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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等不到天亮等时光-第26章

小说: 等不到天亮等时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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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犹豫着,看了他一眼,转身飞速下楼。

妈妈被赶走,她被禁锢,这两件事,是他留在她心中永远的伤疤。

第二天再见时,她有些尴尬。时光像是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题,待她如常。

时间会慢慢平复伤痛,常晓春整理好心情,静待着生日那天和时光幸福度过。

去年她生日时,时光送了她一块昂贵的手表。她很珍惜,但也表明,这些贵重的礼物比不上时光亲自为她弹一着《卡农》。

《卡农》,作于300年前,流传世界,凡是学钢琴的没有一个能绕过它。像那着写给Maggie的歌一样,这首曲子亦是作曲家写给他早逝的妻子的。

缠绵的音乐,很适合为恋人弹奏,可惜世事无常,时光的家抵押给银行,包括那架钢琴。她的生日礼物泡汤。

其实不弹钢琴也可以,只要有时光在身边,做什么都可以。

他们用存的钱去餐厅点了很久吃不到的可口饭菜,蛋糕也是少不了的,温馨浪漫之后,时光说:“到送礼物的时间了。”

有惊喜。常晓春笑着问:“是什么?”

时光摊开自己的双手,两手空空。

“什么呀?”常晓春把他的手翻过来翻过去。

时光捧住她的脸,把她的小圆脸揉雇扁,对着她嘟嘟的嘴说:“送你一双会弹钢琴的手。”

“来吧。”不由分说,他拉她出了餐厅。

她问去哪儿,他说:“音乐学院。”

“去音乐学院干吗?”

“弹钢琴啊,笨蛋。”

大大的城市,想找一个人很难,想找一架钢琴更难。不是像自行车、电话这样普及的东西,就算知道哪里有,也不一定借给你。时光去学校的音乐教室借过,但老师们拒绝了。没有原因,就是拒绝。

此时,也没有什么朋友愿意帮忙。

只有音乐学院的礼堂,因为经常有人参观,所以长期开放。那里有一架钢琴,正是雪中送炭。


  时光带着常晓春来到音乐学院门口,寒假,校园里很安静,门卫在传达室看报纸。时光说:“镇定点儿,走进去。

他们一前一后,表情轻松地走进校门。远离了传达室,时光拖着常晓春跑起来。

“这哪儿有钢琴啊?”常晓春问。

“礼堂。”时光说。

“你怎么知道?”

“教我弹钢琴的老师,是音乐学院的学生,他带我来过。”

“哦——”常晓春想起来,张月指导她唱歌的时候,曾经很自豪地说时光的老师是她音乐学院的学长。

礼堂在校园中心,他们在通往礼堂的小路上跑着,道路两边是光秃秃的梧桐树。天气阴阴的,飘着淡淡冬天的雾气,很冷。

他们跑累了,停下来歇了歇。面前走来几个男生,为首的那个,平头,走八字步。瘦削的脸上一双黑亮的眼睛总是眯着,下巴抬起来看人。

“哟,这是谁啊?”男生踱着步子在他们身边打转。

“许蔚杰?”

常晓春下意思地用手挡住时光。

时光将她一把揽到身后,手劲很大,她被拖了个踉跄。

少年仰起脸,瞪着比他高半个头的时光,说:“竟敢来我们学校,活得不耐烦了吧。”

“我们现在就走。”常晓春拉着时光转身,又被时光用更大的力气拉回来。

时光对许蔚杰说:“我今天不想打架。”

许蔚杰咧开嘴笑:“我今天就他妈想揍你。”

四个男生一起围上来,兴奋得犹如几头豺狼猎到一头豹子。

“不要打。”常晓春失挤进来护着时光。

时光把常晓春拉到树下,解下自己的围巾绕到她脖子上,围住她的嘴巴,说:“在这儿歇着,别乱叫。”

常晓春见时光走出去,怕他挨打,忍不住唤他。

许蔚杰转过来骂道:“我们男人打架你别掺和,一个女的老是冲到男人前面,给不给我们男人——”突然转过去揍了时光一拳,“面子啊,啊?”

