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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高科技军阀-第179章

小说: 高科技军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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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推到未知,很难有凭空超越的机会;学生在学校得了讲堂的长短高低实际的观察方法,他们一出学校,便会自己推广到沿途所见及他们家里房屋的状况。这种实际观察的教授方法,比教学生死读教科书要好得多,比教学生死记一些无从养成小儿实际观察力的地名也要有用得多。”

“第四个要改革的,是理科。理科各科目不用说使要注重实物经验的了,但是小学的理科还是要注重乡土的教材,各省的物产不同,各省小学的教材便不能一样。譬如在两广教理科,说到冰、雪这两件东西,我就不知道那位先生怎样能够解释得明白。象广西足足有二十多年没下雪,乡间有活着八十几岁没见过雪的人,说雪象玻璃一样,大人尚且冰雪不分,何况小学生?先生若被学生质问怎样叫做冰,怎样叫做雪,我想那位先生除了叫学生牢记冰雪两个字不必问,或是令学生快去睡觉以外,恐怕没有第三个方法来圆满答复。”

“第五个需要改革的,是图画手工。我见过许多学校陈列出好些很精致的手工和图画的成绩品,装潢学校的门面。内中有些教员代学生做成骗人的固然不值得批评,就真是学生自己做的,在外行看起来,必以为成绩很好,在懂得教育的人看起来,便不敢恭维了。因为教育品和美术品有很大的分别,我们不应当把教育品看做美术品,若是教育品做成了美术品,便算是手工、图画的教育大失败,还说什么成绩呢?因为教育儿童直接的目的,不是马上要教他成一个圣贤者,所以不用教l混理道德及历史、地理等知识,也不使马上要教他成一个艺术家,所以不用教他习美术品的手工图画。教育儿童直接的目的,是要寻种种机会,用种种方法,训练儿童心身各种感官,使他各种器官及观察力、创造力、道德、情感等本能,渐渐的自由生长发育。游戏、体操、手工、图画正是用做生长发育这些本能的工具,所以小学的游戏体操不专是发育体力的,兼且是发育各种器官肢体之感觉神经及运动神经反应的本能和道德情感的;所以小学的手工图画,不是教成艺术家的,是用他发育儿童观察力、创造力、想象力的。因为手工图画的目的专在发育观察力、创造力、想象力,最好是听凭儿童喜欢做什么便做什么,喜欢画什么便画什么,使他观察、创造、想象的天才得以自由发展。若由先生的意思教他造成美术品,只算是先生自己的成绩,于儿童教育无关,这种教育可以叫做‘填鸭式的’教育。瀚之也去过北京,知道填鸭是怎么一回事。一切填鸭教育都是以限制受教育者的智识自由活动而使其固定,且造成机械的、盲从的习惯,戕害人类最可贵炎创造天才,不单是在手工图画教育如此。所以这样的教育是最要不得的,应予除去。”

“第六个需要改革的,是歌唱。歌唱是发育儿童美的感想,而合唱比单唱要好听,可以养成儿童共同协作的精神;按节拍比不按节拍好听,可以养成儿童遵守规律的习惯。惟选用歌词不可文雅,哥哥妹妹,小猫小狗,树,花鸟,蝴蝶飞,这些眼前事象都是歌词的好材料。现在有许多小学的唱歌中,填满了国家、人群、社会、互助、平等、自由、博爱、牺牲,种种抽象名词,这班人对于小学教育完全是门外汉,完全是迷信教训式的教育之结果。”

当曦雪将一份厚厚的文件送到会客厅里的时候,在会客厅里,一身便装的杨朔铭还在和那个中年人在热烈地交谈着。

“将军,这是湖南方面送来的省宪草案,特意请您过目。”

曦雪看了看杨朔铭,看到他今天一改往日的沉静,竟然和一个比自己年龄大许多的中年学者谈起儿童教育谈得如此开心,剪水双瞳满是温柔之意,显得她分外娇美可爱,令那位中年学者也忍不住停下了话头,对走进来的她多看了几眼。

杨朔铭点了点头,从她手中接过了文件,看了起来,曦雪给二人重新斟好了茶,便转身退了出去。

看到杨朔铭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中年人的目光也变得专注起来。

杨朔铭很快便看完了这份湖南省宪草案,在他合上文件之后,中年人注意到杨朔铭的脸色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看上去甚至于还带有一丝笑意。

