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和被诅咒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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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要以为他哈利还是当年那个冒冒失失的小毛头，好歹也算经历过一次真正的战争了，不会愣着头就直接冲上去，他现在可是很重视准备工作。那个谁说的？好的准备就是一半的成功嘛。
所谓麻痹敌人呢，就是要让敌人及敌方的援军都以为他哈利已经毫无办法只好服服帖帖了，从而放松对他的警惕。而所谓摸清敌情，自然就是搞清楚要突袭的敌人的日常活动规律。
哈利很高兴自己无意中有了一个好开端：如今他是黑魔法防御课的助理教师不是？虽然一开始这个他的想法完全是另一回事，不过，总之这说明他哈利是多么有远见预感多么正确啊。
当然，要麻痹敌人，有时候不免任劳任怨点儿，被指使地团团转什么的。要说起来黑魔法防御课确实是很繁重的一门课程，除了哈利已经知道的课业多班次多学生多之外，又因为这个职位有着恐怖的诅咒传说，平日里其他教师能躲这门课有多远就躲多远，这学年差点儿教师断档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据。也就是说，一忙起来，要象其他课那样找别的老师帮帮忙，代代课帮改改作业乃至找道具搬运道具什么的，都挺不容易。
这些都还罢了，准备不好大不了课上得水一点儿了事。偏偏非常不幸的是，本学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正职教师是那个固执得要死的马尔福——哈利想，只怕他这一辈子里所碰到的所有人里，这么固执执着的人，也就只有那么一只手也数得出来的寥寥几个了。
这么想的时候，哈利刚刚奋战完一周的羊皮纸堆。就凭马尔福那句污蔑，哪怕他会被羊皮纸淹了也不会去求赫敏帮忙的。以及，老实说，如果赫敏帮他，她那份唠叨也只有罗恩才受得了。
“不过，我觉得马尔福能这么认真，也是一件好事啊。每次还要写学生的作业分析报告啊——哈利，其实我真的认为在这方面你该学着点儿……”
瞧吧，瞧吧，还没要她帮忙呢，她都要教训人，还是拿那个人见人厌的马尔福做“榜样”来教训他哈利，真是一点儿天理都没有。
也不知是不是被赫敏唠叨得自己脑袋也有点儿秀逗，所以晚上回去终于赶完这个星期的学生作业综合报告的时候，哈利居然真的想起了马尔福的固执和执着。
他已经颇有些疲倦感了，所以给自己倒了一杯提神的热茶——这是他从海格那里学来的习惯，以前每次到海格的小屋总是会有一杯热腾腾的红茶——身子向后靠在椅子的高大靠背上，摘下眼镜，一面让热水滋润自己的唇舌，一面让温暖的蒸汽柔和地松弛着发涩的眼眶。

忙碌了一整天的些微的疲倦感和终于做完艰苦工作的淡淡的满足感，混合着茶香，让哈利有一种奇妙的宁静心情。难道是因为大脑太过放松的缘故吗？德拉科·马尔福这个名字慢慢浮到意识的水面之上，难得得以这种平静方式带出了许多的往事景象。
是的，说不定马尔福是自己一生中见过的最执着的一个人。往事忽然变得那么的清晰，哈利清楚地记得自己第一次与德拉科·马尔福相遇的情景，那个陌生的铂金发的男孩让他想了他曾经最讨厌的表哥达力。之后很快，哈利就知道自己的第一印象错得离谱。达力怎么可能和马尔福相象呢？要和马尔福比起来啊，达力简直就可以称之为忠厚懂事了。
这是真的！如果是达力的话，一旦他发现哈利比他更厉害，哈利一给他吃点儿小苦头，他就会吓得发抖躲得离哈利远远的。可是马尔福，你就别想着他能知道什么叫轻重，不管哈利打败了他多少次，打扁过他多少次，马尔福从来不会知道吸取教训。就象他永远挂在脸上的该死的骄傲一样，转过头，马尔福就会把前面的失败屈辱倒霉等等全部都忘得一干二净，又精神百倍地给哈利找起不痛快来。
