚至开始想象我们见面的场景。有人说小别胜新婚,看来真的不假啊。
  其实从离星巴克很远的地方我就看到了Jamfer,他把头发蓄长了,穿一套报喜鸟的西服,银灰色的领带,桌上有一杯他最喜欢的蓝山咖啡,还是像以前一样,他喝一小口咖啡,然后看手中那张大时代周刊。
  我突然就笑了,想到自己小偷似的打量自己亲爱的人的时候,我就再也忍不住地笑了起来。Jamfer似乎是有了感应,朝窗外张望了一眼,就看到笑餍如花的我站在不远处。
  Jamfer放下报纸朝我跑来,“宝贝,我回来了。”
  我咯咯咯地笑,看着Jamfer一路跑过来把我牢牢的抱进怀里,顿时久违了的气息充斥着我的大脑。我们抱在一起很久很久,谁都没有先放开谁。我朝Jamfer坐过的位置看去,还是一杯蓝山,一张没有摆平了的大时代周刊,而那个边喝咖啡边看报纸的男人此刻就在我的身边,我想我离幸福其实真的很近很近了。
  Jamfer好像瘦了些,我不知道是西服剪裁的关系还是他真的瘦了,我有点心疼,想他一个人在外地忙活来忙活去肯定也是很辛苦的。我摸摸他的脸,Jamfer弯下腰来轻轻地吻在我的额头上。
  晚上我们去了一千零一夜吃饭,Jamfer询问了我一些英国方面的事,我也把anya那家伙的罪行统统丢到了桌面上,然后Jamfer顺着我意狠狠地批评了一顿anya,我像个小孩子一样哈哈地大笑起来,再次手舞足蹈地把那次被我认为是传统意义上的黑道谈判的情景复述了一遍。Jamfer始终微笑着看我,一如既往,只是我骤然间发现了他的眉间有一些抚不开的暗色纹路。我想,这大半年的时间,Jamfer一定辛苦死了。



你是套在我身上的魔咒(2)
  我一直认为Jamfer是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人,就拿那次闹分手那档子事来说吧,失去我才没几天,他就变得不像个人样了,胡子拉茬的,不认识的人准以为他是个捡了件值钱衣服的穷乞丐。其实我这人也蛮狠的,和Jamfer过小日子的时候,我处心积虑地要让Jamfer习惯依赖我,这样想到以后要是我们的感情有个三长两短,没准儿他还会因为找不到被我藏起来的那些个名牌西服而跑来我这边诉苦,软磨硬缠地要我帮他给找出来,然后我就可以以“和好”为条件强行逼他回我身边,继续供我差遣之类的。想想我是忒精了。
  正在我畅游在无限的意想中的时候,包里的手机非常不给面子地急剧响起,我差不多把包倒了个个儿才使得我那个小巧玲珑的手机露出个屁股。我一把抓过来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000——”这样的东东,我第一个反应就是那些个许久不见的匿名电话又回光返照了,壮着胆接起来的时候,我不由分说地劈头就是一顿臭骂,说你小样的还有完没完,信不信明天我就上公安去把你给抖出来,要是活腻歪了再打个试试!
  冷不防Paper的声音以比我还要高的分贝出现在电话里,她朝着我也是一阵叫嚷,说姚小布你个蠢蛋,你给我把嘴闭上!我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汤里去,听见是Paper的声音后我有点如释重负,非常配合地关上我安了电动小马达的嘴巴,换上一副甜死人不偿命的口吻说,哎呀,原来是昭安啊。
  Paper在电话里继我的无敌口水功之后继续发挥余热,我就感觉那手机都在颤抖,心里低低地说了句,靠,啥时候变那么凶了喂!
  Jamfer看着我,使劲地憋住笑,那表情看得我是忽冷忽热的,我就对他摆摆手说,你笑吧笑吧,可别憋坏了。话音刚落,Jamfer居然非常不给面子地狂笑起来,整一个咖啡厅的人都跟看动物园里的猩猩似的瞧着我们。我心一横,统统鄙视回去,我想我们要是叫做猩猩,那他们估计就还是个没有进化好的类人猿!
  Paper在电话里大叫,姚小布你倒是听见没有啊!
