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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永历大帝-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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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天大老爷饶命啊。”那人脑子有些发懵。他确实是天地会地啊。什么时候骗了这官老爷了。这个时候两个衙役已经按住了他地肩。他来不及迷糊。只是嘶喊着救命。

刑部主事官不为所动,待那人被押出了公堂,这才呸了一声。朗声道:“什么东西,这天下人都知道天地会的男儿都是响当当的汉子,行地是反清复明的正道,哪里会和你们这些狗贼一般偷袭我大明船厂,恐怕你们是建奴人的奸细吧。”

这一番话下来,堂下地天地会成员们面面相觑,这时,有几个对天地会忠心耿耿的会众脸上露出喜色,有人站出来凛然道:“你这狗官倒猜对了。我们和天地会没有任何瓜葛,更不是建奴鞑子的细作。”他顿了顿道:“我们乃是南洋的海匪,听说海都富庶,特地想来干上一票,不想反而栽在你们手里。”

刑部主事官眼眸一亮,道:“对,你们就是海匪,好大的贼胆,竟敢袭击我大明船厂。”

刑部主事官当然知道这些就是天地会的贼人。只是皇上有过吩咐。这天地会的身份是决不能审出来的,不管如何。天地会毕竟是反清组织,他们袭击船厂自然是罪恶不赦,但如此闹将起来反而会让人看到反清复明内部组织中的不睦,另外也等于是公开与台湾郑氏集团翻脸,如此一来,这暗斗就变成了明争,只会让满清看笑话。

因此,主事官咬定了这些人不是天地会地分子,不管他们供认自己是海盗还是满清细作,只要能够冠冕堂皇的判罪就成。因此待那人话音刚落,主事官的惊堂木已经拍出:“此案算是明朗了,既然案犯已供认不讳,来啊,给这人画押。”

立即就有书办拿着审判的记录过来,让那人画了押,其余的天地会分子看到先前那人供认自己是天地会份子反而捉去用刑的惨状,也就不敢噤声,一个个乖乖的画押。之后刑部主事官所下的判决是全部就地处决,此案才告一段落。

赵三喜仍然还是天地会海都分舵的舵主,他地身份并为揭穿,在审判的当天,他便传了一封密信前往台湾,这信中自然是指责霍老爷子胡乱指挥,使得大部分兄弟蒙难,自己带着二十多个兄弟拼了性命总算是杀出了一条血路侥幸得脱,反正霍老爷子已被乱刀砍死,有多少屎盆子尽管往他头上扣便是。这封迷信随着商船辗转了半个南洋,直到一个月之后才到达了台南,此时郑氏水师已经完全歼灭了台湾水域的荷兰舰队,登陆之后不断收复台湾的各处荷兰据点,在一座大营内,身穿三爪蟒袍的郑成功去除了信笺上的印泥,掏出信笺认真看了起来。

油灯下,郑成功国字型的阔脸已是愁容满面,看完之后,他不动声色的将信笺传递到身畔的一名书生手里,低哑地声音道:“永华先生。这是海都城传来地消息。”

这书生名叫陈永华,化名为陈近南,是郑成功地主要谋士之一,他以玄天上帝信仰为掩护,成立了天地会。尊化名为万云龙地郑成功为龙头大哥,从事反清复明的行动。此时陈永华已年近四十。全身一副儒雅之气,颚下是一缕漂亮的长须,哪里像是个黑帮头子,他神色不动的接过信,看完之后便将信纸放在煤灯之上,将它烧成了灰烬。

“咳咳……”郑成功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自抵达台湾,由于水土不服,他已染了风寒。这数月以来总是不见好,今日得了这个沮丧地消息难免又旧病复发,陈永华连忙搀扶他坐回椅上。道:“王爷不必忧心,这毕竟算不得什么大事,好在新始并未察觉出是我们天地会所为,否则翻起脸来,大家面子上都好不看。”

郑成功吞了一口润喉的苦茶,稍微捋平了气息,这才道:“新始此人,越来越高深莫测了,这一次折了这么多人手。又让他占尽了上风,本王实在不甘心哪。”

陈永华不好说什么,只好笑着慰藉道:“好在赵三喜仍然没有死,只要咱们还有人在海都,早晚会壮大起来,王爷安心养病才是正理,这些事陈某自会料理。”

“永华先生。”郑成功顿了顿,胸口一口闷气没有透上来,直到许久才道:“依你看。这陈三喜是否有什么鬼?分舵里近四百个兄弟,为什么偏偏只有他和二十余个老部下活了下来?他在信中说自己被明军围的如铁桶一般,他又是如何冲杀出来的?种种迹象,我们不得不防

