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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江湖再见-第97章

小说: 江湖再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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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杏眼圆睁,两手握拳:“老子还答应了你求婚呢,现在,还不是想跟你离了。” 
“小情,你别这么不讲道理好不好?我是医生,这里需要我。” 
钟情咆哮如狮吼:“我也需要你跟我回去!” 
书呆子叹口气,息事宁人地:“好,好,再呆两天,两天后我就陪你回去。” 
钟情冷笑:“又放屁。每年都是同样的话翻来覆去地说,你不腻歪老娘还嫌烦。” 
书呆子沉默下来,他关键时刻从来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咬紧牙关绝不回应。以前看在眼里只觉得好呆好萌,现在钟情只想拿头怦怦撞墙。 
“说。你到底回不回去?” 
书呆子继续咬紧牙关。 
钟情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头撞墙毕竟太疼,她飞起一脚踹在墙壁上:“你听着,老娘,不干了。” 
她还想骂,最好是那种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手左右开弓地拍了天地拍胸口:“我的那个亲娘哎,老娘自从进了你家门哪,跟你东奔西跑风吹日晒不停歇啊,身上脱层皮,天天起大包啊。这里暴乱那里抢劫,老娘半夜睡觉枕头下都放着枪啊。妈的,老娘好歹当年也是娇养过来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冷艳小女人。现在变成黄脸婆不说,还他妈的变成泼妇了。”一念及此,更是悲从中来,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书呆子叹口气,要过来抱她。 
钟情悲愤尖叫:“别过来。” 
书呆子果真就听话地住了脚。钟情出离愤怒了,她觉得自己肚子里的气马上就要膨胀成一个球了,并且嘭地一声就滚了出去。 
钟情摔门而出。只可惜门太重,声响不如电影里的大。 
花园里停着车。钟情立即跳了上去,发动。 
书呆子这次追出来了:“喂,别,别,那车。” 
钟情已经一溜烟地开了出去,边开边滚滚珠泪: 
“死书呆子,你竟敢给老子不追过来?”  
  
 二百四十四 
说实话,钟情实在不是个很会开车的人。她本来想一譬哭一譬开车,顺便让海洋上吹过来的风吹起她绑在头上的丝巾,那三十年代好莱坞风情的丝巾就会凄艳热烈地在风中飘荡,昭显着蓝天丽日下,妇女解放的性感决心。但是,如果一个人开车技术实在太滥,而她又糊里糊涂地记不清楚路的话,那艳丽激烈的丝巾就只剩下紧张了,紧张得连哭都不知不觉地忘掉了。 
妈的,妇女解放运动真的累死个人。 
求包养。钟情愤愤地想,从非洲一回去老娘就贴小广告去。想到这里,又禁不住胸口一酸,眼泪再次抽抽嗒嗒地往下掉,掉得路面也看不清,正要放慢速度,屁股忽崩地一下,这车,竟然熄了火。 
妈的,连你也来欺负我。 
钟情咬牙切齿,点火。 
屁股再次被崩一下,这辆破车哼叽哼叽两声,干脆趴了窝。这下,钟情是真的哭都哭不出来了。 
她跳下车。环顾四周,一片茫茫大草原。正午最热时分,狮子它们应该都还不会出来,不过还是有几只斑马,愣愣地扭过头往这边看。 
钟情又要哭出来了。看,看你妈啊。你个禽兽! 
她大力打开引擎盖,支起来,仔仔细细地看了几分钟之后,钟情终于崩溃地承认自己只认识水箱。 
车行的电话是多少? 
钟情再次崩溃地发现一怒之下,她压根没带手机。 
草原风声猎猎。斑马在愣愣地看了她几眼之后,也失去继续观测她的兴趣。它肯定也在想,妈的,又是个禽兽不是的东西,天天跑到我们禽兽地头来搞什么飞机。 
苍天啊,大地啊。哪天有人再写什么让我们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的时候,老子就把她丢到大草原上来啊!难怪鲁迅先生一再提示娜拉离家出走时一定要带上钱包手机口粮啊!! 
钟情绝望地取出一瓶矿泉水,朝引擎盖里的水箱倒了下去。这是她唯一知道的方法。 
呯地一声,又关上引擎盖,钟情坐回驾驶室,继续发动。 
只听到一阵一阵的空转轰鸣声。轰鸣得钟情大脑一片空白。  
  
