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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神养成计划-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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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鸿说段寒之在休息室,刚才也有人证实休息室自从段寒之进去后,门就没开过。魏霖拼命敲休息室的门,然而里边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打段寒之的手机,是忙音。120接线后不得到回答是不会轻易挂电话的,他们有专门追踪信号的仪器,一定位就定位到了这里,然后再过十五分钟车就从市区开过来了。
  所以段寒之的手机被120占线着,魏霖怎么打都打不通。
  魏霖跟段寒之合作很多年了,真正是比首席大太监还要贴心。他从来没见过段寒之无缘无故从片场消失,他是个非常敬业的人,不可能一声招呼不打就自行离开的。
  魏霖有种强烈的、不详的预感。他果断的对卫鸿说:“砸门!”
  卫鸿点点头,举起一把扶手椅,轰的一声当头砸下。
  
  门板应声撞开,卫鸿退去了半步,紧接着倒抽一口凉气。只见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里,段寒之昏倒在地,一把椅子翻在一边,手机跌落在身边半米远的地方,上边120还没有挂线。
  “段导!”卫鸿冲过去抱起段寒之的头,只见他双眼紧闭,没有一点意识。
  “还有呼吸,快叫救护车!”
  “副导!副导!”剧务组小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救护车就在门口!”
  
  段寒之被放在担架上,两个医务人员匆匆抬着他上救护车。谁知道门外竟然挤满了闻讯赶来的记者,一眼望去人头耸动,把道路挤得水泄不通。
  魏霖寒毛直竖:“让开让开!谢谢合作!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谁知道他这话一说出来,记者们更加兴奋,更加争先恐后的涌上来:“段导到底是怎么回事?”“拍戏受伤了吗?”“谁打的120?”……
  魏霖口才本来就一般,更不善于应付记者,人家一涌过来,他就立刻倒在了群攻之下。
  几个娱乐报刊的记者拼命对着担架上昏迷不醒的段寒之拍照,有一个镜头几乎伸到了段寒之脸上,立刻被人推开抢拍。结果被推的那个不服气,又大力的推回来,结果挤得抬担架的医生没法走路,差点一跤跌倒地上,担架也险些摔倒在地。
  
  医生生气了:“快点让开!病人呼吸发生障碍,再不上救护车就可以死在这里了!”
  记者立刻吃了兴奋剂,拼命按着医生采访:“请问段导是什么病?为什么会发生呼吸障碍?”“难言隐疾吗?有生命危险吗?”“不是拍戏受伤的吗?我们听说是拍戏的时候受伤请问是真的吗?……”
  突然那个记者的话筒被一只手伸过来夺走了。
  记者一抬眼,只见卫鸿站在面前,面无表情的劈手一挥,话筒的线竟然被他生生扯断!
  
  卫鸿是个很少发脾气的人,他个性非常的好,随和,容易说话,从来不斤斤计较。
  越是这样好脾气的人,生起气来就越让人觉得害怕。
  记者还没来得及发表抗议,就被卫鸿狠狠一推,当即摔倒在地。另外几个堵着担架不停拍照的记者还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事,紧接着他们的照相机就被人夺走了,卫鸿看都不看,直接把照相机往远处一扔。
  “快走!”卫鸿一手抓着抬担架的医生,硬生生挤出了一条通向救护车的路。
  
  医生有点惊讶的看着他。他知道这个年轻人一定是演员,戏服穿着还没脱;演员一般都是不敢对记者动手的,更不敢惹这种狗皮膏药一样只抢新闻、只抢八卦的疯狂记者,因为这种记者一旦污蔑起人来,那连草稿都不用打。
  但是这个年轻人敢。边上几个摔倒的记者破口大骂,有的当即就在打听他是谁,但是他连看都不看人家。
  明星当中也有这种硬气的人啊,医生不由得想。
  
  “你等着!……耍什么大牌,看我到网上怎么骂你!”
  卫鸿充耳不闻,一脚踏到救护车上,动作利落的帮医生把担架抬上车。
  救护车的门砰地一声关上,司机不敢耽搁,立刻踩下了油门。
  救护车在记者愤愤不平的咒骂声、镁光灯一闪一闪的卡擦声中,风驰电掣一般远去了。
  


