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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父与子』」-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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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性也没你这么别扭。」 

  「爸……」他哑声轻唤,喉头一阵酸涩。 

  「虽然刚才打了你,但其实这也不能算是你的错。应该是爸欠你一句道歉……」大掌伸出,胡乱揉了揉变长的柔软发丝。 

  「对不起,那时让你受委屈了。」 

  梅惟睁着眼,感觉头上的温度难得多停留了下,没有马上消失。爸的掌心……好热,和他向来微凉的手脚不同。 

  门扉开了,屋里的灯受了感应,自动亮起,柔和的晕黄光线衬得一室温暖。连装潢都不一样了……梅惟有些难为情的,想起客厅那些几乎被他和帛宁破坏殆尽的家具摆饰。 

  「欢迎回家,惟。」 

  高大的男人背对着他说道。他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突然升起的一股冲动,跨前一步,轻拥住那坚韧的腰身,泪水渗出眼眶。 

  环起的双臂在男人全身僵硬前很快就放开了,血色像涨潮般,哗地大片涌上单薄的双颊。 

  怎么会做出那种幼稚举动,老早不是可以理直气壮跟父母撒娇磨蹭的年纪了…… 

  「对、对了,爸的伤口还没处理……我……我去拿药箱。」 

  梅惟无措的抹了下眼睛,感觉双颊好烫,知道自己的脸现在一定红得不像话。急忙转过身,一溜烟上了二楼。 

  梅宸罡静默看着楼梯转角,脸上仍是毫无表情。只有当双眼轻轻闭起时,覆去了那一闪即逝的深沉痛楚。 

  那是一种会让人发狂的痛…… 

  你永远不会明白。 
 
第六章
 
 
  在睽违近八个月后,梅惟重返学校念书。 

  尽管已经徵了新司机,但只要父亲有空,仍会亲自接送他上下学。 

  和三年多前一样突然,父亲辞了在日本的教职,接受台北某所私立大学的邀请出任客座教授,工作重心又全部移转回台湾。 

  不同的是,父亲现在任教的学校不但离家较近,也不须负责行政事务,比起之前在T大时的繁忙,现在他明显多了更多闲暇,不但晚上都能回来共进晚餐,假日时也常常待在家里。 

  这一切,都像是梦一般。 

  虽然两人之间的话依然不多,加上帛宁、芷砚都不在,餐桌上往往是他和父亲各据一方,交换天天不变的问答后,各自默默用饭,然后进食较慢的他看着父亲离席。假日也是一样,父亲若不在道场,便几乎是是一个人关在书房里,用餐时间才会出来。 

  他知道,其他父子相处的模式,和他们都不同。但对他而言,只要知道这个空间里有那个人在……就够了。 

  鞋柜里,多了父亲惯穿的皮鞋;客厅沙发上,偶尔有父亲随手搁置的小书,总是房门深锁的书房,现在常有灯光透出。每当他从户外画画归来,看到车库里父亲的轿车正静静停驻,一股安心感便从胸口涌上喉头,进屋的步伐突然踏实起来。 

  真的……只要这样,他就很满足了…… 

  不敢,再期望更多。 

  「惟。」 

  「……嗯?」 

  「爸爸中午有事,沈司机会来接你。」 

  「喔……嗯。爸再见。」 

  难得开口,原来是要说这个……梅惟下了车,一直走到校门口才回头,远处巷子口已是空空荡荡。 

  他嗒然若失的凝望,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叹了口气。 

  是错觉吗?爸最近似乎越来越沉默了,表情也越来越少。将他带回家那天的「陌生」形象,仿佛就这样遗留在当时,再也不曾出现。 

  不过是不到一个月前的事,现在想起来却无比怀念……就连那几下耳光也是。第一次被人扛在肩上,第一次被揉头发,和一次那样搂住一个人的腰。那温度,现在仿佛还残余在他皮肤上。 

  就在那一瞬间,他们的心脏曾经如此接近…… 

  「喂!你就是梅惟?」 

  「啊?是。」他吓了跳,回过神来。朝出声处看去,一个穿着别校制服的陌生女孩正盯着他胸前的姓名瞧。 

  「骗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厉害嘛。」女孩上上下下打量他。「打败我男朋友的真是就是你吗?你是不是有偷用什么小人步数?」 