啊，他还记起来了他们的第一次决斗练习，这可真亏那天马尔福的提醒。哈利记得了，在他们还只是二年级的十二岁男孩的时候，他怎么用挠痒痒咒把马尔福打倒，马尔福躺在地上被迫笑得喘不过气来的样子，他怎样想着这就算完了吧想着不去追打倒地的敌人这样的运动精神，而马尔福却在似乎笑得要窒息的时候喊出跳舞咒打中了他的腿。让他又一次认识到马尔福真是顽固地不可想象。
哈利曾经从秋·张那里听过一个故事，里面的一个角色人们都说他屡战屡败，不过可怕的则是他屡败屡战。哈利觉得这个绕口令很有趣，当然，这仅限于这样的人不是他的对头的时候。想想马尔福，他倒是有些明白为什么那样的角色在故事里要叫人受不了。
而且，如果说马尔福从一年级起就每天和自己作对六次还只是小孩子胡闹当不得真的话，后来，随着他们的世界真的一点一点走进莫测的战争深渊，哈利得说，那些降临在他们所有人身上的沉重压力，可把马尔福那种顽固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展露了出来。
也许从表面现象来看很难说那是一种顽固，倒不如说马尔福表现得非常的摇摆不定。不过哈利觉得他本来是可以谅解这一点的，魔法部控制了马尔福的父亲而伏地魔掌握了他的母亲的生死，同时马尔福家族固然长期地支持伏地魔，但是他们也从来没有真正对他忠心耿耿过。这种两难的夹缝处境起因并不由德拉科·马尔福决定，但后果他却必须承担。就此而言哈利觉得自己都有点儿可怜他的——
多么愚蠢的念头，可怜德拉科·马尔福。

结果哈利最后唯一能够用来说服自己和马尔福合作的，也仅仅是“有各种不同的敌人，也有各种不同的盟友”这样的理由而已。
马尔福根本不会改变，世界上最重要的永远是他们“古老的高贵的纯正的马尔福”，他在此的那副顽固劲儿，他从来不怀疑“马尔福”这个姓氏会衰落灭亡的一意孤行，他始终不肯承认他父母的罪行的嘴硬。
如今，这种让人头痛的执着又叫哈利遇着了。凭心而论，如果不是马尔福，如果那个被剥削压迫的“助理教师”不是自己，也许哈利会笑着给他一句“敬业”的好话。
不，甚至退一步来说，就算这个被剥削压迫的“助理教师”就是自己，哈利觉得也许自己还是能在这种繁忙中找到乐趣。说句真心话，哈利喜欢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的工作，就象韦斯莱兄弟说的，论到黑魔法防御，这个世界上有谁比他知道得更多呢？知识和经验丰富本来就是一种乐趣，当你发现你确实比别人知道得多得多的时候，说是虚荣心也好，反正心里总会有点儿轻飘飘的感觉。而且这门课的实战性也很强，就算会被说成是野蛮人，哈利还是最喜欢这种真刀真枪干的感觉远胜过长久地坐在那里阅读和思考，所以他才会想当及当上一个傲罗不是吗？
所以，如果要让他来做黑魔法防御术教师这个职位，他心里装着满打满打的好点子呢，学生们一定会喜欢的，而且一定会有好效果！
别忘了，他可是原邓不利多军的头头呢。
虽然一开始他莫名其妙做上这件事，确实一点儿没想过要帮那个马尔福什么的，可要说现在心里不痒痒就是骗人了。有时候他真想提一个两个建议什么的，那一定会对他们的课很有帮助。想想他不仅有上次战争的丰富经验，5年里他做一个傲罗的所见所闻，又是另一番体会。是的，执法和打仗差别还是挺大，而且哈利想他的学生们日后主要的工作只怕还是前者而非后者。非常可笑的是，随着他被马尔福指使来指使去得越久，他就越想给马尔福说说，把他的种种体会、件件主意都告诉这位决定课程计划的“正职教师”。既然他们两个都很热心于这个工作，说不定还会交流得很愉快，如果他们不是一见面就横目冷对的死对头的话……
不过这些当然都是痴心妄想，哈利心里叹着气如此认知到。要他和马尔福和解，如果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就是地球开始从东向西转了。
所以现在他最大的乐趣还是每天每天想象着自己报复计划成功那一刻的快感，并且为了达到这一目标暂时闷声发大财，埋着脑袋垂头丧气地由着马尔福叫他干这干那。他有没有说过马尔福其实有很好骗的时候？对自己能指使别人干活、尤其是能指使哈利这一点，马尔福可说得意之极，哈利现在每天都可以看见他高高兴兴的样子，甚至对格兰芬多的学生扣起分来都不那么狠了。倒是斯内普始终拿一副看嫌疑犯的表情看着哈利，但考虑到那差不多是斯内普的日常表情，哈利决定自动当他面部肌肉失调来看待。