 “Can I help you?” 
哪里来的天籁之音? 
钟情激动得鸡啄米地点头先:“Yes, Yes。”一抬头,忽地愣住,骤然石化。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草原上有奔跑的斑马,长脖子的鹿,和蛩伏着的雄狮。粗壮的树干上结着大大的果子,火烈鸟成群飞起,铺天蔽日了长长的海岸线,无边无际的沙滩,还有,清澈得如宝石一般的海洋。 
这里是,很美的非洲。 
只是,很多年,过去了。 
钟情忽然想哭。 
面前的她还只是安静,安静得一如多年前的人生初见。那时她对钟情说的第一句话是:“谢谢。”而她现在,看着钟情,对她说的话是: 
“Can I help you?” 
钟情答非所问:“你是,中国人?” 
她看着钟情,还是黑白分明的眼睛。微笑一下,唇角翘起来,波光潋滟。 
“是发动不起来了吗?” 她改说了中文。 
钟情终于反应过来了:“是,是。”慌乱地点着头,从车上跳了下来。 
她看看她的车:“你等一下。”回过头去,不远处停着一辆军用吉普,看样子是她的车。两个孩子忽地从趴着的座位上抬起头来,跟钟情正好对了个照面。圆鼓鼓的包子脸,眼晴黑白分白,看着钟情,骨碌碌地转个不停。 
钟情脑袋忽哄的一声。 
“你的孩子?” 
她没听到,往前走了。从吉普车上取了双劳保手套下来,戴上了。重又走回来,打开引擎盖,支了起来。 
钟情呆呆地跟在她身后,看着那双戴了手套的手,脑海里只旋绕着《神雕》里的句子。 
“小龙女对群道之言恍若不闻,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团冰绡般的物事,双手一分,右手将一块白绡戴在左手之上,原来是一只手套,随即右手也戴上手套,轻声道:‘老道士,你既贪生怕死,不肯自刎,取出兵刃动手罢!’” 
“胀油了。” 
钟情只愣愣地啊一声,忽地又反应过来了:“啊,胀油了?”又反应得一反应:“啊,什么是胀油啊?” 
她脱下手套,手指纤长如玉,很耐心地指点钟情这个小白:“嗯,看见没有,就那个圆盘的地方,就是化油器。嗯,你上车去,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试试。” 
钟情忽然无耻地不想上车,可怜巴巴的:“我怕我踩不好。” 顺便飞快地把钥匙递到她手里:“你帮我踩。” 
她低头看看钥匙,微微地怔了怔,却马上就唇角轻挑,体谅而温和地笑了笑。 
“最是你那一低头的温柔,像朵水莲花的不胜娇羞。” 
妈的,这句子用得真滥啊。钟情在心底狂呼:可是,也真的只有这句了啊。 
她上了车。打火,发动,很轻松地搞定了。看她跳下车来,钟情忽然很失落。那两小孩子似乎是等不及,也跳下车来了:  
  
 “干妈,干妈。” 
干妈?是干妈吧。 
钟情脑袋又轰的一声,不过,这次轰鸣过后,倒忽地大脑一片澄澈。 
“谢谢你。” 
她还只是微笑:“不客气。” 
那两孩子已扑过来了,干妈干妈的叫着,一边一只,很亲热地抱着她的腿。钟情很想飞起一脚,把他们那不知吃了什么东西的手给拍开。 
她拍拍他们的头:“问阿姨好。” 
那两孩子蛮听她的话,乌溜溜的眼珠在钟情脸上转了转,果真就乖乖地叫了:“阿姨好。” 
钟情皮笑肉不笑:“真乖。” 
那两小孩像是看出她的敷衍,不理她了,缠着她七嘴八舌:“干妈,走了吧。你不是要带我们去潜水么?” 
她还未来得及答话,另一个的问题就来了。 
“干妈,鲨鱼会不会来吃我们啊?” 
大的一个立即不客气:“你有什么好吃的,那么小,还不够鲨鱼塞牙缝?它要吃,也吃JACK。” 
另一个立即紧张,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我不要吃JACK 叔叔,我喜欢JACK叔叔。”抱紧了她的腿求援:“干妈,干妈。鲨鱼不会吃JACK的吧, JACK喜欢你的。” 
IACK?是鬼子的名字吧?才澄澈过来的大脑又轰的一声,钟情浑身的血液哗地再度冲上头顶。 
她还来不及安慰这个,大的那个又鄙夷地接了话头:“哼。干妈又不喜欢JACK。鲨鱼来吃掉JACK,鲨鱼来吃掉JACK。JACK他只会挖土,JACK他只会考古。JACK他是个老外,他不会用筷子只会叉牛排。” 
钟情很想冲上去给这小家伙一个热泪盈眶的拥抱:是啊,是啊。老外不好的,老外不会用筷子只会叉牛排的。 
小家伙显然HIP…HOP得很是得意:“干妈,你等我长大,我要跟你结婚。” 
钟情大脑再次轰的一声,娘的,原来你另有打算。你凑个屁的热闹啊。 
另一个急得已经准备放声大哭:“那JACK怎么办?JACK他好帅。” 
“你长大,嫁给他不就行了。” 
钟情终于崩溃,回头看车厢,车里好像是有封口胶的吧。 
......  
  
