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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大唐悍卒-第73章

小说: 大唐悍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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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刘山看到让自己差点惊讶的将刀丢掉的场景,一个突厥贵族努力的让自己的人排好了拦阻的队形,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还流着鼻涕的大唐小兵勒不住战马,一下子冲到了拦截的队伍前面。这个小兵吓坏了,脸色都白了,可是,对方几十人的脸色比他还白。一个突厥兵不知道喊了一句什么,大队大队刚刚组建的拦截力量就在一个小兵的无意冲击下崩溃了。

    军心的崩溃是无比可怕的,溃军就像是山路上滚动的石头,就像是山顶呼啸而下的雪崩。一旦军队崩溃,什么样的阻拦力量都是摆设。尽管突厥的将领贵族们此时极力的整顿队伍,但是已经为时晚了,那些溃退下来的兵士再没有胆量面对那些如狼似虎的唐军,他们根本就不管自己身边贵族和将领的阻拦,甚至有骑兵拿着弯刀就要砍拦阻自己的人。

    而且,这些将领和贵族也不傻,拦阻无效,唐军就在后面,他们可不想成为战场上的一具具尸首。眼看溃兵已经拦不下来,他们也纷纷调转马头逃跑。

    此时的突厥骑兵溃散的队伍里,贵族比将领跑的快,将领比小兵跑得快,小兵则努力的赢得对身边周围人的优势。甚至有人落马,两个腿像是旋风一般的疾跑,竟然在短时间里追上了战马的速度。人的潜力真是巨大,面对死亡的威胁,这些突厥人也不例外。

    大唐武德三年,公元六二零年九月十三日,经过为时近三个小时的血肉厮杀,在凉州城外留下五千多具尸体以后,突厥南部诸部落组成的大军终于在凉州城外崩溃,刘山林蒙率领的近两万骑兵衔尾追杀,一路上,到处都是突厥兵的尸首,尸首多到将方圆百里的野狗都喂得发福了,以至于野狗见了人以后,眼睛都发散出慑人的红光。而具当地的人将,在战争过去以后,大漠和草原的狼群都来到了凉州北面,狼群和野狗争食,晚上不断传来撕咬和啃食骨头的声音,听的人都感觉慎得慌。而凉州北面的乌鸦和秃鹫在随后的日子也数量大增,荒凉的凉州北部竟然在这次战后呈现出短暂的动物乐园的气象。当然,是食腐动物的乐园。



………【第一百四十五节 追杀百里】………

    看到突厥兵已经彻底的崩溃,刘山和林蒙指挥着自己的骑兵迅速的追击敌人。其实,此时根本就不用两位将军下命令,早就对突厥人抱有浓重仇恨的凉州骑兵已经猛扑向溃退的突厥骑兵。

    鲜血在凉州北部漫天肆意的喷溅,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惨死的骑兵发出最后悲戚绝望的嘶喊。突厥骑兵早就溃不成军,连带着大唐骑兵此时追杀他们都将自己的队伍拆散了。突厥人里夹着汉人的骑兵,此时无论是攻方或是逃跑的敌人都已经没有队形可言。唯一不同的是突厥人早就失去战斗的勇气,而凉州守军在取得胜利以后士气高涨的只想大声的吼叫。

    在骑兵追击的路上,鲜血涂满了道路,路上都是被追杀骑兵的马蹄踩的辨不出本来面貌的尸体,尸体多的此时若是有人想追逐这支队伍,只要沿着尸体走就可以了。

    如果有人从空中向下观望,会惊奇的发现,凉州的北面,像是谁用一支巨大的画笔饱蘸朱砂,然后在大地上画出浓墨重彩的一笔。

    鲜血,牺牲弥漫在凉州北部,在骑兵喧嚣的马蹄声中,突厥的人马狼奔兔逐,开始傲慢张狂的突厥骑兵此时沿着他们来时的道路狼狈的逃窜,路边的荒草上是涂洒的血珠,干渴的土地将流出的血液迅速的吸干,风吹过,甜腻的血腥气息几欲将人熏倒。

    追击的唐骑兵从下午追杀到太阳渐渐下山,追击了多少里,连追击的唐骑兵都不清楚,追在最前面的骑兵早就混在敌人的队伍里面,而追击的后队却已经见不到敌军的影子,只是要想迷路,实在是难的要命,因为突厥骑兵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路标。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星星已经升上天空,刘山和林蒙都对地形不熟,这里已经是突厥人的地盘,敌人溃败到这里,天色又黑了下来,此时还要追击敌人,已经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了,刘山和林蒙纷纷叫住队伍,松散的唐骑兵渐渐的汇聚,骑兵勒住战马,停在刘山和林蒙的身后。

