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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抱抱我-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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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卧室,韩尚祺乖乖的坐在床角,大眼里满是不知所措!扯过手,一点点上药包扎,韩尚祺安静的睁大眼看着他,怔怔的,突然开口,叫道:“手冢!”
  低着头包扎的人没有抬起头,只是淡淡问,“疼?”
  “不疼!”韩尚祺回答,再次开口,“手冢!”
  “嗯?”手冢依旧淡淡的应着。
  韩尚祺连叫了好几声,手冢也不生气,只是平平稳稳的态度,包好伤,顺便铺了一下床,拽着少年,按在床上,“换衣服,睡觉吧!”
  “手冢~!”韩尚祺窝进被子里,沉默了一会儿,低哑的声音才慢慢传出来,他说,“你以后是我的,好不好?”
  你以后是我的,好不好……因为在你身边,我觉得很暖和很暖和……
  第九章
  一夜之间,韩尚祺和手冢的关系变了!
  韩尚祺开始频繁的逃课,外出,变本加厉的打架,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他似乎在故意疏远逃避着手冢!他就好像一只被困住的小兽,因为找不到出路而肆无忌惮旁若无人的尽情发泄着不悦和痛苦……
  手冢只是淡淡的看着,心里的痛是一丝一缕,缠绵入骨的……但他不想去找他,也没有对他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看着他,以一种沉稳的姿势等着对方的解释!
  这一日,韩尚祺在校门口迎面撞上他,一时间,避无可避,他倔强的低下头,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抖,水润的大眼里闪着一种绝望的沉默!
  手冢抬起手,安静的抚摸少年的黑发,镜片后的眼中有着不为人知的温柔,他说,“我等你告诉我!”
  韩尚祺抿起唇,猛地抬起头,大眼睛里水花打转,漂亮的小脸微仰,尖尖的下巴在空中划过一道弯曲的弧度,格外引人爱怜,他倔强的睁大闪着水光的黑色的眸子,带着一种防备的姿态,“我不会告诉你!”他这样说着,迅速的跑开,如一只被猎人追捕的小兽!
  手冢从来没有觉得如此无力过,只能站立在原地,看他身影渐渐远去……这个男孩永远是无法预料的,无法预料的喜怒,无法预料的行为,无法预料的倔强!他只能沉默……
  “韩尚祺!”耳畔滑过声线慵懒而又熟悉的嗓音,韩尚祺微微一愣,停下奔跑的脚步,缓慢的转过身子,呆呆的看着本不应该出现的人!
  迹部带着几分玩味,双手环胸站在青学大门口外边,斜倚在自家豪华车前,泪痣在阳光下灼灼逼人,“怎么,不认得本大爷了吗?”
  韩尚祺身子一抖,近乎有些恐慌的想回头张望,头只是一动,突然意识到,没有人!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人可以帮助自己,可以……供自己依赖!所以,他定住了身子,怔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最后,带着一种逆来顺受的表情,慢慢低垂下头,乖乖的叫了一声,“迹部少爷~!”
  迹部勾起嘴角,含义不明的笑了笑,优雅的走了过去,修长的手指捏起少年的下巴,眯起一双凤眼,带着一抹冷意,“你叫本大爷什么?”
  “我……”韩尚祺觉得一阵发寒,一如那场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身上,寒到骨子里,他嗫喏着开口,白色的牙齿咬着有些泛白的下唇,面上有着挣扎和不安,大眼直直看向眼前的人,带上了一丝乞怜,却只换回迹部漫不经心的浅笑,于是,他绝望又安静的闭上眼,低低叫着,“景吾哥哥……”他的声音如在梦呓,为什么逼他,为什么?几年前的场景一点点回归脑海,眼前的一片黑色一点点弥漫开来,如一场大雾……无边无际!
  迹部满意的松开了手,低低笑起来,拍拍韩尚祺的头,察觉到手下人轻微的颤抖,一顿,面上快速闪过一抹无人看见的苦涩,嘴上依旧懒懒的继续说,“跟本大爷走!嗯?”明显的命令口气,容不得半分拒绝!
  韩尚祺咬着唇,不说话,如一尊雕塑立在原地,闭着眼,他知道,迹部不会有耐性的,也许,一会儿,就会扯自己上车了,那么,无论答应与否,最后,都不是自己可以做主的,那么,他不想回答,至少可以不出声……
  “他不会跟你走!”一个声音淡淡的传来!
