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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雅宋-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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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布颇为感动,温言道:“学士热肠,曾某佩服。蔡京此人,最擅观风取向,在政治上的投机敏锐性远甚于常人。当日拜相,我知朝廷必然多事,今日果不其然。此次树党立碑,名托新法,实为政治清洗,欲为一言堂。且蔡元长长袖善舞,与西军的大种小种相公颇有旧谊,西北军经营边地数十年,军家不分,一荣俱荣,双方一拍即合。新法素重军功,党项困顿,今时西北之局远胜当年王吉甫。内外相合,其势诚不可夺。然朝堂之争,已然不可调和,非此即彼。此番江学士既然不愿置身事外,曾某又何必惜身,当联络众多得老臣,全力与其一战!”旋即又想到一事,提醒道:“《大宋天下》那两位主编,深负皇恩,方正之人,江学士可曾……”

“曾大人敬请放心,两位主编说过,《大宋天下》就事论事,追求的是公义与人心,却不管他风向如何?”江耘解释道。

“喔,**两位伯仲倒是颇有气节,教人佩服。”曾布点头赞道,“如此,事有可为。”

“若圣上一意坚持,事不可为,江耘的底线是保住新制。”江耘看着曾布的脸色,试探着说道。以他的打算,如果党碑之议真的成立,那么在历史的巨大惯性面前保住新制的一亩三分地便是万幸。只要尚未输光手中的筹码,便有翻身的机会。

曾布略作思量,点头道:“然,老夫自当全力应战,若圣上意决,蔡京得逞,形势危急之下,也只能保存力量,为新制留一点余地了。”

“下一期的《大宋天下》,将大幅刊登反对树党立碑之事,与曾大人在朝堂之上遥相呼应,是成是败在此一举。”江耘兴奋道。

“好!”曾布高声道。

【第102章 反碑专题】

“卖报,卖报,期的《大宋天下》,反立碑专题!”

小童的卖报声打破了京城潜流涌动的政治局面,《大宋天下》终于旗帜鲜明的站在了政治舆论的风尖浪口。一改以往清淡而不论及国事的风格,用三个版面刊登了许多言辞激烈的文章,所指向的矛头只有一个,那就是反对朝廷将元祐之臣定为奸党立石刻碑。《从靖中致国到崇宁:大宋之十字路口》,《人臣之痛》,《党碑之惑》等一篇篇重量级的文章全部被刊登上来。京城刮起了一阵关于立石刻碑可行与否的辨论风潮。有为《大宋天下》叫好的,也有认为《大宋天下》多管闲事的,更有一小部分眼光独到的人,为《大宋天下》的未来捏了一把汗的。和朝廷叫板,置疑国家大事,真是活腻了。

蔡京相府之中,主事的蔡京气急败坏,怒吼道:“无知小儿,安敢妄论国事!不把他流放到岭南我誓不罢休!”

沈鸿博却好整以暇地看着报纸,指着报纸上那篇《从靖中致国到崇宁:大宋之十字路口》说道:“蔡师息怒,你看这篇文章写得如何?”

胡师文怒道:“都是一个鼻孔出气!”

“呵呵,胡兄,你也不曾看出,那是我的手笔吗?”

蔡京双目一凛,道:“鸿博是何意思?”

沈鸿博悠然起身,踱至窗前,笑道:“岂不闻欲擒故纵?那篇文章是鸿博所做作不假,只不过用了笔名和假的地址,原是等他上钩。现在看来,江耘倒不曾叫我等失望。此文从年号上做文章,暗讽圣上出尔反尔,必会触怒龙颜。”

蔡卞反应过来,说道:“鸿博好计谋,圣上必然大怒。现在看来,是一举端掉这个刺头窝的时候了。”

沈鸿博骤然转身,急道:“京城之地,岂容此蛊惑人心、干涉朝政之物存在?妄论国事,罪一也;惑乱人心,罪二也;散布谣言,罔测阴晴,大违农时,罪三也!圣上行新法,求富强,哪轮得到他来干涉,君威何在?”

蔡京哈哈大笑,点头赞同,满意地说道:“原本打算按部就班,现在他自撞到枪口上,可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喽。明日廷议之后,必将他《大宋天下》查封。”

沈鸿博却摇摇头,说出一番话来:“查封是好,却不是更好的。”

宋乔年问道:“鸿博还有何谋划?”

