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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江湖再见-第76章

小说: 江湖再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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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男女,没有和他在一起的照片的。顾叔叔躺在床上指挥阿叶翻箱倒柜地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他们抱着他的照片。顾叔叔有点愧疚:“主要是他们跟你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 
是很短。不过才出生没多久。便被双双JIAO杀。黄叔带着他一路艰辛,逃回来已属不易,哪还有什么可以纪念的凭证。倒是那个他应该叫哥哥的人,顾叔叔颓然:“小见不肯要。他,恨透了将军。”  
 台上的人忽然唱起了一首老歌: 
“晚霞笼罩着伊洛瓦底江, 
 活泼的海鸥展翅飞翔。 
 啊,它们飞来飞去尽情歌唱; 
 啊,它们自由自在多么欢畅。 
 静静的江水向东流,  
唯有那歌声轻轻回荡。” 
阿叶唱过的歌。那个他昏迷在罂粟地的晚上,她赤着脚,提了小小的灯笼,她的脸,在他面前缩小又放大。他在叫:“明明,明明。”然后,阿叶开始唱歌,一首一首的唱下去: 
“风儿呀吹动我的船帆, 
船儿呀随着微风荡漾。 
送我到日夜思念的地方。 
姑娘呀我要和你见面, 
向你诉说心里的思念。 
当我还没来到你的面前, 
你千万要把我要记在心间。  
要等待着我呀, 
要耐心等着我呀。……” 
要等待着我呀,要耐心等着我呀。 
桃心的另一侧,是阿叶的脸,天真的纯嫩的脸,水汪汪的眼睛。热带的筒裙在罂粟地里跑来跑去,伴着叭达叭达的清脆脚步声。直到,某时某刻,ZIDAN忽然猝不及防地穿过胸膛。在青春还未得及惊怕之前。 
“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着那个叫车镜明的女人。” 
“好啦,你可以回她那里去啦。我见过她,你以后只能娶她做老婆,其他女人,我不放心。” 
“但以后,我不要你跟她讲我。什么都不要讲。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我才不要别的女人知道。” 
“子池,我好冷。抱紧我一点。我” 
嘎然而止。 
电话却忽然响了起来。他怔了怔,关上坠子,将链子重新放回怀里,扫一眼,竟是她的电话。 
“明明。什么事?” 
她在那头倒很干净俐落:“你现在有没有空?” 
再怔了怔。她接下去:“十二点,老地方等我。不见不散。”  
  
 车镜明放下了电话。抬起手腕,腕上银色的表,时针指向十点钟,还有两个小时。 
她现在正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前,外面的雨已经稀稀落落的,快停了。赵见才送了她回来,她看到他的车正刚刚驶出了车库,来到了大门口。看到他摇下车窗,车镜明下意识地向窗后退了一步。 
大门开了。赵见的车缓缓驶了出去。 
车镜明转身回了房间。房间的一隅,停着小小的保险箱。随着嗒的一声,保险箱开了。抓起来,手里多了个信封。 
“里面,是我银行保险箱的钥匙,请车小姐替我保管。” 
“保险箱里,是我的遗嘱。等那个人出现时,你就将钥匙给他。” 
总编。我当然要达成您的心愿。  
  
 阿南已将车开回来了,就停在车库里。车库里也没什么人,寂静得有些可怕。车镜明拉开车门,急匆匆地跳上去,发动,点火。车子慢慢地开始驶向雨夜。 
车镜明口中的老地方。赵白当然知道,其实就是他们经常来的海边。深秋的大海,冷得厉害。海边也没什么人,黑沉沉的一遍。黑漆漆的礁石似乎也累了,早早地就睡着了。波浪也不来相扰,一个人,沉闷着漫上来,又沉闷着漫下去。 
年年人物事,相相戚戚休。 
赵白忽然脑子里跳出了这句诗来。也不知是前人写的,还是自己撰的了。年龄稍长便容易记忆混乱。如同脑子里才浮出车镜明的脸,下一瞬却跳出来阿叶的眼睛,却骤然的,连阿叶的眼睛也辨不清楚了。都是黑白分明的、干干净净的。而一阵冷风忽地就在海边卷过来了,一下子,脑子停顿三秒,所有的思绪都被带走了,一片空白。如同在黑夜里慢慢适应了光线的海。 
赵白移目向海岸。 
岸边再往里走,靠着的就是山了。山不算特别的高,树却很茂密,还有些黑乎乎的藤络缠绕,山上有通向海边的路,路两边立着街灯,不知是不是稀稀落落的雨的缘故,灯光在黑夜中显得特别的昏黄。山是连绵着的,若再往里面走近去一些,就会是黄叔的疗养院。赵白曾经去看过。不过只是远远地站在很稳蔽的地方。不知为什么那天黄叔没有打牌,一个人推着轮椅,面对着远远的大海,忽然地就叹了口气。 
赵白忽然的也就叹了口气。低下头,拿出手机,开始发短信: 
“明明,天黑路滑,注意安全。”  
 二百零三 
车镜明只听到滴的一声。刚换的手机,拿起便看到了赵白的短信。 
将手机放到一边,上山了。本来以为雨会停的,结果稀稀落落的,却是一直落了下来。不过关系也不大,连刮雨器也不用开,只是,不知是否因了这个缘故,山路两边的街灯不够亮,一团小小的昏黄,沉默得像是半梦半醒。山上的岩石也给它映照得像是在梦中了,黑乎乎的一团。嶙嶙峋峋地似乎马上就要扑面而来。 
车镜明一边看前方,一边伸手,想开点音乐。不知碰到了什么,手腕上的银镯忽然叮的响了一声。 
后来的一切,就从此时开始。  
  