偷袭得逞,许蔚杰笑嘻嘻,下一刻就被时光还击到笑不出来。

见老大被打,其他三个男生一起冲上去扑倒时光。时光的头撞到墙上,砰的一声,稳中有降瞬间流出来。

常晓春双手抓着围巾紧紧捂住嘴才让自己不叫出声。

四对一,时光腹背受敌无法脱身,但他拳脚厉害,也没给他们讨到便宜。常晓春想起他们小学毕业后首次重逢,也是这番混乱的情形。

那时时光被五个人围攻,也没输给他们。这段时间为了不被找碴开除,别人欺负他都忍着,她差点和忘了他是多能打架的一个人。

然而他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不是打架,最后奋力一搏把四个男生踹、踢、扔出去,时光一把攥住常晓春的手往小路深处跑。

许蔚杰把倒在他腿上的男生踢开,狂追了几步,眼看着时光越跑越远,进了礼堂。他咬牙切齿地说:“妈的,时光,老子今天不把你弄残了我就不姓许!”

许蔚杰带着其他人奔到礼堂门外,礼堂厚重的门紧紧关着,他一人力气根本推不开。

他揪住旁边的男生:“给老子叫人来!”

“好好。”男生跑去电话亭。 

  躲进礼堂,时光锁了大门。常晓春听着门外的动静,担忧地说:“算了时光,我们走吧。”

时光又飞快地把两个侧门也锁了,停下来,满头大汗。他捉住常晓春的手,穿过桌椅进向主席台说:“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

常晓春腕上的皮肤一阵瑟缩。他的掌心潮湿滚烫,有一股不容分说的力量。

礼堂的装横已一定年代,似一个小型电影院,木质桌椅整齐摆放。主席台顶上高高垂着大红色厚幕,那回黑色的钢琴静静放在主席台一侧,钢琴漆面反射着从高高的窗户里透进来的光。

时光拉出椅子,让常晓春坐在他身边。许蔚杰的吼声从门外传来:“时光,有种给老子滚出来!”

门外像是有七八个人同时用力踹门,如雷巨响盘绕在礼堂上空。

常晓春坐立不安,心惊肉跳:“算了,时光,算了,你的心意我知道,我们走吧,万一他们。。。。”

时光抹掉额角的鲜血,打开钢琴,手指放上去:“就算现在外面是世界末日,我也要为你弹这首曲子。”

他嘴角肿着,血还在不停地从额头的伤口里渗出。她为他擦拭,他握住她的手放下:“坐好,听着,在我弹完之前,不准离开。”

“时光,你他妈给我出来!”更重的一声响打在门上,震颤从地面传至常晓春脚底。

她紧握双手放于膝盖,与此同时,时光弹奏出第一个音符。

前奏是轻柔而缓慢的,像一个寂寞的人在平静地回忆着往昔。

“时光!”

击打和冲撞的声音,盖过前奏轻缓的音符,常晓春只看到时光的手指轻抚移动,几乎听不清他在弹什么,她也无法聚精会神地聆听,门外一声响过一声的催促像捏在她咽喉上。

时光专注地看着琴键,似乎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他英俊的侧脸呈现在柔洁光晕之中,他飞扬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从左往右,退后,再次从左往右,不同的声部模仿一样的旋律,它们交替出现,高低起伏,相互追随,相互缠绕。

音调渐渐攀升,霸道地占据常晓春的耳朵,不让她听见其他。

这个沉默寡言的男孩子,倾尽毕生的力气一遍一遍重复同样的韵律,那样的不顾一切,仿佛在用生命对她一遍一遍诉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爱你,你知道吗,我爱你!

那样用力地呼喊,血和汗甩落在琴键上,沾在他的指尖,红色指纹连同他粉碎的灵运魂,一一印刻上所有为他们的爱情粉身碎骨的音符。

眼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落下来的,落入白色琴键,与他印上的血融在一起。

最后一个小节只有两个音,它们此起彼伏,连绵不断,生死相随,一步步从琴键上走下,走向远方。

恍然如梦,常晓春醒来时,时光坐在她身旁,喘息不止,汗职雨下,鲜血正顺着他的面颊流向他微微颤抖的下巴。

他用那双装满星星和宝石的眼睛看向她。 

轰的一声,山颓城破。

礼堂大门被生生撞开,一帮男生揉着胳膊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两个校警被捆在一边。

礼堂的门重新关……许蔚杰提了根手臂粗的棍子,一下一下打在手掌上说:“你们挺浪漫的啊,气定神闲,把我们当背景音乐啊。”

躲是躲不过了。时光合上琴盖,与常晓春一同站起来,把椅子放好,一步步走下主席台。

常晓春再次冲到了他面前,清冽的声音响彻礼堂:“许蔚杰,你今天敢碰他一下,我跟你拼命!”

