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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春梦啊,春梦-第2章

小说: 春梦啊,春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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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手中的干粮放回袋子,慢慢的坐到床上,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努力想打算一下怎样跟老师说。但父亲的泪眼,母亲的无奈,甚至麦田里矮矮的麦子一下子全都涌到眼前,使她感到一阵眼花缭乱,又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她觉得再也支持不住了,便顺势躺了下去。

  在她的后背刚触到床的一霎,她的思路似乎一下子又清晰起来。

  她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春天的梦啊,从这里开始(5)
她还没来得及把这个想法深入地想下去,就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热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的眼睛一下睁得很大,又赶紧眯起来,眼睛只敢望向前方,但又很想四处瞅瞅。她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乎她的心事已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散播了开去,周围正有无数的包含各种含义的眼睛在盯着她看。这眼神有鄙视,有同情,有嘲弄,也有冷漠。又立刻变成了一层层无形的压力向她包围过来,使她感觉手脚都被缚住,身体也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握住,使她不能呼吸,不能动弹,也不敢动弹。但她内心却又有一种拼命挣扎的欲望,促使她去反抗,去挣脱这种束缚。她似乎明显觉得身体内外正有两种力量进行着交战和争夺。里面的一股力量督促她,让她赶快起来,去努力,去争取,去走自己的路。而身外的一种力量却又死死地困住她,不允许她有任何举动,甚至不允许她开口说话,张嘴呼吸。

  一时间,她似乎又置身事外,在冷眼旁观两种力量的争斗。两种力量都与她没有关系,她也不知道哪种力量是对的,哪种是错的。她只是一面旁观,一面在拼命想找人打听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一个人也看不到,甚至她连自己也看不到了。她又溶入了自己内中的那股力量之中,又成了当事人,要努力去帮这股力量去获得争斗的胜利,但又找不到任何可资着力之处。

  这时,她的耳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忽然使她定下神来。同时,一个轻轻的,但却饱含关切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她的耳中:“绪圆,绪圆!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醒醒!”同时,她感到有一丝淡淡的热气喷到自己的脸上。

  她忽然就醒了过来。满脸汗水,甚至还喘着粗气。

  她睁开眼,美丽的脸正俯在她的眼前,脸上满是关切的表情。

  泪水立刻就充满了她的眼眶,而且毫不停留的顺着两鬓流了下去。

  美丽到底是她最要好的朋友。昨天晚上她一到教室,美丽就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但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美丽也说不上来。今天一整个上午,美丽看着她那个样子,很是着急和忧心。但为了不引起更多同学的注意,一直没敢多问。放学了,美丽没叫动她,只好自己回到宿舍,抓紧吃完饭,又给她打好水。美丽见其他同学都陆续开始午休了,就坐在床上等她。看到她走进宿舍时的那种表情,美丽更是什么也不敢问,只是关注的望着她。美丽看着她吃了几口饭就躺下了,本已稍稍放心,却见她双手紧紧揪住胸口,脸越来越红,似乎张嘴要喊,却一直喊不出声来。不一会憋出满脸汗水,终于忍不住把她叫醒了。

  泪水顺着两鬓流了下来的时候,她的抽泣再也控制不住。她一下翻过身去,把脸埋到枕头里,努力的压抑着,肩头剧烈耸动起来。 。 想看书来

春天的梦啊,从这里开始(6)
她来到老师的单身宿舍门前,徘徊了几分钟。她觉得自己怀着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几次想要遛走。她鼓了几鼓勇气,才终于敲开了老师的门。

  所有这些,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给老师说起。在老师目光的逼视下,她只能把头更深的低下。

  老师忽然也沉默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也产生了一种心虚的感觉,脸一下子热起来。他偷眼看了她一眼。还好,她的头低着,并没有看到他的窘态。他努力地调整着自己,使发热的脸慢慢凉下来。他在心里反复问自己:“我怎么啦?我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因为她学习成绩好我觉得她辍学可惜吗?只是纯出于一位老师对学生的关心吗?”