 谭咏麟曾唱过一首歌: 
“就在半梦半醒之间, 
我们越过时空相见 
每一分钟换成一年 
哦,究竟能有多少缠绵 
就在半梦半醒之间 
我们忘了还有明天 
忘了保留一点时间 
哦好让这种感觉永远 
迷迷糊糊睁开双眼 
醒来你已了无踪影 
再回到梦里 
梦已不相连…。。” 
在某些特定的时刻。人经常会犯糊涂,会有做梦感。比如舞台,比如很多很多的人中间,再比如,熟悉的人忽然再也找不到。这些时候你就会想起庄子老人家说:是蝴蝶做梦梦见了我呢,还是我做梦梦见了蝴蝶。当然若再要往下深挖的话,那可能就会成为另一版的《骇客帝国》。当然,你也可以说:人生一哲学的话,就***的扯淡啊。本来以为多精彩的,结果还不是一路越扯越淡了。 
银镯叮的一声,意味着什么说不出的秘密?  
  

车镜明微一愣神间,然后,她看见了赵见。应该这么说,他的车从她车身边急驰过去,然后,横更在了她的前方。然后,他下来。 
她不得不停车,也下来。  
  

 以下的回忆属于赵见: 
他看着她,拉开车门下来。海军蓝的风衣,豹纹的围巾。她果然是他要的那种,越来越妖娆,越来越美。 
“你不是回家了吗?” 
这本来是车镜明说出来的第一句话,但这话当时其实没说完。她看着他的眼睛,忽然地就住了嘴。都是冰雪聪明的人,也就没必要再遮掩。 
“里面是什么?” 
是他在问她。说的是她丢在副驾位的黑色手袋。 
她忽然就笑了笑:“赵见,你应该已经知道。” 
她这次笑起来竟然极美,比以前还要美三分。有种一下子忽然不在乎了的劲。 
“车镜明,我讨厌被骗。” 
她还是笑了笑,唇角微微上挑,偏偏配了天真的脸:“那你想怎么办?” 
“你说呢?” 
她还着看着他,似乎是想了想,忽然就伸出了手。他看到她手腕上的银镯,叮的一声。象迸裂了的水晶瓶。 
“赵见,我烦了。我不想再跟你玩这个追逐的游戏。” 
她抬起手,解下脖子上的围巾。松松的围巾,忽然就蜷缩在了修长的腿下,像只黑暗中的猫咪,有着丝质的光滑与慵懒。 
“让一切都结束吧。” 
身体刹那崩紧,崩紧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疼:“车镜明,你想怎样结束。” 
“如你所愿。” 
“你别后悔。” 
她没躲避,黑暗之中,旷野之上,所有的泥土与树木都在纠结着生长。有饱满的疼痛在空气中蕴育,似乎马上就要破土钻出来。她站在那里,象站在舞台。背脊笔直,眼神清楚。 
“赵见,这是条件。” 
心里似有什么,疼痛地呻吟一声,却马上放弃。他忽然想笑,却一把将她推进了车里: 
 “车镜明,这是***说的。” 
他手上狰狞的伤疤,触到她的肌肤, 
空气里,黑暗堆集。  