“经此一役,难道各位没发现这《大宋天下》的能量之大吗?”沈鸿博沉静着,看着在座的各人。

蔡京若有所悟,拍案说道:“不错。若能收为已用,为新法造势,则事情必将事半功倍!好,好,好。”蔡京明白过来,大声赞叹道。

在座诸人都以赞赏的眼光看着沈鸿博,深感他思虑周全,眼光高远。

蔡卞兴奋的说道:“现如今之局势,着实惊险,江耘冒犯太后之事,因为太后不愿计较,被他脱了罪。若要求党碑之事大获全胜,我们必然要在河南新制及报纸犯上一事上丝毫不能松口,力求全胜。”

“皇上在党碑之事上尚在犹疑,从童大人传来的消息看,皇上对新制仍然抱有希望,以我之见,不如弃一求二,若此二事得成,江耘不足虑也。”胡师文分析道。

蔡京心中暗暗赞同,抬眼看向沈鸿博,却见他低头沉思,迟迟不说话。

“鸿博之意如何?”蔡京问道。

“鸿博在担心,游酢与翟汝文皆是能员,却甘心窝在那个穷乡,我听人说起,河南形势似乎相当不错,县里原本颇有意见的士绅大户,现在反对之声却是少了不少。”

“鸿博过虑了吧,区区一个水患小县,何足挂齿?”宋乔年说道。

“星火燎原之鉴,不可不防啊。鸿博心中总是有着一子之差,事关全局的担忧。”沈鸿博皱眉说道。

蔡京点头道:“鸿博心性如此,善于以小见大,防于未然。我等心中有数便可,一切在廷议之时见机行事。若此番胜了这仗,必教他江耘去岭南尝一尝荔枝的滋味,哈哈哈哈……”

如沈鸿博所料,此刻的赵佶正观看着期的《大宋天下》,心中的震怒已不可言表,初登大位之时,为了平息朝中新旧之争,定年号为靖中致国,规定不分新旧,与国有利之意见都将接受,而此篇文章则正中他的痛处。

“狂士乱言,狂士乱言,来人,宣江耘速来见联!”

片刻过后,领旨而来的江耘见到了愤怒的赵佶。

“小子,你是以此来试探朕的权威么?”说完,将报纸狠狠的扔。

江耘心中略感害怕,看着发怒的赵佶,平稳心绪,说道:“微臣不敢,报纸之说,皇上或许可以把它看做士林清淡之说,便如密折隐逸之辞。”

“你体要狡辩,隐逸之辞,皆直达我处。报纸刊行,上至京城,下至江南,其影响之大,你江耘又不是不知道。我赏识于你,不妄加于高位,勤加历练,乃是存尔锋芒,以做将相之才,谁知你冒犯太后在先,妄论国事在后,岂不叫朕失望!”赵佶盛怒之下,却不曾失了理智,对着江耘好好一番教训。

江耘一愣,没想到赵佶的心思倒放得长远,但此刻已容不得他推诿自保,心一横,说道:“圣上之恩,江耘铭记在心。但此国家危亡之际,实不忍明哲保身,元祐奸党碑一立,朝局必将混乱!”

“住口!树党立碑,乃是为新法推行造势。朕初行新法半年多时间,形势已经是一片喜人,各地赋税大幅上升。正欲借此东风,一鼓作气,以求全功。朕贵为人主,做事终需取舍,树党立碑之弊,不过失先王人臣之节,而求强国富民之计,孰轻孰重,后世自有评说!你在底下搞点小动作,为司马相公鸣鸣不平也就罢了,还要如此明火执仗的和朕唱对台戏!哼!”

见赵佶震怒无比,江耘正想着如何回答,却被余气未消的赵佶打断道:“你不知好歹也就罢了,那**兄弟如何也如此不知轻重?”

【第103章 赵怡之约】

君王盛怒之下,江耘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开脱道:“皇上,此事因江耘一人而起,与他人无关!”

“哼,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朝中之臣岂能任人摆布,御史之制安能轻设?明日的廷议,你让朕如何面对朝堂众臣悠悠之口?”

“自太祖起,我朝士大夫不因言获罪,御史们要议便议吧,微臣愿一力承担!”江耘也顾不得礼节,咬牙说道。

“承担?你承担得起吗?士大夫不因言获罪?我大宋律例可没这一条!况且**伯仲不过是个名士,放之于新法的全局,孰轻孰重?朕还担得起这个恶名!”赵佶冷笑着说道。

此时此刻,江耘不再有丝毫犹豫,高声道:“皇上,反碑专题乃是江耘一人所策划,并愿意负全部责任。况且,微臣认为,此亦京城民心所向。”

赵佶不怒反笑,骂道:“住口,你当朕是三岁小儿,容你信口雌黄?**兄弟何等人物,岂能容你摆布?民心民心,尔等是在扰乱人心!”