  “不是!”他猛得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把自己吓了一跳,抓紧朝她望了一眼。

  她听到老师说话的声音,猛一抬头,嘴巴微张,仍红扑扑的脸上满是不解和茫然。他却觉得自己的心思全被她看穿了,立刻觉得连脖子都热了起来,手足无措的转过身去。她的脸上却一下现出一丝兴奋的表情,本来就红晕未退的脸更加红了,头又慢慢地低下去,但眼睛却尽力往上翻着,瞅着老师的背影。

  室内静极了。静得连两人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唉。。。 。。。”老师忽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她又被吓了一跳。似乎立刻清醒了过来。她忽然想起自己是干什么来了。她也立刻找到了话题。

  那一声长长的叹息啊,使她立即想起了卧床的父亲。

  “我的父母太难了。”她知道老师在听,慢慢的开口了。她的思绪又游离出自己的处境,回到了记忆之中。

  从她记事开始,家中似乎就没过上过什么好日子。

  她的父亲出生在1932年。她的爷爷是位老革命,在她父亲六岁的时候,被日本人杀害了。她奶奶也是一位老地下党员,但她爷爷死后,奶奶就与组织失去了联系。日本人全面侵华,家乡不可避免的遭难了。奶奶凭着一个老地下党员的责任感和一个中国人的良知,努力地为当地的游击队做事情。在那种情况下,她没有组织关系,游击队并不怎么信任她,而日本人却发现了她。终于在日本人投降前夕,就在当地党组织终于找到证据确认了她的身份之后不久,她被日本人的宪兵队逮捕了。游击队想要救她,没有成功。那一年,她父亲刚刚十四岁。父母都不在了,父亲没有任何依靠,只好参加了游击队。后来部队改编,他就参加了解放军。一九四八年秋,在一次执行任务时,他腰部受伤,只好复员。家中没有亲人,领导就指派了一位当年游击队的女战友照顾他。这位女战友大他六岁,后来成为了他的妻子。两人一九五0年结婚,第二年生下了哥哥,又过六年生下了她。

  建国后,本来有一次有机会因落实政策可以受到国家的照顾,在手续办好之前,老游击队长却莫名其妙的受到批斗。他出于不忿,为老游击队长说了几句话,结果一切全完了。夫妻两个相依为命,本来生活也能过得下去。但他腰部的老伤慢慢开始发作,终于在刚四十岁的时候,重活一点也干不了了。生产队为照顾他,就安排他在队里喂猪。那年月,人都吃不饱,何况猪呢?有一年,秋天评估的时候,他喂的猪正好长到了九十八斤,到了年关收工,再称一称,却只剩下九十七斤。半年的辛苦白费不说,生产队还要罚他的工分。眼看开春就要生活无着,他没办法,只好讲理,说我喂的猪虽然没长,但猪难道没有拉屎撒尿吗?难道没有为生产队提供肥料吗?队长一听也有道理,就给他按半个人工计分,分给他半个人的口粮。妻子当初多年的游击生涯,也是落下了一身的小毛病。一家四口人,也不知是怎样过来的。

  就在去年,父亲的腰伤发作,先是直不起腰来,很快就发展到走不动道。年前,终于偏瘫了。

  算算年龄,父亲只有四十七岁,母亲五十三岁。但从外表来看,他们都像已经六七十岁的人了。父母一生拼命挣扎,最后落到生活几乎难以为继的地步。本来他们最大的希望在她身上,但父亲病倒之后,家已不再是个家了,生活已到了再难以过下去的时候了。这时她却面临了一个看起来很好的报答父母的机会,她又能怎么办呢?即使自己不想贪图眼前,总不能让父母在家饿死吧?

  说到这里,她的眼前又浮现出卧床的父亲,又浮现出母亲那在一头白发的映衬下显得是那么的苍老脸,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双手捂脸,抽咽起来。

  老师静静的听着,一直没有插话。这时见她哭起来,知道无法劝导,手足无措之下,走到她身边,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只能反复地说:“别哭,别哭。。。 。。。”

  她突然一下站起来,扑到老师怀里,大声说:“老师,你帮帮我,帮帮我吧。”

  老师一下子不知怎么办好了。推开她,不忍心,好像他内心里也不愿推开她。但让她就这样趴在自己怀里,万一让别人看见,那还了得!