陈永华却很是不以为然,自郡王生病以来疑心是越来越重了,他踟蹰道:“陈三喜原本是福建豪杰,在福建绿林也是个闯出来字号的角色,近年来跟随王爷也颇立了些战功,依陈某看。此人应当不会投敌。”

郑成功点头道:“是本王多虑了。若真如陈三喜所说,这霍东也太过骄横了一些。他毕竟是个外人,刚刚进了海都该多听听陈舵主的意见,如何能够擅自主张去袭击船厂,哎,都怪本王识人不明,原以为陈三喜在海都做的不好,想让霍东带着一批人去帮帮他,竟不能想霍东这么一大把年纪竟如此不知事,闯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哎……”

陈永华缄默不言,当时延平郡王说要让霍东去海都他是反对的,但延平郡王对新始忌惮莫深,执意要让霍东去,那霍东对海都并不了解,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如今果然不出陈永华所料,只是郑成功毕竟是他地主公,主公犯了错,他又能如何?

帐内渐渐昏暗起来,陈永华到油灯前去挑动了几下灯芯,原本油豆般的火焰窜了出来,又将帐内照的通亮,陈永华道:“王爷,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该当好好想一想善后地事宜才好。”

郑成功又是一通咳嗽,陈永华为他轻锤腹背这才好了一些:“如今本王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世子郑经虽然不是大才,本王观他平日里还算老实,若本王有一日驾鹤西去,还要劳烦先生好好辅助他。”

郑成功的眼眸中突然闪露出一丝哀凉,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题外话。陈永华连忙肃容道:“王爷只不过是微染小佯,好好调息几日便能好的,如何要说出这样的话来?永华幸遇王爷,今生无以为报,只愿意辅助王爷反清复明,奠定万世不拔的基业,王爷该当好好休养,待身强体健之时再帜旗北指平定中原只在旦夕之间。”郑成功摇头笑了笑,道:“以后海都的事就完全交由陈三喜去打理吧,永华先生信的过他,本王也信得过他,你去挑些得力地兄弟去海都,临行前告诉他们一定要以陈三喜马首是瞻,有了霍东的前车之鉴,我们不能再犯从前的错误了。”

“是,陈某定会妥善安排。”陈永华应了一声,他见郑成功满脸疲倦,忙道:“王爷好好休息,陈某就不再叨唠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杀鸡吓猴

八月十五过后,各衙门开始忙碌起来,缅甸、暹罗废除郡县划分为九省的圣旨也传达各处,吏部已呈上了各省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挥使的人选。

布政使掌一省之政,派管粮储、屯田、驿传、水利、抚民等事,是一省的最高行政长官,吏部的意见是缅省仍然由缅人、暹罗等省也仍用暹罗人为布政使。

按察使全称为提邢按察使,掌一省刑名按劾之事。纠官邪,奸暴,平狱讼,雪冤抑,权力也是极大,上可纠察官员,下可审判百姓诉讼,为一省的司法机关,全部由汉人执掌。

都指挥使掌一省之军事。与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合称为三司。都、布、按三司鼎立之制,在新始朝,都指挥使虽不可征调郡兵,却可以训练两千人左右的民兵,处理一些小型的叛乱以及小型的边界纠纷,一旦出现暴乱或者邻国入侵,只需坚守一日,中央军便可立即飞抵救援。

都指挥使的人员慎之又慎,最后还是抽调了各营中的千户上任,整个地方权力的架构完成,政务由本地官员执掌,而汉人则掌握监察、军事权力,虽然互不统属,却也不虞有人作乱。另外各地学官也已准备得当,都是翰林院里的大儒,他们的责任是宣谕四方,可免费让当地人入学启蒙学习汉语,并且教授孔孟之道,这免费教育可是朱骏每年最大的一项支出,每年至少要拿出国库的四十万两银子,但是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一旦缅人、暹罗人学会了汉话,又成为了儒家的徒子徒孙,就不虞有人打着民族旗号扯旗造反了。

朱骏仔细的检查了三司官员的履历,确认没有任何之后才御笔朱批分发官员去地方上任,督抚们在任上还未坐热屁股,一道旨意又下来了,诏谕各省征调民夫万人修建驰道。每省朝廷拨银八十万两,并拨下来一批纯熟的汉人泥匠,限令一年之内必须将驰道贯通各省。