    “将军,快到前面看看!”就在两位将军拼命收拢军队的时候,前面追杀的自己人已经飞奔而回,奔回来的骑兵此时面色紧张,甚至都忘记了在自己将官面前最起码的礼仪,几个骑兵纷纷大喊,刘山和林蒙此时知道前面一定是发生什么要紧的事情了,也顾不了几个骑兵的失礼。其实,刘山和自己的兵士都是兄弟相称,私下里根本没有什么尊卑贵贱之分。而林蒙是久带兵的人,也明白恩威并施的道理。

    在几个兵士的带领下,林蒙和刘山都让大军在原地驻扎等候,自己随着几个骑兵向着前面飞奔而去。路上又收拢了几十冲击的过了头的己方骑兵,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一处地势比较高的地方。

    就在战马停在土坡之上的时候,前面的视线猛然开阔起来,刘山和林蒙看到面前的景象,两个人都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

    辽阔的秋季草原之上,到处是燃烧的火堆,火堆掩映和星光照耀之下,一座座帐篷绵延起伏,就像是看不到边际的丘陵。视线里面,竟然是一望无际的敌营。敌营像是一片沉寂的海洋,火光成了粼粼的波光,鳞次栉比的敌营竟然望不到尽头,仿佛要充塞满整个视线。

    两个人此时都已经明白,自己带领着骑兵追杀,竟然追杀到突厥的大军所在的位置,刚才幸好及时叫停了军队,要不然真的就杀到敌人大军的面前了。但是由于追杀的时候唐骑兵已经分散开来,还是有自己人冲到了敌营之前,所以才发现了敌营的所在。而此时溃退的突厥兵想必已经进入了营帐。

    但是敌营此时非常安静,想来对手也不想夜间鏖战。

    不过此时从远处看敌方的营地,刘山或者林蒙都是面色有些难看,谁也不知道两位将军在想什么,周围的兵士此时已经看呆了。久在凉州的兵士哪里曾见到过这样占地磅礴的营地。

    敌营连绵起伏,燃烧的火把像是夜幕下的城市灯火,靠近的地方,营火勾勒出巡逻哨兵的身影,而远处,连绵的营火一直延伸到大地尽头看不到的地方,似乎与天相接,营火和星光连成一片,分辨不清。

    看到这样的场景,刘山不禁想到他以前在山上看夜幕中的城市,那种震撼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林将军,你看突厥人来了多少人马?”

    “看不出来,不过至少都在十万以上。”

    “太少了!”

    “你说什么,这还少!”林蒙不禁惊叫出声,刚才看刘山脸色不大好,还以为刘山被敌营的气势吓着了,此时竟然从刘山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太少了,难道还想敌人漫山遍野都是,还想敌人的身影覆盖满凉州的山头,挤满凉州的田地。

    “你久在这里,依你看,突厥人最多能集结多少的军队?”刘山又对着林蒙问到。

    “这个我也不清楚,隋朝崩溃以后,北面几个反王都向突厥称臣,这几年,大的战争几乎没有怎么打过。不过突厥人自己称有控弦之士百万,不过我想突厥人应该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军队。”对于突厥人具体能够出动多少的军队,林蒙也不清楚,想想这几年,北方的反王都先后向突厥称臣,想来突厥的实力绝对不简单,但是具体突厥兵的数量,真的很难说。

    “北方民族,民风强悍异常,几乎成年的男子都能骑马打仗,控弦之士百万,想必也不是胡说。不过,要一次集结百万大军,那也不可能。”刘山在心里想着,刘山如此想也是有道理的,兵员的数量和一次能够出动的军队绝对是不会相同的。秦在七国之战的时候也有百万军队,但是即使在决定秦国命运的长平之战,出动的军队也不过数十万。大军出动,不是说说那么简单,有太多的东西需要考虑。若是突厥真的要出动百万大军,那么突厥几乎是举国皆兵了。

    正史记载,武德三年九月中旬,突厥悍然侵略大唐凉州边境,刘山和林蒙两位将军率军在城外阻击敌军,敌大败,凉州城外,敌寇遗尸累累。溃退的敌军向北方逃窜,大唐凉州骑兵奋勇追击,追杀溃逃突厥骑兵百余里。时值颉利可汗率领大军在溃军的逃跑道路上扎营,敌溃军才得以保全。突厥声称四万余的先遣骑兵逃回来的不到一万,自隋末天下分崩离析以后,汉民族第一次在北疆取得对草原游牧民族的胜利。