  这一叫我还真闷了,刚才忙着鄙视那群人猿,Paper说的话我愣是一句都没听清。于是只得赔着笑脸说,哎呀,昭安大小姐,您再说遍,我这边信号不好,您受累了。
  估计是Paper被我逗乐了,记得她以前就常对我说“小布,你丫还是装孙子特像。”
  这哪儿跟哪儿呀!接着我就听到Paper的笑声从电话里传出来,于是我悬着的心也“砰”的一声落地。俗话说的好,“就是得罪了天王老子,都别得罪昭安公主”。她有的是十八般武艺整死你。我就着过她的道,结局非常惨不忍睹,要不是她本着不杀生弱小动物的宗旨,我想我的尸骨现在肯定在烈士陵园那埋着呢。
  我说我下星期回来收拾你!你给我洗干净屁股乖乖等着吧!Paper用特粘腻特温柔的声音说着这些措词,我听上去挺后怕的,就跟一千年女妖脱了皮后朝着我媚笑一般,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几号几点的飞机呀?我来接你。听到Paper要回来的消息,我立马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跟一猴精儿似的一蹦老高,好像一慈禧老太太拿到了青春不老丹似的。
  我买好机票会联系你的,你丫这几天乖着点,别老惹事,你家那口子呢?怎么放任你到处流窜作案啊?知法犯法还来劲了呵!
  我在电话这头哭笑不得,暗暗在想这小妞吃的洋饭到底是什么原材料呀,敢情能把我颠来倒去的调侃来着。冷不防看到Jamfer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我就直接把昭安那个烫手的大山芋给丢到他手里去了。
  Jamfer接过电话开始跟Paper胡侃乱侃的,我在一旁看着直呼Jamfer跟Paper简直是新一代青年的楷模,将相见不如偶遇的交友新概念发挥得淋漓尽致,我开始思考他俩究竟见没见过面,咋看上去就像俩从事特务工作的人正商讨怎么处置我这个共产党员一样,狡猾狡猾地。我看了他们一会,咳嗽了几声,示意他们我这个不幸被逮的主角还在这儿呢,要他们收敛一些。但Jamfer跟那聊得正开心,愣是我咳哑了嗓子他都没怎么理我,我只能跟一边和牛排奋斗去了。
  吃完饭后,我抱着圆滚滚的肚皮在Jamfer的半搂半抱中磨蹭着向我们的小窝挪去,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感觉Jamfer从外地回来之后,好像开始变得深沉了,餐桌上,很多次我看到他用一种忧愁的眼神瞄我,我想问问是不是公司的事不顺,但又转念一想今天这气氛绝对不适合谈公事,我打着我的小算盘想等回了家再问他吧。
  Believe
  Jamfer睡熟之后我从床上一咕噜的跳下来,蹑手蹑脚来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里的模糊的轮廓发呆。镜子里倒射出Jamfer如孩童般的睡颜,两侧的鼻翼轻轻地孱动的,偶尔会在梦中呢喃着说一些话,我把耳朵凑过去,听到他说“小布,对不起。”如此这般,一直重复着。我叹了口气,依旧沉默着看着他赤裸的体,每一块皮肤,每一条皮肤下突兀而出的青色脉络,在那些细细的管道中仿佛可以看到一些湍急如水流的血液朝着他的心脏方向流去,而Jamfer依旧熟睡,依旧安静,这使得我像是在观察一具沉睡多年的男子的躯体,活着,却也渐渐衰退着。
  如果没有刚才,我甚至会以为这半年之久里,谁都没有过任何改变。Jamfer还是那个习惯用微笑湛蓝的眼神凝望着我的Jamfer,而我,还是那个喜欢命令他用卑谦的口吻对着我说“遵命,女王陛下”的小小的女子。



你是套在我身上的魔咒(3)
  我把微凉的手从Jamfer的脸上慢慢滑过,触摸他在外打拼这半年留下的不可磨灭的印记,那些显山露水的细细的皱纹顽皮的爬上他的额头。我用手轻轻地压住它们,而它们却戏谑着从我的掌心逃开,然后匍匐碾转于另外一些皮肤的上面。Jamfer明显的黑了,也瘦了,这显得他的眼框有些下陷,远远地看上去有点像卡通片中套着大斗篷的幽灵的面孔。想到这里我吐了吐舌头,如此可爱细致的男人,我怎么能把他和那些恐怖之极的幽灵联系到一起呢?!