首席大太监

  头好重,眼皮仿佛有千钧重量,沉得睁不开。
  身体针扎一样的疼。那抽丝一样的痛苦从内脏和骨骼的缝隙中透出来,就像墙缝中刮过的风,刀子一样锋利,冷飕飕的吹得你透心凉。
  段寒之手指动了一下,喉咙发出一声沙哑的呻吟,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病房里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墙壁是白的,床铺是白的,天花板上亮着一盏日光灯,映得那白中泛出惨绿,让人心慌慌的。
  段寒之勉强偏过头,只见手上吊着一根输血管,顺着往上一看,赫然只见一个血袋挂在输液架上。
  ……我怎么了?为什么要输血?
  胃穿孔吗?阑尾炎吗?动手术了吗?
  ……除了无孔不入的记者之外,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吗?
  
  段寒之抬起手,仔细端详着。保养良好的手上一点粗糙也没有,手指漂亮修长,指甲是精心修剪过的椭圆形。这样的手简直和钢琴家没有什么两样。
  突然他一把拔下输血针头,竭尽全力扶着床沿坐了起来,连鞋都没有穿,就这么踉踉跄跄的走下了地。
  才走了短短几步,眼前就一阵头晕目眩,因为过度充血而导致眼前阵阵发黑。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半跪在了地上,耳朵里嗡嗡直叫。
  恍惚间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医生带着护士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段寒之只觉得脑袋里晕晕乎乎的,仿佛被什么人七手八脚的抬起来,然后重新架到床上。
  “血袋重新吊起来!”
  “针头扎进去,按住他,按住他!”
  “放松,放松,血管太细了针扎不进去……”
  
  轻微的刺痛从手背上传来,段寒之神经一凛,猛地睁大了眼睛。
  鲜血重新顺着软管流入体内,带来一阵阵温暖的眩晕。段寒之躺在床上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氧气和血液充满提供到身体各大小血管里,他苍白的脸上好不容易出现了一点正常人的活气。
  “乱下地走什么,还嫌身体糟蹋得不够吗?”医生忍不住埋怨,“要叫什么人就按铃铛,哪有病人随意下床乱走的,除了毛病责任谁负?”
  段寒之张了张口,声音哑的几乎变了调:“……医生,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迎着他的目光,医生竟然顿了顿,然后避而不答:“你有家属吗?”
  “就我一个。”
  “父母有吗?兄弟姐妹有吗?”
  “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
  “别人呢?”
  “现在一时都联系不上。”
  医生犹豫了一下,段寒之心沉了下去:“你说吧,不要紧,我受得了。”
  医生摆摆手,护士都退了出去,最后一个出去的还带上了门。病房里窗子紧闭着,外边是一望无垠的夜色,透过笼罩在夜幕中的无边无际的原野,可以看到公路边遥远而微渺的路灯。
  病房里十分安静,以至于医生把笔轻轻放到文件夹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全身□官统一衰竭综合症。”医生看着段寒之的眼睛,“具有遗传性,属于罕见疾病。”
  
  如果从正面看段寒之的脸,你会发现他的瞳孔在刹那间微微变大,然后紧缩起来。除此之外他脸上什么其他神色都没有,眼睛没有眨,嘴唇微微张开着,一动不动,就好像被定住了一样。
  “你家里……长辈有得过这种病吗?”
  段寒之脑子里嗡嗡响,只看见医生嘴巴在动,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医生又问了一遍:“家里有长辈得过什么特殊的病吗?”
  “……祖辈有人晚年衰弱而死,都说是无疾而终……有个姑姑是吐血过量而死的。”
  “还有呢?”
  “……有个堂弟生下来就高烧窒息,然后就……”
  “新生儿器官衰竭综合症。”
  段寒之死死地盯着医生,慢慢摇头道:“不可能……你们有什么证据?恐吓医患是犯法的!”
  “我们有什么必要要恐吓你?从那天被送进来到现在,你已经昏睡三天了!”
  
