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和被诅咒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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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的话语停顿了下来，因为他看见马尔福突然全身一震，素来苍白的面色这会儿愈发苍白如纸。他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他提到了高尔和克拉布。他们是德拉科的朋友，如今是已经死了，而德拉科和他们最后相处的那些日子里，他一直为着自己的秘密计划指使他这两个朋友，却从不向他们说明一下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在他们实在忍不住想问一问那些危险的举止究竟有什么用的时候，被德拉科恶狠狠地训了回去。
哈利还知道，自己这么提起那两个故人，也是一种故意的行为。周围忽然变得寂静得异常，马尔福死死盯着镜子中哈利的倒影盯了半天，胸膛猛烈起伏着，直到哈利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马尔福是不是要叫出“你给我滚出去”的时候，他才深吸了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看来你已经听到谣言了。没错，自从我父亲上次回到伦敦以后，他和他在魔法部的‘老朋友’渐渐重新建立了联系。他们查了一些文件和法律条文，觉得你对那一半‘布莱克家族遗产’所拥有的继承权是有疑问的。当年邓布利多说，只要克利切能被你命令就能证明你的继承权。可实际上，本来应该是有关的魔法文件上按其所受的束缚浮现继承人的姓名——很可惜，那次文件上竟然出现了继承人空白的情况，大家认为是天狼星对自己遗嘱所施加的魔法和布莱克家族自古所施加的束缚冲突太大导致力量崩溃的缘故。于是邓布利多坚持用克利切的服从性来作为判断的依据，以当时的情形，谁敢说他错了？前任魔法部长想跟他斗，还不是凄惨收场。再说拥有继承权的另一方还是食死徒——想也想得到人们会听谁的。但到了今天，若要翻老帐，就可以让我父亲以布莱克家族遗产全权监管人的名义来和你争。”
“事情就是这样，波特。至于魔法部有些人为什么提出要‘帮’我父亲这个忙，以及你们凤凰社到底招什么人的忌讳，你别说你心里没底。还有，别以为我肯承认你对这笔财产的继承权，只不过我也不稀罕这些钱，同时那些魔法部的人，我就是看他们不顺眼，更不想他们利用我来达到他们的那些目的。所以我要一份凤凰社的请柬，我也可以和你们站在同一条利益线上和他们斗。不过也就如此而已——你满意了吗？”
哈利不能不满意。说到底，这是对他和凤凰社有利的事。这笔钱早被他用作凤凰社基金的主要部分，他也不可能放弃凤凰社。他知道有人说凤凰社本是为对抗伏地魔所建立，既然现在伏地魔已死那凤凰社也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他甚至不能说这些话完全不对，可是他知道对于自己，对于凤凰社的成员来说，凤凰社已经远远超出了一部战争机器的意义。如果邓布利多还活着，哈利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就把凤凰社彻底结束了，以求避嫌，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可是这一点，哈利自己却自知做不到，也许他毕竟太年轻，别人越是那么说，他反而越是有一股反抗的心情。
而且他还明白，凤凰社许多成员的人生已经完全和凤凰社结为了一体，比如卢平这样很难被公众接受的狼人，现在他的工作就是“凤凰社老战士基金”的主要负责人之一。这一个非盈利性的公共基金，最初是为了抚恤战争中伤残和受到种种伤害损失生活难以为继的巫师建立的，现在更涉及到各种广泛的公益福利事业。要他叫卢平“把这一切结束了我们做缩头乌龟自己逍遥去”？哈利做不到，就算他拿一大笔钱来给卢平，让其下半辈子可以啥事不做优哉游哉，他知道那也不过是对卢平的伤害而已。
他无法结束凤凰社，但作为一个财礼雄厚、人员优秀的组织，不论它是什么性质的，如果要说没有相应的权力和势力，那是不可能的。好比圣蒙戈魔法伤害医院的院长，不也是一个隐性权力不小的职位？当年老马尔福给圣蒙戈捐了一大笔钱以后连魔法部长看着他都一脸谄媚的笑容，你以为又是因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圣蒙戈本身的影响，以及那些看不着摸不着又实际存在的权力？