她说完这句话,时光从后面走上来,搂住她,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亲下。

他们亲得热烈忘我,一帮大小伙子们毫无准奋,临时愣住,有几个还脸红了。

把所有能传达的角落都吻遍,时光放开了常晓春。常晓春眼睛红红嘴唇红红,这一吻并没有让她丧失理智。紧张、担忧,超出了害羞,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脸上是对即将到来的结果的抗拒。

许蔚杰大骂一声:“妈的,看什么看,给我上!”

时光推开常晓春,进入战圈。常晓春被两个男生拖到一边,有人在战圈里对他们大喊:“小心看着,她会咬人。”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布,塞进她嘴巴。她的双手被拧到身后,跪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拳脚雨点子般砸在时光身上。

时光开始还能抵抗两下,许蔚杰在他脸袋上抽了一棍子之后,他头脸昏涨,沦落成沙包被他们轮番踢打。

常晓春哭着,泪眼模糊什么都看不清,耳边听着棍棒击打在骨肉上的声音,以及凶狠残忍的笑声,要把她的心撕裂。

殴打时光再也爬不起来之后,停止。

“再得意啊你!”许蔚杰朝瘫软在地的时光背上补了两脚。

“在女朋友面前被人打成狗,很爽吧。”

其他男孩子们跟着嘻笑,用脚尖去拨他的身体,踩他的脸。

时光再无还手之力了。

值班的老师在礼堂外叫门,威胁要是再不开门,礼堂里所有人通通开除。

捆着常晓春的两个男生,把常晓春扔在地上,走过去开门。

突如其来的光亮照在地板上,时光睁不开眼睛。

常晓春爬到时光身边,抱起他,哭喊着让人来救他。

音乐学院的老师们叫来救护车抒时光送去医院。

在送时光上车之前,常晓春站在车门边,愤怒地看着面对老师询问一脸满不在乎的许蔚杰,她跳下车,看准了那根许蔚杰拿来攻击时光的棍子,一把拾起,抽向许蔚杰后背。许蔚杰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很多人上来揪住她,抢下她的棍子。她是真正的满不在乎,恨极了笑。许蔚杰咧着嘴努力爬起来,直说没事没事。

常晓春不管他有没有事,跳上车。有老师要来抓她,被许蔚杰拖住。她关上车门,让司机开车 。

到了医院,时光一直昏迷着,他的拇指骨折,肋骨断了两根,身上青紫一片惨不忍睹。眼角被打裂了,头上还要缝针。到了第二天,人才醒过来。到了第三天,要缝要包要固定的地方总算都弄好了。

时光昏迷的时候,常晓春去护士台填单子,回来发现床头放了一个果篮。她一看果篮里面放着一个大大的很不实惠的柚子就知道是吴爽送的。他们也没那么多刻骨的仇恨,不至于把她送的果篮扔掉。常晓春拆开果篮,拿出苹果洗了洗削了等时光醒来吃。

高飞和贺小冬也来了。张佳来还是不想见到时光。常晓春感谢他们的好意,拒绝了他们送来的一点儿善款,把他们打发走了。

最后一个来看他们的是音乐学院的老师。他说许蔚杰承认了错误,让常晓春放他一马。又说常晓春那一棍子也把许蔚杰打得不轻,趴床上两天了。常晓春明白他的意思,要是报警,她和许蔚杰都逃不掉。

常晓春不傻,她摆出谈判的架势,说不报警可以,但是医药费全要许蔚杰包了。老师说没问题,许蔚杰家里做建材生意,有的是钱。

老师走后,常晓春心中放下一块石头。

她和时光,他们什么都没有,没有钱,没有亲人,没有愿意帮他们的朋友,他们只有彼此。

那两三天,常晓春寸步不离时光的病床。时光醒来后没喊疼,没表情,一睁开眼睛就找常晓春,找到之后就那么看着,眨眨眼睛。

他额头缝了针,眼睛不太好眨,常晓春远远看着,只能看到两排又浓又长的睫毛翕动。

开始还好,以为他累了,可是连续好几天不说话,常晓春担忧起来,捋捋他被绷带扎得翘起来的头发说:“这孩子,不会被打成弱智了吧。”

“你才弱智。”他终于开口。

常晓春放心了,拉拉他的耳朵说:“那你干吗不说话?”

他眨眨眼睛,准确地说,是他眨眨眼睫毛道:“你不帮我刷牙。”

常晓春无语。

“好好好,我增买牙刷,你等着别着急啊。”

她以最快的速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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