在使敌人放松警惕的同时，马尔福还想不到的一点，就是他指使哈利做这做那的同时，他们可真是从来没这么接近过。为了给马尔福搬东西，哈利都进过他的办公室和宿舍很多次。哈利很快就摸清了他的行动习惯和作息时间表，再参考韦斯莱兄弟推荐的“霍格沃兹最佳突袭地点大全”和哈利自己的活点地图，准备工作可以说是尽善尽美了。
“就差最后一点，就是等斯内普不在学校的时候。你们不知道，斯内普在学校里，成天有一点儿时间都会象个幽灵一样在马尔福附近晃悠，很难下手呢。不过下个星期他得去伦敦，整整三天！哈哈！到下个周末，你们就听我的好消息吧！”
到了本学期第二个月月底，哈利终于可以自豪地到霍格莫德向他的朋友们宣布他的伟大的突袭行动即将展开，韦斯莱家兄弟用黄油啤酒、烈火威士忌和吼叫鼓掌制造了一场小小的暴动，用他们的话来说，这是自从那个世界上最无趣的斯内普窃取校长位置以来，霍格沃兹最让人兴奋的第一场恶作剧。更别提成为哈利目标的是那个马尔福！
赫敏不用说拉出一大叠羊皮纸告诉哈利他即将违反的XYZ等等，而她每说一条，双胞胎就热烈地欢呼一阵，好象赫敏说的是什么了不起的世界纪录，而哈利正要去打破这些纪录一样。
至于罗恩，他只在最后呲着牙一脸凶狠残忍地重复了一句自己在上次回信里的要求：“记得宰了那个马尔福以后，拿他的心来给大家看”。这导致了他那两个哥哥最热烈的敲桌子打板凳又吼又叫欢呼庆祝，“罗恩！罗恩！好样的！”，他们这么吼叫了达半个小时之久。
好啦，那么，下面就让我们继续吧。

第二步，战略进攻阶段。
一切如哈利预料地顺利进行。十一月初的第一个星期的周四，也就是十一月三日那天，斯内普校长大人果然一大早就动身去了伦敦，不到第三天就是周六是他不会回来的。
哈利能提前知道这个，还是拜马尔福所赐。之前他奉命去搬一口马尔福刚刚订购的棺材，他不知用什么办法雇了个吸血鬼来打工，这口看上去装饰得太过分的恶趣味棺材据说就是那个吸血鬼肯应聘的条件之一。这件事老早就在学生里面传开了，他们倒是一脸兴奋样，因为以前黑魔法防御课虽然都会讲如何应付吸血鬼，可谁在课堂上见过一个真正的吸血鬼呢？
当然，吸血鬼并不是这篇战报的要点，重要的是当哈利去搬棺材的时候，马尔福正好还收到了一封信。他们俩要把棺材搬到地窖去，而实际的操作工程是哈利一个人用魔杖指挥着棺材跟他走——那口棺材不仅装饰得花里胡哨，还特别笨，老不走直线，麻烦死了。那么，打着空手轻轻松松走在前面的马尔福自然把这工夫拿来看信。
哈利看得出，看完信后马尔福脸上得意的表情更加浓厚，当他们快要走到一楼看到斯内普正好迎面过来的时候，马尔福立刻解释出了原因：
“先生，您瞧，父亲给我来了封信——十一月三日他要去伦敦，他们邀请他参加教育司组织的那个募捐游园会！他们也邀请了您不是吗？父亲还说虽然他觉得我没时间一起去，不过他希望在您返回霍格沃兹的时候和您同行，这样周末我们就可以聚一聚。”
啊啊，他就知道，什么信能让马尔福那么得意呢？当然是他们家有机会向世人炫耀马尔福家族的消息。魔法部已经有五年坚持不和这些兜里金加隆叮当响的家伙们来往了，而据哈利所知五年里马尔福家族也确实好象在隐居。不过很显然他们还是再一次开始邀请卢修斯·马尔福到伦敦去，其他的不论，至少哈利知道斯内普这次是不会缺席或者早退的。
“坏消息，德拉科。”斯内普回答，但脸上的表情是他能表现得出来的最象微笑的那种，“我本来还打算推辞不去，或者最多去一天第二天就找个口回来。但是现在只好在那里待足沉闷的三天了。”
哈利暗暗耸耸肩，虽然他讨厌斯内普，可他还真同意“沉闷的”这样的评语。
马尔福也觉得这句话很有趣似地笑了起来，“可是，先生，您要把父亲一个人丢在伦敦他是会伤心的”他夸张地这么说着。瞧他那奉承的本事，哈利心里不屑地哼着。
好在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想着到了周末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