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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淡水鱼-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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⑾郑颐撬奚嵘倭艘桓鋈耍荳。他的床铺空着,我想他一定是跑出去看热闹了。C还在自己的床上,他看了看我说:'谁知道呢,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个时候,我们宿舍已经有人起来穿了衣服走了出去,没多久就脸色惨白地跑回来,慌张地说:'W死了,他把自己挂在水房的门上了!'他这么一说仿佛一个惊雷在宿舍里响起,大家呼地一下子全都起来了。 
  我们涌了出去,楼道里全都是人,但是没有人敢走到水房跟前。我们几个挤了过去,果然,W的尸体挂在水房的门框上,一晃一晃的。他的脸已经发紫了,眼睛向上瞟着,黑色的舌头伸得很长很长,以前我从来不知道人的舌头竟然有这么长。大家都很紧张,听周围的同学说已经有人去报告老师了。 
  W的尸体还挂在水房的门框上,脚上的鞋已经不知道蹬到哪里去了,两只惨白的光脚一晃一晃的。这时候,C从人群中挤出来,他走上前去抱住了W的两条腿,往上托。他一边托一边脸色阴沉地朝我们吼道:'都站着干什么!去拿椅子来,难道要他一直在这里挂着吗?' 
  这时候才有人从一个宿舍里拖了一把椅子出来,我们当时都挺惭愧的,毕竟我们是一个宿舍的室友,我们也都只是在一边看着,没有一个上去的人,直到C这么一吼,仿佛我们才清醒过来。于是我们上前帮着C把W从门框上卸了下来。 
  我们把W平放在地上,又有人找来一床床单盖在了他的身上。盖的时候将他的整个头都盖在了下面,他那伸长舌头的样子实在是令人心悸,在忙乱中我还看到C曾经试图将W的舌头塞回他的嘴里,他固执地将那条已经变黑了的舌头一次又一次塞进W的口腔,那舌头又一次次地从口腔里滑出来。这个举动令我在回想起这件事儿的时候一直恐惧万分。等老师带着警察赶到的时候,床单外面只露着W那一双僵直的惨白的脚。 
  我们都被W的死震惊了,警察和老师后来都分别找我们谈过话,问我们W这些天有什么异常,是不是生活中出现了什么问题。这些我们的确不知道,W没有女朋友,也没听他说起过他暗恋着哪个女生,所以应该不是感情方面的问题。学习上就更不可能了,自从期中考试之后,他和C都成了班里,甚至年级里拔尖的学生,绝对不是由于学业上的困扰。至于他的家庭我们知道得不多,听说他还有一个妹妹,家庭条件一般,父母都是工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大概是怕别人都不相信我,关于那怪鱼和C他们晚上起来的事儿我一句也没说。 
  在他死后第三天,他的父亲来到了学校。那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人,他默默地收拾着W的遗物。我们在一边沉默地看着他把被褥裹成一个大包,把W的衣服全都放进带来的一个大编织袋里,还有W用过的书和其它用品。突然我看到W的父亲默默地流下泪来,眼泪无声地沿着面颊流了下来。他转过身背对着我们,一个厚实的背影,微微颤抖着。我们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有人开始默默地走出了宿舍。于是大家都悄悄地走了出去,我们当时只懂得用回避来处理,这是我们想到的最妥当的方式。在我们把门轻轻关上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压抑的哭声。 
  在我们送走W的父亲之后,W的床铺就一直空着,一直到大学毕业,那个床位都始终空着。谁也不知道W为什么要自杀,我们都想不通,到底有什么事儿能令他非死不可呢?更何况我们大家谁也没有感到他有自杀的倾向,要是知道的话,我们又怎么会袖手旁观呢?              
  自从W死后,我们宿舍的气氛就再也不能恢复往日的模样了。不是死气沉沉就是阴森恐怖。也有人说曾经在半夜里听到我们宿舍楼道里有嚓嚓嚓的脚步声,这种传言让我们这一层的学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敢半夜起来去上厕所。一种恐怖的气氛笼罩了我们整个男生宿舍。 
  在W死后大约一个月之后的一天晚上,我睡到半夜又听到了那窃窃私语的声音,我顿时毛骨悚然。是谁在黑暗里喋喋不休呢?要知道W已经死了啊!我慢慢地把头探出去一点,在黑暗中我看见一个人影蹲在墙角里嘴里小声地念叨着什么,那是谁呀! 