“我最怕这省宪里面净写进去一大堆的‘主义’和‘代表’什么的,狗屁用没有,”杨朔铭注意到了中年人的专注目光,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他,“好在一点儿这些东西都没看到,真是太好了。仲华兄博学多才,也看看吧,给提提意见。”

听了杨朔铭的嘴里竟然也说出了“主义”和“代表”这样的词句,中年人不由得一阵错愕。

杨朔铭看着中年人——著名学者陈乾声,微微一笑,伸了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陈乾声笑了笑,打开文件,一行一行的仔细阅读起来。

陈乾声字仲华,1879年出生于安徽安庆,早年毕业于求是书院(浙江大学前身)1901年留学日本,1903年曾参加拒俄运动,1905年创建“岳王会”,为总会长,1915年创办了《青年杂志》(即后来大名鼎鼎的《新青年》)高举“进化论”和“个性解放”的大旗,在中国大力提倡新文化运动,1916年任京师大学堂文科学长,成为了中国思想文化界响当当的人物。

对于这位曾经的新文化运动领袖,穿越到这里的杨朔铭,是怎么也想不到,曾经在教科书描写的里被开除出党的早期共运领袖,竟然在这个时代,会以这样的名字和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

而仅仅通过和他的这一次长谈,就差不多基本颠覆了杨朔铭在原来时空因“被洗脑”对其形成的印象。

而陈乾声千里迢迢赶到南宁来见自己,所提出的诸多利国利民的建议,竟然也是和后世的历史教科书里所描述的大相径庭。

想到自己从小受到的那些“灌输”,看着眼前全神贯注地看着湖南省宪草案的陈乾声,杨朔铭在心里发出了一声感叹。

教科书啊你到的还有多少东西是瞎编出来的?

和杨朔铭有“超级电脑眼”的辅助可以一目十行的阅读不同,陈乾声阅读得十分仔细,对于有的条款,甚至于反复的读了好几遍。

看着陈乾声那专注的样子,杨朔铭并没有打扰陈乾声,而是一边喝着茶,一边等候着他最后能给出什么意见。

对于陈炯明推荐过来的这个原北大文科学长,杨朔铭已经有意想要让他好好的帮助自己,发挥出他应有的作用。

过了好一会儿,陈乾声才长吐一口气,合上了手中的湖南省宪草案文件。

“这份省宪草案内容很好,其成就远在临时约法之上,较弘宪帝国宪法亦远远胜出。不过,我还是希望里面能够增加一些关于人民权利的条款。”陈乾声说道,“这等省宪法,既然标榜维护三千万湘民之权益,即与小民百姓利益息息相关,若要得到湘民承认,关于人民权利的条款,不妨再细一些。”

“仲华说说看。”杨朔铭点了点头,示意陈乾声接着说下去。[小说网·。。]

“我希望这草案中就人民的权利义务再增加三条:其一,人民有最低限度之生存权;其二,人民有从事相当职业之权;其三,人民有享受其劳动所生纯利之分配权。”陈乾声说道,“此三条不但当行于省宪,异日我中华若为联邦,联邦宪法也当明载此条。”

“不错,如此一来,这省宪又完美了许多。”杨朔铭笑着说道,“不过,要想让此三条真的加入这省宪之中,恐怕我就得掠美了。”

陈乾声呵呵一笑,他当然明白杨朔铭所说的这个“掠美”是什么意思,他笑着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可。

“湖南制定省宪,开我中华制宪先声,可为诸省表率,如全国各省均能如此,则又一美利坚现于东亚矣。”陈乾声感叹了一声,眼中情不自禁的放出热切的企盼光芒。

听了他的感慨,杨朔铭不由自主的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虽然他的动作很轻,让人难以觉察,但还是让敏锐的陈乾声感觉到了。

“瀚之在担心什么?”陈乾声立刻问道。

“我是在担心,这部省宪能否顺利的通过。”杨朔铭笑了笑,他看着眼前的这位充满了理想和激情的中年学者,有心不想给他泼冷水,但他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他。

有些时候,必要的提醒,也是成功的保证。

“仲华可能不知道,若要使这部省宪获得合法性,这草案必须提交给代表湖南三千万民众的‘宪法审查会’审核。”杨朔铭说道,“但我担心,那些审查委员出于个人团体私利和学理上的无知,会对草案中的平衡性多有破坏,以至最后正式颁布的省宪反而可能留下颇多瑕疵。”