  她在老师怀里扭动着身子,只一个劲地说:“帮帮我吧,老师,帮帮我吧。。。 。。。”

  “我,我。。。 。。。”

  老师正不知怎么办好,她却突然止住了哭声,在老师怀里一抬头:“老师,要不,你要了我吧!” 。 想看书来

春天的梦啊,从这里开始(7)
老师一下愣住了,双臂张开,再也放不下去。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惊恐的问:“你,你说… …你说什么?”

  “宋老师,宋小刚,你要了我吧!”

  “我,我… …”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能想办法让我上完高中,能让我参加高考。我什么都不要。小刚老师,你… …”你要了我吧!”

  “你,你… …”老师不知怎么说才好,更不知怎么办好。他只知道这个话题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他只知道他必须把她推开,但他似乎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他的灵对他说:“快把她推开,想办法让她清醒!”他的肉却说:“答应她,你不是不止一次的这样想过吗?至少,就这样让她趴在你的怀里,多一刻是一刻!这是她主动扑过来的。这是她主动提出来的!”

  一开始,肉的话显然占了上风。他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心中的激动完全写在脸上了。而她似乎心理上真正放开了,脸上的表情出奇的平静,不再说话,只是热切的盯着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盼望着他的答复。

  “你二十五了,”肉接着说,“而且她正是你所盼望的那个人。你的梦白做了吗?你的日记白烧了吗?接受吧,答应吧。况且,你能给她的比她要求的要多得多!”

  几乎,他就要听从肉的劝告,答应了。而这时候,灵又开始说话了。

  “不行。绝对不行。第一,你这是趁人之危,你还算是人吗?第二,世俗的眼光!你能承受住世俗的眼光和评论吗?你是老师,既使你只是个伪君子,你也要把这个伪君子继续做下去!你可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热起来,热得他几乎不能自已。他忽然不能控制起来,双手搭上她的双肩,有一种力量控制了他,使他使出全身的力量大喊一声:“放… …”

  他就要用力把她推开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起床号声。他的一声“放开”的断喝没有能够完全出口,被突如其来的起床号声打断,转化成了一声“呼。。。 。。。”的长气,从他喉咙深处吐出来。他立刻像刚打了一场大仗似的,感觉全身失去了力量,又感觉全身大汉淋漓,几乎已站不住了,急需一件东西靠一下。

  原来,那一阵惊天动地的起床号声也不可避免的惊醒了她。她一下放开了抱着老师的双臂,惊恐的向后退了一步。在那一瞬间,她一下想不起来她刚才到底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

  宋小刚竟然在一瞬间又宁静下来。但他一刻也不敢在屋里多呆,只撂下一句话:“快去上课!”然后飞也似的逃出了宿舍。

  她却慢慢的蹲了下来,抱着头。甚至顺势坐倒在地上。

  “唉哟!”她听见自己叫了声,接着感觉似乎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她猛的甩了甩头,努力睁开眼睛。她先确认了一下她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刚才的确发生了什么事情。

  似乎才发现自己是处在一个比较陌生的环境里,她几乎被自己吓了一跳。接着清醒过来了。她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 …我刚才,真说了那样的话了吗?我竟然真得当面叫他小刚了吗?这是真的吗?”想到这里,她的脸一下又红起来,但心里的感觉却不是什么害羞,竟然似乎就是甜蜜!“是的,我叫了,我叫了!是在现实中,而不是在梦里,不是在写完了又烧的日记里!”她几乎气也喘不过来了。这回是激动!是真的激动,是长期的压抑一旦释放的激动!

  这时,她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好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低头一看,是一串钥匙。她弯腰拾起钥匙。不是她的。

  “肯定是小刚的。”她刚这样想,又立刻为自己竟然已很自然地把老师叫做小刚而面红过耳。

  “他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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