  我感到我的头发都全部竖了起来,头皮一阵发麻。W的床铺空着,C的床铺也空着。是C!一定是他!可是这么晚了,他一个人在墙角里念叨什么呢?知道是C了我反而更害怕了。我犹豫了片刻,终于我伸手拧亮了我的床头灯。 
  灯光虽然昏暗,但是在漆黑的宿舍里骤然亮起,也让眼前猛地一亮。我看见C猛然站起,他望着我,用那怪鱼一样的眼神望着我!我猛地一激灵,我说:'你,你在干什么!'他不答话,还是那么望着我,我感觉他似乎就要扑上来一样,我又大声了一点问:'你怎么大晚上的不睡觉啊?'我的声音和床头的灯光吵醒了其他的同学。他霍地拉开宿舍门走了出去。 
  其他同学揉着眼睛问:'怎么啦怎么啦?深更半夜的吵什么呢?' 
  我说:'C好像有点不正常,他晚上不睡觉在墙角里蹲着,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同学们说:'不会吧,你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没有。以前我就看见他跟W黑着灯在墙角里小声嘀咕。' 
  我这一提到W,猛然间大家都不说话了。一种很怪异的气氛笼罩在宿舍里。就像是触及到了一个禁忌的话题,自从W死后,我们都不约而同地对他的事儿甚至他的名字缄口不谈。我这猛地一提起来,我想大家都跟我一样脑子里猛地出现了W那挂在水房门框上的样子。 
  过了半天才有同学问:'C出去干什么去了?' 
  我说:'不知道,我一问他,他站起来就走了。' 
  这时候有同学开始担心了,说:'要不要出去找找他?别出什么事儿了。' 
  同学们互相看了看,谁也不敢出去,于是又沉默了。终于,有个同学说:'没关系,别找了,没事儿!兴许就是去大便了,你们偏要搞得这么紧张。好了好了,都睡觉吧,马上都快考试了,还不赶紧休息。'说着就躺下了。大家也都躺下睡觉了。 
  我关了灯,隔了很久才睡着。一直到我睡着也没有听见C回来的声音。 
  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吧,我该工作了。下次再见。〃烟波怪客说完这句就马上下线了。 
  虽然是大白天,叶青也看得一阵阵发冷,头皮不住地发麻。              
淡水鱼 27    
  罗蒙走在城西一个偏僻的小巷里,这一片全是低矮的旧房子,布局混乱,宛如迷宫。一不留神就走进了死胡同,没有一点征兆。于是你只得又回头走,重新寻找出路。 
  两边都是灰暗的砖墙,在背阳的一面生长着青苔,潮湿而滑腻。这一带没有太多的城市喧嚣,偶尔有一两个老年人在门外的阴凉里闲坐着,看见生人便投来好奇的目光,一直到他们目光所不及的地方为止。罗蒙摸索着在里面乱闯,已经几次闯进了死胡同,他一边走,一边寻找着,方位感早就不见了,只有凭着感觉往前走。碰到有拐弯处,罗蒙总是按照他打电子游戏走迷宫的习惯往左拐,左拐不对,才又返身重新选择。这样的做法让他走了不少的冤枉路,却也跟打电子游戏一样,你走的路越多找到路边宝藏的机会就越多,这一路上,罗蒙充分领略了散落在民间的建筑装饰之美和历史的沉积。沿途的门廊和石礅,青瓦和花砖,以及样式古旧的铜门环,都给罗蒙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尽管他迷路了,但他并不感到苦恼,只是凭着感觉随便走着。 
  终于,罗蒙看到了那所红色的房子,准确地说那是一幢暗红色的房子,在岁月的侵蚀下原本的鲜艳变成了沉积的血迹一般颜色,墙壁斑驳地诉说着它的沧桑,一些爬山虎蹿上了屋顶,又沿着墙壁蔓延开来。屋前,一棵高大的银杏树参天而立,树荫遮盖了一大片的阳光。 
  罗蒙径直走到门前,用手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应手而开。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院落,小而整洁。西首的一间房里传出来一个声音:〃你来啦。〃 
  罗蒙说:〃是,我来了。〃说着朝西首那间房子走去。 
  约摸一个小时之后,罗蒙从那间小屋里走了出来,屋子里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罗蒙回头看了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低头走了。一片落叶掉在罗蒙的头上,秋天将至了。蝉儿在树枝间奋力地唱出生命中最后的曲子,在这个午后显得有些凄凉。 
  傍晚,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叶青无端地感到了一种落寞。拥挤的人群朝着各自的方向前行,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近,却又是从未有过的那么远。这是一个没有朋友的时代,所谓的朋友都是可以按照价值来计算的,你的社会能量越大,你的朋友也就越多,你能带给他的利益越大,他与你的友好程度就越深。 
  叶青回到家的时候外面还有天光,而楼道里却已经是十分昏暗了。 
  脚踩在楼梯上发出沉重的声响,与心情相呼应着,一阶一阶地攀升。叶青乏力地打开门,屋里也是一片昏黄,显然,李睛还没有回家。叶青无心做饭,一屁股靠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在昏暗中发呆。 
  叶青又回想起那天的同学聚会,多么热烈的气氛啊。大家互相敬着酒,酒杯交错着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干杯!再干杯! 