一番话说得江耘哑口无言,正欲辨解,赵佶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你在河南前脚刚走,游定夫奏折随后就到,大谈新制之利,还建议将你派往浏阳县做知县。”

“浏阳县?”江耘觉得这个县名好熟悉。

“荆湖北路的潭州所辖,知府便是杨时,是状元郎的师兄,也是当世之名士。想是定夫怕你过不了不恭之罪这一关,帮你避避风头。”赵佶解释道。看他的口风,似乎仍然给江耘留了余地。

“喔!原来是游大哥的师兄啊,我想起来了,程门立雪里主角之一。”

赵佶受江耘的表情感染,也是放松下来,淡淡一笑。这小子,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怕朕?

“对了,皇上,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都不是立在雪地中,而里的!”江耘偷眼瞧向赵佶。

“那又怎样?世人所传难免有所误。”赵佶饶有兴趣地看着江耘,自己的问题还没解决,这么快又关心起别人来了。

“所以说有些事情,除非亲身经历,难免有所误差。比如……”

“比如新法,对不对?”赵佶轻笑道。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你怎么不说你的新制呢?哼,做臣子的都这样,不想着份内的事,尽盯着别人,新法欲除新制而后快,你也在背后搞小动作!”赵佶微怒道。

“皇上,臣的立场一直很鲜明,对于新法,微臣并不全盘反对,只是不赞成立碑这种太激进的方式,有分歧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表达这种分歧。皇上认为,当施政者身上背负着沉重的石碑,他还能表达这种分歧吗?一条道走到黑,即便是光明大道,也难免会有些绊脚、路障之类的,然而路上的人们宁可摔倒,宁可爬着走,也不愿再去讨论并一路的可能性,因为头顶上的石碑太沉重了啊!”江耘情到深处,不免痛惜。历史之上,党碑一立,此后的北宋余朝,再无明珠在世。

赵佶沉吟不语,江耘所言,他并非没有考虑,只不过摆在眼前的成果太诱人,父兄十数年断断续续的新法让国库的增收大有改观,钱粮在手,才可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强我大宋。

“爱卿所言,朕已尽知。念在你忠心的份上,党碑专题之事,朕不会太为难你。但这并不包括你们书报社。此外,朕决定听从状元郎的建议,让你去浏阳县,免得你呆在京城,又生出事端,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也不等江耘起身,一挥衣袖,径自走了。

城中偏西的大相国寺闹中取静,巍峨庄严,虽不是节日,却依然游人如织。走过大相国寺对外开放的前院,便渐渐的安静下来。第二次光临此地的江耘跟在一位僧人后面亦步亦趋,无暇顾及身边的幽静风景,心中的疑问渐浓:究竟是谁约我来这里?

路到尽头,入眼的是一间静谧的禅院,门中的老僧见客人带到,轻声施了一声佛号,说道:“江施主,唐突相邀还望见谅,相约之人已等候多时,你进去便知。”说完后不再多言,静静的站在门口,神色甚是恭敬。

江耘却是一头雾水:“敢情请我的还另有其人啊,这么神秘?”想到马上便能见到此人,便整了整衣衫,跨步入内。

禅房内摆设不多,显得极为空旷,窗边站着一位素衣女子,身材袅娜,从背影上看甚是眼熟。素衣女子听到江耘脚步声,转过身来,说道:

“江公子,别来无恙。”

江耘见到她的面容,不由一呆,原来是长郡主赵怡,连忙回礼道:“原来是郡主,江耘安好。”

赵怡轻移莲步,走到桌前,亲自倒了一杯茶,轻笑道:“是吗?怕是不见得吧?”

江耘连道“不敢”,苦笑道:“实不相瞒,在确是不太好。”双手接过茶杯,换杯之时,两手相触,却是滑嫩异常。

赵怡脸色微红,轻咳一声,说道:“今日相请,实是唐突。赵怡有一疑问,想不明白,所以想江学士。”

江耘奇道:“郡主有话请讲,江某知无不言。”

赵怡道:“江学士对现如今的新法如何看?”

江耘心中一惊:“她如何关心起国事来了。”

赵怡见他心有疑虑,便说道:“江学士请放心,赵怡选了这个地方,清静安全,出得你口,只入我耳,但说无妨。”

江耘道:“倒不是不敢讲,而是郡主这个问题太大,江耘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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