“瀚之的意思是说,这些审查委员,并不能替我们最大多数的人民谋最大多数的幸福,甚至于还可能会在宪法上留些缺憾,播些危险的种子。”陈乾声明白了杨朔铭的意思,缓缓点了点头。

“刚才的草案仲华已经看过了,起草委员会所定的草案,是不敢将湖南的政权,完全付与省议会,听任那些大小政客去瓜分的,但据我所知,审查委员会的会员,很一大部分是将来预备做省议员的,换句话说,就是预备分割湖南政权的。所以他们的对于宪法的精神,就与起草委员会的精神不同了。”杨朔铭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很可能会把省议会的权,扩张到无限大,把湖南的政权,作为三路政客的利益分配物。”

“不错,为什么起草委员会的人,不敢专信任省议会?因为他们观察现代世界各国的趋势和中国各种议会的现状,觉得议会并不能得一些超人的全知全能之士来组织。不敢专信议会,是现今世界的普遍现象。”陈乾声说道,“出于利益的考量,审查委员会的心理完全与起草委员会相反,审查委员会的大部分人的正当心理,肯定会被部分人的政客心理所挟制。”

“是啊,这些审查委员,其实并不能真正代表湖南三千万民众的利益,反而很可能为了各自所属的政治阵营的利益,不惜破坏宪法的法理平衡性而行大肆修改之能事,甚至为了追求阵营利益的均衡,而不惜在宪法中生造出不合理的政府部门。”杨朔铭说道,“这次湖南制宪最大的教训,就是不应该将自由修改草案的权力,交给‘宪法审查会’,因为这种审查会名义上‘代表民众’,实际上只代表自己所属的特殊政治阵营,让他们审查宪法,根本毫无公正、平等可言。”

第200章 不平凡的1919年

“既然如此,瀚之想怎么办?”陈乾声问道。

“起草委员会诸公把草案给我过目,为的其实也就是这件事。”杨朔铭笑了笑,说道,“为了能让湖南百姓过上好日子,我就勉为其难吧。”

听到杨朔铭答应为湖南省宪的通过和实施而出力,陈乾声的眼中竟然闪过了泪花。

“自辛亥以来,‘**’便成为绝对的政治正确,后来有人又造出了‘反**’一词。自此以后,在主流叙述中,‘联省自治’便与‘反**’形影不离。所谓的伟人们都有意无意地忽视,在‘军阀割据’的遮羞布背后,有亿万饱受战乱之苦的民众的惨痛呼号……”杨朔铭象是在回答陈乾声,又象是在诉说着一些被尘封已久的往事,“他们伟人名士各有一套煌煌然的‘救国救民’之道,蝼蚁小民试图自救的微末努力,在他们看来似乎不值一提。所谓的‘**’洪流之下,民生却犹如草芥”

此时杨朔铭的声音渐转高亢,陈乾声听出了这个年轻人心中那压抑已久的悲愤,不由得吃惊地看着他,仿佛要重新认识他一样。

“希望这1919年能过得有意义。”杨朔铭很快恢复了平静,看着陈乾声,又重新露出了笑容。

1919年3月15日,在湖南知识界的呼吁和两广巡阅使署的压力下,关注底层民众的生存权、受教育权和劳动权等种种权利的条款被正式写进《湖南省宪法》。4月2日,经过几次修改之后,《湖南省宪法》为审查委员会正式审查通过。

经过起草、修订和审查之后,便开始了《湖南省宪法》获得完全的合法性的最后一道程序——“公民总投票”。1919年5月1日投票工作结束,经过计票,最后的投票结果是:除废票与弃权票不计外,总计全省“可”字票数18158875票,“否”字票数575230票,这部由学者起草、由士绅审查的《湖南省宪法》,正式成为一部代表了湖南民众全体意志的宪法,成为湖南实行“自治”最有力的法律依据。

“湖南自治”可以说是中国近代史上的一件大事,开创了中国立宪政治的先河,并为以后联邦制在中国确立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单就投票数字而言,《湖南省宪法》可以称得上获得了绝大多数省民的支持。但这些票数,显然并不真实。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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