  当时王启明和陈隐文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迎客,叶青也和他们站在一起,三人说说笑笑。虽然王启明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令叶青有些不舒服,但是当年的友情还是一点一点地回到了他们中间,那天大家都喝了不少的酒,干杯大概是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就在叶青举杯的时候,他看见了在一个角落里独坐着的陆柏,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依然那么沉静,也依然那么与人格格不入。陆柏也看到了叶青,叶青和他点头示意,他也笑着点了点头,却没有要过来的意思。一直到最后,叶青也不知道陆柏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叶青就已经感到陆柏变了,他渐渐的很少与人交往,甚至包括叶青和江涛。似乎从考上大学之后就一直是那样了。甚至叶青感觉陆柏在有意回避着自己和江涛,在大学期间的几次假期里,要么就是见不到陆柏,要么就是见面打个招呼就急急走开了。开始叶青还感到有些奇怪,甚至还专门去问过陆柏,问他是不是跟自己和江涛有什么误会,陆柏却笑着说:哪里有什么误会呢?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能有什么误会?说不要担心,他只是功课很紧,加上还要参加一个教授的什么试验,所以全部心思都放在那方面了,可能有时候疏远了老朋友了,还请叶青和江涛原谅他。后来久了叶青也习惯了,陆柏本就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再后来工作之后更少接触,于是终于连音信都断了。 
  叶青又想起那张江涛照的照片,上面有自己的背影和王启明的侧影,在那个角落里却没有陆柏的影子。还有陈隐文在医院里说:〃陆柏都已经死了五年了,我亲眼看见他死的!〃难道说那天自己和王启明他们看见的陆柏真的是个死去的鬼魂吗?难道真的像陈隐文所说的他要来害他们这几个昔日的好友吗?可是他们又有什么地方对不起陆柏了呢?叶青不相信是这样子的。不,绝对不是这样的!叶青在心里对自己说。 
  但是事实是王启明死了,陈隐文不但死了,还离奇地杀死了自己的妻子,现在江涛失踪了,那么下一个就是自己了?想到这里,叶青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李睛刚一推开家门,一股呛人的烟味儿扑面而来,昏暗中她看到叶青正独坐在沙发上抽烟,烟头红红的一闪一闪,看来叶青的情绪不太好。李睛放下手袋,走过去摸了摸叶青的额头,一片冰凉。她柔声说:〃怎么,累了吗?〃 
  叶青直起身来,按灭了手中的烟头,说:〃江涛不见了。〃              
  李睛诧异地说:〃怎么会不见了呢?他不是在清水镇吗?〃 
  叶青说:〃不在了,他家里说他前天就回来了,而他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单位也说他没有回来,他家里我去过了,也没有。我已经报警了,那个郭警官建议我报警,但愿江涛平安无事。〃说完叶青叹了一口气。       
  李睛沉默了片刻说:〃江涛不会有事儿的,他那么机灵的一个人怎么会出事儿呢!再说或许只是他的手机出了问题,一时联系不上他而已,不会有事儿的。〃 
  叶青说:〃但愿如此吧。〃 
  晚饭后,李睛去卫生间洗澡,而叶青则打开电脑浏览网页。QQ早就打开了,却没有看见〃烟波怪客〃的影子,叶青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隐身,于是试探性地给他留言:〃你在吗?〃对方没有反应。于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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