“谁若是敢妄议驰道之策,朕立斩不赦,若各种布政胆敢拖延工期、偷工减料,贪墨下拨白银者。抄家灭族。朕以举国之力筹办此事,谁也别想拖朕的后腿。”朱骏这一次算是下了血本,国库中一千万两白银调拨出去了近八百万两,府库顿空,若是驰道的建设出了什么岔子,那可是血本无归了。

紧接着数百锦衣卫被分发到各地,监督驰道工期建造,工部也派了主事去检查水泥路地质量,吏部的巡案也开始出京。监督官员。一时间各地闹的鸡飞狗跳,好在朱骏所调拨的银钱充裕,征调的民夫每月都有五钱银子的工钱。比起给地主们做佃户赚地还要多些,倒不虞发生民变。中央军新兵的招募工作也渐渐展开,一万名健壮的缅人、暹罗人应征入伍,中央军的饷银较高,足够养家,且战功卓著,更是吸引了许多两族的青年踊跃报名,因此只半月功夫便全部完成。南洋各国的汉人征募公告也发了出去,除了较高的薪俸以外。明军在缅国、暹罗国、缅北的大胜也让侨居的汉人看到了希望,他们到底还是汉人,原本对南明和永历失望至极,这时看到大明又重新站了起来,新始帝勤政爱民、文治武功早晚都要王师北指,流浪在各地地汉人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纷纷举家迁入海都,报名参军。

“皇上,海都的汉人人口暴增了七千户。共两万三千人,另外中央军的徵兆得效显著,已有九千人报了名,再过几日,一万汉军地名额恐怕就要满了。”杨嗣德禀告道。

“这一次新兵的训练从三月改为半年。”朱骏撮着唇角长出来的胡茬,继续道:“朕要亲自监督新兵的训练。”

杨嗣德点了点头,近来朱骏的性子越来越令人捉摸不透了,譬如驰道的事,朝臣们还未商量出结果。皇上就已下达了旨意。一改从前宽容仁德的形象,凡是有悖逆驰道国策的就立即罢官抄家。一时间朝廷人心惶惶,谁也不敢说个不字。

朱骏若无其事地端起茶铭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道:“杨爱卿。朕听说你近来与东林党整日厮磨在一起。可有其事吗?”

杨嗣德一惊。其实东林党并没有具体地概念。不过是大家志同道合。隶属清流看不起周慕白一派而已。杨嗣德连忙拜倒道:“臣并无结党之心。请皇上明察。”(奇*书*网。整*理*提*供)

明察?明察有个屁用。朱骏心里在骂。这几日来两党之间闹地沸沸扬扬。一边利用各自地邸报相互对骂。一边在朝堂上争锋相对。前几日还闹出了两派学子在酒肆中一言不合相互斗殴地丑事出来。如今地党争更加错综复杂。不但掺杂了利益、地域等传统地纷争。随着邸报地崛起。名利、学术地争端也纷纷加入进来。譬如程朱理学、东林学派是支持沐、杨一党地。而心学认为周慕白一派更加实际。

流氓不可怕、可怕地是流氓有文化。这些大儒们相互斗争起来那真是无所不用极其。口诛笔伐。挑起朝议争端。声色俱厉地引古用今。浩然正气地明嘲暗讽。从天文讲到地理。从三皇五帝引到当今新始皇帝。从赵高说到秦桧。目地无非只有一个。就是要整你。

朱骏这几日地暗火强自压了很久。这群王八蛋们每日冠冕堂皇地拿着老子地俸禄。老老实实一边凉快朱骏尚能忍受。但是这样上窜下跳。朱骏已经忍无可忍了。、

朱骏黑着脸。将一份奏章丢落在杨嗣德膝下。冷着脸道:“你好好看看罢。”

杨嗣德捡起奏章,奏折中所记录的正是礼部侍郎蓝田玉弹劾内阁大学士周慕白结党营私地罪证,在奏章地下面则是密密麻麻的签名,六部九卿十个中就有六个人地名字写在上面,其中还囊括了内阁首辅沐天波与杨嗣德联名保奏。

朱骏已经拍案而起,大喝道:“你们说周慕白结党营私,朕相信!周慕白近来恃宠而骄,朕也相信!但是朕也不是傻子,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居然能够让内阁两位大学士,六部九卿三十多个中枢大臣给他联名保奏,为了推倒周慕白,你们可算是用尽了心机了。”

“臣死罪!”杨嗣德惶恐的伏拜于地不断的磕头:“臣联名弹劾周慕白完全出于公心,绝无徇私,周慕白自任大学士以来,网罗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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