  韩尚祺一惊,急忙睁开眼,大眼睛里闪着一抹茫然,不知是在梦中还是现实,手冢不知什么时候走出来,静静的站在一边,容颜清冷俊美,神情如天山的积雪,终年不化!
  迹部抬起头,望过去,一手轻轻抚上泪痣,视线犀利冷冽,“手冢国光?”
  手冢镇定的点头示意,却转头对还在发呆的韩尚祺说,“还不走?”他率先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韩尚祺傻傻的看看两人,直觉的退后几步,远离迹部审视的危险视线,不由自主的快走几步跟上了手冢的脚步!
  迹部站在原地,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行走,忽然微笑起来,只是眼角神情带着淡漠的讥诮之意,他转身上车,车慢慢启动,开启,很快的消逝!
  跟着手冢走啊走,韩尚祺一头雾水,满脸茫然,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不是下定决心不再来找他了吗?那种脆弱的感情是不该属于自己的,那种仿佛行走于悬崖边上的情绪,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
  只是自己一时脆弱而已,他这样想,也这样告诉着自己……
  “你在怕什么?”手冢静静的走在前面,突然转过头,语调依旧淡淡的问,落山的阳光洒在他的头上,苍白瘦削的脸,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倦意,他随手摘下眼镜,有些疲惫的揉揉眉间。
  韩尚祺怔怔看了他几秒,缓慢抬起头,注视那双平日掩藏在镜片下的眼……虽然有些黯淡,但是,好漂亮!想起他总是清清冷冷的视线,心脏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着……糟透了!无法抵抗的情绪如潮水,汹涌而至……
  “你……”他听见自己回答的声音沙哑虚弱如来自天外,字字艰涩难言,但毫无办法,还是咬了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出吐,“你……不~要~对~我~太~好!”
  不要对我太好,那么,我就不会贪心的想要更多;
  不要对我太好,那么,你离开的时候,我不会伤心;
  不要对我太好,因为,我什么都给不起;
  不要对我太好,因为,所有的好总是有什么目的的,终归最后会图穷匕见,徒增心伤……
  所以,韩尚祺只要有自己就够,有自己就行,其他的,都不要!什么都不要……好的,坏的,都不要……不要……
  第十章
  只有小儿时,方能遍身琉璃态……
  韩尚祺的生命中总有着数不清的无可奈何,几年经历使他渐渐对生活,早不复幼时的天真,但是,他告诫自己,无论怎样的逆境,都要继续下去,这就是人生。随波逐流,并不是那么愚蠢的事,而是一种对生活的短暂、明智的妥协!
  所以,他可以一边打架逃课,一边在哥哥面前扮演乖弟弟,可以在宴会上有礼安分,也可以在手冢面前任性乖张,可叹他自有千种面孔,从不曾让人窥见真实面孔一分,却敌不过内心的一刻动摇!
  “你……不~要~对~我~太~好!”
  话刚一落地,良久,手冢没有说话,他自己反倒是颤抖着身子,如秋风中的落叶,以为那是对方无声的默认,于是,他后悔了!后悔的很,后悔的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把刚才的话再打回去……
  为什么不自私一点,为什么不无赖一点……那么温暖的人,去偷、去抢、去骗、去牢牢的抓住他,自己霸着就好!即使以后不是自己的,可是,最起码现在可以让自己占着,缠着,赖着,直到……再一次被厌倦,被扔掉……也是好的!
  手冢目光始终清冷如霜,镜片下的眼飞快闪过一抹痛色,明明心头哽得厉害,却又空荡荡的感觉,什么都没有,什么也说不出,心思百转,千头万绪,缠缠绕绕,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明明面对面站立,为什么会觉得如此的寂寞?
  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呐喊着,一点点变大,“不要对你好,那……我又对谁好?”他如此不自觉的反复自问着,暗自苦笑,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这个人,他放不下!
  韩尚祺眨着一双大眼,泪水不受控制的浮现,他突然闭上眼,自暴自弃的叫喊,“你要走就快走!不要管我!不走的话……不走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抿起唇,尖尖的下巴微微仰起,十分倔强的样子!
