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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夜妆(全本)-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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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他承认开诚布公固然轻松可喜,但若与梦境成真相比,倒是先放一放,冷静一下更令人愉快。 
   
  每个人都有纾解压力的渠道,属于周明宇最简单的方式,是到茶水间,给自己倒上一杯,同时把思想放空。 
  手机却在他刚拧开门的一瞬间响起来,打这个号码的,全是私人电话。 
  周明宇第一个念头是,该来的,总是会来。 
  等拿到手里一看,与此完全不相干时,他真说不上来是失落还是释然。 
   
   “是我思南。” 
   “废话,不是你是谁——又发掘什么好地儿了?”周明宇往后靠在墙上,闲闲地问。 
   “滚,正经事。” 
   “吃喝玩乐不是正经?我第一天认识你?” 
  思南有点急:“你这样我都没办法跟你好好讲话了,哥们儿讲真的。” 
   “行行,您讲,我听着。” 
  后者却又欲言又止,在那头迟疑许久:“有件事……这个,你能不能找个理由,把佳佳给辞了?” 
   “她不想干了?”周明宇漫不经心地回道:“没问题,让她交份辞职信,不会有人为难她。” 
   “嗨,她要自己不想倒好了。” 
   “那就让她继续干呗,她的主管也说她表现不错。” 
   “不错个P,小周你少给我装糊涂。”思南开始恼了:“你怎么回事啊你,让你早给她点儿明示,明示,懂吗——结果这孩子我看她越陷越深了,你不要跟我说你看不出来,你成心拖着她呢?” 
  周明宇想,靠,我他妈招谁了,怎么是个认识的就找茬儿呢? 
   “你当我这儿什么,托儿所?我一堆事儿都忙不过来,还得负责照顾你妹?我该说的说了该做的做了,尤佳一个小姑娘,我难不成把她叫过来,让她有多远滚多远,你就爽了?” 
  思南被噎得,沉默几秒闷闷地接道:“要是没关娜呢?” 
  周明宇顿了一顿:“跟她没关系。” 
   “你就是不喜欢我妹是吧?” 
   “不是你让我少打她主意的?” 
   “我要改变想法了呢?” 
   “你改你的,我没兴趣。” 
   “……那我麻烦你小周,你找机会把她辞了,让这丫头彻底死心算了,行不?” 
   “有什么行不行的,无所谓,她实习期快到了,我尽快跟她部门的主管……” 
  他没说下去。 
  透过门开的窄窄一线,他看见女孩儿就站在那儿,脸色苍白。 
                  69
  我到涵宇的门口,给周明宇拨了个电话,占线。 
  上电梯的时候,还是多少有一点心虚,这样贸然跑来,不知是否要担个无事取闹的名声。 
  可我有事呢!好不容易下了决心,我得把它捏紧点儿,就这么一路直冲过来,不给它溜掉的机会。 
  好吧,我承认这家伙现在仍在挣扎,不过我准备无视。 
   
  说起来,他的办公室我就到过那么一次,还是大半年之前。 
  现在他搬到项目部,我还得找。 
  陈设什么的都没怎么变,我穿的软底平跟鞋,踩在地毯上半点声音都没有,颇有鬼鬼祟祟之感。 
  楼道里人不多,偶尔瞥我一眼,也是匆匆而过。 
  项目部经理室的门牌赫然在眼前,门虚掩在那里。我轻轻往里一推,无声无息。 
   
  我看见熟悉的背影,肩头俯着女孩娇俏的容颜。 
   
  在这刹那间,我只觉得时光倒流,真是荒诞。 
  不过是换了背景,连周明宇身上穿的西服颜色都一模一样。 
   
  原来这几个月以来,我一点长进都没有,此刻第一个反应又是掉转身,落荒而逃。 
  可能跑的太快,思考能力被丢到身后,我一路上迷迷糊糊,转不了任何念头。 
  一直到坐上电梯,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被迫静止下来——思维渐渐回流,我抬眼看着平滑如镜的厢面上的自己,深呼吸。 
  关娜,你妈的给我冷静一点。 
  想一想,想一想。 
   