  Jamfer翻了个身,露出大半个身子和黝黑结实的手臂,我轻轻地拉起被子的一角遮盖住他手臂上一些不易察觉的针迹,因为我知道我无法仰着脑袋和它们对视,它们像一张张婴孩的嘴一样,对着我叫“小布,小布”,密密麻麻地攀在Jamfer的手臂上,缠成一片片淅淅沥沥的暗红色沼泽。
  我爬回Jamfer的身边,像个孩子一样地搂着他。我知道我必须信任他,因为我爱他。


其实颓废也是一种美(1)
  Jamfer在上海停留不久后又再次匆匆地去了外地,我又过起了单身的贵族生活,由于放大假的关系,我整天游手好闲于各大Bar之间,穿梭在行行色色的路人中。有时候会嚼着一只热狗,右手拿杯奶昔坐在徐家汇的商厦门口看路上走过来走过去的美女,自言自语地评论她们小腿的粗细,腰肢的柔韧,皮肤的黑与白,或者是眼影的颜色是否适合他们各自的肤色之类的。不时的也有一些穿着时髦的男孩子吹着口哨向我打招呼,我有时会回应他们,跟着他们去长乐路上的一些酒吧,但更多的时候我只是对着他们一笑了之。在我的心里,仿佛离他们那个年代已经相去甚远,甚至连一些充满激情的行为我都会觉得多少有些怪异。所以我通常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车来车往,然后猜测我们几个少时的友谊究竟被遗留在哪辆车上。
  六月过后的天非常的闷热,路上的女孩子全都撑起了一把把精美却易损的遮阳伞,这使得我观察美女的工作不得不告一段落,其实大半个原因则是我无法再继续忍受灼热的阳光对我毫不留情的炙烤了。我的皮肤开始出现一种美妙的小麦色,健康而均匀,甚至还有些微微发亮,惟一让我不满意的是太阳将我引以为傲的背脊烧得通红,这让我看上去有点像烤鳗鱼。有的时候在外逗留一天的纪念品便是在身体裸露的某个部位找到一些类似于Jamfer轻留上去的一些印记,像一枚枚樱桃一样俯在我的皮肤上。每晚洗澡的时候,我总是会用手指在上面画圈,以表示我对Jamfer的思念。
  我发现我生活的起伏全是来自于那个叫anya的女人,只要她出现,我的生活必定会鸡犬不宁,相反,在她被我甩在英国后的这段日子里,我像个得了鸡毛的小兵一样,在大上海里兴风作浪,唯我独尊。
  Jamfer走后,我从他的房子里搬了出来,住进了在长寿路附近租的一个小房间里,搬家那天,我把我的家当全部从他的窝里挪出来,整整用了一个上午才把我和行李一起塞进了搬场公司的小货车,然后浩浩荡荡地朝我的单身小屋驶去。那间房才十二个平方米,我把自己的电脑,整箱整箱的衣服和一些闲杂物品堆进去之后,发现连自己站脚的地方都没了。一直到晚上七点,我才把我的小屋装修一新,也把这些天来和Jamfer在上海每个地方拍的照都用一个大头钉钉在四周的墙上,甚至天花板上,因为屋顶不高的缘故,所以以后的每晚我都会有一种在Jamfer的拥抱下睡去的感觉。那天忙完后我把自己丢在床上,四处打量这个小小的屋子,满心的欢喜。
  搬出来之后的每个星期,我都会用两天的时间去Jamfer的家里帮他打扫卫生,每星期都会带一些小小的盆栽放在靠窗台边的架子上,然后一心计算Jamfer到底离开我多少个星期,多少个月。说实话,没有Jamfer的日子是单调的,每天晚上我能去的地方就是那些人声鼎沸的酒吧,因为有好多人互相脸贴脸背靠背的,于是我也就觉得不那么寂寞了。九九那里我偶尔也会去几次,因为依旧怀念过去的b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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