  梅惟正如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旁边已有人代为出声:「就是他没错,不过人家可是光……明正大打赢嘀。咱家梅惟失踪半年回来后脱胎换骨,文武双全,已经成为本校新一代偶像人物。」 

  「奉劝你速速抛弃那个逊脚男友吧,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咱们家梅惟用一根手指头就能扳倒罗。」 

  「丘人尹!」女孩恨恨瞪着不知何时冒出的空手道男。「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怎样?你看也看够了吧,快滚快滚,这家伙最近『粉丝』激增,可容不得你在这撒野。」 

  「什么嘛!」环顾四周,发现真有几个女生正瞪着她瞧,再看看话题中的主角那副和传言全不相符的呆样,女孩心中一股恚怒无处发泄,跺了跺脚甩头便跑走。 

  「小心!有车。」 

  突然被拉住手臂倒拽了好几步,眼前一花,一台计程车就在她身前数尺呼啸而过,尖锐的喇叭声几乎撕裂她耳膜。女孩吓出一身冷汗,若不是有人扶着,她大概早瘫在地上了。 

  「你还好吧?」 

  「嗯……嗯。」她惊魂未定的张张嘴,想向对方道谢,一转头后,却全冻结在舌尖。 

  是他?什么时候…… 

  「现在是红灯。」梅惟比了下路旁的交通号志,放开不再那么僵直的手臂。「这样闯很危险,绿灯再过马路吧。」 

  见女孩一脸呆滞的直望他,他有些困惑的颔首微微一笑,转身偕同丘人尹步入校门。 

  「……喂,又一个阵亡罗!少女杀手。」 

  「什么?」 

  「刚才那个女生啊!脾气那么辣,还不是照样被你电到。」丘人尹耍宝的比了个手势。 

  「哪有?」梅惟总算听懂他在说啥。「她讨厌我都来不及。人家明明有男朋友,你不要乱讲。」 

  丘人尹翻个大白眼,这种杀了人还不自知的「杀手」,真不知该说他恐怖还是蠢…… 

  「话说回来,你真的变很多耶。休学这几个月你到底去哪了?该不会跑去深山修练,然后遇到仙人恩赐你一颗大力仙丹丸吧?」丘人尹半开玩笑的道。 

  他是知道梅惟外表虽文弱,其实颇有武术底子,但没想到如此厉害。自他改变初衷答应加入空手道社以来,短短一个月内已击败不少高中体坛的好手,连带也打响了他们学校的名号。 

  可惜,他千盼万盼终于盼到梅惟入社,哪料到康翎高中竟也爆出梅帛宁失踪休学的消息,害他扼腕不已。不知道两个碰巧同名同姓的人对决,谁技高一筹? 

  「没有……只是一些想法改变而已。以前的我……顾忌很多,怕惹麻烦上身。」 

  「呵呵,我懂,不遭人忌是庸才嘛,天才总是难当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啊,你没那个意思,你只是想过普通生活。」丘人尹打断他,耸了耸肩,「但别人可未必领情。」 

  「……也许吧。」梅惟沉默,然后转为苦笑。「我已经被很多人骂了。」 

  「让我?让你妈个屁!你以为这样我就会高兴了吗!」 

  「爸知道你从小就习惯让他,但做得太过了。」 

  「你瞧不起人吗你?不是真正的第一我不要,不用你施舍!看我之前每次都拿和一名一副得意样,其实你心里在嘲笑我对吧?」 

  「被弄瞎一只眼睛,我不会恨老大。这笔帐要算在你头上!」 

  …… 

  「骂就由他们骂!不过有个家伙你一定要小心。宋文禹自从被你当众答出那题他解不出的数学题 后,好像一直耿耿于怀,他是老师,要整你太容易了。」 

  「宋老师?」仍半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梅惟有些漫不经心。「……不至于吧。」 

  丘人尹又翻了翻白眼,嘀咕一句「你太天真罗」,不再多说。 

  结束社团练习后,梅惟拎着以腰带绑好的道服走出校门,见果然是沈司机来接他。 

  父亲不信任人力公司推荐,亲自面试应徵者,沈司机是他磨了许久才挑中的,不多话,开起车来老练沉稳。 

  梅惟向来难睡易醒,有他人在场的情况下更不可能睡得着,但现在常常练武练累了,他在车上便打起盹来,有时一回神,才发现车子竟已驶回家里,沈司机正开了车门在旁静候他下车。 