  段寒之猛地坐起身环顾周围,然后抓过搭在桌边的外套,掏出手机来看时间。日历上明确显示着今天的日期,确确实实三天已经过去了。
  段寒之手一松,手机滑落在雪白的被单上。
  “……有办法治吗?一定有办法治疗的是不是?”
  医生看着他,点了点头。段寒之的表现虽然有些失态,但是比大多数病人都好多了。他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震惊、伤心和失望,而是怎么积极治疗,属于一生最喜欢看见的病人类型。
  “我今年才三十多,还不想那么早死呢……”段寒之摇了摇头,勉强自己显出一点笑意来,“有什么办法可以治疗,哪里可以治疗,您尽管说。这几年的确不大注意身体,我根本没想到过……这种病就算在我们家也不是人人都得的……”
  
  “可是要很多钱。”医生斟酌了一下,“当然我知道您是很有名的导演,我女儿也挺喜欢你拍的片子,想必您是不会缺钱的——但是钱这个事情,当然是越多越好。世界上曾经有过换全身器官的先例,完完全全就是拿钱往里砸,从头到尾换完了器官还未必能活上二十年,后期治疗、透析、保养什么的都是大量消耗资金的东西,所以……当然一般病人我不会这么跟他们说,您嘛,我就不见外了。”
  “换器官?!”
  “治疗方案要视病人情况而定,真到了那么严重的地步,那器官就非换不可了。”医生想说就你那饱经烟酒的肝和肺,就算不衰竭也应该换一换了,但是看段寒之受的刺激打击已经很大,所以就忍了忍没说,“——如果真要换器官的话,我们这里是做不好的,甚至北京也没几家医院能做,最好还是去国外。”
  
  段寒之呆呆的坐在床上,一只手扶着额角。零碎头发从他指缝里滑落出来,末梢竟然已经泛出了微微的黄。
  原来他身体衰竭已经开始这么久了。
  只是一直忙着拍片子,忙着各种交际应酬,忙着和记者打交道,忙着纵情于酒色财气。原来在自己还没有发现的时候,危险的警告就已经久久的回荡起来了。
  辛苦挣扎了小半辈子,总算是攒下了些身家,换几个器官应该是够的,但是换了以后能成功吗?能活多少年呢?会不会死在手术台上呢?……
  段寒之从来没有感觉到冰冷的死亡离他这么近过。这样寒冷,这样腥湿,就好像湿漉漉的海藻缠在脖子上,让人无法呼吸。
  
  他突然意识到,从头到尾他的世界里就只有他一个人。生是他一个人,死也是他一个人。曾经路过他生命的那些人都已经走了,他们纷纷离开,然后在某一个清寂的夜晚,把他独自一人,留在了这雪白的病房里。
  一个人,形单影只。
  以一种孤独和守望的状态,面对着死亡。
  第二天段寒之出院了。
  
  一周后诊断报告书正式下来。
  厚厚的一大叠纸封在牛皮信封里,是卫鸿开车送段寒之去医院拿的。卫鸿那天晚上本来想在医院陪床,但是医院说他不是病人家属,不给陪,把他赶出去了。第二天剧组被投资方审查,一连审查了三天,等到他好不容易抽出空来的时候,段寒之已经自己溜达着从医院里出来了。
  魏霖一见段寒之,眼眶立刻就红了:“段导……”
  段寒之道:“小魏子。”
  “臣在!”
  “平身。”
  “喳!”
  魏霖平身,然后狠狠一巴掌抽飞段寒之:“叫人为你担心!都担心死了!老子上一次这么担心还是老婆给我生儿子的时候!就你不省事!叫你少喝点少喝点,你看报应来了吧?!”
  “哎哟,小魏子反了!”段寒之捂着肚子,半晌爬起来招手:“卫鸿!上!揍他丫的!”
  卫鸿立刻冲出去,用两根手指拎起小魏子的衣领,用投掷垃圾袋的标准姿势甩手扔了出去。
  “还是卫鸿听话。”段寒之居高临下的摸摸卫鸿的毛当做奖励,一边往片场里走一边吩咐:“来来来,开工了啊开工了!还差几幕就完了,各位糟糕的演技已经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希望你们不要在最后的几幕中刷新这个印象……”
  
  灯光一打,反光板举起来,录音杆架好,几台摄像机同时运转,男女二号各就各位。
  段寒之坐在场边,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攫住了他的肝脏。
  这么多年酒桌上拼杀,无数个拉人情拉关系的夜场里赶过,他的肝是第一个坏掉的器官。
  卫鸿默不作声的给他倒来一杯热水,低声问:“你没事吧?”
  段寒之摇摇头。
  卫鸿半跪在他腿边,很坚持:“告诉我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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