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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江湖再见-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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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尖叫。 
只是,手张开,却是礼盒。英先生笑盈盈地立定:“来来来,大家辛苦,薄礼奉上,凭号领奖。”  
又一片尖叫。 
英先生穿好了衣服,费劲地钻了出来,眼尖的他早看到她了:“明明,你来了?” 
她脸色有些殷红,似是喝了不少的酒,没接英先生的话头,自顾自地:“没想到英先生跳得这么好。” 
英先生洋洋得意:“我以前还靠这个挣过钱的。” 
“是吗?” 
“很早以前的事了。有段时间,我跟老赵,三教九流,什么都干过。” 
她也抿唇笑:“难怪最终进了娱乐行业?” 
英先生笑嘻嘻地喝了一大口:“是啊,娱乐业多好。这世上人、世上事,说穿了不就是娱人娱己四个字。” 
她举杯跟他一碰:“嗯,说得不错,娱人娱己。很有前途的职业。” 
英先生调皮地眨眨眼睛:“明明,你悟了。” 
她也眨眨眼睛:“是吗?” 
礼品一转眼就被抢空了,开始又纷纷地抢麦克风,唱起歌来。 
英先生指指台上:“明明,去唱支歌吧。” 
她摇摇头。才唱了整场演唱会下来,不累啊? 
英先生狡赖地拿掉她的杯子:“明明,心事太多,就喝多点,然后唱歌,特别娱人娱己。”  
  
 音乐响了起来。 
他远远看着英先生把她推出来。是喝多了点吗,有点摇摇晃晃的。 
“听不听,卑微的声音, 
醒不醒,迷幻的酒精 
冰不冰,鲜红的唇印 
惊不惊,冷暗的幽冥 

WOO,为什么,谁把谁出卖 
WOO,失败,看谁活该 

谢谢谢谢,与生俱来,我为你而爱 
不谢不谢,命运就安排,我为你存在 

黑不黑,作恶太妖精 
假不假,眼睛到心灵 
行不行,时间会说明 
拼不拼,自己做决定。 

谢谢谢谢,与生俱来,我为你而膜拜 
不谢不谢,命运就安排,我为你存在 

多谢你对我极崇拜 
无所谓对我赞或踩。” 
是真喝多了点,完全是慵懒的姿态,长长的腿有一搭没一搭的,有种漫不经心的味道。本来刚烈得象钢铁的歌词,被她懒懒地拿了钳子,从红红的炉子里取出,又慢悠悠地放在冷水中一激,就有那白烟嗤的一声,起来散去。 
“WOO,为什么,谁把谁出卖 
WOO,失败,看谁活该” 
喔,活该!  



 百九十一 
终于都玩累了,除了醉得不省人事的,一个一个地挥手再了见。 
他们几个算高层,倒都留在了后面。英先生打个大大的呵欠,径直要了间房睡去了。 
她也准备走,已经无法自己开车了。只是,阿南呢? 
找了一圈后绝望的叹口气,这家伙竟躺在钢琴下面,早已睡得人事不省。干脆打电话叫部车算了。骆栖这女人,跑国外拍什么鬼片子? 
正要电话,却被人伸手按了键:“我送你。” 
是赵见。 
凭什么,他按掉她的电话? 
忽然就狠狠的,清脆一声响,她摔了电话。 
而身子一个踉跄,竟被他抵在了墙上。  
   
 都喝多了,有着咬牙切齿的喘气声。 
“滚。” 
“岳子池,怎么,他的回来,让你的童话破碎了么?”  
“关你屁事。”  
 “车镜明,你永远躲在自己的壳里。和氏璧,和氏璧?”他开始冷笑:“知道它历史上的真实结局么?它被用来做成了传国玉玺,多好的权力象征。你应该高兴,我那小白的弟弟,长大了。” 
她不听,挣扎着想要离开。只是,他堵在她面前。看着她,眼睛里全是落落的野草,一根一根的直直生长。 
原来,他和她,有这么相似的眼神。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车镜明,我忍了你很久。” 
她的手被他扣住,完全的挣扎不得,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活该。” 
活该? 
他也冷笑:“是,车镜明,是,活该。” 
“听不听,卑微的声音, 
醒不醒,迷幻的酒精 
冰不冰,鲜红的唇印 
惊不惊,冷暗的幽冥。” 
是烈焰般的歌词,在满天残阳中殷红着,万千罂粟的绽开。 
他忽然低头,不由分说地直撞上她的嘴唇,绞开,一瞬,有了钻心的疼痛。 
知道她会咬人的,一直如此。 
她咬得极狠,舌尖上有血珠出来,咽下去,全是咸咸的腥气。 
只是,她再也走不掉。  
  