  进屋后,在玄关脱鞋时便可闻到阵阵饭菜香气。 

  今天爸不回来吃午饭,餐桌上满满的全是他喜欢的菜肴,家事万能又精通厨艺的孙妈犹在厨房里忙碌。她做的菜是除了严净的料理外,梅惟吃过最好的;宏亮的嗓门,替寂静的大宅添了些热闹。 

  虽然好吃,但实在太多了,他吃不完。告饶数次才被放过,孙妈收拾着碗盘,嘴上犹在叨念:「少爷太瘦了,十几岁的男孩子还在发育,怎能不多吃些……」 

  梅惟笑了笑,心中自有一股暖流淌过。他外表是偏瘦,但其实他的体重,比同身高的男孩都要沉上许多,不过说出来孙妈大概也不会信吧。 

  「唉,」孙妈像是突然想着什么的道:「少爷知道吗?听说杨老总管要回来了。」 

  「杨婆?」梅惟叉苹果的动作一顿。 

  「是啊,她担心只有我一个会服侍不来。先生好像也没有再另外徵下人的意思呢。」 

  想她孙妈辗转替无数大户人家帮佣超过五十年,怎样的眼界没开过,但这么名贵豪华,却又冷清低调的大宅子,她还是第一次瞧见。 

  家管、司机、园丁加起来刚刚好三个,再多没有,她记得梅家从前并不是这样的作风啊。 

  「也许等杨婆来了,由她来挑人吧。」梅惟看着盘里切好的各样水果,略微走神。「……杨婆身体有好些了吗?」 

  「唉,还不就老样子,心脏的老毛病了。我跟杨老总管不熟,顶多说过几回话,她这人就是天生的劳碌命,说好听一点是忠心,说难听一点是老顽固,讲都讲不听的。我还怕她这一来,我会忍不住天天跟她吵架,到时少爷就不得安宁了。」 

  「不会啊,这样还热闹些。」梅惟忍不住扬唇:「而且孙妈一定只是嘴巴说说,到时还是会让杨婆的。」 

  「呵呵!少爷您还真了解我……」 

  幸好有孙妈在,一个人待在十人座长桌上吃饭的时候,倒也不至于难挨。 

  据说孙妈本来已打算退休在家含饴弄孙,是父亲亲自登门请托,才请动她的…… 

  冷漠……还是温柔? 

  从来不说,却处处用心的细腻。他宁愿自己迟钝,什么都感受不到。 

  为什么要对他好,却又连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都吝惜多给? 

  无人可问的迷惑,无处排解的矛盾。无隙可寻的心…… 

  天气渐冷,梅惟拿了画具走出屋外,试图抓住秋天的尾巴。 

  花园早上刚整理过,很快又积了一层薄薄的落叶,脚下每踩一步便发出沙沙的声响,头上、身上也沾了一些,拂了还有。他索性由它,席地在一树根突起处坐下。 

  大概真的吃多了,血液都跑到胃去,脑袋昏沉沉的。懒性无端发作,他任那股睡意慢慢侵袭上来,往后一倒,沉入柔软的落叶堆里,画板跌落膝边。 

  西风轻扫,叶片犹在飘落。 

  上头几页风景素描被风吹掀,露出夹在最底下的一小方人物画,但双眸阖掩的少年并没有发现。他静静躺着,发出低浅规律的呼吸声。 

  …… 

  不知过了多久,梅惟突然睁开眼来。 

  唇上有点异物感。他抬手抚去,一不小心,那物事被他捏碎在指尖。他一惊,怔怔看着手里褐黄的残片。 

  ……落叶? 

  原来是落叶啊……掉了他一头一身,只有胸腹处幸免。那里多覆了一件毛毯,淡淡的余温还在。 

  梅惟略微支起上身,看见远处一截西装背影。爸回来了……? 

  他摸着自己的唇,有些怔忡。 

  头一次,没有立即快步跟上那道背影。 

  「梅惟……梅惟!」 

  「……是!」猛然听到自己名字,他连忙站起,讲台前,宋老师正冷冷看他。 

  「老师知道你很厉害,不用听课也无所谓。不想听的话你可以出去,老师不会介意的。」 

  「对不起。」知道是自己不对,梅惟低首道了声歉。太大意了,怎么会在宋老师的课堂上出神呢…… 

  「既然你这么游刃有余,我希望你能帮老师一个忙。最近老师教的普通班转进一个女同学,她之前念的不是升学学校,功课进度落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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