  这世上的男女关系,也并非是完全的不可知论,总有些规律,可以遵循,总有些迹象,可以证明。 
  就周明宇此前对我,对尤佳的种种,我没有办法推断出今天这一幕。 
  譬如一株植物,在基本正常的条件下,却基因突变出一只鸟来。 
  我不认为这种小概率事件会发生在我们之间。 
  关娜,你来之前说什么,重复一遍给我听。 
  我得信任他,是的,因为。 
  我要这个男人。 
   
  电梯门开开来,我跟一个手抱文件夹的年轻人面面相觑。 
   “你不进来吗?”我问他,手摁在键上。 
  他诧异地看我,走进来,我关了门,电梯向上运行。 
  我得回去。 
  如果是误会,那么解开。 
  如果不是,最起码我也要一个当面的交代。 
   
  我沿走廊走去,一边摁下通话。 
   “喂?” 
   “周明宇?” 
   “嗯。” 
   “你在哪?” 
   “办公室。”口气有点冷淡,但很好,没有说谎。 
   “一个人?” 
   “什么事。”不是问句,有最好你不要打扰我的意味。 
  我若是够淡定骄傲的女人,现在也许该转身离去,从此他若不找我,就再也两不相干。这其中有什么曲折,也只好跟矜持一齐陪葬。 
  可我已经识趣了这么多年,几乎到了无趣的地步——于是我答道: 
   “我在你门口。” 
  半分钟之后他打开门。 
  除了他,房间里空无一人。 
  而在周明宇的神色中,我一样什么都看不到。 
  他似乎瘦了一点,当然,也可能是幻觉。 
   
   “坐,要喝什么?”他问我。 
  我看着他。 
  真是叵测,肌肤厮摩的两个人,隔天竟然可以这么客气。 
   “我不渴。” 
  他于是沉默,回到座位上。 
  我和他之间,挡了一堆厚厚的文件,搁在最上头的,是一个白色信封。 
  曾在与这差不多的场所,他站起来,晃动手中的钥匙,俯身微笑着对我说,你不知道,那个姓陆的老头子,又凶又罗唆。 
  现在哪怕他有当时一半的轻松,我也不至于无从开口。 
   “周明宇……” 
   “你要说什么,说吧。”他抬头,声音困顿不堪,重复一句:“你想说就说吧。” 
  我咽了口气:“我十分钟前……我看见……你和尤佳。” 
  短短几个字,几乎把我全身的力气抽离。 
  他目光落在我脸上,神情有一点困惑,似乎这番话跟他预想的有偌大出入,更似乎,他刚才做了些什么,他根本忘记了。 
  片刻之后他点点头:“哦。” 
  然后说:“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 
  一时间,我也很迷惘,是啊那又怎么样。 
  谁给你权利,理直气壮地要求解释? 
   “关娜,我真是不懂你。”他慢慢地开口:“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可以把游戏玩这么好的女人,你做什么,我都猜不着。没有过,你知道吗,从来没有过。” 
  空调温度是不是打的太低?我有点儿冷:“你说什么?” 
   “我说。”他疲倦而冷酷的笑一笑:“我玩不过你,我认输了。” 
   
  我站起来,向他走过去,他就这么安静淡漠地注视我,仿佛方才只是对我说,关娜,今天天气不错。 
   “周明宇,我做了什么。”我得竭力,把颤抖压下去:“你不如明明白白告诉我。如果你只是,只是没有兴趣再和我在一起,那么拜托,不要找这么蹩脚的理由。” 
   “啊不会。”他反倒微笑起来,是那种我不愿见到的凉薄和讥讽:“我怎么会对你没有兴趣,我有兴趣极了,真的,你可以看看这个——” 
  他伸手拿过桌上的信封递给我:“然后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表现的那么,爱我。” 
  最后两个字,语调已近厌弃。 
   
  滑软的打印纸,彩色油墨的味儿还未完全散去。 
  但我的微微晕眩不是来自这气味。 
  而是来自画面上的我,在苏澈怀里。 
  如果不是身为当事人,我也会认为,这张照片被命名为“情侣”没多大问题。 
  可我是,而且记性尚未衰败,所以怔了几秒之后,我回忆起当时我是如何吐的昏天黑地,被苏澈扶了一把。 
  怎会有人就这么凑巧拍下来? 
   