………【第一百四十六节 积极备战(一)】………

    当晚,刘山和林蒙悄然离开突厥的大营附近,回到队伍的时候,队伍已经聚集的差不多了。刘山和林蒙此时顾不得稍作休息,带着已经追杀敌人大半天的军队离开了突厥的领地。回去的路非常的好认,即使在苍凉荒芜的草原和荒漠中,也没有发生任何人迷路的事情,因为依稀的星月光芒之下,刺鼻的血腥气息和沿途随处可见的尸体为战士们指清了道路。

    而在之后的半个月时间里面,草原的游牧部落没有对凉州做任何的进攻,甚至小股的草原骑兵都不曾出现在凉州附近。这让凉州的战士得以有时间安葬自己在战争中死去的战友。虽然是大胜,但是凉州骑兵也不可能做到毫发无伤。

    在面对死去的战士尸体时,刘山的表情非常的沉重,这里面有跟随自己从新安而来的战士,有自己从凉州招来的战士,也有林蒙的手下。看着战士们从尸体上取下军牌,沾血的军牌在刘山面前堆成了一个小堆。每一个军牌都代表一个生命。他们是某位老人的孩子,某位女子的丈夫,几个孩子的父亲。他们的亲人在远方一直为他们默默的祝福和祈祷,盼着他们能早日取得胜利,回到家中。

    妻子能为丈夫做上新衣,然后披在年轻男子的身上。孩子想缠绕在年轻父亲的膝盖旁边欢耍嬉闹,向父亲索要街头小贩贩卖的小吃,冰糖葫芦或者糕点。老人在村口一直观望,想看到儿子的身影出现在村子的路口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了。

    凉州这一次的战争是胜了,但是死去的人就在刘山的视线里面,他没有觉得胜利能给自己带来任何的快乐和愉悦,有的只是心中沉甸甸的责任和份量。他依然陪着凯旋的战士痛饮美酒,和欢跳的战士聚在一起开心的聊天说话。但是谁又能知道,当这位年轻将军在没有人的时候,在这位将军摸着死去战士坟头用木头做的简易墓碑时那种能将血液都能凝固的沉痛心情。

    那么多的面孔环绕在刘山的脑海里面,他们将自己的父亲,儿子,丈夫交到自己手中,可是,自己能给他们送回的只是一枚枚还沾着血迹,透出散不去的血腥味道的军牌。打了胜仗,战士们有理由开心,打了胜仗,战士们有理由看到自己的笑脸。但是那些死去的人,那些在战争中死去了亲人的家庭,他又要如何面对。

    在回到凉州的第一天,就有人看到自己的将军在一夜未眠之下就如同一个大兵一样和战士们在战场上寻找死去的战士尸体,将他们收敛掩埋。在那一晚上,战士们都睡着以后,巡夜的战士还看到自己的将军在军中的水池旁洗着带血的军牌,他洗的是那么的认真和仔细。

    后人也许都觉得奇怪,这样一个在战场上冲锋陷阵,驰骋沙场,面对万千敌军都不曾低过一次头颅,都不曾有过一次害怕的人物,为何在有的时候表现出那般对生命的珍惜。为何这样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眼中从不曾有过任何嗜杀的张狂。

    没有人会给答案,刘山也不会。他只是掩埋战士的尸体,洗着带血的军牌。和战士们为了胜利把酒,甚至在火堆旁边,和战士们一起唱歌。

    在刘山军中,很少有人叫他将军,年轻的战士都叫他刘山哥,这个从孟家沟义军开始,一直延续到大唐凉州边境的称呼一直未改。除非旁边有着外人,战士才会叫他将军,但那不是出自畏惧和害怕,那一声将军里也蕴含着亲切和兄弟生死相托的义气。即使新来的士卒,旁边的人也会第一时间提醒他,见了刘山哥不要叫将军,刘山哥会不高兴的。

    刘山甚至在和战士们聊天的时候也说,自己也是一个小卒,大唐可没有给我一官半职,你说我不是小卒是什么。

    而在林蒙实在看不惯刘山也参加掩埋战士尸体的行为,劝说刘山这是小兵干的活的时候。

    刘山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只是望着还没有来得及掩埋的尸首。

    “我一路来到凉州,见过好几次别人的送葬队伍,吹吹打打,好不热闹,亲人在路上为死者披麻戴孝,掩面哭泣。在快到凉州的时候,我还看到一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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