  手冢没有说话,静静的缓缓向前走了几步,慢慢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少年的眼角,摩擦着那一道道泪痕,如斯温柔……
  韩尚祺睁开眼,眼神湿润,四目相对,大眼里再次闪烁起那种火一般燃烧的决绝,他扑到手冢的怀里,湿润的眼角水光迷离,固执的伸出手,揽住手冢的脖子,倔强,颤抖的抬起头,吻上他的唇!轻吻……一触既退……然后,似乎再也没有了一丝力气一般,他松开手,怔怔看着已经是第二次没有拒绝的手冢……水润的眼泛着水光,心底一片酸楚……
  喜欢,喜欢,非常喜欢……
  这样绝望的……见不得人的心情……不能说的心情……
  那么,
  你的纵容出自哪里?是否只是同情……如对那些捡回家的猫狗一样的怜惜……
  这样,
  以后,我该怎么办呢?
  手冢安静的又将韩尚祺领回了家,韩尚祺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只是眼睛有点红肿,加上跟在手冢后面时,脸上表情多了份讨好,真的像一只大型动物见到主人一样,就差没竖起耳朵,摇着尾巴的献媚了!
  手冢家里,父母出差未归,韩尚祺的肚子又不断的发出悲鸣,眨着大眼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手冢突然有了一种,自己在虐待小动物的感觉,于是,只好自己去厨房做了两份简易的晚餐端了出来,韩尚祺一手拿着筷子,却没怎么用,一手直接冲上去抓,狼吞虎咽吃起来,吃完了,还顺便将碗和碟子也舔的干干净净,澄澈明亮的如同没有使过一样,之后,水汪汪的大眼直直瞅人,惹得手冢又是好笑,又是怜惜,又是无奈的将自己吃到一半的那份也递给了他!韩尚祺立刻感激的看了一眼,眼中亮晶晶的光芒闪烁!
  “你……”手冢迟疑了一下,“今晚要留下吗?”
  韩尚祺的耳朵轻轻抖了抖,把埋在盘子里的头抬起,粉红色的舌头还在贪婪的舔着盘子,眼角微微上挑,斜斜一道目光瞟过去,“怎么,不欢迎?”话一出口,觉得不够客气,又是一阵不安,少年脸慢慢染上一抹红晕,重新开口,“我……我是说,我要留下!”
  手冢轻轻扬眉,神情淡淡,似乎对少年的态度比不在乎的样子,“好,我去收拾一下客房!”刚一挪步,眼前就是一黑,韩尚祺从桌边一跃而起,竟然整个身子扑了过来,如一颗大石块重重压在自己身上,睁着大眼死死的盯着他!
  被压的险些背过气去,就算是天天锻炼身体也不是这么被压的啊!手冢微抽了下嘴角,半天才缓过气来,抬起眼,目光清冷,“起来!”
  韩尚祺不吱声,只是眉心拧着,大眼水汪汪的,看上去又美好又无辜,如果不是他是压在自己身上,手冢几乎又要心软下来了,于是,再次冷冷开口命令,“起来!”
  韩尚祺的眼角上挑,漂亮的一双大眼里盈满控诉和委屈,“我要和你一起睡!”他任性的说!
  “你是小孩子吗?”手冢心里也渐渐有了怒意,冰冷的视线直直的注视着他。
  韩尚祺嘴一撇,大颗大颗的泪珠开始在眼里打转,眼神里慢慢的全是控诉,好像被虐待的一样!
  手冢气的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威胁更是没什么他怕的,一时间毫无办法,只好冷了眼看他!
  僵持之下,韩尚祺反而似乎是怕了,手竟渐渐松了,他勉强勾着嘴角一笑,撒娇似的将头贴上手冢的脸颊蹭了蹭,小心翼翼的凑过去问,“你生气啦!”语音带着一抹颤音,委委屈屈的再次说,“我不气你了,你别……别啊!”
  手冢没说话,突然用力一挣,尚祺本就放松了手,顿时一下子就被掀翻过去,傻傻坐在地上,看着手冢整理着衣物,理也不理自己的样子,难受好一会儿,又不甘心,居然又扑过去!
  手冢好气又好笑,一次不够,又来一次,他还想怎么着,板着脸,只是轻轻向旁边一闪,就听见旁边哐的一声,少年一头结结实实的撞在桌子上!趴地上,半天没反应。
  手冢瞥了眼,见没大碍,便也暂时不想管他,抱着被子,自己去客房里打扫,收拾了些杂物,待到出来,才看见少年居然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忍不住皱了皱眉,只好慢慢走近,过去察看。就看见少年额角红肿,嘴唇抿的紧紧的,垂了眼帘,睫毛上挂着水珠,十分没精神的样子,竟有着无限的落寞和可怜!
  “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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