赵白站在沙滩上。雨忽然停了。他脱下手套,把手放进漫上来的海水里,海水其实不冷,手再伸进去一点点,竟还有点温热感,像温热的肌肤在手上滑来滑去。  
  

 二百零三
本来,在古老的女性社会时代,性只是一种功能。女人与男人可以自由地合欢。当然,出于一种遗传学的本能,女人们总是习惯寻找那些看上去最强壮、充满气魄的男子。但当女权社会转变为男权社会以后,性就变成了一种权力。这种权力意味着对身体的控制和征服感。伟大的福柯说过一句话:性本身并不是一个问题,但是,权力把性变成了一个问题。
 
  

 骆栖曾经很认真地跟车镜明探讨过性的问题。是在莲花里,骆栖叼了长长的烟,卷发如瀑。看着那一只一只金箔做成的眼睛,忽然就咯咯地笑出了声来:
“老赵这人真有意思。”
车镜明不吭声。每当涉及到赵见的话题,她都保持缄默。
“弄这么个情色的酒吧。偏偏取个莲花的名字。”
骆栖的烟没点上,就那么一下一下地在嘴里颤悠悠着:“不过,当年我混电视的时候,倒是听说一可乐段子。还真跟莲花有关。是说一老和尚,清修了大半辈子。结果有那混不吝的,想捉弄他。弄一叫荷花的妓女来勾引他,结果老和尚没经住。第二天就给贴了大字报。上面写了首诗。其他我给忘了。只记得有这么一句:半生清修灵露水,流入荷花两瓣中。得,搞得老娘从此一见莲花,就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事上去。”
车镜明抬头,头上正好投射了莲花的光影。一下子却也忍不住笑。再看那一只只的眼睛,忽然竟一下子也有了暧昧的意味。
骆栖的烟还是就那么颤着:“嗯。有趣吧。这眼睛呢,其实就他妈的是用来窥视的。得,你本来多正经的坐在这里。它们就在这里慢慢看。看你的坐姿脸蛋衣服,再用眼光一层层的剥。嗯,先这样,它看着你的脖子,你的围巾,忽然就会退缩,从你漂亮的脖子上退缩下去。然后,它会低头,看着你的风衣。从最上面的一颗纽扣,一颗一颗地看下去。崩地一声,又崩地一声。很轻微的、爆裂的声音。这时,你的衣服就摊开来了,它看到你的法兰绒格子衬衣,又或是,你车镜明喜欢的军装款。随便吧。它反正就看着这一件了。它就这么地看着你,只看着你。慢慢地,你的背心会渐渐的沁出细汗。空气中会忽然有种腐败的味道,坟墓近在咫尺。上面长满了密密的野草。又或者是花朵。你会下意识的伸手,像是要抓住又像是要推开。但其实你什么也抓不到什么也推不开。你只好闭上眼睛,却会听到这些眼睛,轻轻地在你耳边喘息,又或者是,叹息。你忽然会有点冷。会忽然想起你年少时曾经做过的梦。在大街上赤身裸体。你想挣扎,像从梦里清醒过来。那些眼睛忽然就逼近了你。你不知道它们是包围了你,还是拥抱着你。车镜明,就像你一直喜欢着的大海,海水弥漫。而你,只剩瘫痪。”
赵见,
你可以走了。
 
  

 海边的波浪仍然静静地拍着,夜深了,似乎要将一些沉睡在海底的梦魇推上岸。离她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赵白忽然莫名其妙地一阵口发干,想抽烟了。
“子池,知道吗?为什么是江湖?”
“是因为水,很多很多的水。”
明明,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才热爱大海?
他终于看见了她。远远的,从海边的石阶上下来,看他回过头来,却站住了。黑暗中,看不见她是否微笑,只看见她脖子上的丝巾,被风吹得蓬蓬的乱。
“对不起,我迟到了。”
她像是在对他说什么,只是,忽然,风就变大了,那些句子一下子被风割裂出去,打个滚,就滚到海里面去了。
他就用手卷起了话筒:“你说什么?”
他看到她也用手卷起了话筒:“你说什么?”
还是,听不清楚。却都不肯把手放下去,还都是那么卷着:“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一边叫着,一边却都走近了。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可以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了。她像是要向他微笑一下,却忽地,像是腿一软,身子踉跄一下。他下意识地要扶,她晃了晃,自己却立住了。
“对不起,我迟到了。”
他想说没关系,张了张嘴,却没说出来。只是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不知是不是风大的缘故,她漆黑的头发也乱乱的,有几绺被吹得粘在了脸上。下意识地伸手,想替她理过去。却蓦地惊觉,将手插进了衣袋。
“冷不冷?”
他知自己问出来的是一句废话。
她看他一眼,却忽然只是匆匆低下了头去,拉开黑色手袋,掏了一个信封出来,递给他。
纤长得柔若无骨的手,他忽然注意到上面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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