 忽地黑暗,偏有大朵大朵的莲花,飘起来,竟有水响的声音,似乎是歌唱的舞台,却又象星空,悬浮着没有了天地。 
她的身体,被重重地推倒在沙发上,折了长长的双腿,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双手却被死死扣住了。  
  
 “车镜明,你这样子,跟那些即将被qiangbao的女人有什么区别?知不知道权力,可以qiangjian很多东西,包括什么和氏璧,包括我面前的你。” 
“赵见,你他妈的滚。”  
  
 是黑色的、宽大的沙发,上面铺了软软的白白的垫子。那些细细的茸毛,吹进光洁的肌肤,象炎热阳光下的蛛网,吐了洁白的、光亮的长丝,越挣扎,却只是,裹得越紧。 
为什么会想起小时候,那个在场子中央变戏法的魔术师。一扬手,那陈旧的红色的大斗蓬,恍若一个躲藏的深洞。 
看到他的手,有着狭长的、狰狞的伤痕。却象是大海里的水草,被缠紧了,勒出脚腕上一道一道的伤痕。 
忽地眼泪出来,制也制不住: 
“赵见,别让我恨你。”  
  
 走了。 
走前竟然还拥抱了他,然后哽咽着糊了他一身眼泪。 
其实,他是不是应该说:“那就恨吧,车镜明,恨一个人就代表不会忘记。” 
喝了不少,意识却无比清醒,完全地睡不着。 
拾起地上的电话,已被摔坏了,捡起来凑凑,竟然还开了机,用自己的手机拨了号码,竟然还通了。闪着小小的蓝色光,在桌子上唱歌。 
他伸手过去,把它接通。 
然后回过来,开始对着自己的手机说话:“明明。” 
顿了顿,又继续说下去:“明明,对不起。” 
“不,车镜明,没什么对不起。说实话,我其实有点后悔放了你走。” 
桌上的手机,静静地躺着。 
“明明,你哭得我满身都是眼泪,我在想,要不要去洗个澡。可是,我好象有点舍不得。” 
他忽然笑了笑:“很无聊是吧,车镜明,我竟然在玩这种游戏。你说对了,活该。我真他妈活该。” 
门外忽然有了敲门声。 
“明明,你睡觉了吗?” 
“你别哭了,尤其在车上,别当了大伟哭,这会让我这个做大哥的很没面子的。男人吗,不过就那么一张脸的事,明明,你要包涵一下。” 
顿了顿:“可是,明明,其实我很喜欢你哭。车镜明,你就是哭得太少了。” 
门外停了一会,敲门声却又响了起来。 
“明明,晚安。” 
又笑笑:“我该叫你明明,还是叫你车镜明?” 
桌上的手机仍然静静地躺着,默得一默,伸出手,按了键。 
耳朵里传来了滴滴的声音。 
又默得一默。站起来,开了门。门口,站了惶惑的服务生。 
“大哥,有人一定要见你,我们拦也拦不住。” 
“什么人?” 
“他说,他叫赵白。”  
  
 一百九十二
黎明快要到来了,黑夜似乎被不动声息地拉扯着,慢慢变薄的过程中,空气中就有了种干燥的气息。
车镜明在上电梯。沉默的、冰冷的电梯。却忽然的灯光似乎一闪,又似乎往下狠狠一堕。头还未来得及晕眩之前,陪伴身体剧烈摇摆的,是胸腔里的一颗心脏,竟似也被什么深吸一口气,直往地心坠落。
刹那黑暗,同时安静。
钢筋水泥的丛林里,她被悬在半空之央。

他站起身来,往外走。
门外,不是他意想中的人。另外一张年轻黝黑的东南亚面孔,掩映在花影扶疏下。
“赵先生给你的。”
好熟悉的称呼,熟悉得就象是在称呼他自己。眉毛一挑,示意身边的人接过来打开,只是一张便签纸而已,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个地址。
那人看他打开了,才不紧不慢地:“赵先生在那里等你。”
他忽然就笑了笑:“赵先生,听起来很耳熟。”
那人倒是笑了,快活狡黠的神气:“是。我知道您也是赵先生。”贪婪地往门里瞅瞅:“赵先生,您这里面看上去可真高级。”
“要来要进去坐坐?”似是有点歉意:“你时间没选好,晚了点。不过,想要什么都还是有的。”
那人笑得没心没肝的:“我懂什么。您赵先生这里当然什么都是最好的。反正大哥也让我在这里玩玩,直到赵先生您回来。”
赵见看看他,却忽又笑了笑:“他倒是想得很周到。”