 她显然终于,也颓了:“好了,好了,跟阿姨再见。” 
两个孩子扬起手来跟钟情再见,还没等钟情挥手,已经回过头去继续吵成一团。 
她绝望地提高了声音:“回车上去。” 
两个孩子于是很乖地往回走,一譬继续吵。 
钟情没话找话:“小朋友很可爱。” 
她看着钟情,唇角微地一朵噙开,却有些洞然的狡黠:“就是有点吵。”笑笑,挥挥手:“再见。” 
钟情还想说什么,却一时忽然找不到话,只好说: 
“谢谢你。” 
她又笑了笑,有点俏皮的意思了:“没关系。再见。” 
她转身走了。白衬衫,亚麻的宽腿裤。因为修车的缘故,袖子松松地挽了起来。她上了车,传来了发动的声音。 
钟情忽然用手卷在了嘴前,竭尽力气,把声音传出去: 
“长头发很好看。” 
在发动机的轰鸣中,她显然是听到了,忽地微微一怔,回过头来,看着钟情,却也笑了,也将手卷在了嘴前,远远的声音送过来: 
“谢谢。” 
大力挥手再见。 
这里是非洲。这里有很美很美的草原,这里有很美很美的大海。海水碧绿澄明,珊瑚礁五彩缤纷,鱼群柔软摇摆。海水里,你自由穿梭如舞蹈,而耳边,谁在吐着泡泡,他说:BLUE,BLUE。 
很多年了, 
车镜明,你长发的样子真美。  
  
 钟情终于把车开回了家。说是开回家其实是不正确的,因为半路上就跟书呆子狭路相逢了,看样子就是开了辆车出来找她。钟情假装没看见他,书呆子估计也真生气了,也假装没看见她,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开着车回去了,又一前一后地进房间。又一前一后地冲到冰箱前拿可乐。 
然后,就这么挤着了。 
钟情说:“让开。” 
书呆子又装没听见。 
钟情就提高了声音:“让开。” 
书呆子还是装没听见。钟情拿起可乐,就要狠狠朝他胳膊砸过去。书呆子一动也不动,眼珠子朝钟情瞪得溜圆的视死如归着,可乐瓶轮到中途,钟情再也崩不住,一下子笑了场。想想不对,又赶紧地憋着,只是破了功,怎么也憋不成个样子。只好冷哼一声。 
书呆子立即跟着冷哼一声。 
钟情跳起来,又冷哼一声。 
书呆子还是跟着跳起来,冷哼一声。 
钟情终于忍无可忍地可乐瓶砸下去了,只是,肚子里的气既崩不起来,可乐瓶轮下去的力道自然也就小了。 
竟然不痛。书呆子喜出忘外地把胳膊又伸了出来: 
“再来一下。” 
钟情白他一眼,拧开瓶盖,咕嘟咕嘟地喝可乐去了。可乐里有着小小的气泡,咕嘟咕嘟,是鱼,在海里潜水的声音吧。 
书呆子兴冲冲地也坐过来了:“小情,你在想什么?” 
钟情再白他一眼,慢慢地:“我在想,其实,非洲也有,”故意地顿一下:“很多好的地方。”  
  
 烟花盛开,万紫千红。又是一届颁奖礼了。 
竟然放在戏园里举行了。只是忽然间,风水轮流,这些白墙黑壁,断瓦残垣,杏花春雨,全都成为了品味的象征,加上那场大火,更是多佐证了一段传奇。林向晚又是这里的主人了,将个戏园经营得风生水起。 
林向晚终于忙完了,骆栖风情万种地过来嗨了一声。 
林向晚有点惊讶:“你怎么来了,红毯时没看见你。” 
骆栖轻蔑地哼一声:“个个都跟拼了命似地挤红毯,就跟不要钱似的。老娘才不去犯这个贱。若不是传说那家伙要回来,这种破颁奖礼,我才不来。” 
林向晚笑笑:“不过主办方炒的噱头,这奖呢,我会代领的。她若回来,怎么可能不先给你联络?” 
骆栖忽然就发了狠:“噱头我也要赌一把。一个国家一张明信片,那么多的暴乱战争,万一哪天报销了,我上哪里找她去?” 
林向晚看着她,忽地沉默。半晌,伸手拍拍她。 
“你放心,她会过得很好。” 
骆栖忽地也不吭声了,两人默默地看颁奖礼,一拨又一拨的人上来唱歌跳舞得人晕晕欲睡。骆栖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无聊死了。” 
林向晚一向包容:“那是我们老了。” 
“老了?” 
骆栖笑笑,破天荒地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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