凤凰社不过是长期以来，作为一个插手战争的特殊团体，和魔法部的矛盾由来已久而已。就哈利本人的想法，他确实也希望能淡化凤凰社在过去那种“秘密战斗集团”的对外人确实会感觉威胁性很强的色彩，可即不可能一撅而就，那些“别人”也往往总是说对他们的诚意“不放心”，其中难道又不是因为他们的某些私人利益？而他自己，更不肯因为要“避嫌”就消极躲避。
既然马尔福现在的立场对他们是有利的，他还有什么不满意呢？总不成他还真想和马尔福来个“关系进一步的发展”？那也太可笑了。
所以，哈利默默地点了点头，他要套的话已经得到结论，他和马尔福的立场定位，双方显然彼此可以接受。那么，也没有什么多余好说的了。哈利向房间外走去，但在他转过身将行未行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又多说了一句：
“马尔福，你不愿意和魔法部的人合作，是因为你母亲吗？”
没有回答，他也不能看到对方的表情会是怎样。不过，也许自己并不是一定需要答案的，哈利想着，莫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才真的向外走去。
许多那一天晚上在舞会见到并肩而至的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马尔福的人，自称他们对那一刻的印象，深刻到难以忘怀。
在此之前，伦敦的社交界里，几乎没有人见过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这个时代所谓“最古老的纯血统家族”这样的名号已经掉价掉到家了，也许是如此。但是无论如何，每一代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第一次正式踏入社交界，依旧是一个让很多人觉得值得参加和跟风的聚会。无论如何，这个家族至少还有传说中数也数不清的巨大财富；无论如何，自称有着远古的远古一个神秘魔法种族之血统的姓马尔福的男男女女，还有着通常都非常英俊或者非常漂亮的容貌，以及，由无数的岁月所锤炼出来的风姿和仪态。
但是这一代的马尔福家族的年轻继承人，却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并没有在他十七岁的生日也就是成人礼的那天，成为又一颗社交界中的新星。就算马尔福庄园里当时还是举办了盛大的宴会也不会有人去参加的，而且事实上德拉科·马尔福在他十七岁生日的那日夜晚，成为了一个众人唾弃的逃亡犯。
尽管后来变幻莫测的时局在眨眨眼的工夫里，又让小马尔福做回了白巫师们能够接受的“好人”，他的家族也悔过自新弃暗投明，可那以后的战争时期，小马尔福那让黑暗君王痛恨的“叛徒”和“叛徒之子”的身份，使得他完全从公众的眼中消失，许多人也是在战后才听说当时他居然躲进了神秘又神秘的凤凰社总部。
战争结束以后，马尔福家族因为在战争中尴尬的地位隐居于马尔福庄园，老马尔福至少还为了重新获得昔日的荣耀暗中四处活动和奔走，他的儿子，则到了完全足不出户的地步。
所以，德拉科·马尔福这一次在舞会上的露面，竟是他迟到了近六年的第一次正式进入社交界的开端。
对此，《预言家日报》专以报道所谓“名人世家（的八卦）”为噱头的“名流”栏目的现任专栏作者，在用光了整栏目给定的版面来形容那一日“马尔福家族年轻继承人”的衣着、容貌、举止、谈吐和种种之有关八卦事件以后，硬是从翻页的另一版里挤了别人的半幅，在结尾处写道：
“……我实在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词（读者：那你前面那么多废话是干吗滴？），我只能说：瞧，他是一个马尔福。”
据说这种废话一样的东西，居然得到了大多数当时在场的人的赞同。由此可见人们多半，也都是些无聊的家伙。
也有对此持不同意见的，如盛传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社交界知名赏鉴人士”的评论：“……几乎可以这么说，但是，也不能完全说他就是一个马尔福。至少在我的有生之年里所见到的那些马尔福们，骄傲得傲慢，冷静得冷酷，漂亮得祸害——野心勃勃，都是些即狡猾又强硬的家伙。而小马尔福先生至少不是他父亲的克隆翻版——除了同样的傲慢、冷彻和漂亮以外，难道你没看出另外的一些东西吗？那种敏感、忧郁、乃至脆弱的纤细，真是想让人——哦，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如果马尔福们知道我竟这么说一个马尔福——呵呵，我还想愉快地多活几年啦。你们别拿这些话去乱传哦——”