紧挨了山,山石在黑夜里林森森突兀,象一把一把钉上去的刀子。衬了稀疏的月光,在地上投射了人的影子。子弹飞过,撞击在标靶上,沉闷的爆破声,象夜色哼出的鼻音。
M国的竹楼,寺庙闪着洁白的光。他低头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你回来了?”
“嗯。”
“海里好不好玩?”
“好玩。”
她还是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忽然就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搅进了怀中。“别走啦。”
“不准走。”
低低的,却如孩子气般坚决。他一动也不敢动,两张脸紧紧地贴着,她正在高烧中,温度炙热得烤人。罂粟的花期已经过了。阳光下,红色的大晴蜓飞来飞去。她慢慢睡熟,本来勾得紧紧的手臂也从他脖子上松软下来。
阳光拉长的影子,忽地投射在门口。颀长的影子,像极了阿叶给他看过的一桢黑白照片,照片上有三位年青人,都穿了军装,左右两边的,都笑得极开心。中间的,也在笑,却只是唇角轻轻的弯一下,眼睛却极黑,看着看着,似乎就教看的人直深陷下去。
他听到赵见的声音:“我来接她走。”
他不看他,只是贴着她的脸,高烧的温度还是没下去:“凭什么?”
赵见似乎就从鼻腔里笑了笑,也不说话,就有人上来要拉开他。听到那人的声音:“轻点,别吵醒了车小姐。”
陌生人的手就快落到他的身体,胳膊上一阵痉挛。她躺着的枕头下,是有冰冷着的枪的。
“别过来。”
轻轻的一声惊呼,却是赵见身后的阿叶,刚刚匆匆奔上来的步伐骤然定格。
赵见倒是很平静:“你想不通?”
他不打算回答。
“一把枪,你能防卫多久。子弹打完了,还不是一样要跳到海里。”
他还是不回答。
赵见忽然就笑了笑:“没用的。自己性命都保不住的人,有什么资格跟别人争?你知道吗?那是我们亲爱的将军,教会我的事。可惜的是,他还没来得及教会你,他就走了。”
“我不用你教。赵见,你别过来,他妈的别逼我开枪。”
很冷:“逼你又怎样?反正你已经死过了。要不现在就开枪,继续死去;要不就认清形势,重活一次。”

他看着他,从身边过去。阿叶站在身边,他本来只是一动不动,却忽然的就开了口:“赵见,你为什么要救我?”
赵见顿了顿,却似乎又从鼻腔里笑了笑:“因为我要等着你,来杀掉我啊。”
 
  
 “总算是流干了眼泪,
总算习惯了残忍
太阳每天都照常升起,
在烂醉的清晨
像早前的天真梦想
被时光损毁
再没什么能让我下跪
我们笑着灰飞烟灭
人如鸿毛
命若野草
无可救药
卑贱又骄傲
无所期待
无可乞讨
命运如刀
就让我来领教”

车镜明,
我终于失去了你。在拥挤的人群中。
他开始一颗一颗地从弹膛里退弹,一颗一颗的子弹,饱满得就象麦穗。
 
 一百九十三
漆黑一团。
胸腔里的心脏刚刚下坠得太过剧烈,这时才一点一点地提回到原来位置。
电梯坏了。
车镜明下意识地张开双手,果然是伸手不见五指。再下意识地掏包,愣了愣,手机不在。

赵见上了缆车。这么晚了,这缆车竟然还开着。山谷里的风很大,缆车在空中就有点晃。下了缆车就是靶场。他已经在这里等着,一挑眉毛,笑意就飞扬了出去:“欢迎你,我亲爱的哥哥。”
“什么事?”
“没事。只是忽然很想你,想找个人玩玩。”
“玩什么?”
这家伙就耸了耸肩,歪着肩膀向旁边点点头,就有人丢了把枪过来。那人接住,端详几眼,调个方向,握住枪管送了过来:“上次玩这个,输给了你。想重新来过。”
赵见没接枪:“只有一把,怎么玩?”
那家伙就笑了笑,松开手,手里却是有子弹的,一颗一颗地掉了下来,慢声数数:“一、二、三、四、五。”
赵见脸上忽地一变。
最后一颗子弹也掉了下去。那家伙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神气:“哥哥,你应该知道我想玩什么游戏了。”

车镜明试图按呼叫铃声,但显然没用。
不过倒也不太恐惧。只是有点遗憾。一点光也没有,连手机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早知如此,不如在今晚演唱会散场时,弄根荧光棒。至少现在也可以在这密闭狭小的空间里轻轻挥动。
车镜明也会被困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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