   
   “你跟踪我?”这是我第一个念头。 
   “我没那么无聊。” 
   “那就这么一张照片?”我刷拉拉抖一抖:“你就认为我一直在骗你?” 
  他没什么反应,只是抬眼看我,相当平静:“你想说什么?” 
  无论我真的想说点儿什么,也被他这神情挡了回去。 
  于是我只好闭嘴,回身走过去拉开门。 
  可到底有些话不吐不快,我低头盯着门把手,一字一句道: 
   “周明宇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你抱她,可我愿意回来,听你解释,因为我相信你。可是你,更宁可信任一张纸。我还有什么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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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一声轻响。 
  她离开了。 
  周明宇怔在那里。隔了一两秒,莫明其妙的冷笑,一声声,控制不住。 
  其实不是笑,类似于抽搐。心中有冰冷的情绪,非此不足以排解。 
  不要怀疑,处于这个局面,一般人都是这个反应。 
  周明宇的的确确,就是个一般人。 
  身处局内,对于洞悉一切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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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钟之前,女孩在他怀里擦干眼泪:“明宇哥哥,我没事。” 
   “真的?”他松开她:“没事了?” 
   “嗯。”她看上去很是不好意思:“我……我刚才……” 
  他随她的视线看到自己肩上一片泪痕,笑道:“没有关系,我送去干洗,让思南去付钱好了——但下次得看准了,不能随便往男人怀里扑知道吗小妹妹。” 
   “呃……”她脸红的通透,窘得说不出话来。 
  他拍拍她:“行了你去忙吧。” 
  一边准备开门去茶水间。 
   “你不炒我了?”她在他身后问。 
   “没人要炒你。”他有点儿不耐烦,还得尽量保持温和:“你哥也是为你好,你在涵宇是屈才了。” 
  女孩不说话,默默的咬咬牙,重新浮出一个笑来: 
   “对了明宇哥哥,传达室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他只得走回去,接过她手中的信封,一片白,就一行字,涵宇项目部周明宇经理收。 
  以为是广告传单,他随手撕开,倒出一张照片来。 
   
  周明宇有一会儿没反应过来。眼前画面仿佛一个晦涩的谜,让他的思维像齿轮突然卡住的钟摆,停在那里。 
  女人神态楚楚,在一身警服的男人臂弯里,悦目极了。 
  这一幕和他的梦境,如此不谋而合,他刹那间几乎以为自己跌进幻觉里。 
  情绪触到冰点,被冻的惊跳起来,几乎要破血肉之躯而出——周明宇只觉太阳穴那一块在突突跳动。 
  好,好极了。 
  他沉默地把照片装好,扔到桌上,神色如常,动手脱刚被尤佳眼泪沾湿的西服。 
   
  寂静中,女孩蹑足走出办公室,轻缓带上门,软底鞋踩在地面上,悄无声息远去。 
   
  周明宇留在那里,把脱下的外衣拎在手中,手指慢慢收紧,手臂的肌肉贲张到极点。 
  猛然间,他把它掼到地上。 
  狂怒从心头炙烈舔过,如同吞下一杯沸水,可是除了切齿等待感官上最初的一阵爆炸般的疼意过去,想不到别的方式可以缓解。 
  不会有经历这种感受的人认为,自己不是受害者。 
   
  因此当他听见关娜的质询,一时间只觉得眼前的女人,真是陌生又莫测,手段高明到让他无法可想。 
  不解释,也无需掩饰,一句话就可以攻守易势。这本是周少爷擅长的手段,如今报应不爽,他却已束手就擒,再无还手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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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明宇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中坐了几分钟,脑中只剩下一个麻木的念头,我之前要去哪里? 
  茶水间?没错。 
   
  走廊中与他迎面而来的职员,均发现少东家今日脸色阴沉,纷纷随之敛容,做恪守本分状,做兢兢业业状,做日理万机状。 
  周明宇却一无所感,此刻干脆恢复慵懒本性,晃晃荡荡心不在焉,径直往前——不把情绪带进工作,本是职场条例之一,此刻,他无疑是违规的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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