当然，事实是这些话还没等到舞会结束，似乎就已经传得没人不知道了。
同时，在此之前，伦敦的社交界，几乎人人都非常熟悉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尽管那个头发乱糟糟、人前很少说话、即不风趣也不会应酬的绿眼睛男孩总是刻意尽量地避开众人的注视，但只要他是“哈利·波特”，无论他多不象一个“哈利·波特”，也绝不会少人用尽方法只为见他一面。曾经有人把“不象英雄的英雄风度才是真正的英雄的风度”这句宛如绕口令般的话语大加发挥，然而实质上说得也是那么一回事，就是虽然哈利·波特自然少不了他的追捧者和崇拜者，更少不了他的追求者，但他让大家总觉得少了某种大家认为应该有、属于“大英雄”的风采飞扬。
对此，也有据说来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哈利·波特亲密战友某”的反对：“你们懂什么……你去招惹哈利试试，那你就知道了，不管你是谁，哪怕是伏地魔，真把他惹火了，就知道他有多厉害了……哈利的光采是在战场上的耀眼……不过反正你们这些人想要的就是他为你们做一部杀人机器，哼！”
这样的话听起来，倒真让人有些心里发毛，不过在那一天晚上，人们才真正理解这样的含义。
“……并非哈利·波特真的是一个杀人机器。更准确地说，是他那种认真起来了以后专注得热烈的光芒。过去，在人们眼中的那个格格不入的男孩，想来对他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其实有着不以为然甚至某种厌恶情绪的回避。当他把自己隐退到朋友们的身后时，那个男孩确实显得十分普通。不过，若他真的认真起来，那不太整洁的衣着也好，太不整齐的头发也好，包括并不熟悉任何优雅礼仪的随意举止，似乎都没有那么重要了。这时候，人们知道那就是‘哈利·波特’，一个执着地仿佛要烧着一切的耀眼存在——”
“而未曾在战争中与哈利·波特并肩作战的那些人能够发现这一点，是因为那一晚，和他一起出席的，是德拉科·马尔福。”
“曾经的传说里他们是从第一次相见就注定的夙命之敌，现在的新说里他们是为利益结伴的盟友甚至情侣，没有人知道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但是，绝对可以肯定的是：当哈利·波特遇见德拉科·马尔福，无论是仇恨、爱情还是其他任何原因所起的作用，他们的眼中便再没有别人了。”
“如果用一位霍格沃兹来校友的回忆来说——作为与哈利·波特、德拉科·马尔福同级的一位拉文克劳的真正普通的学生，他的话有着相当程度的客观性——平时，哈利·波特尽自在格格不入中拥有着他不可替代的‘名声’，德拉科·马尔福尽自在洋洋自得里嚣张着他天生而来的‘荣耀’，但只要一到了他们看见彼此的那一刻，你才知道什么叫做‘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俩，别人你都注意不到了’的感觉。”
那一天晚上，哦，是的，哈利在踏进会场的时候，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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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无名火起，如果罗恩和赫敏不是他的朋友和马尔福的敌人这样的身份的话，一定会给哈利一个白眼说“拜托，哈利，你也太无聊了吧”。
恩——当然，他们移形换影来到举办宴会的所在地后，第一件事就是和霍格沃兹铁三角中的另两角汇合。
那天上午哈利已经把有关马尔福的事情简短向凤凰社里的核心成员以及他的一些朋友们——他们都会来参加宴会——一一作了相应的说明。各人的反应自然有趣得很——如果当时哈利不是自己心里不安，只怕都会笑起来了——而对哈利来说，最让他紧张的，仍旧是他那两个死党的态度。
“你邀请了马尔福？！那个马尔福？！！！！！”罗恩因为太激动而乱蹦乱跳的下场，是脑袋在壁炉墙上磕出了一个大包。唔——这个，也算是意料之中的反应吧。
“那张请柬——马尔福给‘凤凰社老战士基金会’的捐赠是多少？”而赫敏的问题则是这个——
当然，实际上当时她正在算帐，当初哈利捐出所有布莱克家财产作为凤凰社的基金以后，他没多想就委托他�
![[HP]哈利？哈莉？！封面](http://www.aaatxt.com/cover/17/17391.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